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的那些年》是已完結的衍生類輕小說,作者是10000富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蔣方的那些年
- 作者:10000富翁
- 小說類型:衍生類
- 連載狀態:已完結
內容簡介,章節內容,
內容簡介
方陵(女受改名後叫白裕泩)與蔣揖月(女攻)的愛情故事,兩人是重組家庭的姐妹。故事先be,之後在我的文《我夢裡的一片海》,白裕泩會和王安he,這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我愛你是因為我還活著。
章節內容
第一章最終章
玻璃窗前,蔣教授正皺著眉頭講著ppt,厚重帶灰的遮光窗簾突然被風胡亂吹起。
陽光突然單刀直入,直刺睡在教室靠窗位置的方陵。方陵自然而然的被強光晃了一下,皺起了眉。剛好睡了大半節課,手臂也麻了,方同學於是慢慢眯起眼,頭抬了起來。剛好視線對上了蔣美女……
方小妹於是做了一個拜見佛祖的動作,在被扣學分的邊緣來回試探,她真的是作死小能手。中途下課十分鐘,蔣教授走到方陵的位置前停下了腳步,右手敲了敲桌子:“談談。”
跟著老蔣教授走出教室前,大一大二(室友兼同學外號)兩個人煞筆兮兮的對著方倒霉,捂著嘴奸笑。
方陵嘆了口氣看著她們……絕情的同學室友,看來和她們成為人生摯交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教室外,走廊間來回的走著去茶水室衛生間的同學和老師們。方倒霉就低著頭看著地面,老教學樓的碎花式地面莫名顯得異常好看……蔣教授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方陵:“這周回家吃飯嗎?”
方倒霉抬起頭對上將美女的眼睛:“姐……我……我這周有局……就不……”方陵還沒說完。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周白阿姨不在家,你回來好好洗個澡和我吃吃飯,不行嗎?”說完雙眼直直的注視著方陵,她心裡很清楚方陵的尷尬。
當初蔣揖月的父親帶著她和方陵的母親重組了家庭,本來方陵因為父親條件優渥的原因被判給了父親,但無奈父親背地裡吃喝嫖賭實在是逼得無業母親硬是打官司要回了女兒。當年蔣叔叔對母親的支持依然歷歷在目……可現在……
方倒霉抬起頭笑了一下:“那……好的。”
那這方倒霉何許人也?就是我了……
蔣叔叔是因為胃癌去世的,之後老媽就像是魔怔了,每年都會帶蔣揖月去查腸胃,終於有年C13吹氣測出了幽門螺旋桿菌超標,家裡又是消毒櫃又是分餐制,讓本來家裡就只剩住著的她和蔣女美女變得更顯冷清。
年初,她還跑到校外我租的公寓找我吃了幾次飯,實際上就是勸我回家住。但我……有私心。
其實自己第一次見到蔣美女,就在小鹿撞死的心臟下明白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當時還真就流了……鼻血……可能當年冬天吃多了桂圓,又或者空調吹的太多了上火。
蔣比我大十歲,但我總覺得,她的臉可能長得有點不顯年紀……
蔣現在也33了,但她真的把日子過的精緻到不掉頭皮屑,過去蔣叔還催過一兩次相親,後來蔣叔走了,抱著哭了一回的我媽和她仿佛站在了統一戰線,這個家也就由著蔣美女為所欲為了,她別說上房揭瓦就算是上九天攬月,我估計我媽都得舉雙手雙腳支持。
在外人眼裡,她是我們家的白月光,而我這個小女兒就是蚊帳上的蚊子血。
