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一九二六年國立
北京大學醫學院畢業後,被派往廣東國民革命軍中做醫務工作,參加了
北伐戰爭。一九二七年參加
廣州起義,任起義總指揮部軍醫處處長。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工農革命軍經四師軍醫處處長兼海陸豐後方醫院院長,中共汀連中心縣委宣傳部部長,軍委總軍醫處處長,紅軍總醫院院長兼政治委員,軍委撫恤委員會主任,軍委總衛生部部長兼政治委員兼紅軍衛生學校校長和政治委員,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衛生局局長,中央縱隊第三梯隊隊長兼政治委員。參加長征。一九三七年赴蘇聯先後入民族殖民地問題研究學院和莫斯科中央醫師進修學院學習。一九四五年回國。解放戰爭時期,任
東北民主聯軍後勤部副部長兼衛生部部長和政治委員,東北軍區後勤部副部長兼衛生部部長和政治委員,東北人民政府衛生部部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副部長兼衛生部部長,中央人民政府衛生部副部長,軍事醫學科學院院長,總後勤部副部長。一九五八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是第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四、五屆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
題詞
楊成武題詞:光輝永存
楊尚昆題詞:賀誠生平陳列館
秦基偉題詞:功德留千古
張震題詞:賀誠生平陳列館
陳錫聯題詞:功在千秋
姬鵬飛題詞:鞠躬盡瘁 誅昭天下
王平題詞:賀誠同志為我軍衛生工作的創建和發展貢獻了畢生精力 他的功績和高尚品質永垂不朽 賀誠同志千古
洪學智題詞:賀誠同志為革命奮鬥終身精神永存
傅全有題詞:學習賀誠同志保衛紅軍本色
陳敏章題詞:學習賀誠同志對衛生事業赤誠追求忠於職守的高尚情操
賀誠後人去革命公墓紀念堂
賀誠生平陳列館
一、建館宗旨:
賀誠同志是我縣(射洪縣)最早加入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是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是軍隊衛生工作的創始人和國家、軍隊衛生工作功高德昭的卓越領導人。他以畢生精力為軍隊和國家醫療衛生事業做出的貢獻,為全黨、全軍、全國人民所公認。修建“賀誠生平陳列館”,弘揚賀誠同志的精神和業績,正是表達家鄉百萬人民對賀誠同志的深切懷念,激勵全縣廣大幹部、民眾繼承黨的優良傳統,堅持改革開發,推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
二、館址及占地
陳列館建於射洪城郊旅遊開發區——花果山(前山),距縣城一公里。與螺絲池電航螺湖水上遊樂場——金華山陳子昂(四川省射洪縣人,官至右拾遺,初唐政論家,著名詩人。被譽為“海內文宗”和“哲匠”、“雄才”。)讀書台——龍寶山陳子昂墓聯成一線。占地總面積10畝。
三、建築設計
當今射洪人不同於古人。建築指導思想上,陳列館作為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射洪文化設施,從形式到內容,至少應不落於“陳子昂讀書台”之後。
1.主體建築:主體工程建築面積3000平方米,為磚木(混)結構的四合院,與景區其他設施相協調。內建6個陳列廳。
2.配套建築:長廊、管理用房。
四、陳列內容:
陳列館各廳融歷史文物、文獻、圖像為一體,分別陳列以下內容:
