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蝶懶鶯慵春過半

《蝶戀花·蝶懶鶯慵春過半》是北宋文學家蘇軾創作的一首詞。此詞寫女子傷春情懷,上片寫這位少女觸景傷春,孤寂醉酒景,下片寫這位少女酒醒意懶、愁緒難排的心態。全詞由景入情,由表及里,用語含蓄,意韻雋永,有詞綺情婉之妙。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蝶戀花·蝶懶鶯慵春過半
  • 創作年代:北宋
  • 作品體裁:詞
  • 作者:蘇軾
  • 作品出處:《全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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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蝶戀花
蝶懶鶯慵春過半。花落狂風,小院殘紅滿。午醉未醒紅日晚,黃昏簾幕無人卷
雲鬢鬅鬆眉黛淺。總是愁媒,欲訴誰消遣。未信此情難系絆,楊花猶有東風管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蝶戀花:詞牌名。又名“鳳棲梧”“鵲踏枝”等。雙調,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韻。
⑵慵(yōng):懶。
⑶殘紅:指凋殘的花,落花。
⑷幕:這裡指窗帷。
⑸鬅(péng)松:蓬鬆,指頭髮鬆散的樣子。黛:一種青黑色的顏料,古時女子用來畫眉。
⑹愁媒:引起悉愁情的媒介。這裡指暮春景致處處皆能生愁。
⑺消遣:消解,排遣。
⑻系絆:束縛,捆縛。
⑼管:照管。

白話譯文

春光已消逝大半,蝴蝶懶得飛舞,黃鶯也有此倦怠,風卷花落,殘紅滿院。紅日偏西,午醉未醒,光線漸暗,簾幕低垂也無人捲起。
懶於梳妝打扮,一切景物都成為愁的觸媒,而又無人可以傾訴。此情將不會一無依託,楊花尚有東風來吹拂照管,難道自身連楊花也不如嗎?

創作背景

這首詞無從考證寫作的年代和背景,也很少有人提起。在蘇軾“橫放傑出”的詞派興起之前,詞大都是“逐弦吹之音,為側艷之詞”,內容限於男女的戀情,領域是比較狹窄的。東坡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他拓展了詞的表現領域,將恢宏之氣注入詞的風格,對後世的詞壇影響很大。但是,蘇詞里也有一些是寫戀情的。元好問說,東坡“雖時作宮體,亦豈可以宮體概之?”讀蘇詞中的寫戀情之作,大可不必如讀《離騷》那樣,一定要解釋成以美人芳草自況。戀情無害於蘇詞,反而使蘇詞豐富多彩,他的詩心同青年男女的心是相通的。這首《蝶戀花》就可以作如是觀。