晚上到家,廚房客廳的燈已經亮了,廚房裡正發出誇誇的炒菜聲,聽見我的關門聲後,蔣探頭出來望了一眼:“馬上就好了,你先吃點桌上的水果。”我看著桌上剝好的石榴……蔣,你牛逼……我的玻璃杯里裝滿了剝的乾乾淨淨的石榴肉,我拿起杯子直接往嘴巴里倒,過去蔣叔也這么給我媽弄,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精細起來真是誰都不能輸。
仰著頭,一顆顆石榴滾進我的口腔,杯壁口上沾了幾粒,自己伸出舌頭把它們舔入口腔。這時候菜也燒好了,蔣美女端著餐盤出來了,兩菜一湯兩碗飯。
西紅柿炒雞蛋,栗子燒雞,還有冬瓜排骨湯就著東北大米吃到我發撐。我正準備站起來端碗去廚房水池洗,她一手攔了下來,家裡請阿姨了,放這就行,明早會來洗碗做家務。
我後來才知道,其實當時冰櫃里有阿姨燒的飯,熱一下就能吃了。
吃完飯,看我撐著的樣子,蔣提議下樓走走散步。因為蔣叔這房子買的很偏僻,小區入住率還是挺低的,樓下幾乎沒什麼人。涼風吹著……穿著衛衣的我真有點後悔下來散步,我方陵就是坐在沙發上撐死,就是明天因為撐漲的胃疼我也不想喝著西北風散步啊!然而五分鐘後,突然周身一暖,蔣美女把她的大披風蓋在了我身上。我扭過頭看著她,突然有點害羞的說:“謝……謝謝。”蔣美女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披了一層頭紗,也扭頭看著我:“沒事,我風衣里貼了暖寶寶,看你都冷。”
上一秒還想問她穿一件風衣冷不冷,下一秒就被她看你都冷四個大字噎住了。
我又轉過頭看小區裡的池塘,月亮完完整整的落在湖裡,突然想起那句“天上月是心中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雖然自己偷摸摸喜歡蔣美女7年多,但自己也知道,蔣叔於我母女兩的恩情,自己不該動那些歪心思,就算動了,也不該去禍害人天仙妹子,所以這都大學臨畢業了,自己也是單著……
一家三個女人,三個單身。這命中率,不誇誇丘比特都不行!
結果散完步回家,蔣美女就開始輕咳,當天夜裡就開始發燒……我真是……穿什麼衛衣下樓啊,好歹套個外套啊……
體溫計測的是38度2,給她吃了兩顆退燒藥,自己就挨著她睡了,看她手都抬不起來,怕後半夜喝水杯子都舉不動。後面越睡越熱,原來是蔣美女睡著睡著往我這邊靠過來了。自己迷迷糊糊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又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喝不喝水。”她搖了搖頭,又往我這弓了弓身子。我手拍著她,後面自己也睡著了,手就搭在她身上。
之後幾天我給蔣美女和自己請了假,自己也投了幾個簡歷就坐在家裡榨果汁,煮粥給她喝。阿姨每早會來家裡打掃順便做做菜,這幾天自己在家也就不麻煩阿姨燒飯了。
這天蔣美女好的快差不多了,正披著睡袍起來上廁所。阿姨剛打掃完帶著垃圾走了。我正在在客廳打著遊戲,下路塔都拆了,不務正業的adc本人正在對方野區刷著野,突然蔣揍了過來,在我耳邊說:“你鑽到草叢裡幹嘛,不去攻擊敵方嘛”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突然我整個後背都跟著發麻,我轉過頭去:“等你哪天下載個遊戲放手機上你就懂了。自閉專業草叢等你來。”
一瞬間我和蔣的距離無限拉進,我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她應該也能看見我額頭淺淺的痘印,總之一時之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空氣都被吃了,自己臉瞬間就因為缺氧紅的像蘋果。
蔣美女笑了下,口唇之前還有著淡淡的西柚香氣。那是蔣美女一睜眼就要抽兩口的煙油味,那個令人舒心的甜味至今也成了我的必備。
