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松年

譚松年

譚松年,獨立學者丶作家丶平反土改發起人 ,廣東高明人,祖父是高明有名的地主譚佐豪,1973年入讀崇步國小,1983年入讀西安中學,1989年在華南理工大學進修建築工程,並參加當年學生運動。畢業後一直在民間從事環保回收利用工作,2004年獲得國家一項實用專利。2006年開始調查地主、富農真相,對農民歷史進行研究,在網路發表大量批評“土改”理論性文章,並發起“平反土改”運動,要求還地主以公道,是要全盤推翻 “土改” 第一人,在香港回歸十周年及北京奧運會其間多次發起遊行示威。2012年發表土改長篇紀實《新國夢》。2013年開辦《地主之殤》網站。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譚松年
  • 別名:中直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廣東高明
  • 出生日期:1965年1月9日
  • 職業:網站主編
  • 畢業院校:華南理工大學
  • 主要成就:發起平反土改運動
  • 代表作品:新國夢
家庭背景,童年遭遇,

家庭背景

譚佐豪是個教授古文的教書先生,妻是個纏足小腳女人,擁有農田13.5畝,僱請他的舅父做犁耙田的短工。五四運動爆發後,教學全面推廣用白話文,南方政府取消了他的教值,令他失業。他有三女二子,大女嫁鴉崗村;二女被媒人和婆家串通,為躺在床上病得五顏六色的兒子沖喜,出嫁那天竟然要用雞公拜堂,嚇得逃去了香港;三女剛結婚後不久,聞傳丈夫染上麻風病,也跟著逃去香港。
1949年解放不久,擁有丶自耕20多畝田和一蒸酒作坊的大女婿自知是村中首富,可能會逃不過要做地主的厄運,隨即逃去香港。
1951年2月,土改工作隊幹部命令他大女婿的二伯寫信要他大女婿從香港回來,信中說現在時局平靜了,很多商店酒鋪都已經重開,他大女婿信以為真,結果真從香港回來了。當時由於時局動盪,港紙幣值波動大,他的二女三女就將所賺到的錢兌成黃金以求保值,在他大女婿從香港回鄉之時,小姨便托姐夫將兩條金鍊帶回來給父親,誰知女婿一回來便被五花大綁,即時宣布為地主。
1952年,毛澤東指廣東土改是“夾生飯”“像烏龜”要求廣東進重煮“夾生飯”,以陶鑄為首的廣東省委發出“村村見血,戶戶鬥爭”的口號,並要落任務要數目字,使本來已經平靜了的土改又轟轟烈烈起來,務必要劃岀新的地主。而面對舊有的地主深入砍挖浮財,要他們交出隱藏的資產, 他女婿再被日以繼夜的鬥爭,遍體鱗傷,一到入夜更加痛楚難忍,夜不成眠,痛不欲生。無奈之下只得說謊,說自己藏匿兩條金鍊放在岳丈那裡,村幹部隨即使人叫譚佐豪將兩條金鍊送過去,金鍊送到之後,民眾對他女兒丶女婿實行更加嚴厲的鬥爭,罪行是隱藏黃金。而譚佐豪當即宣布為漏網地主,掃地出門。他的女兒女婿當晚雙雙懸樑自盡。
1953年3月土改分田,按照《土改法》地主也分與貧下中農同樣一份,譚佐豪分得剛好也是13.5畝!使人覺得“土改” 極為諷刺!雖然如此,但依然還是被鬥爭了幾十年。