作品鑑賞

文字賞析

蘇軾這首詞,描寫一個多愁善感的少女傷春自憐的情境。全詞由景入情,由表及里,用語含蓄,意韻雋永,有詞綺情婉之妙。
上片寫這位少女觸景傷春,孤寂醉酒景。“蝶懶鶯慵春過半”,起以景語,渲染情境。“春過半”,點明正當暮春時節。“蝶懶鶯慵”,形容最為活躍於春光的蝴蝶、黃鶯這時都呈現出一片無精打采的神態。作者交代了蝴蝶懶於翩飛花叢、黃鶯倦於囀鳴花枝的原因:“花落狂風,小院殘紅滿”。原來是一陣來勢猛烈的大風將花兒紛紛吹落,使得小巧幽深的庭院到處都是凋零的紅花。這一片蝶懶鶯慵、花落紅滿的暮春景象,透過“小院”二字,已經暗示了都出自少女之眼的觀看。本來蝶、鶯無所謂“懶”或“慵”,只不過由於少女面對春光消逝大半的冷落景象而自感情懶意慵的折射罷了。花之“落”,風之“狂”,紅之“殘”,院之“滿”,也無不染上少女傷春、心境寂寥的感情色彩。所謂“景語皆情語也”,詞人正是借景托情,融情於景。自然而然由寫景過渡到寫人,突現出“午醉未醒紅日晚,黃昏簾暮無人卷”的畫面。可以想像,女主人公幽閨獨處,觸景傷情,借酒澆愁,一夢排憂的情景,竟至於午間醉酒,日西未醒,直至黃昏,無人捲簾的境地,其身之懶,其心之慵亦可謂無以復加了。一個“午”字,表明前三句之景全是她中午之前獨觀暮春“小院”之所見;“醉未醒”則貫穿由中午到日西以至黃昏的全過程;“無人”,更在她猶“未醒”之外,點明她獨處幽閨的孤寂環境。儘管其中沒有一個傷春字眼,卻令人感到她十分濃烈、無所不在的傷春意緒。
下片寫這位少女酒醒意懶、愁緒難排的心態。上片由寫景到寫人,從整天傷春著眼;下片由外表到內心,從酒醒愁來入筆。“雲鬢鬅鬆眉黛淺”緊承上片的煞拍,寫她醒酒之後的面容:本來如雲的美發一片散亂,眉間青黑的黛墨已顯淡淺。她是這般地無心梳頭,也無心畫眉,對於一個閨閣少女而言,是夠情懶意慵了。詞人從她無心梳妝之形,傳其愁煩不振之神。因此,“總是愁媒,欲訴誰消遣”就順勢而出,由對其外在形貌的勾勒轉入對其內心世界的刻畫。在她眼中,無論是蝶、鶯,還是花、風,凡是所見的暮春景物,都令她觸目生愁,而又無可向人傾訴來排解其愁。詞意發展至此,愁情已達極頂,使人想見其春愁如海,孤寂難排的心境,真箇是“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李煜《蝶戀花》)。當此寫愁已屆窮盡之時,似難再著一字,而詞人競以靈動之筆。更寫少女自慰之思:“未信此情難系絆,楊花猶有東風管。”讓人覺得大有峰迴路轉、拓開新境之勢,而在稍加體味之後,方感其意愈愁,其境愈悲。因為楊花“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蘇軾《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它本身身價不高,算不得真花好花,而且隨風飄墜,命運在天。她竟即景拿來作比,自道不相信“此情”一無寄託,即使是“楊花”還有“東風”來照管,難道自己連楊花的命運還不如嗎?可以看出,她的自道儘管全以“未信”、“猶有”的自寬自解、故作曠達之語出之,卻有一股紅顏薄命,聽命於人、情無所託、寄望好運的悲緒,縈迴於字裡行間。如此以曠語反襯哀情、以寬解反襯迷惘的寫法,貌似轉筆,實是將少女傷春心境更深化一層,不僅令人知其傷春情由之所在,而且使得全詞留有哀婉悽惻、以不解為解的悠悠情韻。
以這首閨情詞而論,蘇軾並不著力於形貌刻畫,而只以諸多柔美的意象來烘托少女傷春的心態,就將一個封建時代身不由己、自嘆命薄的少女形象推到了讀者的眼前。其含蓄細膩的表現手法,哀而不傷的婉約情調,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足以顯示他即使在溫、韋以降的婉約詞壇上,也是一位獨具特色的詞人。

名家點評

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劉征:東坡一生備歷坎坷,但是也許與佛學的影響有關,他特有一種自我解脫的哲理,一種隨遇而安的生活態度,沒有完全陷入悲觀的苦海之中。他的詞里很少優郁難湛的消極情緒,同他的這種生活態度密切相關。此訶寫少女並不完全絕望,也是如此。(《蘇軾詞賞析集》)

作者簡介

蘇軾(1037—1101),字子瞻,一字和仲,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蘇洵之子。嘉祐年間(1056—1063)進士。曾上書力言王安石新法之弊,後因作詩諷刺新法而下御史獄,貶黃州。宋哲宗時任翰林學士,曾出知杭州、潁州,官至禮部尚書。後又貶謫惠州、儋州。在各地均有惠政。卒後追諡文忠。學識淵博,喜好獎勵後進。與父蘇洵、弟蘇轍合稱“三蘇”。其文縱橫恣肆,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並稱“蘇辛”。 又工書畫。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書傳》《東坡樂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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