蔣美女輕揉了揉我的頭說道:“長時間盯著手機對眼睛不好,一會兒中午我們出去吃飯順便逛逛,我看你一天到晚就宅著,衣服倒是像能穿十年的。”我回過頭盯著手機跟著隊友團戰拆對方主塔嘴上說著:“好啊,正好蹭一次被蔣美女包養的機會,嘖嘖。”
中午的環球商貿總是喧鬧的讓人想發瘋,自己覺得大概是宅多了已經得了人群恐懼症,走路都貼著牆走。蔣看著我奇異的走路規則不禁一笑:“你屬壁虎的都要上牆了。來,跟著我走。”說著,她牽起了我的手,快步向電梯走去。我就跟在她身後,耳邊像是颳起了海風,我聽不見嘈雜的聲音了,我的眼裡是她,耳邊只有微微的海風,鼻子裡只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西柚煙油味,我的世界裡突然只剩下我們。
電梯裡如常擁擠,我和蔣被擠到按電梯數的拐角邊,後擠上來的人伸手要按數字,差點就要碰到了我的臉頰,蔣美女眼疾手快,立馬把我將她懷裡抱了抱,按電梯那人的手最終不過只是觸碰到了數字。我的心卻在被抱時一下點燃,突突的開始狂跳,我的背靠在她的懷裡,我可以感知她的身體和體溫。她的雙手環著我,其中一隻剛好落在我的心口上方。
出了電梯,蔣美女拉著我快步走到一家叫做“溜”的簡餐店前:“我們吃沙拉可以嗎”我腦袋空空:“好啊。”
坐下來才發現,這家位於頂樓的簡餐店裝潢的非常有味道,自己和蔣美女坐在最外側,一低頭就能看見樓下小如螻蟻的芸芸眾生,突然有一種霸道總裁俯瞰城市的感覺。選單全手寫,每一張桌子椅子凳子都是不一樣的款型,裝修可以說除了水電,地面牆上看上去就是毛坯房。燈光柔和,店裡服務員清一色白寸衫,黑西褲加上一條黑圍裙。餐桌有些小,每張桌子上都插著一支鮮勿忘我(不是乾花)。等蔣幫我點好餐,自己也收回了環顧周圍的視線。蔣到自助台幫我倒好了水走了回來:“你不是不能喝氣泡水嘛,我幫你倒了點紅茶。”我接過水:“謝謝,誰叫我老胃酸,最愛的啤酒都不敢多喝。”
蔣美女和我正吃著飯,領桌一對“閨蜜”正挨著自拍,其中一個女孩長得非常神似蔣美女,我低頭小聲對蔣說著讓她看一眼,蔣瞄了一下說:“是有點,看來漂亮的人都長得相似。”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您別自戀了。”不過那個人沒蔣這么驚艷吧,只是側臉有點神似而已,又化了妝,我家蔣美女可是素顏,素顏好嘛,還不是偽素顏阿。
突然兩個人中的另一個人吻了一下長得像蔣美女的那位,這時在窺視她們的我和蔣都愣了一下。仿佛一個鑰匙打開了一個盒子,一個裝有秘密的盒子。隨即兩人又抱著對方開始說悄悄話,笑盈盈的看著彼此,長得像蔣美女的那位又伸手幫對方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頭髮說道:“阿軒,吃完了去樓下看看大衣吧,最近不是在打折……”後面的對話我就沒偷聽見了。只是收回視線看著蔣美女,蔣美女倒是自然的吃著眼前的煙燻三文魚三明治:“等會兒下樓看看大衣”她問道。我:“……”
等我下樓去看衣服時,剛好碰到買好衣服出來的餐廳“閨蜜”情侶。長得像蔣美女的那位比對方稍微矮一些,被稱為阿軒的女孩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兩人穿著同款同色的兩件大衣,看上去十分般配,走過的路人都分分側目。“她們看上去很恩愛。”蔣美女突然開口。
我們兩進店,蔣一眼就拿起一件紫色大衣眼前一亮:“方陵,你來試試這件,挺素雅的。”我看了一眼大衣又低頭看看我一身的運動裝……
蔣美女也看出來了,又往內搭那邊走了走,兩分鐘之內就給我挑了一套從上到下。米色的毛衣,和長筒褲,一雙深色牛仔高更鞋加上她手裡簡單闊風的羊毛霧霾紫大衣,真的是絕了。我被她推進更衣室快速變裝好出來,看著我出來的第一秒,她愣了一下,我自己轉身照鏡子更是愣了一下……這也太好看了吧,我的媽!