童年遭遇

一九七0年鬥爭大會明顯減少,譚佐豪再一次從鬼門關里走了出來,再一次走過了運動的高潮,這歸根於他一生從來不得罪人,解放前沒有犯什麼過錯,做地主後低頭認命,老實誠懇,如果他稍有一點不服與脾氣,他都熬不過文化大革命這一關,在他身旁被打死的地主不知有多少,他衣服上的鮮血大部分是同難者的鮮血飛濺染紅的。他!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此時此刻,他鬆了一口氣。由於局勢的平靜,譚月仙也開始從香港寄錢回來,讓他到龍頭圩飲早茶。他會帶著四歲的孫子譚景林的兒子一起去,出於希望他生於險嶺懸崖,能頑強成長,具有松樹般的風格,將他取名“松年”。每天,當爺孫倆路過崇左時,崇左村的小孩就會跟在譚佐豪的身後“佐記烏”“佐記烏”的大聲叫喊,嚇得小松年縮在譚佐豪的大腿側不敢看人,此時,譚佐豪一定拉著小松年的手安慰他說:“不要怕!不要怕!
一九七三年譚松年已經到了入學年齡,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彭玉興夫婦早早便上起床幫孫子執好書包,煮好早餐,然後把譚松年叫醒,打好水,幫他洗好臉,換上新衣服,侍候他吃過早餐。這時,正好孫女譚雪梅從她父母那裡過來了,彭玉興就讓家姐帶著細佬返學了。譚松年跟爺爺奶奶在學校隔壁住,經常看到大哥哥大姐姐們背著書包返學,那種神氣的樣子使他非常羨慕,他多么想快點長大和大哥哥大姐姐一樣上學,終於可以如願了,譚松年非常興奮, 蹦蹦跳跳的跟著姐姐回到學校. 譚雪梅帶著細佬認好教室,找好坐位,自己便回自己的班室去。
話說坐在譚松年左邊桌的剛好是崇左村的傢伙,名字叫仇一,這個仇一人生得弱小,比正常人矮一大截,且天性蠢鈍,但媽媽卻是個寡婦,黨的依靠對象,運動積極分子,與他同桌的是崇右村傢伙,名叫陳二,身材跟仇一差不多,不過人就黑得像喝了豉油, 人稱: 黑鬼。仇一眼利一看到譚松年進來就認出這不是天天跟佐記烏到龍頭圩喝早茶的傢伙,怎么他也來讀書呢?他馬上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告訴了陳二:
“喂!喂!他的爺爺是佐記烏!”陳二一聽不禁大聲叫了出來:
“佐記烏個孫?!”陳二這么一叫全班頓時乍開了,個個都定眼望著譚松年,好像要從他身上挖出什麼一樣,仇一看見獲得了全班人的注意,馬上想表現一番,他走到譚松年的跟前:
“你這個佐記烏!”一邊說一邊把譚松年的書包丟在地上,這時陳二也不甘落後,在書包上踩上了兩腳:
“你都想讀書?!”引得全班同學哈哈大笑,譚松年面對突如其來的恥辱大哭起來。這時上課令響了,教新生一年級的是一位姓何的老師,何老師走進了教室,看到譚松年哇哇大哭和地下的書包,便過來問譚松年發生什麼事,這時譚松年已經哭得不能說話,於是他就問隔壁的同學,一個女同學站起來指著譚松年大聲說:
“他的爺爺是佐記烏!”何老師頓時明白了幾分,於是他走到譚松年身邊對譚松年說:
“同屋企人劃清界線就好!沒事了!”事情就作處理完畢開始上課了。
下課了一班同學對著譚松年又哈哈大笑起來,譚松年感到事有蹊蹺,便向身後一摸,原來背後貼上了歪歪扭扭的“地主”兩個字紙條,譚松年狠狠的把它丟在地上,當見仇一丶陳二凶神惡煞的樣子脾氣立即又收斂了,不敢伸張,只有自己孤單單的走開一邊,誰知道這仇一丶陳二看到譚松年害怕不敢發脾氣馬上變本加厲,追著譚松年把他推倒在地上,他剛掙紮起來又被陳二推倒,跌得譚松年手臂脫皮了,水血從嫩肉冒出來,圍觀的同學哈哈大笑!仇一丶陳二立即顯出一付不可一世的樣子,幾個女生出神的望著他們,其他男生個個不甘後人,有的踢上一腳,有的吐口水,有的甚至將泥沙撒在譚松年的傷口上,越多人看那些人就越得意,越發興起,越發多踢兩腳,越發殘忍。這時老師上課來了,看見這個樣,也不批評其他同學,只有冷冷的叫了一聲“譚松年起來快回教室上課!”就算了。就這樣譚松年渡過了開學的第一天,然而,回到家裡,彭玉興看到孫子的手傷得那么厲害,一邊幫他洗刷傷口擦藥油,一邊追問是什麼回事,面對彭玉興的追問他也不敢張聲,只說是自己跌倒了。
此後每天上學都是一樣,都要受到仇一丶陳二欺負丶侮辱,無論譚松年躲避到哪裡他們都會找到他,漸漸的他怕下課,他喜歡上課,因為只有上課他才有安全感。可惜老師也不怎么喜歡他,令他也沒有什麼心思聽課。而在同一間學校的姐姐因為學校太大太分散,也全然不知。
