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後是飛翔:我的跑步生活

跑到後是飛翔:我的跑步生活

《跑到後是飛翔:我的跑步生活》國內首部講述跑步心境的書。毛大慶、邵夷貝、鮑威爾、蔡晶晶、關雅荻等人14位成功人士的跑步生活,14個不同心境的跑步故事。跑起來,才能感受身體對世界的抵達,才能聽到靈魂扇動羽翼的聲音。

基本介紹

  • 書名:跑到最後是飛翔:我的跑步生活
  • 作者:關雅荻 等
  • ISBN:978-7-5399-9637-0
  • 定價:49.8
  • 出版社: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6.12
編輯推薦:,內容簡介:,作者簡介,目 錄,線上試讀,

編輯推薦:

★《跑到最後是飛翔》國內首部講述跑步心境的書。
★每個跑者從《跑到最後是飛翔》中讀到自己的故事,每個未跑者從《跑到最後是飛翔》中找到跑步的動力。
★跑起來,才能感受身體對世界的抵達,才能聽到靈魂扇動羽翼的聲音。
★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豆瓣NO.1歌手邵夷貝、irunfar.com網站創始人布朗恩·鮑威爾、新加坡“時尚女魔頭”蔡晶晶、中國跑步電影創始人關雅荻、用奔跑探索世界的清華學霸胖胖熊等14位成功人士的跑步生活,14個不同心境的跑步故事。
★《跑者世界》執行主編晏懿,大連100、大理100超級馬拉松賽創始人於雷,悅跑圈聯合創始人、CEO 梁峰聯袂推薦!
經典分享——
毛大慶——寒冷的風吹過,像綿細的針,刺穿衣服,刺入身體,讓我感到由內而外的戰慄,我原來還在北極。用腳步丈量天地的盡頭,成為我的階段性、朝思暮想的追求但又時常覺得遙不可及的夢想。
布朗恩·鮑威爾——傍晚時分,我和貝諾特結伴跑過一處草原下坡,廣袤無垠的沖積帶上綴滿星星點點的草叢。夕陽親吻著大地,給草叢鍍上了絢麗的金色,與遠處的紫色群山,以及寒光閃閃的雪峰交相輝映。
關雅荻——賽道距離330公里,從勃朗峰南側腳下的庫馬約爾小鎮出發,圍著義大利北部奧斯塔山谷逆時針繞一大圈,翻越40多座高海拔山頭,累計爬升超過24000米的比賽,最多用時不能超過150小時。那時絕不會想到不到兩年,我就成了參與其中的“瘋子”。
胖胖熊——這是歐洲境內最複雜的一條路線,穿越德國-捷克-奧地利邊境廣袤的森林地帶。一路上不僅有茂密的森林,還有陡峭的高山,大片的沼澤,無數湖泊河流,巨石密布的荒原,變化多端。

內容簡介:

《跑到最後是飛翔》是近年來跑步類圖書中比較獨特的一部作品,是國內首部講述跑步心境的書。14位成功人士的跑步生活,14個不同心境的跑步故事。
有人跑過茫茫雪原,有人跑過荒涼戈壁,有人跑過茂密森林;
有人跑過20公里,有人跑過40公里,有人跑過600公里;
他們中有人因為跑步治癒了抑鬱症,有人從跑步開始拓展了更多可能的生活方式,有人通過跑步將原以為的不可能變為可能……
對他們來說,雪原、戈壁、森林、河谷,無處不可跑。
在他們的講述中,跑步,不只是獲得完美身型,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更是用腳步丈量天地、追尋自由心靈的夢想。
翻開本書,一起體驗跑步的樂趣!