蔣走過來笑了笑,又伸出手幫我理了理剛剛穿衣服揉亂的頭髮。一旁的營業員很激靈的跑過來說道:“這位美女穿到真好看,今天買三件第四件可以半價的,你們把最貴的大衣放到半價折扣上算,絕對劃的來!”
蔣美女說:“那好,這一套多少?”營業員說:“除了大衣貴點9600,其他一起加起來4000。”
我覺得貴了準備回試衣間換下來,畢竟錢不是大風颳來的,再加上過去那幾年自己和母親拮据的一段日子更是給自己留下了省吃儉用的習慣。蔣美女倒是一把把我撈住:“沒事,就穿著吧,好看。”
我:“可……”她笑了一下:“不是被我包養的嗎?”又轉身去結賬。平時閨蜜之間開玩笑的都是常事,可今天這家店不太一樣……因為剛走的那對是在店裡互喊寶貝,又摟摟抱抱親親舉高高的!現在又多了一對包養關係?!天啊,店員覺得,今天不用吃飯了,狗糧已經餵飽了。
直到我和蔣美女走出店,我都覺得店員們的眼神有點奇怪,直到臨走時一位店員說道:“歡迎下次光臨,兩位真是佳偶天成。”
我刷的一下,臉都炸紅了,突然蔣美女一把摟過我的肩膀對著店員回道“那是。”
我愣愣的看著蔣美女笑瑩瑩的臉:“姐,你這是”
蔣美女低頭凝視著我收回了笑容嚴肅道:“我不是你姐,從來都不是。”
出了商場,天色有些晚。蔣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剛剛在電梯上,你心率偏高。”
我低頭:“嗯……”
蔣美女又看了看我:“方陵,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我低頭:“沒……沒啊……”
蔣嘆了口氣:“可能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你的眼神在向我傳達什麼,我自認為我收到了,所以想和你說我挺喜歡你的,如果可以,你要不要和我交往試試看。”
嗡的一聲,我的腦子短路了。我突然立在了原地,蔣將手上的購物袋放在了地下,一個轉身抱了過來。把我抱的實實在在。
我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裡,哭了。
我顫抖著,她拍了拍我:“這是在幹嘛不答應也可以的,哭什麼?”
我立馬伸出手抱緊了她,生怕煮熟的鴨子能飛。“不是的,姐。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seyu薰心,我喜歡你喜歡的要瘋。我以為我掩蓋的很好。嗚嗚……”
這顆埋藏了7年的秘密盒子終於等來她的鑰匙。蔣抱著我又拍了拍:“你第一次見我就流鼻血,要不要那么誇張。以後換我對你流鼻血吧。”
我吸了下鼻涕:“嗯,但不能像我那樣流那么多,會貧血的。”
突然兩個人又開始笑。路人看著我們估計都想離遠點,哪來的兩個瘋子。
回到家,蔣把我抵在大門口一下子吻了過來,唇舌糾纏。空氣里都充斥著西柚煙油的味道。兩個人都在彼此的口腔里瘋狂的掠奪著,都是氣勢洶洶的侵略者。
我的頭抵著大門,時間長有點疼,不禁發出一聲悶哼,蔣稍微鬆開了我,她雙眼注視著我的雙眼,仿佛要把自己刻進我的身體,急促的呼吸著,雙方起伏的胸口上上下下。
蔣拉著我來到她的房間,一瞬間充斥著蔣美女味道的一切都包裹著我,她溫柔的捧著我的臉:“可以嗎?”