1.賀誠全身銅(或漢白玉)像一尊;
2.黨、國家、軍隊領導人論賀誠;
3.青少年時期的賀誠;
4.大革命時期的賀誠
大事年表
賀誠,1901年生於一個普通農民家庭。
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6年北京“三·一八”慘案後,賀誠被校方列入開除學生名單,黨組織決定派他到廣東去參加北伐。
1926年賀誠作為一個軍醫參加北伐。
1927年12月11日廣州起義爆發,賀誠率領四軍軍醫處同志回響,緊張地投入廣州起義。廣州起義失敗後,賀誠經花縣、海陸豐、香港,輾轉到達上海,在周恩來、陳賡領導下的黨中央保衛部門工作。
1928年11月黨派賀誠和他的妻子
周越華在上海威海路春萱里開設達生醫院。
1929年由於叛徒
白鑫告密,周恩來考慮到賀誠等同志的安全,決定立即撤去達生醫院。
1931年賀誠離開上海到中央根據地工作,擔任軍委總軍醫處處長。
1936年毛澤東派賀誠護送王稼祥去蘇聯治病。
1937年賀誠把王稼祥護送到莫斯科,從此賀誠滯留於莫斯科。
1941年蘇聯衛國戰爭爆發後,共產國際決定安排中國同志回國。
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賀誠回到祖國,黨立即派他到東北,被任命為東北民主聯軍總衛生部部長兼政委。
1949年6月黨中央電令賀誠到北京接受新的任務,毛澤東同志親自接見了他。
1958年7月中央軍委授於中將軍銜。
1968年被憑空加上“裡通外國”的莫須有罪名,並被抄了家。
1969年根據
林彪第一號命令,賀誠被遣散到山西太原總後勤干休所。
1975年後,賀誠得到平反。他再任總後勤部第一副部長,當選為中共十一屆
中央委員。
1982年後,離職修養。
1992年11月8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走上革命道路
賀誠原名賀宗霖,字潤之,1901年冬生於四川射洪縣龍門埡一個普通農民之家。他家早年略有田產,又是中醫骨科世家,在當地還算過得去。但社會動盪,家境日窘。賀誠之父賀隆旦,一生鐵骨錚錚,為人嫉惡如仇。其間,本鄉地主賀金山霸占祠堂,橫行鄉里,愛打抱不平的賀隆旦一直不服,專門和他對著幹。賀金山便找個時機以其服喪期間續弦,不守禮法為由,唆使族長派人將賀隆旦抓到祠堂用竹竿痛打了一頓。新仇舊恨,讓血性十足的賀隆旦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聰明好學的兒子賀誠身上。他苦撐苦熬要讓兒子“讀翻山”,做大官,將來衣錦還鄉再報一箭之仇!
在那個軍閥混戰民不聊生的年代,一個小農之家供養一位大學生的艱難可想而知。但賀隆旦砸鍋賣鐵,賭了這口氣要讓兒子走仕途經濟這條路。然而受“五四”運動影響,賀誠卻對自然科學產生了濃厚興趣。他違背父親要他“做大官”的願望,選擇了醫科大學,此後又參加革命,音訊全無。“血本無歸”的賀隆旦失望至極,恨透賀誠太不爭氣。賀隆旦仍不服輸,自己拉起袍哥繼續和賀金山斗,但直到死也沒鬥倒仇人。復仇的希望落空了,臨死前賀隆旦遙望南天,含淚叮囑家人:“……把我埋在賀勝溝埡口上,我要望著宗霖娃兒回來!”
北京醫大當時雖然貴為“國立九校”之一,但教學方法極為陳腐,既無課本又不發講義,教師滿口術語學生不知所云。於是賀誠和同學王長熙發動全班同學建議校方印發講義,廢除筆記。醫大首任校長湯爾和,是個封建霸道的傢伙,他大罵賀誠等學生“不尊師長、不守校規”,甚至惱羞成怒地威脅說有“亂黨”背後指使,必加嚴懲。賀誠不服輸,領導學生們針鋒相對,展開全校罷課。全北平學生趁勢回響,很快從一校的學生運動發展到同全國學生、工人的政治運動結合起來,將成星火燎原之勢。當局這才慌了,怕事態擴大,只好同意湯爾和引咎辭職。