作者簡介

毛大慶:UrWork(中國)創始人,原萬科集團高級副總裁。他通過跑步治癒了抑鬱症。現在的毛大慶是狂熱的馬拉松愛好者,無論多忙,他都會抽時間參加全世界各地馬拉松比賽。他還積極推廣馬拉松運動,2015年成立毛線團公益跑團。
布朗恩·鮑威爾(BryonPowell):全球超級馬拉松和越野跑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irunfar.com網站創始人,美國越野跑協會顧問。他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教練,指導過眾多跑者成功完成了超馬比賽。他的書《一往無前:超級馬拉松與越野跑指南》風靡國內跑圈,深受跑者推崇。
蔡晶晶:第一個完成UTMB和TDG的華人優秀女性跑者。全球著名奢侈時尚雜誌《羅博報告Robb Report》新加坡時尚總監,被稱為新加坡 “時尚女魔頭”。 2013年巨人之旅比賽時,她陪伴身受重傷的中國跑者楊源的人道主義光輝的壯舉在全球跑圈廣受讚譽。
邵夷貝:北大才女,獨立音樂人,喜歡跑步的文藝女青年。代表歌曲有《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麥兜響噹噹》等,出版圖書《我站在螞蟻這一邊》。
關雅荻:國內跑步電影創始人,錄製中國首檔真人環球越野跑探索紀錄片《雅荻跑世界》。2015年,在全球2015年UTWT年度積分排名選手中,在近20000名選手中積分排名第102名。過去4年完成超級馬拉松越野賽30多場。
胖胖熊:畢業於清華大學,在馬拉松、越野跑里是大神級的人物。在他看來,為中國跑者熟知並敬畏的巨人之旅、UTMB,不過是場遊戲。
汪瑞芳:高級算法工程師,越野跑圈聲名赫赫的一位女跑者。國內唯一UTMB、UTMF全部完賽女選手,曾自己一人走完歐洲朝聖之路。
……

目 錄

1.北極圈馬拉松 毛大慶
2.402公里,跑步比賽還是徒步探險 布朗恩·鮑威爾
3.征服死亡山谷 蔡晶晶
4.巴伐利亞森林661公里穿越 胖胖熊
5.一次魔幻UTMB之旅 錢十八
6.我為什麼參加超馬越野賽 關雅荻
7.奔跑的文藝女青年 邵夷貝
8.聖地亞哥朝聖之旅 汪瑞芳
9.我患上了過度訓練綜合徵 程小遠
10.極限運動教會我生活 壹小明
11.當跑步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郭志浩
12.當一個人奔跑在山脊上 羅登
13.跑步,一個自我發現的過程 深焦鏡頭
14.2016,我的UTMB之旅 白福利

