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西山區戰鬥

豫西山區戰鬥

1944年(民國三十三年)5月,在豫中會戰中,中國第1戰區部隊在河南省西部山區對日軍華北方面軍所部進行的防禦戰。

在國內外形勢對我國抗日戰爭十分有利的情況下,日本侵略者為了挽救其瀕臨失敗的命運,打通平漢、粵漢和湘桂交通線,摧毀在華南的美軍機場,保障陸路交通補給線的安全,並以軍事打擊對國民黨政府施加壓力,以達到其政治誘降的目的,發動了豫湘桂戰役。

4月18日,日本侵略者在中牟渡過黃河泛濫區,西犯鄭州,迫使豫湘桂戰役的第一階段——河南戰役爆發。國民黨第一戰區(司令部在洛陽)蔣鼎文、湯恩伯指揮的18個軍約40餘萬人倉促應戰,除在洛陽等少數戰鬥中進行了較為激烈的抵抗外,大多數戰鬥是一觸即潰,甚至不戰而逃,在短短一個多月(37天)的河南戰役中,國民黨損失了20餘萬兵力,失去了38座縣城,致使本已深受水、旱、蝗、湯(恩伯)禍害之苦的河南人民,又陷入了日本侵略者殘暴的殖民統治和野蠻的血腥鎮壓之中,數百萬同胞淪於日本侵略者的鐵蹄之下。

基本介紹

  • 名稱:豫西山區戰鬥
  • 地點河南省西部山區
  • 時間:1944年
  • 參戰方:中國,日本
詳細戰鬥經過,苦戰,殲敵,緣何駐軍李窪村,皮徐司令指揮部,西先遣第一戰,砍掉尾巴人稱頌,

詳細戰鬥經過

苦戰

1944年5月14日,日軍以一部監視洛陽,以第110、第62、戰車第3、第37師團和騎兵第4旅團,分別向宜陽、韓城、洛寧守軍追擊,首先與暫編第4、第9軍和第36集團軍接觸,爾後在洛(陽)(洛)寧道上的段村與第8戰區第40軍第106師展開激戰,日軍死傷400餘人。15日駐宜陽日軍進迫韓城,第4集團軍第38軍一部陷於苦戰。16日,駐連莊日軍進抵洛河南岸,第31集團軍第13軍一部北渡洛河,一部向南轉移,日軍遂沿洛河南岸西進,與第39集團軍新8軍預備第8師在長水接觸。17日,洛寧失陷。此後,守軍各部屢遭日軍攻擊,經洛寧西北山區、洛河以南向西轉移。第39集團軍一面阻擊由澠池南犯的日軍,一面掩護第36集團軍向西轉移;由澠池向西進犯的日軍,18日猛攻陝縣、龍家灣等地;陝縣對岸的日軍強渡黃河時,雖被第40軍主力擊退,但陣地被毀,陝縣失陷。是日晚,日軍犯大營未逞,乃繞道犯稠桑鎮、虢略鎮,守軍南移。20日,由大營南犯的日軍,被第40軍一部堵擊於司谷凹;第39集團軍除分別攻擊日軍側背,策應友軍作戰外,逐步西移,大部轉至官道口地區。

殲敵

第36集團軍經石陵、白阜鎮、南嶺關之線,向豫西山地轉移,途中在觀音堂以南山地側擊、截擊進犯陝縣的日軍。陝縣失陷後,日軍分途南犯,大部為第36、第39集團軍擊退,一部在姚凹地區與第36集團軍遭遇,李家鈺總司令親率所部與日軍作戰,不幸中彈殉國。暫編第4、第9軍由柳泉以北地區經程村轉移至三鄉鎮南北之線占領陣地,阻止日軍西犯,旋被迫經集河集、上戈、官道口而至南嶽渡、五畝街一帶集結。第4集團軍經程村、毛岡澗西移,途中數度重創犯長水的日軍後,經娘娘廟、大嶺頭、官道口到福地附近地區;其直屬隊沿洛河南岸西移到故縣以東。第106師經藕池、南嶺關西移,沿途屢創日軍,於22日抵巴魯附近歸建。