一九七四年初批林批孔運動展開,譚佐豪被拉上台鬥爭又頻密起來,這天由於譚佐豪大感冒了不能起床,便拉彭玉興上台,彭玉興被迫在會上承認過去的“錯誤”,第二天,譚松年回到學校,仇一丶陳二一見到譚松年回來,馬上和崇步村的幾個傢伙圍著他,譚松年企圖想走,仇一嘻皮笑臉的道:
“你不要走!有好戲看呢!”幾個傢伙又迅速把他圍住,一個叫日仁的傢伙學著彭玉興在台上駝起背丶無牙漏氣低頭認錯的樣子:“我錯了!我錯了!” 譚松年立即覺得無地自容,滿臉通紅,如果地下有洞他會立即鑽進去,這班傢伙看到譚松年羞愧狼狽的樣子,越發得意,將譚松年你推我拱,最終令譚松年跌倒在地才鬨堂而散。接著下來天天都是這樣,今日你學,明天我學,後天他學,這班傢伙輪流來演學。
這天天時酷熱,下午第一節課下課不久,就下起雨來,譚松年正在操場被仇一這幫傢伙圍著,看見下雨了,仇一帶著這幫傢伙迅速跑回教室的走廊,譚松年等他們跑了,自己站起來也跑回教室,回到教室門口走廊已經站滿了人,譚松年打算在靠邊站著便算,誰知道他還未站穩,仇一迫過來一手把他推出去,譚松年企圖再迫入走廊,又被陳二推出去,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這時雨勢越下越大了,譚松年唯有選擇其他地方進入走廊,仇一見此,大聲叫喊:
“大家不要讓他進來!”結果又被那邊的同學推出去,就這樣譚松年就在雨中任雨淋灑了。
直到上課他才有機會返回了教室,這時他全身已經混透,一邊上課一邊凍得直囉嗦,第二天,譚松年病了,彭玉興準備叫醒孫子返學時才發現孫子高燒得厲害,馬上使老伴過去叫兒子過來帶孫子去看醫生,並叫孫女譚雪梅幫弟弟請病假,就這樣譚松年到第二天才退燒,譚景林恐兒子復發叫女兒再向學校請多兩天的假,真箇是孩兒不裝病,一退了燒譚松年就蹦蹦跳跳的屋前屋後的玩了,此刻的譚松年非常開心,自從上學校讀書以來,從來沒有看見他如此快樂的玩過,他的內心有一種解脫,一種免於恐懼的感覺,回到學校仇一丶陳二等眾同學的欺負丶侮辱真令他有很大的壓力,原來不用返學是如此的輕鬆自由,這不正是他長久以來找尋的解脫嗎?他想我乾脆以後不返學算了!他幾次想對父親講,但又怕被父親責罵,最終把說話吞回肚裡。下午時分,譚景林從家裡挑著一擔糞水去自留地,譚松年看見便遠遠的跟在後邊跟著,譚景林剎時回頭看到兒子跟來,便停住腳放低擔挑,叫兒子回去:
“那么大的太陽,你剛病好,跟來幹嘛!快回去!”誰知道譚松年死活不肯回去,無耐之下,譚景林唯有折了幾枝樹枝織了一頂帽給兒子戴上,叫兒子走在前面,自己擔著糞水跟著,來到自留地譚松年覺得一切都很新鮮,問這問那,這叫什麼菜,那叫什麼瓜,譚景林撥了一個沙葛,剝好皮給兒子吃,譚松年雖然也吃過沙葛,但在田頭即撥即吃還是第一次,他覺得特別的甜,開心得笑了,看著兒子燦爛的笑容,知道兒子的病全好了,心裡安慰,譚景林笑了,望著父親開心的樣子,譚松年想起了自己想對父親說不讀書的事,於是他鼓足勇氣道:
“爸爸,我想不讀書了好嗎?” 果然父親沒有發脾氣責罵,只是笑笑的說:
“不讀書?那你幹嘛呢?”他邊說邊摸了摸兒子的頭:
“傻子!不行!”雖然沒有強烈的責罵,但譚松年看出父親態度無比的堅決,他不敢再問了,此後也再沒有提及不讀書的事了。
2006年譚松年在接受一個電台訪問時曾經表示:自小到大一直以來都受人欺負,在各個不同的討論場合無發言權,只要你一出聲人家就會說:滾!地主!無論你有多么高見,多大理由,人家都不會聽你的。而令他最難忘丶最害怕的還是每個新學期老師都布置同樣題目的一篇作文《我和爸爸比童年》,老師要求同學能講出自己家庭在舊社會被地主階級剝削壓迫的悲慘生活,講述新社會自己有書讀有衣穿的幸福感受!這個時候譚松年就非常恐懼,自己是地主怎么寫呢!總不能寫自己生活悲慘啊!雖然小小年紀但他還是非常理智,他不能寫,但看見到同學們個個交上作文,自己沒有作文交,他又恐懼老師指責他不交作文,直到看見老師發回批改好的作文給同學們,又好像不知道他沒有交作文才放心。但當老師在課堂上選讀同學作文描寫舊社會祖輩生活如何窮苦,追究於地主階級“剝削壓迫”,他又好像自己受批判鬥爭一樣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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