線上試讀

402公里,跑步比賽還是徒步探險?
2015年10月2日,我完成了遠在中國甘肅省境內舉行的八百流沙極限賽——402公里,自補給(除了飲水),自導航,穿越茫茫戈壁。實際完成比賽的過程,比預想中的要簡單不少。不過,在比賽中,我依然要面對並忍受比過去參賽時更多的痛苦。
漫漫長路,娓娓道來。
首先要說明的是,長期以來,我對300公里以上的比賽並沒有熱情。我是說,這種比賽怎么能稱之為“跑步比賽”,難道不更像是徒步探險活動嗎?而且對那些打算跑著完成,上台領獎的參賽者來說,這不是自毀之舉嗎?我承認這種超長比賽依然不乏冬粉,我尊重他們的選擇。但是我認為,竭盡全力去參加一場這樣的比賽,並不適合我。如果參加,也許我更願意把它變成非競技性質的極限探險旅行,絕不會冒著“自傷”的風險去傻跑。但是現在,我完成了這個402公里的比賽,並且見證了其他人順利完賽,我的想法改變了。跑300公里或更遠,也許不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同時,在這種比賽中,真正能“一拼到底”的人,也比我想像的要少得多。人類的精神能夠戰勝許多嚴峻挑戰,但是自我保護和避免自我傷害同樣是保持健康的本能。精神力量對那些參加300公里比賽的人的作用,也許比對百英里(約161公里)跑者的作用更為明顯。
第一天路遇同胞進入狀態(0—103.6公里)
還是來看看比賽吧。我的目標是享受中國之旅,同時注意身體,別把自己弄得太慘;我永遠不會拼光體力——這是底線。比賽開始後,我就發現自己與另外一名跑者一起領先。我主動慢下來。跑了1.6公里,我發現自己落後兩位領先者50米,而後他們就跑上了一條錯路(我想把他們喊回來,但是沒有成功)。我又處於領先位置,再次減速。幸運的是,我隨後找到了通往最近打卡點的最短路線,不過,我發現一段無法越過的鐵絲網橫在途中。我沿著錯誤的方向,在起伏緩和的地面上走了大約1公里,才找到一個可以通行的豁口。我不再處於領先位置,可以按照自己的速度或是跟隨別的跑者跑了。偶然間,我遇到了美國同胞,曾經16次參加美國著名艱苦賽事——硬石100英里(Hardrock 100 Mile Endurance Run)並5次奪得女子冠軍的前空軍中校貝西(Betsy Kalmeyer)醫生。我們開始一起邊跑邊聊,保持步調一致。
除了能聊天,跟貝西一起跑,我還可以保持冷靜,分散時間和距離導致的無聊感。後來,貝西還一度帶著我跑得很快。我是一個有些內向的人,但與別人一起跑或者一起工作,依然可以讓我受益多多。在自導航的同時,如果兩個人能結伴觀察和商議找路,也能少犯錯少繞道。
自導航的規則,以及賽道上超級開闊的視野,讓我在第一天倍感新奇。在午後的高溫下,我和貝西可以按照“推薦路線”,也就是組委會提供的相鄰導航路點之間的依次連線和偏角,在坑窪不平的荒漠上跑8公里。不過,根據我賽前做的谷歌地圖功課,在相鄰打卡點之間,都有蜿蜒曲折的簡易道路。我們最終決定採取第二種方案,藉助微弱的手機通信信號和手機地圖導航,我們穿越了一個小鎮和一片豐收的棉花地,沒費額外力氣就找到了打卡點。
晚些時候,我們離開了推薦路線,沿著一條高速公路跑了8—10公里。夜幕降臨,我和貝西離開公路,跑向一座小山——我們需要穿越山嶺。我們順著山腳向西跑,沿著一條可能在寬闊河床上的路跑了大約100米,這也許是條近路。但我們竟然又繞回來了,反向跑了大約1公里,匆匆找到一條小旱河,帶著疑惑沿河奔跑。漸漸地,我們發現小河的河道匯入了早先看到的大河,成了推薦路線的一部分。
第二天狀態低迷進度有限(103.6—176.9公里)
所有的努力都伴隨著高峰與低谷。不過,在超長距離的耐力賽跑中,高峰和低谷會因為身心的極度疲憊而變得模糊。正因為如此,比賽過後兩個月,我再次回顧比賽,才發現參賽第二天自己的狀態何等低迷。經過近一夜的休整,我感受著緊張的臀屈肌,邁著無力的步子開始了第二天的征途。周圍幾乎一馬平川,我跟在貝西身後,按照偏角導航的方向慢慢走了好久,權作熱身。後來,我摘下耳機,不再聽隨身聽里那些搖滾樂歷史的講座。沿著河畔的樹林,我們跑得開心極了,但卻一直找不到通往當天要經過的第一個檢查站的簡易道路。我們隨後分頭前進,我一連穿過好幾塊玉米地才找到檢查站,真是太好玩了。在那裡,我聽到不確切的訊息,有兩個能說英語的跑者退賽了,這真是有些打擊士氣。過了幾個小時,我們在另一個休息站見到了上述訊息中提到的退賽者之一,中國香港的吳秀華(Janet NG)。她受了嚴重的膝傷,非常痛苦。究竟是繼續跑還是正式宣布退賽,她自己也很糾結。
