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君子

論君子

《論君子》是梁啓超在清華大學任教時,給清華學子作的演講,他在演講中希望清華學子們都能繼承中華傳統美德。另外,英國亨利紐曼也寫了《論君子》一文。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論君子
  • 作者:梁啓超
  • 緣由:清華任教時給清華學子作的演講
  • 目的:繼承中華傳統美德
  • 時間:民國時期
  • 同義:英國亨利紐曼也寫了《論君子》
基本信息,內容簡介,附屬檔案,

基本信息

民國時期,梁啓超清華大學任教時,曾給當時的清華學子作了《論君子》的演講,並引用了《易經》上的“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等話語來激勵清華學子。此後,清華人便把“自強不息,厚德載物”8個字寫進了清華校規,後來又逐漸演變成為清華校訓。

內容簡介

君子二字其意甚廣,欲為之詮注,頗難得其確解。為英人所稱勁德爾門(gentlman)包羅眾義與我國君子之意差相吻合。證之古史,君子每與小人對待,學善則為君子,學不善則為小人。君子小人之分,似無定衡。顧習尚沿傳類以君子為人格之標準。望治者,每以人人有士君子之心相勖。《論語》云:君子人與君子人也,明乎君子品高,未易幾及也。
英美教育精神,以養成國民之人格為宗旨。國家猶機器也,國民猶輪軸也。轉移盤旋,端在國民,必使人人得發展其本能,人人得勉為勁德爾門,即我國所謂君子者。莽莽神州,需用君子人,於今益極,本英美教育大意而更張之。國民之人格,駸駸日上乎。
君子之義,既鮮確詁,欲得其具體的條件,亦非易言。《魯論》所述,多聖賢學養之漸,君子立品之方,連篇累牘勢難臚舉。周易六十四卦,言君子者凡五十三。乾坤二卦所云尤為提要鈞元。乾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坤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推本乎此,君子之條件庶幾近之矣。
乾象言,君子自勵猶天之運行不息,不得有一暴十寒之弊。才智如董子,猶雲勉強學問。《中庸》亦曰,或勉強而行之。人非上聖,其求學之道,非勉強不得入於自然。且學者立志,尤須堅忍強毅,雖遇顛沛流離,不屈不撓,若或見利而進,知難而退,非大有為者之事,何足取焉?人之生世,猶舟之航於海。順風逆風,因時而異,如必風順而後揚帆,登岸無日矣。
且夫自勝則為強,乍見孺子入水,急欲援手,情之真也。繼而思之,往援則己危,趨而避之,私慾之念起,不克自勝故也。孔子曰:“克己復禮為仁。”王陽明曰:“治山中賊易,治心中賊難。”古來忠臣孝子憤時憂國奮不欲生,然或念及妻兒,輒有難於一死不能自克者。若能擯私慾尚果毅,自強不息,則自勵之功與天同德,猶英之勁德爾門,見義勇為,不避艱險,非吾輩所謂君子其人哉。
坤象言君子接物,度量寬厚,猶大地之博,無所不載。君子責己甚厚,責人甚輕。孔子曰:“躬自厚而薄責於人。”蓋惟有容人之量,處世接物坦焉無所芥蒂,然後得以膺重任,非如小有才者,輕佻狂薄,毫無度量,不然小不忍必亂大謀,君子不為也。當其名高任重,氣度雍容,望之儼然,即之溫然,此其所以為厚也,此其所以為君子也。
縱觀四萬萬同胞,得安居樂業,教養其子若弟者幾何人?讀書子弟能得良師益友之薰陶這幾何人?清華學子,薈中西之鴻儒,集四方之俊秀,為師為友,相蹉相磨,他年遨遊海外,吸收新文明,改良我社會,促進我政治,所謂君子人者,非清華學子,行將焉屬?雖然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今日之清華學子,將來即為社會之表率,語默作止,皆為國民所仿效。設或不慎,壞習慣之傳行急如暴雨,則大事僨矣。深願及此時機,崇德修學,勉為真君子,異日出膺大任,足以挽既倒之狂瀾,作中流之底柱,則民國幸甚矣。

附屬檔案

英國亨利紐曼《論君子》
一個人行事而不給他人招致痛苦,則合君子之義,這話既不失為雅正,而且就其實質而言也不為不確切。所謂君子,即在他能注意為他周圍的人解除其行動障礙,使之辦事免受拘牽;而他在這類事上是重同情,而不重參與。他所能給予的幫助也多少帶有這種性質,正像在安排人們起居時,儘量做到令人舒適;仿佛安樂椅能為人解乏和一團爐火能為人祛寒;雖說沒有這些,自然仍能予人以其他恢復與取暖之法。
真正的君子在與其周圍的關係上也必同樣避免產生齟齬(jǔ yǔ)與衝突——諸如一切意見的衝撞、感情的牴牾(dǐ wǔ )、一切拘束、猜忌、抑鬱、憤懣,等等;他所最關心的乃是人人心情舒暢,自由自在。他的心思總是關注著全體人們;對於靦腆的,他便溫柔些;對於隔膜的,他便和氣些;對於荒唐的,他便寬容些;他對正在和自己談話的人屬於什麼脾氣,能時刻不忘;他對那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或話題都能儘量留心,以防刺傷對方;另外在交談時既不突出自己,也不令人厭煩。當他施惠與他人時,他儘量把這件事做的平坦,仿佛他自己是個受者而非施者。他一般從不提起自己,除非萬不得已;他絕不靠反唇相譏來維護自己;他把一切誹謗流言都不放在心上;他對一切有損於自己的人從不輕易怪罪,另外對各種行為言論也總是儘量善為解釋。在與人辯論時絲毫也不鄙視偏狹,即不無道理的搶占上風,也不把個人意氣與尖刻詞語當成論據,或在不敢明言時惡毒暗示。他目光遠大,深思熟慮,每每以古人的格言為自己的行動楷模,即我們對待仇人,須以異日爭取其做友人為目標。他深明大義,故不以受辱為意;他志行高潔,故不對誹謗置念;他盡有它事可做,故不暇對人懷抱敵意。他耐心隱忍、逆來順受,而這樣做又都以一定的哲理為依據;他甘願吃苦,因為痛苦不可避免;他甘願孤獨,因為這事無可挽回;他甘願死亡,因為這是他的必然命運。如果他與人涉入任何問題之爭時,他那訓練有素的頭腦總不至於使他出現一些聰明但缺乏教養的人所常犯的那種冒失無禮的缺點;這類人仿佛一把鈍刀那樣,只知亂砍一通,但卻不中肯綮,他們往往把辯論的要點弄錯,把氣力虛拋在一些瑣細上面,或者對自己的對手並不理解,因而把問題弄得更加複雜。至於他的看法正確與否,倒似乎無關宏旨,但由於他的頭腦極為清醒,故頗能避免不公;在他身上,我們充分見到了氣勢、淳樸、斬截簡練。在他身上,真摯、坦率、周到、寬容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他對自己對手的心情最能體貼入微,對他的短處也能善加衛護。他對人類的理性不僅能識其長,抑能識其短,既知其領域範圍,又頗知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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