緣何駐軍李窪村

豫西抗日先遣支隊進入登封,為何首選駐軍李窪村呢?這是由於李窪村所處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它位於中嶽嵩山西麓紫雲山下,西與伊川程村、相寨接壤,南距潁陽鎮區3公里,東和宋窯、蔣莊毗鄰,地勢北高南低,呈階梯狀分布,溝壑縱橫,犬牙交錯(相寨溝、翟家溝、桃葉溝、后里溝、條子溝、小寨溝、後凹溝、紅土溝、吊泉溝……),窯洞林立、樹木叢生,地形複雜,村西、南為深溝,地勢險要,似天然屏障。村四周圍以高大堅固的夯土寨牆,易守難攻,一直是李窪村民防禦土匪、刀客的重要屏障,歷來為兵家要地。
其次,因為李窪村是時任八路軍冀魯豫軍區第四軍分區李靜宜司令員的家鄉故里,受其影響,這裡有抗日情緒高漲的良好民眾基礎。
再者,就是早在1938年6月,洛陽第八中學一批愛國師生在進步人士周筱沛校長和地下黨員傅曦晨教師等的帶領下,來到潁陽開展抗日救國宣傳運動,舉辦了“登封縣第三區暑期訓練班”,歷時一個月,有120餘人參加。這其中就有李窪村的李石頭、李江、王榮受、李榮功、李春齋、李丙南、李祥緒等多人,在他們心中早已播下了抗日救國的革命種子,這些受過培訓的抗日骨幹精英在村內積極宣傳黨的抗日救國政策,使村民們較早地接受了抗日救國的思想,他們的抗日意識和覺悟普遍得到了提高。
1940年2月,在國民黨頑固派和土豪劣紳反共高潮的叫囂聲中,登封地下黨組織遭到了嚴重破壞,上級黨組織派徐天知(葉西華)到潁陽傳達指示,宣布該黨支部仍劃歸中共伊川縣委領導。
基於上述原因,豫西抗日先遣支隊於9月27日(農曆八月十一)抵達登封縣雲峰鄉(潁陽鎮)後,伊川縣地下黨中心縣委書記張思賢,君召區委(時轄潁陽、君召、錢嶺3個黨支部)書記甄德寬、黨支部書記范欽命等立即向支隊皮徐首長詳細匯報了這一帶的山川地形、風俗民情、敵偽情況,使皮徐首長審時度勢,決定駐軍李窪村。

皮徐司令指揮部

據家住李窪村、曾在潁陽中心學校任職多年校長、現已年近七旬的李松木(榮彬)老師講:聽我父親(顯瑞,又名李學)說,部隊到達李窪村後,先在村外後窯腦崖上駐停,然後派代表進村洽談。當時,村內執事者純緒、顯臨、學書、學道、祖堯、程朝等熱情與代表接晤,大開寨門,歡迎部隊進村。我家就在村西寨門內西後門居住,是豫西典型的四合院落,我家西隔壁是李顯臨家及其跨院,東隔壁是李榮功家,宅前約有10畝大的平坦空地,樹木林立,鬱鬱蔥蔥,生機盎然。李顯臨家裡當時就住著八路軍冀魯豫軍區第四軍分區司令員李靜宜的眷屬,部隊進村後,他年僅15歲的侄兒李德揚亦忙著向部隊領導介紹當地日偽情況及他叔父近況,深得部隊領導喜歡。
皮司令、徐政委當時就住在我家上屋;方(副)司令、郭主任與部隊其他首長住在與我家相對應僅有一街之隔的李學書、李學延家,他們家門前有棵一摟多粗的大槐樹,可以拴戰馬;部隊女兵、電台器械等被安排在我家東隔壁李榮功家的西廂房內;其餘保護首長的兵都在西隔壁李顯臨家及其跨院居住。我們宅院前的樹林裡拴了好多戰馬,戰士們或立或坐,都在互相交談,村里很多人家也都忙著給部隊戰士燒水做飯,安排休息。當夜,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戰士們自從突過黃河以來,為了甩開敵人,實行迂迴穿插,繞了很多彎路,經過了許多戰鬥,早已人困馬乏,他們吃過晚飯,便睡覺休息。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後,皮司令、徐政委、方(副)司令、郭主任、熊參謀、王團長等,他們幾個人一塊查看地形,當走到西寨門坡時,只見皮司令隨意彎腰拾起一塊石頭,揚手扔到對面西窯腦崖上,其他幾位見狀,也紛紛彎腰從地上抓起石頭,向西窯腦崖上扔去,可都沒有扔到上面,石頭就掉在深溝內,他們面面相覷,哈哈大笑,對皮司令高超的扔石技藝都讚不絕口。這時,有通信兵報告情況,他們便一同折回,在我家上屋商議對敵策略。只聽皮司令語音洪亮、鏗鏘有力:“我們初進豫西,立腳未穩,拖了這條尾巴是非常討厭的,一定要設法甩掉它” 。隨即就將行軍作戰圖鋪在我家上屋條幾前的供桌上,研究起殺敵方案來,他們部署三十五團中兩個連的兵力在西寨牆上架設了4挺機關槍,在西寨門外土路上埋了七、八個拉火地雷……
原來,先遣支隊進入豫西後,就很快受到駐紮在洛陽的日軍注意,當即派出600多名日偽軍尾隨其後,因為他們還沒摸清支隊的實力,便老是和支隊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這時,一直跟蹤我支隊的日偽軍已悄悄尾隨而來。