反曹錕賄選運動、歡迎孫中山北上運動、“五卅”運動、“三一八”運動……時逢王旗變幻、群魔亂舞的北洋軍閥統治,也正是風雲際會、英雄輩出的年代。青年賀誠熱血洶湧、揮斥方遒,以巨大的熱情投入時代的潮流,成為校學生會得力主將之一,並於1925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也就是在這一年,在法國“鬧事”的“紅黨分子”陳毅被押解回國,在賀誠棲身的潼川會館,兩人一見如故,操著滿口川音竟夜長談。
賀誠這樣思想激進的“赤色分子”,自然被校方深惡痛絕。在校期間他幾次都差點兒被清除出校,1926年夏面臨畢業時,校方乾脆將他列入被開除學生名單,連文憑也不發,理由僅僅是他欠了28元學費!賀誠將自己的處境報告了黨組織。黨組織隨即給他指明了道路:現在北伐軍正需要醫生,帶上黨的介紹信去,比什麼文憑都管用!賀誠如懷揣一團青春激情的烈焰,直奔七月流火的廣州。頭上呼嘯著隆隆不絕的槍聲炮聲,耳邊激盪著風雷戰鼓般的北伐軍歌,在簡陋的戰地手術台上,在炮火連天的深溝戰壕中,賀誠開始了懸壺濟世的特殊實習。仿佛是前生命定的天數,他手中的那把手術刀一經磨亮,就是為戰爭、為革命服務的。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
就在賀誠情緒飽滿鬥志昂揚地投身革命洪流時,血雨腥風的“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到來了!而此時賀誠又因南北轉戰與黨組織失去了聯繫,變得像幽靈密布的茫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面臨數不清的誘捕和陷阱,面對風起雲湧的大革命危機四伏接踵而來的考驗,最危難的時刻,賀誠以夸父逐日般的精神,沿著自己信仰的道路暗暗追隨黨組織,捧出了一顆感人的赤子之心:——“寧漢對峙”,他毅然脫離蔣介石的反動軍隊,留在武漢由吳玉章介紹當了一名普通醫生;“
寧漢合流”,蔣、汪臭味相投,他馬上又加入了共產黨力量很強的第二方面軍,以伺機與黨取得聯繫;南昌起義爆發,二方面軍總指揮
張發奎氣急敗壞,大罵共產黨“不夠朋友!”,誘騙軍中的共產黨員自行退黨,賀誠三思方舉步,百折不回頭,嚴守身份,從未動搖。
重回黨組織
1927年12月11日凌晨,震驚中外的廣州起義爆發了!賀誠此時已調任駐廣州的第四軍軍醫處醫務主任。起義開始前他就暗中聯絡了一部分軍官並作了宣傳發動工作,起義一開始,他立即召集軍醫處人員,宣布參加起義,原軍醫處長等三名反動軍官企圖阻撓起義,被賀誠果斷處決了。
在總指揮部,戴上起義紅領帶興奮無比的賀誠見到了張太雷、聶榮臻。來不及細說詳情,張、聶即命令賀誠組織起工人赤衛隊,馬上接管所有醫院,搶救起義傷員。槍鳴彈嘯,血流成河。由於敵我懸殊,加之帝國主義炮艦狂轟,起義者漸漸不支。賀誠帶著他的軍醫處冒著槍林彈雨,穿行於炮火中搶救冒死血戰的勇士們。13日,敵人占領了制高點觀音山。晚上,敵人已侵入城區,街道斷電,冷槍嗖嗖。
起義無可挽回地失敗了。賀誠趕到總指揮部,見到已亂成一團的人群,心如刀絞。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開來一輛大卡車,搶出一批藥品器械,一路開足馬力硬闖出市區,朝起義隊伍撤退方向狂追而去。歷史記載下了賀誠的功勳:他領導參加起義的國民革命軍第四軍軍醫處雖然只有十多個人,但卻是第四軍參加廣州起義的唯一一個單位,而領導起義的,是與黨組織失去聯繫一年多的賀誠。連很多熟悉他的人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共產黨員!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正如不久後紅四師在海陸豐重新恢復賀誠的黨籍時,黨代表袁裕百感交集地握住賀誠的手所說:“在白色恐怖下一系列轉折關頭,你的革命堅定性和奮鬥精神,師部的同志有目共睹!”
