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日本僧智藏

《贈日本僧智藏》是唐代詩人劉禹錫創作的一首七言律詩。詩的首聯寫智藏乘舟漂流萬里,遠涉重洋來到中華;頷聯寫智藏高深的佛法修為和與物同體的大悲精神;頸聯寫大師的修行境界,對於自我與國土都不再執著;尾聯稱讚了僧人的“雄猛”。全詩運用大量佛學典故,語言含蓄,結構謹嚴,感情真摯。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贈日本僧智藏
  • 作者:劉禹錫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出處:《劉夢得文集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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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贈日本僧智藏
浮杯萬里過滄溟,遍禮名山適性靈。
深夜降龍潭水黑,新秋放鶴野田青。
身無彼我那懷土,心會真如不讀經。
為問中華學道者,幾人雄猛得寧馨。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智藏:可能是唐憲宗元和元年時來中國的日本僧人。
2.浮杯:相傳南朝宋有一位高僧,不知姓名,不知來歷,神力卓絕,常以木杯渡水,人以杯度呼之。後世人們常以杯度比喻船渡。這裡就是以杯比喻大海里漂泊的船隻。滄溟:海水瀰漫貌,常用來指浩渺無際,水色深綠的大海。
3.遍禮:指走遍名山,以禮求法。唐代日本僧人來中國,多數是在佛教名山習法。性靈:指人的精神、性情、情感等。
4.降龍:借用佛教降龍伏虎的故事。《續高僧傳》卷十六:“(僧稠)聞兩虎交斗,咆響震岩,乃以錫杖中解,各散而去。”這裡是比喻戰勝重大困難和邪惡勢力。
5.放鶴:《世說新語·言語》:支公(道林)好鶴。有人遺其雙鶴,少時翅長欲飛,支意惜之,乃鎩其翮。鶴軒翥不復能飛。……有懊喪意,林曰:既其陵霄之姿,何肯為人作耳目近玩。養令翮成,放之飛去。
6.彼我:主觀和客觀。無彼我:即佛家“無我”的意思,這是佛教根本的思想之一,否定世界上有物質性的實體的存在。懷土:懷念故鄉。
7.真如:佛家語。佛教認為用語言、思維等來表達事物的真相,總不免有所增減,難能恰到好處。要表示其真實,只能用“照那樣子”的“如”來作形容。《成唯識論》卷九:“真,謂真實,顯非虛妄;如,謂如常,表無變易。”中國佛教學者,大都將它作為宇宙萬物的本體之稱,與實相、法界等同義。
8.中華:古時對華夏族、漢族的稱謂。這裡指中國。
9.寧馨:晉宋時俗語,猶今天的“這樣”、“如此”的意思。馨,語氣助詞,沒有實在意義。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智藏僧乘著小舟不遠萬里遠涉重洋,走遍名山以禮求法,修養心性。
終於學成,像涉公那樣,夜深降龍潭水變黑,像支遁那樣,在新秋的田野上把鶴放飛。
已經修持到忘懷人我的地步,便不用懷念故土,已經證悟到永恆不變的真心,就不必再讀經書。
我倒要問一問中華求道學佛的人,有幾個能夠達到這樣的精神境界和佛學造詣。

創作背景

這首詩是詩人贈給來中國求法的日本僧人智藏的。詩人的一生,可謂與佛教有緣。早年他隨父寓居嘉興,拜江南著名詩僧皎然靈澈為師,初步受到佛學的啟蒙和薰陶,這段經歷對他後來的為人為詩都影響深遠。《箋證》按云:“此詩雖無時地可考,據編詩之次第及詩中遍禮名山一語,似是作者在連州時作。”而此詩又編於連州之《送僧方及南謁柳員外》、《海陽湖別浩初師》諸作中間,其作於連州當無疑也。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這首詩描寫了智藏僧人留學唐朝的舉動,並盛讚了其高深的法力以及高超的佛學造詣。
日本與中國相距萬里,中有大海間隔,在交通尚不發達的中古時期,來華學習的日本僧人需要付出的勇氣和艱辛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詩人並沒有敘寫智藏來華的艱苦情狀,以及驚濤駭浪的渡海場面,而是說“浮杯萬里過滄溟”。“浮杯”一典,使萬里滄溟似乎瞬間而過,原有的長時間的顛簸之苦化作了乘龍御風般的輕快,原有的波濤洶湧的擔驚受怕化作了騰雲駕霧般的縹緲神奇。智藏不遠萬里而來中國,目的是“適性靈”,即學習佛法,修養心性。中國的名山他都游遍了,名寺高僧也都訪遍了,這期間該經歷了多少雨雪風霜,該踏過了多少崎嶇坎坷,卻都被詩人一筆輕輕帶過,而智藏不同凡響的堅毅性格和虔心向佛的苦行精神卻躍然紙上。
天道酬勤,他終於學到了高深的法力,就像高僧涉公那樣,夜深降龍潭水都變黑了;獲得了心靈的超脫,就像高僧支遁那樣,在新秋的青青田野上把鶴放飛了。另外,佛經認為,心之可畏,甚於毒蛇,所以常常以毒蛇、毒龍、惡龍來比喻人的種種妄念,而以“降龍”比喻禪家降伏其心。“放鶴”一句用晉代高僧支道林愛鶴養鶴以及放鶴的典故,生動地刻畫出智藏徹底放下思想包袱而獲得了心靈的解脫。既然已經修持到忘懷人我的地步,便不用懷念故土了;都已經證悟到永恆不變的真心了,就不必再讀經書了。“身無彼我”,即泯滅是非人我界限,無人相、無我相、人我平等。主體和客體,人和我,日本和大唐,故土和他鄉,在清淨自性上是本無區別的,區別只在於人心。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所謂“心安即是家”。“真如”代表了永恆不變的真心,即佛性。禪的終極關懷就是明心見性,既然已經證悟真如自性,就不必再讀經書。從贈詩的角度來看,此二句既是巧妙的安慰,又是對朋友的讚美。
而智藏的苦修精神和佛學造詣,的確是值得中華人物學習的。試想,當時來華學習的日本學問僧何其多也,其成就不過是“藝業稍成”(《舊唐書·日本傳》),或者是“學得中州語”(張籍《贈東海僧》)。而智藏,不但超過了他的同胞,並且超過了唐朝當時的一般學者。這要付出極大艱辛和努力,付出的堅定信念和堅毅精神。怨不得詩人在最後兩句中極力讚美:“為問中華學道者,幾人雄猛得寧馨”。詩人要問一問中華大地那些求道學佛的人們,有幾個能夠達到智藏的境界。詩人形容智藏為“雄猛”,不畏艱險視萬里滄溟如履平地,為雄;遍禮名山頓根妙悟,為猛。

名家點評

華東政法學院古籍整理研究副教授洪丕謨《佛詩三百首》:中日友好,一衣帶水。劉禹錫的這首佛詩,指出了當時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一個點面,讀來饒有情味。

作者簡介

劉禹錫(772~842),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字夢得,洛陽(今屬河南)人,自言系出中山(治今河北定縣)。貞元間擢進士第,登博學宏辭科。授監察御史。曾參加王叔文集團,反對宦官和藩鎮割據勢力,被貶朗州司馬,遷連州刺史。後以裴度力薦,任太子賓客,加檢校禮部尚書。世稱劉賓客。和柳宗元交誼甚深,人稱“劉柳”;又與白居易多所唱和,並稱“劉白”。其詩通俗清新,善用比興手法寄託政治內容。《竹枝詞》、《柳枝詞》和《插田歌》等組詩,富有民歌特色,為唐詩中別開生面之作。有《劉夢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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