西先遣第一戰

皮定均司令員、徐子榮政委的正確領導下,三十五團團長王誠漢指揮部隊選擇李窪村有利地形,迅速隱蔽,設好埋伏,準備痛擊尾追而來的日偽軍。
李窪村南邊為自然形成的天塹深溝,西、北、東邊為高大的夯土寨牆,西寨牆外面由北向南再折東是一道極深的鴻溝,從西寨門出去順坡路下至溝底,再往正西上坡的一條較為寬闊的土路,即是通往伊川、洛陽的官道,溝底至坡上這一段,南、北均為黃土高崖。此交通要道,地形複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敵人若行至溝底,我們再進行伏擊,猶如瓮中捉鱉,即可大獲全勝。
9月29日(農曆八月十三),天將傍晚,已跟蹤尾追我先遣支隊三、四天的日偽軍趕到了,加上前一晚上綿綿秋雨,當天下午又細雨濛濛,道路泥濘難行,黃泥沒踝,日偽軍一步一滑的走來,士氣低落萎靡,隊形零亂不堪,樣子十分狼狽,日偽軍們垂頭喪氣,嘀嘀咕咕咒天罵地。因他們一路無阻,長驅直入,滿不在乎,膽子頗大,還不知道李窪村已住有八路軍並已設下埋伏等待他們,日偽軍先頭部隊順坡路走至西溝底,眼看已全部進入我伏擊圈後,八路軍從溝兩邊崖頭高地和西寨門樓上居高臨下,輕、重機槍一齊向日偽軍開火,彈如雨下,殺聲震天,這突如其來的槍炮聲和手榴彈爆炸聲,震耳欲聾,響成一片,使日偽軍大為震驚,弄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他們跌倒在泥漿里,像一隻只泥猴亂爬亂滾,哭爹叫娘,還沒等被打昏的日偽軍回過神來,我指戰員已迅速撤至李窪村寨內。一會兒,部分日偽軍跟到了,開始是幾個偽軍在寨樓前叫門,嚎叫了好一陣兒,見無任何動靜,日軍便陸續趕來,他們一邊叫罵,一邊用槍托砸寨門,當看到寨門前坡路上已圍了一大堆日偽軍時,我指戰員們便立即拉響了預先埋下的拉火地雷,接著又扔下幾十顆手榴彈,隨著聲聲巨響,日偽軍被炸得粉身碎骨,大腿和胳膊在空中上下翻飛,血濺黃土,死屍遍地,後邊的日偽軍見前邊的夥伴中了埋伏,紛紛後退,夾著尾巴,倉皇逃跑,乖乖地龜縮回了洛陽。這次李窪村“砍尾巴”戰鬥,在夜幕中持續了約近3個小時,狠狠地打擊了尾追的日偽軍,一舉殲敵30多人,給日偽軍以迎頭痛擊,使其遭受重創,傷亡慘重,我先遣支隊按照預定計畫,撤出戰鬥,向東方嵩山前進。
李松木(榮彬)老師說,戰鬥結束後,有一位鐘營長不慎被流彈擊中臀部,疼痛難忍,因我家上幾代先人都精於醫術,是我們當地較有名望的中醫世家,祖父李純緒(又名李應)是方圓幾十里頗有名氣的外科醫生。當時,他就命人在我家堂屋地上鋪領葦席,讓鐘營長趴在席上,鐘營長非常硬氣,說:“李先兒,你就只管請剜了” 。我祖父因陋就簡,用筒子(外科手術刀)在火上燒了燒,動作迅速,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將子彈頭取了出來,鐘營長愣是咬著牙、滿頭大汗、一聲沒吭,真算有種、有骨氣哩!部隊打完仗,連夜就往東鄉走了。第二天,日軍來打掃戰場,將那30多具屍體裝入麻袋,用騾馬馱著,垂頭喪氣地返回了洛陽。隨後,日軍又來到李窪村掃蕩,燒殺搶掠,進行瘋狂報復。因我二叔顯詩(又名文重)是民兵隊長,三叔顯岱(又名李鬧)是骨幹民兵,被日偽軍列入抓捕名單,為重點抓捕對象,所以,八月十五仲秋節我全家都跑出去,不敢在家過,致使秋莊稼全撒落在地內,顆粒無收。他們抓不到人不罷休,將保長程朝、農會主席李丙南(直緒)、中共地下黨員李祥緒(長山)等抓去吊在樑上,使用“燕翻飛”、“龍擺尾”、“坐虎凳”、“虎登山”等酷刑,進行嚴刑拷打,給以非人折磨。那一時期,日偽軍經常來李窪村掃蕩抓人,搞得雞犬不寧,人人不得安生,天天都要“跑反”。最可惡的是1945年2月24日,日偽軍再次來到李窪村進行大掃蕩,他們為報復在李窪村遭受伏擊戰的“一箭之仇”,解其心頭之恨,以李窪村曾進駐過八路軍和住有八路軍家屬(指李靜宜眷屬,其時已轉移他處)為名,竟野蠻燒毀房屋152間,致使李窪村50多戶200餘口人無家可歸,風餐露宿。同年9月23日,國民黨15軍保全6團竄到潁陽,勾結地方匪霸仝子明、郭年華等,抓捕跟隨八路軍抗日的基層幹部、民兵和積極分子。李丙南(直緒)再次被敵人抓捕,進行嚴刑拷打,刑訊逼供,被“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受盡酷刑,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意志堅定,大義凜然,寧死不屈,敵人看從他嘴裡再也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最後,竟將他活埋於潁陽南門外,其手段之兇殘,做法之惡劣,目不忍睹,令人髮指,真是慘絕人寰,喪盡天良。