我一把抱著她:“可以。”
得到我的答覆後她突然瘋了一般開始吻我的脖頸,我腦袋裡忽然閃過一些片段,一些她上課時站在講台上一身正裝的樣子,前幾晚她發燒時微紅的臉……還有當年上初三的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
她開始脫我的上衣,大衣已經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我舉起雙手,她一把將我的米色毛衣脫下。她抱著我往床上去,親吻我的下巴,又低聲問道:“冷嗎,我剛把空調開開,要不先洗澡,等你洗完澡出來就暖和了。”
我看著她道:“嗯。”說著她從櫥子裡拿了一條浴巾給我,又過來和我接吻,雙手幫我解開了褲子,闊腿褲刷的一下滑落在地上,我雙腳從褲子裡邁了出來,抓著浴巾進了她房間裡的浴室。進了浴室我開了淋浴,鏡子裡的我嘴巴有點紅,頭髮也有點亂。我突然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的,這要是被老媽撞見了可怎么辦?
剛想著,浴室門開了,蔣走了進來,她裸著擁上我:“別擔心,我送了白阿姨(我媽)一張遊輪票,她還有半個月才回來。”
我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轉過身來更加用力的吻著她,這個人我喜歡了七年,這個人我喜歡到心疼,今天她和我表白了,今天我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洗完澡後她用浴巾把我渾身擦乾,又很有耐心的把我兩的頭髮放一起吹乾。到了床上,她拿出一罐身體乳幫我全身馬虎擦上,很多乳液都是坨狀的沒有擦開,她又將自己的身體靠了過來,我狐疑的看著她,她卻狡猾一笑:“來,方陵。你不準用手,用你的身體為我擦身體乳。”
第二天一早,我聽到了阿姨開門進來打掃的聲音,我小聲的張口喊:“姐!”這一開口才發現我的嗓子這么沙啞的嗎
蔣美女眯了眯眼:“怎么了?”
我低聲細語:“阿姨好像來了。”
蔣美女又把懷裡的我摟的更緊:“我鎖門了,我們再睡一會兒,等阿姨走了再去吃早飯,乖了。”
我聞聲又閉上了眼睛,大概是太累了。我和蔣美女起床都已經到了中午,兩個人飢腸轆轆的把阿姨燒的飯從冰櫃拿出來熱。
吃飯的時候,我也不老實,一會兒吃吃飯嚼了兩口,一會兒又頂著大油嘴去親她,她倒是不嫌棄,還在我屁股上揉了一把。
我親滿意了又繼續吃飯。吃過飯她和我兩人就有氣無力的疊在沙發上。她攬著我的肩膀問:“畢業了之後什麼打算”我盯著她看,又伸出一隻手輕捏著她的耳垂:“嗯,你知道我發小陳樂兒的,我想暫時陪她跑跑巡演,暫時做做她經紀人這樣。”
蔣美女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學了中醫內科的本科,又跑去做經紀人”
我撇了撇嘴:“當時上這個不是為了天天見到你嘛……”
她笑了笑:“怎么,人追到了,就不準備天天簽到了”
我憋笑:“哪有啊,學醫太苦了,你覺得我從上到下哪裡適合”
她點點頭,又抱了抱我:“也是,你不適合吃苦,你適合……”
我問道:“適合什麼”
她撲哧一笑:“適合吃我。”
我:“老蔣,你這些騷話哪裡學的老實交代,坦誠從寬,抗拒從嚴。”
她又開始耍流氓:“從寬從嚴都行,但得你來……”
我:“……”
沒羞沒臊的周末很快過去,一轉眼就是頭疼的周一。確定關係後,基本上都是每天一起去學校,放學後一般我等她再一起回。
半月後老媽回了家,雖然好奇我怎么突然搬回來住,但也沒問,畢竟她想要的相親相愛一家人終於如償所願,她是怕問了反而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切好像都回到蔣叔叔在時的那樣,只是有的時候我和蔣在她房間親熱都會留個耳朵,聽老媽的腳步聲。
之後的幾年我隨著陳樂兒走南闖北,去各地都會給蔣美女科普當地特色。有空的話或者是碰到寒暑假,蔣都會隨著我一起跑,或是結束巡演我都會立馬飛回去和蔣美女小別勝新婚。
有的時候蔣會不經意的問我:“為什麼跟著陳樂兒跑呢?”
