送鄧王二十六弟牧宣城序

《送鄧王二十六弟牧宣城序》是五代南唐後主李煜為送其同父異母弟鄧王李從鎰出鎮宣州創作的詩序。這篇文章主要勉勵鄧王要勤政愛民,並不忘修身進德。整篇序文活潑清晰,既合乎君臣之義,又飽含兄弟深情。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送鄧王二十六弟牧宣城序
  • 作者:李煜
  • 創作年代:南唐
  • 作品出處:《全唐文
  • 作品體裁散文
作品原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整體賞析,名家點評,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李從鎰,李璟第八子,李煜之弟。初封舒公,李煜即位,封鄧王。傳見馬令《南唐書》卷七。

古稱州官為牧。

今安徽宣州。

明翠。

用西晉陸雲《贈顧彥先》詩中成句:“幽幽東隅,戀彼西歸。瞻儀情感,聆音心悲。之子於邁,夙夜京後。王事多難,仲焉徘徊。”

古人有“三不朽”之說:“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見《左傳·襄公二十四年》。

锺以奏樂,鼎以盛食,藉以形容生活的優裕。

指美女。

以戰國時期趙國所有之著名的和氏璧,代指寶物。

賢人。《尚書·泰誓》:“我聞吉人為善,唯日不足。”

何況。

兄弟情誼。語出《詩經·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難。”脊令,即鶺鴒。疏云:“脊令者,水鳥,當居於水,今乃在於高原之上,失其常處。以喻人當居平安之世,今在於急難之中,亦失其常處也。”

粗野與柔順。

依歸而感恩。

指教導官吏如果得當,則污穢者可以化為高潔。

以刑罰為行政治理之大法,既要嚴懲罪惡,又要通過刑懲而使人知道親近。

執行政策,以民心為重,必須清廉,必須公正。

險惡而諂媚的小人。

薰和蕕都是草名,但薰香而蕕臭。

美醜。

指金、木、水、火、土。《左傳·襄公二十七年》宋國大臣子罕論軍戰不可廢說:“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

語出《禮記·大學》:“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三餘:指餘暇。魏明帝時董遇治學嚴謹,人有願從之學習者,董遇不肯教,說是“讀書百遍而義自見”。從學者說:“可惜時間不足。”董遇勸以“三餘”,並解釋說:“冬者歲之餘,夜者日之餘,陰雨者時之餘也。”見《三國志》卷一三引《魏略》。

不忍。

毀壞量度。

過度享樂。語出《詩經·唐風·蟋蟀》:“好樂無荒,良士瞿瞿。”

將近,差不多。

語出《論語·為政》:“子張學乾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這是引孔子對於為政者的教誨來作勉勵。

如果。

增加。

英明的謀劃。

淺黃色絲綢做成的書套。

及意。迨,通“逮”。

桹,桄桹,本是漁人捕魚時用來敲擊船舷、造成聲響而趨魚入網的木棒。潘岳《西征賦》:“鳴桹厲響。”後用來代船的啟行。錢起《送衡陽歸客》:“歸客愛鳴桹,南征憶舊鄉。”

山名,在今安徽宣州,以山水秀美而著稱。

鄧王二十六弟宣城

秋山的翠,秋江澄空,揚帆迅征,不遠千里,之子於邁,我勞如何?夫樹德無窮,太上之宏規也;立言不朽,君子之常道也。今子藉父兄之資,享锺鼎之貴吳姬趙璧,豈吉人之攸寶?shěn子皆有之矣。哀淚甘言,實婦女之常調,又我所不取也。臨歧贈別,其唯言乎,在原之心,於是而見。

噫,俗無獷順,愛之則歸懷;吏無貞污,化之可彼此。刑唯政本,不可以不窮不親;政乃民中,不可以不清不正。執至公而御下,則xiānnìng自除;察yóu之稟心,則chī何惑?武惟時習,知五材之難忘;學以潤身,雖三餘而舍。無酣觴而敗度,無荒樂以盪神,此言勉從,庶幾寡悔行之而願,則有先王之,具在於xiāngzhì也。

嗚呼,老兄盛年壯思,猶言不成文,況歲晚心衰,則詞豈迨意?方今涼秋八月,láng長川,愛君此行,高興可盡。況彼敬亭溪山,暢乎遐覽,正此時也。

詞句注釋

鄧王:李從鎰,李璟第八子,李煜之弟。初封舒公,李煜即位,封鄧王。傳見馬令《南唐書》卷七。

牧:古稱州官為牧。

宣城:今安徽宣州。

的翠:明翠。

之子於邁:用西晉陸雲《贈顧彥先》詩中成句:“幽幽東隅,戀彼西歸。瞻儀情感,聆音心悲。之子於邁,夙夜京後。王事多難,仲焉徘徊。”

立言不朽:古人有“三不朽”之說:“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見《左傳·襄公二十四年》。

锺鼎之貴:锺以奏樂,鼎以盛食,藉以形容生活的優裕。

吳姬:指美女。

趙璧:以戰國時期趙國所有之著名的和氏璧,代指寶物。

吉人:賢人。《尚書·泰誓》:“我聞吉人為善,唯日不足。”

矧:何況。

在原之心:兄弟情誼。語出《詩經·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難。”脊令,即鶺鴒。疏云:“脊令者,水鳥,當居於水,今乃在於高原之上,失其常處。以喻人當居平安之世,今在於急難之中,亦失其常處也。”