過了一兩個小時,我才感覺體能有所恢復。在離開一個小排水溝後,我和貝西又走散了。她繼續前進,我在原地花了20分鐘時間喊話找她,然後才做出決定: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去最近的休息站,看看她是不是在那裡;或者呼叫搜尋隊去找人(實際情況是她比我先到下一個休息站,然後繼續前進)。比賽進行了一天半,遇到這種事,真是讓我又害怕又擔心:如果走散了怎么辦?我和貝西聊了一路,居然沒有談過這個問題!我只好儘量不去想它,並努力在天黑前到達休息站。可事實上我還是忍不住琢磨糾結了好幾個小時。我跑到一處河灘,這裡有幾條交匯的河流,過了河就是休息站。在夜晚,我獨自在河水裡跋涉,聽到斷斷續續的敲打聲。我不知道在戈壁河流中,這聲音來自何方。我害怕,只能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在河對岸,我的小腿撞到了一塊近乎直角的石頭上,上半身突然向前摔倒。幸好我反應夠快,沒有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在這個強風吹拂的寒夜,我的風衣袖子和身體正面全濕透了。過了河,我依然覺得後怕。我發現腿摔傷了,好在傷處還不至於影響比賽期間的動作。(從比賽後的第二周開始,因為這處摔傷,我有差不多6周沒跑步。)
第三天 探索尋“道”心存敬畏(176.9—299.1公里)
第三天清晨,經過在休息站幾小時的休整,我們在狂風怒號中醒來。帳篷外是低溫和暴雪的世界。我與同在帳篷里的貝西和貝諾特(Benoit Laval,法國極限跑者兼戶外品牌Raidlight創始人)商議,在這種天氣下,是該繼續前進,還是等待天氣好轉;如果打算前進,又該怎么走。睡醒後一小時,我決定出發了,不過我打算迂迴前進,因為如果按照組委會推薦的路線走,就得多次蹚水過河。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硬石100英里的賽事總監戴爾·加蘭德(Dale Garland)走進帳篷——他受八百流沙極限賽組委會邀請擔任賽事總監。加蘭德通知大伙兒,比賽因天氣原因中止,待天氣好轉或組委會研究調整線路後繼續。我一心想趕路,就跟他解釋下一個休息站就在比賽線路最高點(海拔3500米)的下方(海拔約3300米),在這么高的地方休息過夜可不是個好選擇,因此最好能在天黑前趕到那裡。我認為能請加蘭德來當賽事總監真是太好了。我已經吃了早飯,又鑽進睡袋繼續吃。在比賽中,我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吃、睡、跑的循環。又過了一小時,我們回到了賽道上,比賽繼續。
經過一夜睡眠以及早上的臨時休整,我感覺自己滿血復活了。我又能冷靜地參賽了,即使身邊是貝諾特這個陌生的夥伴,我也能氣定神閒地沿著積雪中的迂迴路線前進,我們兩人相互比拼,十分默契。我們跑的路線,大致是在推薦路線的基礎上,多了一個垂直的U形拐彎。我知道可以穿過一片盆地,跑到公路,然後爬到一座矮山上,再回到公路,抵達休息站。我們從山上跑回公路時發現,如果沿著山下的電力線路跑,能夠少走彎路……但是,我們並沒有後悔最初的決定。當我和貝諾特進入休息站時,貝西已經到了。她比我們晚出站,但選擇了位於河谷中的推薦路線。
從這個休息站開始,我們要在公路上跑一個馬拉松的距離,沿著緩坡爬升到賽道的最高點。在我休息整理的時候,貝諾特和貝西就已經出站前進了。我沿著緩上坡慢跑,想走的時候就隨性快走。我在高速公路上向前跑,穩紮穩打。
這時,我想到了我最喜歡的中國名著,凝結道家思想的《莊子》(The Way of Chuang Tzu 譯者:Thomas Merton),我認為它和天主教經典有暗合之處。許多年前,我叔叔送給我一本《莊子》,它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書。對我這個不信仰道教的人,書中的故事依然能引起我強烈的共鳴。我最喜歡的一篇是“庖丁解牛”。一個其貌不揚的廚師,能夠極為嫻熟的分解一頭牛。他最初也在幹活時遇到困惑,一味用蠻力卻適得其反,還把刀弄鈍了。不過,經過無數次反覆練習後,他能夠把牛的結構琢磨透徹,然後進行熟練地拆分。故事的後半部分鼓舞了我。參加這種比賽,根本沒有必要著急,更不用去糾結分秒得失。我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吃”掉賽道,每過一個打卡點的距離,前方就少一個打卡點的距離。
我按照這樣的比賽策略,不慌不忙地前進。清晨,白雲飄散,氣溫回升。唯一能讓我停下的就是在打卡點補充水,脫衣服,以及在右側身上塗防曬霜。高海拔地區的太陽逐漸露出了真容,天氣轉暖,我邊慢跑享受日光浴。