砍掉尾巴人稱頌

豫西抗日先遣支隊未來之前,地方漢奸勢力和國民黨頑固派在廣大人民民眾中造了很多謠言,把日軍吹得神乎其神,什麼“日本人不敢打,誰要是打了皇軍,又死爹又死娘的”。還說什麼“敬天皇,愛天皇,天皇保佑你不上天堂;打皇軍,遭禍殃,先死爹,後死娘,一口吐血讓你見閻王” 。而打了李窪村“砍尾巴”伏擊戰這一仗後,所有謠言便不攻自破,對於打擊日偽反動勢力的囂張氣焰,激發人民民眾的抗日鬥志起到了重要作用。民眾紛紛議論:“我第一次聽到了世界上還有人敢打日本人!” “日本鬼子是可以戰勝的,他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現在好了,日本人再歷害、再猖狂,也有共產黨、八路軍打他們了!”“八路軍是神兵天將,真算厲害哩,沒有聽說就來了,專門打他小日本兒哩!”“人活幾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好的軍隊!”“八路軍真是仁義之師!”
這次李窪村“砍尾巴”戰鬥,雖然戰績不算太大,但其所產生的戰鬥政治影響卻很大。它打出了豫西抗日先遣支隊的凜凜威風,震懾了駐洛日偽頑軍的囂張氣焰,激發了登封潁陽人民的抗日鬥志,維護了我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尊嚴,樹立了中華民族的浩然正氣。它像春風一樣,吹遍了豫西大地,鼓舞著抗日人民。同時也向豫西人民莊嚴宣告:八路軍過黃河是回響黨中央“抗日救國”的偉大號召,打日本,救人民,從而贏得了豫西人民的廣泛信任和支持。
這次李窪村“砍尾巴”戰鬥,是我抗日先遣支隊挺進豫西、開闢抗日根據地進行的第一次主要戰鬥,是我軍渡過黃河、進入豫西後對日軍打的第一個勝仗,也是日軍侵入豫西後所吃的第一個敗仗,是獻給豫西人民的第一個見面禮,是我軍第一次在豫西人民面前首次戰勝日軍的先例,亦是登封人民對敵抗日的首次戰鬥。後來,被黨史、軍史界稱為“八路軍豫西抗日先遣第一戰”,已被著錄於各種史志典籍中而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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