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美又傷了蝶

誰的美又傷了蝶

《誰的美又傷了蝶》是2012年出版的圖書,作者是楊瑩驊。該書以花間派代表詞人溫庭筠的40首詞為主線,輔以《花間集》其他詞人的詞作,根據詞作字裡行間的刻畫,用文字和詞句構築的情境描繪了每首詞中女子們的故事。

基本介紹

  • 書名:誰的美又傷了蝶
  • 作者:楊瑩驊
  • 定價:22元
  • 出版時間:2012年9月
圖書信息,圖書簡析,圖書內容,編輯小語,作者簡介,樣章,

圖書信息

出版地:嶽麓書社
作者:
定價:
出版時間:
版次:1版1次
ISBN:978-7-80761-957-4
開本:32開
頁碼:172頁
字數: 11萬

圖書簡析

1) 溫庭筠,花間派代表詞人,他“每入試,押官韻作賦,凡八叉手而八韻成”,古代文思敏捷如“溫八叉”者,再無二人。他的詞開一代風氣之先,載負著一個時代的女子,首首精華,深受讀者喜愛。
2) 作者解讀視角獨特,不拘泥於傳統解讀。採用故事性的述說及蒙太奇的手法穿插解讀詞中女子等待的一生,即看到了溫庭筠溫婉動情的一面,也看到了《花間集》中女子身處深閨、秦樓楚館的可愛與無奈。
3) 作者精選溫庭筠經典詞作40首,另選有《花間集》其他優秀詞人作品多首,引經據典,知識覆蓋面廣,詞中女子的形象豐滿又不失韻味。
4) 新銳作者文筆浪漫,唯美,字字珠璣。著有《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圖書內容

詩詞能喚起一絲風,穿越時空,吹入遠古的一扇小窗。那扇視窗雖然年月已久,但卻掛滿星斗。走入其中,偶然發現由於自身的無知和時代的偏頗,我們忽略了很多精彩的人和事。
晚唐《花間集》里的女子是花間詞里永恆的光輝,這些故事有溫庭筠構築的美好,有美麗的景致和曼妙的女子以及她們的心事,是一本集花間女子美貌,才情,智慧,情感於一體的詩詞美女“寫真集”。花間女子歷盡時光的洗禮,在以溫庭筠為首的詞人的精心雕琢下,永遠活在了世人的心中。

編輯小語

在晚唐的黃昏中,在《花間集》的記憶里,有這樣一群女子清雅靚麗地生活在鱗次櫛比、晚霞籠罩的盛世光陰中。儘管她們的空間大多受限於庭院閨閣、秦樓楚館,但她們心思縝密、情思純澈,用才情融化了冰冷的隔閡,既找到了自己,也讓那個時代里懷才不遇的男子多了一份遐想和相思,多了一些筆端的才氣和渴望。
花間女子,美麗嬌艷。她們,只是歷史長河中的匆匆過客,譬如朝露,轉瞬即逝,卻因為詞的記載而流芳百世,愈久彌香。她們的音容笑貌,她們的重重心事,她們等待的一生,千百年後,在《誰的美又傷了蝶》花氣襲人、蝶舞紛飛里依稀可尋……

作者簡介

楊瑩驊,蓉城女子,就讀於四川大學戲劇與影視學專業。自幼習琴,在綠蔭婆娑的老樓中度過了十四載琴聲悠揚的時光,日升月落,喜歡禮堂午夜的電影,喜歡在流轉的光影中旅行,習慣用影像記錄成長,用文字雕刻時光。著有《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等書。