獷順:粗野與柔順。

歸懷:依歸而感恩。

化之可彼此:指教導官吏如果得當,則污穢者可以化為高潔。

不可以不窮不親:以刑罰為行政治理之大法,既要嚴懲罪惡,又要通過刑懲而使人知道親近。

不可以不清不正:執行政策,以民心為重,必須清廉,必須公正。

憸佞:險惡而諂媚的小人。

薰蕕:薰和蕕都是草名,但薰香而蕕臭。

妍媸:美醜。

五材:指金、木、水、火、土。《左傳·襄公二十七年》宋國大臣子罕論軍戰不可廢說:“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

潤身:語出《禮記·大學》:“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三餘:指餘暇。魏明帝時董遇治學嚴謹,人有願從之學習者,董遇不肯教,說是“讀書百遍而義自見”。從學者說:“可惜時間不足。”董遇勸以“三餘”,並解釋說:“冬者歲之餘,夜者日之餘,陰雨者時之餘也。”見《三國志》卷一三引《魏略》。

忍:不忍。

敗度:毀壞量度。

荒樂:過度享樂。語出《詩經·唐風·蟋蟀》:“好樂無荒,良士瞿瞿。”

庶幾:將近,差不多。

寡悔:語出《論語·為政》:“子張學乾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這是引孔子對於為政者的教誨來作勉勵。

苟:如果。

益:增加。

明謨:英明的謀劃。

緗帙:淺黃色絲綢做成的書套。

迨意:及意。迨,通“逮”。

鳴桹:桹,桄桹,本是漁人捕魚時用來敲擊船舷、造成聲響而趨魚入網的木棒。潘岳《西征賦》:“鳴桹厲響。”後用來代船的啟行。錢起《送衡陽歸客》:“歸客愛鳴桹,南征憶舊鄉。”

敬亭:山名,在今安徽宣州,以山水秀美而著稱。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創作背景

開寶三年(970)秋天,李煜同父異母的弟弟從鎰出鎮宣州。陸游《南唐書》卷一六記:“鄧王出鎮宣州,後主宴餞綺霞閣,與近臣俱賦詩,而後主自為序。”李煜之詩即《送鄧王二十弟從益牧宣城》,這裡是為送別而作的文。詩題中稱從鎰為二十弟,此處稱“二十六弟”,想是傳抄中的錯誤。但史料淹缺,從鎰在同族兄弟中的排行無可考,不知何者為是。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詩與文的言說功用,在古人是有所分別的。所謂“詩以言志”,“文以載道”,是指詩主個人情感的抒發,而文則重在闡揚天道人理。李煜送別從鎰的詩以抒情為主,此文雖然也有濃濃的抒情意味,卻是以說理為中心。
這篇序文先強調了“立德、立功、立言”這三不朽的重要,說明自己不想在臨別之時作兒女情長,而是要向弟弟贈言。接著諄諄告誡弟弟,要勤政愛民,要文武兼修,要認真學習。最後放開離情別緒,以提醒弟弟趁著大好時光暢遊宣州山水作結,表現了一個仁愛兄長的形象。
李煜在文中強調臨別贈言之難,卻必須要對弟弟有所贈言;既然富貴已足,傷感不取,那么所贈者就在為人之道了。這就使同時而作的詩與文區別開來,各具特色。李煜在文中叮囑從鎰,此去執政一方,要守住兩面。一是用吏治民,要以教化為本,雖用刑而民知親近;要秉公處事,就能察賢佞而保持清明。二是個人修習,既堅持文武之學,珍愛時光,而在休閒娛樂之時,要把握尺度,則能增益自己的涵養。他說,倘若能這樣去做,或許就能達到孔夫子所言的“寡悔”之境了。在叮囑的同時,又加以勉勵。
如果站在從鎰一面來看李煜,他有雙重的身分,既是君主,又是兄長,居高而教訓,又在遠行送別之際,就難免過於嚴肅,給人酷不近情之感,而有失兄弟情誼。於是李煜很注意將手足之情融入其間。文章首先描畫高爽而澄淨的秋景,用“之子於邁,我勞如何”點出題中的“送”字,二者相映,烘托出送行之際留戀不捨的氣氛;繼而以贈言之意說明關心的殷切;在講述了這番大道理之後,又加以“詞豈迫意”的謙遜,作出言未盡心,還當寬諒的姿態;在末尾,則以宣城秋光溪山之美好而遺憾不能同行。這些充溢著感情的描寫與述說,與治政道理的言說融為一體,就能化教訓為關心,變指教為期望,使從鎰既能感受到君主的託付,又能體會到哥哥的深情,帶著這雙重的期待前去宣城,雖肩負重任,卻懷抱溫暖。

名家點評

中國歷史學家吳小如:《送鄧王二十六弟牧宣城序》寫得情深意摯,最宜諷誦。如開頭云:“秋山的翠,秋江澄空,揚帆迅征,不遠千里。之子於邁,我勞如何!”情融於景,言淡意遠。結尾云:“嗚呼!老兄盛年壯思,猶言不成文:況歲晚心衰,則詞豈迨意!方今涼秋八月,鳴糧長川,愛君此行,高興可盡。況彼敬亭溪山,暢乎遐覽,正此時也。”置之六朝人文集中,亦無遜色。(《吳小如說南唐李煜的詩文》)

作者簡介

李煜(937—978),南唐末代君主。初名從嘉。字重光,號鐘隱。李璟第六子。國破降宋。後為宋太宗毒死。李煜在政治上雖庸駑無能,但其藝術才華卻卓絕非凡。工書法,善繪畫,精音律,詩和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被譽為“千古詞帝”,對後世影響亦大。其詞主要收集在《南唐二主詞》中。現存詞可確定者三十八首,存詩十六首。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