長征路上
長征途中,與張國燾的鬥爭艱難曲折。紅軍初期的醫療條件相當艱苦,由於敵人嚴密封鎖,部隊藥品、器材嚴重匱乏,手術台就搭在深山老林的茅棚中,紅軍戰士用槍押著剛剛俘虜過來的白軍醫生,以自制的手術刀、鉗子甚至木匠用的鋸子為傷員動手術。
看到紅軍戰士英勇奮戰無所畏懼,而卻要忍受病痛無情的折磨,賀誠心如刀割。他擔任軍委總軍醫處長後,立即向毛澤東提議成立紅軍自己的衛生材料廠、軍醫學校,毛澤東贊成。1932年11月20日,第一所軍醫學校在瑞金宣告成立,總軍醫處處長賀誠兼任校長。毛澤東確定了“政治堅定、技術優良”的辦學方針;開學典禮上,紅軍總司令朱德親切勉勵學員“要學好本領,為紅軍服務”。……中國軍隊的醫療衛生事業,從此伴隨革命的歷程開始了紅色的旅程。
1932年秋,中央軍委決定將紅軍總軍醫處改為總衛生部,賀誠任部長。當時由於國民黨的瘋狂“圍剿”和嚴密封鎖,蘇區的藥品、食鹽、糧食奇缺。賀誠籌建了紅軍第一個衛生材料廠,生產出了大量醫用棉花、繃帶、酒精和一般外科器械、西藥、中藥,特別是創造性地改良了劑型的中藥,如把粉針劑改為片劑,更為部隊所歡迎。紅軍前、後方的藥品生產、購置和供應完全統一起來,使國民黨實行的藥品、醫療器械封鎖遭到失敗。長征前夕,總衛生部不但給部隊預發了3個月的藥品,還自帶了200擔藥品器材,儘管當時的藥品種類還不多,質量還不高,但是解決了紅軍創建以來嚴重缺藥的問題,意義非凡。賀誠和紅軍初期的第一台X光機所留下的動人故事,最有意思。
這台德國製造的性能較好的X光機,在當時的條件下對一窮二白的紅軍來說,無異於價值連城的“國寶”。當時中央蘇區很需要這樣一台機器,上海地下黨的同志費盡了心機才搞到手,卻無法通過重重封鎖運進蘇區。後來同志們靈機一動,把它裝進棺材,假裝運送靈柩才搬到了中央蘇區。這其中的驚險曲折完全可以拍攝成一部精彩的電影,而這台機器在蘇區也立下了卓著功勳:紅軍總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在第四次反“圍剿”時,被敵機俯射打中右下腑,就虧了它才找到彈片。紅軍主力長征出發前第三天,陳毅拄著一根拐杖一瘸一跛地來告別,周恩來這才知道出發前由於傷員太多,醫院顧不上給他開刀,子彈還卡在腿骨上呢!周恩來沉沉說了一句:“不能讓你這樣留下!”馬上向紅軍總醫院聯繫給陳毅開刀。而總醫院報告說唯一的這台X光機已經打包,不可拆箱。周恩來立即找來軍委衛生部長賀誠說明了情況,賀誠馬上趕到總醫院去開箱取機,二話沒說親自給陳毅動了手術,取出一顆子彈頭,所以後來陳毅常說“雙腿是周恩來給的”。
長征一開始,賀誠就小心翼翼地呵護他這件寶貝,專門做了一個比棺材小一點的箱子把它裝起來,由兩個民工抬著;附屬檔案則裝在兩個小箱子裡,由一個民工挑著。後來民工找不到了,賀誠就命令管理它的兩個小年輕去抬。夜晚行軍走在路上,賀誠伺候它就像皇上一樣,又怕摔了,又怕碰了,前面還要人打著火把。
從江西出發以來,經過頻繁的行軍戰鬥,那些兵工廠笨重的機器,造幣廠、服裝廠、印刷廠的各種設備早已丟得差不多了,但作為醫生的賀誠深知這台X光機的重要性,無論如何也捨不得丟掉。遵義會議後,紅軍總結教訓決定整編機構,進一步輕裝快進。賀誠對這台屢建奇勳的機器還是感情很深放不下。毛澤東知道了,只好把賀誠親自找來耐心談話。一見面他就笑著說:“賀誠同志,聽說你有一件寶貝,很捨不得丟掉呀!”賀誠知道說的是那台X光機,很不情願地說:“主席,我是捨不得丟掉,恐怕你也心疼吧!”“心疼是心疼,”毛澤東說,“現在我們要打運動戰,帶著這些嗦嗦的東西怎么行呵!連山炮我們都扔到赤水河裡去了。你這個大知識分子,情況是看得清楚的,不好好打幾仗,這個長江過得去嗎?”賀誠到底還是想通了,第二天派人把這台稱為“照病機”的寶貝藏到了一個貧苦農家。
蒙冤二十年
1953年初,軍委決定在軍委衛生部設立政治部。《八一》雜誌社社長白學光調任政治部主任。白學光到任後,到軍委衛生部一些直屬單位跑了一圈,走馬觀花看到一些現象,諸如浪費、醫療事故和工作人員不安心等,便動手寫了一份衛生部領導高高在上,不了解下情的報告。武斷指出:“衛生部領導忙於直屬單位的行政事務,對全軍的衛生業務以及直屬單位的業務工作缺乏指導,甚至根本就沒有指導。”