樣章

小引:黃昏中依稀的倩影
黃昏的光線停留在記憶的岸邊,拉長了永恆。
假如每個朝代都能濃縮為一天,那么晨光熹微、朝氣蓬勃的天地似乎應該屬於高高在上初登寶座的帝王,屬於在戰火中廝殺出一身功勳的將相。開朝立國的皇帝們總是抱著美好的前景,面對中華大地龐大的版圖心生浩然之氣,看著千萬清晨起炊的普通百姓們隱約意識到肩頭的責任,在“載舟覆舟”的歷史殘片中偶爾也會產生某種焦慮和壓力。
似乎每個朝代的開國總會有些英雄和神話的演義。戰火紛飛、刀光劍影的隋唐亂世,也產生過很多俠義的傳說。凌煙閣上,供奉著唐朝二十四位開國英雄,他們的名字在市井民間廣泛宣傳開來。即使是追逐紙鳶的黃口孩童,也能學著說書先生的姿勢,搖頭晃腦的朗誦唐朝開國英雄的段落,“臨潼山秦瓊打楊廣,盤谷寺柴紹遇李淵,千里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錦帆未落干戈起,惆悵龍舟更不回。”
開國之後,唐太宗李世民曾用自己的雙手提拔賢臣,平定邊亂,一舉開創“貞觀之治”,他也曾為與哥哥李建成爭奪皇位而發動“玄武門之變”,昔日戰場上攜手作戰的兄弟開始為政權骨肉相殘,這是政治,也是權謀。
此後武則天、玄宗李隆基趁勢將大唐推向所有朝代從未有過的繁華盛世,但也終究無法違背“盛極而衰”的怪圈。
不斷在興亡中顛簸的百姓們仿佛已經習慣了日升月落,也許他們並不明白,每個朝代的起始,總在黎明的光暈里凸顯出英雄們歷經戰火後雕塑般的群像;但是每個朝代落寞之前,暮色的晚風中幾乎再也見不到英雄們的身影,在滅亡的苦難到來之前,總有美麗的女子倩影戀戀不捨地駐留。
一個宏大的國度,一個綿延而有氣度的朝代,除了呼風喚雨爭權奪利的帝王將相與目不識丁生生不息的平頭百姓,總會有更多精彩的東西永久留傳。
英國人說,他們寧願失去英倫三島,也不願意失去一個莎士比亞。在並不遼闊的英倫島嶼中,在強調血緣與群族的英倫紳士眼中,莎士比亞不過是那個肉店的國小徒,倫敦劇院年輕的馬夫,中年禿頂的劇團班主,偶爾在宮廷演出時出現的劇中人。相比宮廷里的王公大臣,教堂里的教皇教士以及衣冠考究的達官貴人,他渺小地微不足道。但是,在那個充滿悲喜的戲劇世界裡,他卻是最偉大的造物主。哈姆雷特、麥克白、羅密歐、朱麗葉……一個個鮮活的名字,一段段激盪心靈的戲劇故事,不斷被搬上舞台,激盪洗滌著數億觀眾的心靈。
我們願最美的人繁衍生息,
嬌艷的玫瑰才會永不凋零,
成熟的總要死去,
柔弱的後代自會把他放在心間……
——莎士比亞 《十四行詩》
創作中有大天地,一個時代也許只不過是夜晚的莎翁筆下的一幕演出。在他所處的時代里,莎士比亞很小;但在整個人類文明的進程里,莎士比亞很大。
除去王侯將相,隱去目不識丁悄然度日的平頭百姓,在奢華與凡俗並存的宏大版圖上,有一群偉大的詩人遊走在這個空前盛大的時代里。也許他們的名字至今還無法蓋過莎士比亞,但凡是讀過他們留下的詩句的人,一定會為這個世界上曾產生過如此瀟灑的作者們而感到沉穩。因為他們的存在,天下就不只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並不能狹隘的看作“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從初唐到晚唐,僅就詩人來說我們能列出一張長長的名單。從初唐四傑到盛唐李白、王維到中晚唐白居易、李商隱杜牧,每一首詩里都映著一個時代的投影。“高堂明月悲發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究竟是時代成全了他們,還是他們成全了時代?
詩詞能喚起一絲風,穿越時空,吹入遠古的一扇小窗。那扇視窗雖然年月已久,但卻掛滿星斗。走入其中,我偶然發現由於自身的無知和時代的偏頗,我們忽略了很多精彩的人和事。
時代有興盛和衰敗之分,但在藝術和生活領域,不同的只是狀態。在晚唐的黃昏中,在《花間集》的記憶里,有這樣一群女子清雅靚麗地生活在鱗次櫛比、晚霞籠罩的盛世光陰中。儘管她們的空間大多受限於庭院閨閣、秦樓楚館,但她們心思縝密、情思純澈,用才情融化了冰冷的隔閡,既找到了自己,也讓那個時代里懷才不遇的男子多了一份遐想和相思,多了一些筆端的才氣和渴望。
相比較金戈鐵馬,萬丈山河,她們如白鳥一樣輕微和潔淨。史官的筆更傾向於記錄武則天陳圓圓,不會留意沒有史料價值的蘇小小李香君。而她們即使能動筆書寫,那才情與文字也只能存之於香閣,任蠹蟲吞噬時代棄毀。
那個時代不乏才子,李商隱、杜牧、賈島、孟郊……他們的詩句都在構築著自己的世界,抒發著藝術般的感慨、對於晚唐的喟嘆。
晚唐,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壯麗的奇蹟。很多朝代瀕臨晚期總有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之感,但是晚唐的光暈沒有泯滅,儘管權勢的將軍們各自把持著自己的地盤,但並不影響歌妓們錦飾雕馬,不妨礙藝術家們的創作和沉思。
晚唐,沒有了奢華的炫耀和政治的躁動,美好的文學藝術靜水般的流淌在世人的心間,祥和的氛圍,豪華落盡,純真盡顯。偶爾會有人販子在陰暗的角落作怪,偶然會有失去土地衣不蔽體的農民在城外乞討,但在李商隱、溫庭筠的時代尚不過分。
