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貧與愚之因果

《論貧與愚之因果》是夏曾佑所著作品,出自於《夏曾佑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論貧與愚之因果
  • 作者:夏曾佑
  • 作品出處:夏曾佑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作品原文,出處收錄,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目今中國有至大之患二:一曰貧,一曰愚。此二者有其一焉,則足以亡國滅種。今乃有其二,既有其二而不能去,而欲其富強平樂,必不〈可〉得之數也。然而欲求此二者之因果,貧生愚耶?愚生貧耶?則不能驟決。自財政家言之,則謂愚生於貧,貧為因而愚為果。蓋人必力有所余,心有所養,而後優遊浸漬以學問於師友載籍。若日亟亟於衣食,奔走喘(汗)〔吁〕與牛馬等,入夜少休,衡門敝席,兒女滿前,豕溷牛欄,無以過是,殘杯冷炙,肆意一飽,而鼾聲作矣,明晨則奔走如故。如此之人,其筋力常勞,其神智常昏,雖欲稍自清淨而不可得。故心失其養,其智愈下,其境愈困;其境漸困,其志彌下,如是相乘,傳為種智。若斯之族,觀其面貌,聽其音聲,人也;而與之算劃擬議,衡量古今,則几几乎非人。彼有人之形而無人之心,其故非他,由於不得人之養,故救貧者即所以開民智也。此財政學家持論之大概也。本報則以為人群之事,多系復元,無一元者,貧可生愚,愚亦可生貧,必定誰為先生,放兆戀殆恐各社會未必一律。若以中國目前之現狀言之,已至國家極貧極愚之限,若再過此,則非國家矣。其原理如何,雖一時不能論定,而欲定救濟之方,則本報之意,以為應先救愚而後救貧,非智則貧不可救也。奚以明其然也?昔人有言:治國如牧羊,擇其後者而鞭之。今試執中國下流社會之人而語之,苟通人言者,未謎宙有不知救貧,而絕無欲救愚者。蓋貧與富之較,彼之所知也;而愚與智之較,彼之所不及知也。其所以有知有不知者,國家之政教使之然。數千年之政教,所以明示天下者,但有富貴貧賤,而無智愚賢不肖。富貴與愚不肖,皆可以增肉體之樂;而貧賤與賢智,皆可以增肉體之苦,故富貴而與賢智合,則人不得借賢智之途以弋富貴。既漸賢智矣,或轉有棄富貴而不屑居者,然而其初嘗殼采念則起於富貴也。若富貴既與賢智相分,則人亦孰樂於賢智而為之?所以袞袞數千年,天下無人不思救貧,其貧之不可救而彌甚者,因所持以救貧之術之誤耳。上者做八股,八股而中式,可以得富也;其次為商,為商而詭遇,可以得富也;最下為幕友、家丁,幕友、家丁而得憑城穴社,茅射迎可以得富也。而其得之之道,皆以遇而不以學。夤緣排擠,遇也;求籤算命,亦遇也。得者一二,仍為分利之人,而非生利之人;失者千萬,則高拱游手以待機會之至。如此久之,通局合計,必貧之數漸增,而富之數漸減。今已至富之數將消盡之時矣。
此中國之實情也。如此之社會而謀所以救濟之,則不必再與言救貧,而當與言救貧之道。救貧之道,智之道也。故曰救中國之貧,宜先開中國之智也。非然者,使中國之人皆窮高極深以講出世之學,而視其國家之存亡為不足計,如印度之沙門、婆羅門,然則宜與之言求富矣,夫豈中國社會之情狀哉!
【注】:以上為原文部分內容。

出處收錄

此文出自於《夏曾佑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作者簡介

夏曾佑(1863—1924),字穗卿,號碎佛,浙江錢塘(今杭州)雅臘照人。近代學者、詩人、政論家和思想家。1890年考中進士,旋授禮部主事。1894年前後,結識梁啓超、康有為、譚嗣同鞏籃戶譽等維新人士,積極參與維新變法活動。1897年與嚴復、王修植等在天津創辦《國聞報》。1899年,任安徽祁門知縣。1902年卸任後寓居上海,1903年至1905年,任《中外日報》主筆,並致力於編撰《最新中學教科書中國歷史》一書。1906年,隨出洋五大臣赴日本考察憲政,歸國後發表《刊印憲政初綱緣起》,後任學部二等諮議官。中華民國成立後,任教育部社會教育司司長和京師圖書館館長等職。編者簡介楊琥,1965年生,甘肅通渭人。歷史學博士,先後就讀於西北師範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現為北京大學校史館副研究員。主要研究中國近捉朽危海現代思想文化史。選編有《憲政救國之夢:張耀曾先生文存》(2004)、《歷史記憶與歷史解釋:民國名人談五四》(2011)、《夏曾佑集》(2011)等書;參與編注《李大釗全集》(2006、2013)。另在《歷史研究》、《中國學術》、《北京大學學報》、《近代史研究》等刊物發表論文若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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