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新中國成立伊始,百廢待興,各個部門都不同程度存在一些問題,其改進需要一個過程。但白學光不顧客觀形勢,把一般性質的問題說得危言聳聽,為黨中央和毛主席提供了一份嚴重失真的材料。
毛主席看了由總政轉來的這份報告,十分生氣。他歷來痛恨官僚主義作風,指出:從白學光的報告看,軍委衛生部無領導、無政治,專門吃飯、做官、當老爺……毛澤東對這位他當年手下的紅軍衛生部長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批評軍委衛生部犯有“極其嚴重的官僚主義”,必須立即著手解決。接到毛主席的批示,賀誠立即部署了對自己工作的檢查,衛生部也廣泛開展了揭露官僚主義的運動。同年七月,中央軍委召開會議,研究了毛主席的批示和衛生部的報告,決定改變賀誠兼職過多的情況,不再兼任軍委衛生部長。
賀誠寫出了誠懇的檢討:“在勝利形勢下,妄想百廢俱興,急於求成,而沒有考慮到主觀力量和客觀要求的結合。”他的問題,事實上只是工作方法上的一些偏差,而他也主動承擔了相應的責任。
然而事情遠非人們想像的這樣簡單。1955年3月,中共中央發出《關於宣傳唯物主義思想批判資產階級唯心主義思想的指示》,以一場偶然的對俞平伯和“新紅學”的批判為契機,全國進行思想文化戰線總動員,強調在各個學術領域中對資產階級唯心主義思想的“代表人物”進行批判,一場迅速波及全國範圍的思想文化領域批判運動,由學術領域擴大到政治領域,並很快延伸、擴展到其他許多領域。在醫藥衛生界,賀誠記錄在案的“前科”、“排斥中醫”的資產階級思想自然是在劫難逃了!
1955年,以不落實毛主席指示、不重視中醫問題為發端,對賀誠的全面批判開始了,在“三反五反”中揭發出來的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也強加在了他身上。不過焦點還是集中在賀誠“壓制中醫、敵視祖國醫學遺產”上。
一九五五年,賀誠受到登報點名批判,被撤銷衛生部黨組書記、副部長職務;在中央黨校學習一年多後,一九五八年初,賀誠任軍事醫學科學院院長、黨委書記,一九六三年被迫離休;一九六六年八月,邱會作私立專案,親自部署揪斗賀誠;一九六八年三月,在遭受了無數次揪斗後,對賀誠的批鬥再次升級,以“裡通外國”的罪名抄了他的家;不久,被趕出軍事科學院;在此過程中,許多黨的高級領導幹部在自身也面臨重重危機的情況下,依然挺身而出,為老戰友賀誠作證洗刷罪名:陳毅同志親筆寫下證明:“我可以證明,賀誠同志在一九二五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劉伯承同志親自接待賀誠特偵組,口述了他的證明:1930年賀誠主持的軍委長江五省總交通站被破壞,是由於叛徒出賣所致。賀誠隨機應變,脫離了危險境地。總交通站被破壞沒有暴露黨的其他組織和人員;王稼祥同志也證明賀誠1936年去蘇聯是執行黨中央的指示,在蘇蒙的歷史是清楚的。
找罪證,卻找出了賀誠一系列光榮的歷史。邱會作看了材料,氣急敗壞:“賀誠特偵組不是在辦專案,而是在辦‘轉案’,是轉移鬥爭大方向!”然而找不出有力證據,邱會作不得不恢復了賀誠的組織生活和工資待遇,補發了降為戰士期間的工資三千多元。賀誠將這筆錢全數交了黨費。同年十月,根據林彪的十號命令,賀誠被遣送到太原北郊土堂村。
平反昭雪
賀誠獨對孤窗,寂然如水。他只有等待,在文革遭難的困厄中,他從容不迫又激情滿懷地回憶了自己的一生:多少刀光劍影,多少顛沛流離;多少歡欣失落……最終,他還是在時間的路口等到了正義,足以告慰20年的冷雨寒風了。1975年5月17日 毛澤東對中央軍委關於賀誠任職的報告批示:“賀誠無罪,當然應予分配工作。過去一切誣衊不實之詞,應予推到。”鄧小平同志生前對給黨的高級幹部作傳是很不提倡的。但是1986年當解放軍出版社邀請他為《賀誠傳》一書題寫書名時,他卻欣然命筆。這是對賀誠再次無言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