溫庭筠,字飛卿,也常被稱為溫廷雲。他曾經是和李商隱齊名的詩人,但如今卻沒有多少人能確切的知道他的生卒年份、生平履歷。他是一個落寞詞人,是一個旅行者,他的筆不再對準仕途的心愿,轉而對準了玉樓深閨里精緻清雅的靚麗女子。她們或者月下憐人,或者浮影弄花,輕紗飄動,長袖善舞,一顰一笑都勾動著才子的心緒。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搖曳碧雲斜。
——溫庭筠 《夢江南》
在晚唐的黃昏中,他用大量的美詞勾勒出最美的女子倩影。也許飛卿君還在的旁觀,可是他的歌詞很快就被歌妓們輕聲傳唱。那是多么觸動人心的玉聲啊!鴛鴦蝴蝶般的祥和,改變了男人們心中的金戈鐵馬,縱然晚唐終會消失,那些最卓越的詩人也無法忘懷晚唐那些浮動著女子倩影的黃昏。
弦上黃鶯語,畫屏金鷓鴣。在溫庭筠之後,出現了許多的心緒如花地詞人,他們的字裡行間不在抒發落第的憂愁,收斂憂國憂民的感慨,而是將精力注意到數千年來被忽略的女子身上。
公元907年,晚唐結束了它黃昏里最後一束光華,版圖分裂,34年後,五代後蜀趙崇祚編纂《花間集》,分十卷收錄了晚唐以來溫庭筠等詞人五百首詞。那些各自閉鎖閣樓的女子,她們的美麗與哀愁終於在一本詞集中相會了。
此後天下分合,無論是柳三變、歐陽修還是蘇東坡,他們的詞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一種聲音。那便是閨閣中的女子,秦樓楚館那些身世飄零、腹有才華的歌妓。
她們會隨著時代逝去,沒有名字,沒有墓碑。如同電影《十面埋伏》里,烏克蘭花海里的小妹。可無論怎樣打滾的光陰,也不能完全吞噬她們的歌與舞,掩埋那些如鮮花般的笑與愛。
晚唐的黃昏中,那些女子們的倩影,是花間詞里永恆的光輝。
第一卷 月明花滿枝
香腮雪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溫庭筠《菩薩蠻》
這是一個擁有最美畫質與配樂的時代,仿佛一部夢境般無限延長的電影:與眾不同的觀影感覺,從未有過的精緻畫面,溫暖瀰漫在發梢,時光跳動於指尖,歲月不老,流光易逝。
一個簡單的回眸,依稀能瞥見那個時代剩下的繁華與雍容。
當你的目光第一次翻越高牆,循著空蕩蕩的鞦韆,隨著清晨第一縷洋溢著生命氣息的陽光穿越木製窗欞,進入女子香閣的時候,也許就深深地陷入閣內氣息與光景中了。
乾淨的陽光照射在床前摺疊的屏風上,如同一座光陰之橋,將摺疊如山的屏風同初升的朝陽連線在一起。精緻的屏風上繪有各種圖畫,有高山流水,也有佳人獨舞。朝陽初照,明或暗的屏風后依稀能看到一張模糊的女子沉睡圖。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
輕移腳尖緩緩前行,陽光在與屏風交織的維度里守護著這個令人心儀的女子。床頭蓬鬆的烏髮遮著一張乾淨俊俏的臉,頭髮捲曲輕揚,狀如雲朵,女子面頰潔白如冰雪。
有人說,睡意初醒中的女子那一剎那的困惑,是人間最美的風景。女子緩緩睜開雙眼,如同花朵安靜開放,看著滿屋子的金光閃耀,她是否會想,自己從哪裡來,又要往哪裡去呢?
帶著昨晚的相思與倦怠懶洋洋地起床,丫鬟端來清水洗臉,細筆畫眉,用精緻的銀梳梳理頭髮,插上花簪,在兩面銅鏡間前後左右映照顧盼,綾羅短衫上金箔貼出的成雙金鷓鴣圖案若隱若現,在陽光下異常奪目。女子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和憂鬱,從她優雅的倩影中能看到小時候所受到的家庭教養,昔日的苛刻嚴格如今已經轉化為自然的優美與風度。
女子所在的是某個城池裡一個普通的官宦院落,它也許在蘇州揚州,也許在長安洛陽。女子的夫君又是什麼樣的男子?或許是遠遊做官的翩翩文士,或者是駐守邊疆的朝廷武將。在繁華如舊的晚唐里,多數女子都有著類似的命運和心態。在一個男人可以沒有戀愛就有婚姻的時代,深鎖閨房的女人們還能有多大的自由度呢?
鄉野間的村婦可以劈柴燒火,用精細的小米熬出一頓美餐,等待田埂上扛著鋤頭歸來的丈夫。山水裡的少女可以在晨露中採摘一簍鮮嫩的桑葉,在微醺的朝霞中下山。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對於生活在高宅大院的女子,同樣有著難以預料的未來。“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一門宅院的興衰榮辱往往也會在瞬間出現。晚唐官場,氣數難測,戰戰兢兢、如履薄凍的朝廷官員一旦踩上政治的地雷,一門老小便四散別離。
皇宮有精通音律楚楚動人的宮伎,朝廷有八面玲瓏聰明過人的官伎,秦樓楚館也有精通書畫舉止優雅的歌伎。她們存在於男人的世界裡,保持著最美的姿態,締造出一個純美的世界。
時光拂過每一天的黎明和黃昏,在她們睜開雙眼的一瞬離去,卻又在她們收拾香獸的一瞬出現。如何精心雕刻這無形、無蹤的時光?她踏上樓閣的最高點,望向無邊的晚唐,詢問最後一抹夕陽的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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