經過了第六休息站(221.5公里)後,我們到達了賽道的最高點,然後開始緩緩下降。從這裡的轉彎,直到終點的那座縣城,幾乎都是土路。在連續慢跑了差不多兩天半以後,慢跑似乎成了一種機械的本能活動。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能落腳的地方,能跑起來的線路,以及發現跑步路上的美景誘惑。傍晚時分,我和貝諾特結伴跑過一處草原下坡,廣袤無垠的沖積帶上綴滿星星點點的草叢。夕陽親吻著大地,給草叢鍍上了絢麗的金色,與遠處的紫色群山以及寒光閃閃的雪峰交相輝映。在接下來的許多天裡,我都忘不了如此壯麗的景色。
魔幻光影的奇觀沒有轉瞬即逝,而是持續了差不多90分鐘或是更久。很幸運,在這段路上,我們只要沿著直觀判斷能通過吉普車的路去跑就好了,不必再去費心找路。這是一片乾旱河道,流水的長期沖刷在大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我在皎潔的月光下跑了一兩個小時,在午夜時分前到達第七休息站(269.8公里)。夜晚到達休息站,才算是完整的一天。我沒有“剛性”的計畫,但大原則是晚上儘量早進站,保證夜裡休息。現在,我的腿感覺好極了,整個人有體能,有心情,更重要的是全無睡意。既然這樣,我就繼續趕路吧。
夜空中懸掛著一輪皓月。我離開休息站後,滅掉了頭燈,想藉助月光或星光,在未來幾小時沿著這條幹旱的河道,前往整個賽道的第二高點(海拔約3200米),現在真是這么做的最好時機。
這意味著,我需要戰勝兩種恐懼。我離開第六休息站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大群散養的狗。這裡有一些牧民,他們養狗看管羊群(這裡經常可以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跡,比如小房子或帳篷)。在白天,我尚有勇氣和自信從狗群旁邊走過,儘管它們會對著我狂吠不止,甚至跟著我跑一段。如果在晚上見到一群狗,我還能保持勇敢和冷靜嗎?第二種恐懼來自黑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前方到底有什麼?如果在歐洲或紐西蘭,我並不害怕一個人在野外過夜。但是在戈壁,或者美國的落基山區西部,我就會害怕。在完全陌生的戈壁灘上,以及附近的山野中,我愈發覺得心裡沒底兒。
感到恐懼的同時,我也找到了戰勝恐懼的意義。比賽已經過去3天了,看似簡單的“跑”已經成了慣性動作;伴隨著夜跑時的好奇和享受,我繼續前進。我順著河道、荒原和水蝕山谷一路爬升,最後狂沖了幾百米,直到山頂。我看到大約幾十公里外或更遠的地方,有一個燈火通明的城鎮。這是從比賽開始以來。我第一次看到城鎮。我覺得那就是終點,也許一天多後我就能到達那裡。在漫長的八百里英雄路上,想到這裡,我就有了自信和鬥志。至少我能看到終點了。
翻過山,順著陡峭、模糊和覆蓋積雪的小道下山,小心翼翼地查找路線,直到踏上清晰的沙石河床,進入荒漠。“汪……汪……汪……”又傳來一陣狗叫,遠方閃著點點螢光——那是狗的眼睛在暗夜中的光亮。現在,我遇到了一群狗——不是在草甸上,而是在一個只能單向通過的山谷里。“你好!”……“你好!”我在山谷里高聲呼喊,希望能引起人注意。這一帶有一座簡易板房——到早上,我才發現是兩座,我都快嚇傻了,希望趕緊來人對付這些狗。這期間,我都在謹慎安靜地前進。狗依然叫個不停。有那么大約3分鐘的時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從正常急速飆升。狗和羊群在一起,只要我不接近羊,它們就不會找我的麻煩。我繼續下坡,直到跑進一片廣袤的荒漠。
在經過一個打卡點後,我跑到了一個巨大的沖積扇地區,在蠻荒年代,這裡曾經洪水滔天,地表被侵蝕出無數觸手般的溝壑。我看到了下一個打卡點的燈光,不過,要到那兒可不容易——得在河水中穿行跋涉,越過一些很難穿越的溝壑。我試著走直線的短距離,但是失敗了。我只好再次沿著河道行進,河道漸漸收窄成一條山谷,就像是我的家鄉,美國猶他州莫波的常見地貌。我體內的“荒漠導航”本能被觸發了,視線範圍內沒有擋路的山崖,我相信可以一路跑到谷底,從那裡導航抵達第8休息站。過程很順利,只是花的時間比預想的要久一些。我在日出前到休息站,吃了些東西,準備睡一覺,就像之前進入休息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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