我都會轉著手指說:“公費旅遊,誰能有我明目張胆,而且喜歡古典樂卻沒學,不過現在也算泡在這個圈裡了。”
這不,近期就有機會和陳樂兒去紐西蘭巡演了,我激動的給蔣美女發了微信。蔣美女照舊發我微信:“好好玩,但也要適度,注意不要玩過火了。”
我回:“知道啦,不玩危險係數大的。”
到奧克蘭的第一天,自己先是隨樂隊辦了入住又順手把地址發給了老蔣報備,自己先幫陳樂兒整理好了明天要穿的演出服,幫她擦了一下大提琴又調了音。確定沒問題後自己和陳樂兒道了晚安,囑咐她早點休息,自己就回了房間,叫了客房送餐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突然門響了,自己拿著手機走到門口,低頭在給蔣發著今天一路上拍的風景照,一抬頭自己兩行淚刷的就下來了。蔣美女一身霧霾紫大衣,裡面穿的是米色毛衣和闊腿褲,就像那天我穿的那套一樣。
我笑了起來:“國內是秋冬,這邊是夏天,還好晚上涼,不然你這樣穿,別人會以為你神經病!”
“那你能不能讓我這個神經病先進屋脫下衣服,真的熱,我來的急,家都沒回就直接買了機票來了。”
我放她進來卻反應不對:“那你,簽證什麼時候辦的”
她脫下大衣和毛衣從我行李箱裡找衣服:“你當時告訴我要來這邊巡演我就在準備了。本來想給你個驚喜嘛,自己也想好好準備行李。誰想到機票改簽啦,學校前幾天又拉我去上海做外派交流好多事突然捆綁在一起,我才這么倉促。你要知道這一身我可是找了好幾家櫃姐才好不容易湊齊的,還熱的我夠嗆……”
我抵著浴室門站著:“你是把我弄哭了的,還真是大驚喜。”
她回過頭眯眼笑笑:“先讓我洗個澡,我今天晚上終於要開葷了,天知道為了吃口唐僧肉小半年積蓄都砸進來了。”
夜裡兩點多自己還睜著眼看著蔣美女,自己微微嘆氣,蔣美女睡得很香,看來最近她真的累壞了。一到夜裡愁思自然就會變多,這么些年我也知道自己到處跑不是回事,從本質上看我也只是在逃避,自己害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我會害得蔣美女被同學同事說三道四,也會讓……讓老媽傷透了心吧……
可現在這樣,我們兩個到處相聚也很累。我想和眼前這個人長相廝守,每一天早上對她說早安,每一天晚上替她吹乾頭髮。想每天抱她一會兒,想她一遇到難過的事或是生病了就能依靠著我。
可是我太膽小了,蔣美女不怕,她說發個朋友圈就全搞定了。之後不管風雨如何,日子都是我兩在過,與別人何乾?
而我想的卻是老媽那痛心的表情,當時蔣叔走,她那失去靈魂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自己叫了早餐送到房間,自己輕輕換了衣服,拿了個水煮蛋就跑去陳樂兒房間。陳樂兒剛換好演出服正配合著化妝師化妝,她瞅了我一眼:“你這倒時差一夜沒睡好怎么不來找我要安眠藥阿”
我低頭給她發了個微信:“樂兒,老蔣來了……”
畢竟是上班時間,化妝師也都是樂隊里的人,我和老蔣的秘密目前卻只有她知道,她低頭回復我:“你兩是真不膩歪,這認識7年,交往6年,你都快30了!哎喲,她也40多了,你們兩個中年人還能不能讓我這隻單身狗好好休息休息喘口氣!”
兩個人在同一個屋子裡笑嘻嘻的互發著微信,化妝師看著兩傻子一頭霧水。
是啊,六年了。我握了握手機鎖了屏。
離開酒店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看我,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等演出結束也到了晚上9點半了,等到送完花拍完照,收拾好送樂兒上樂隊車突然被微信電話攔在了劇院門口。
“方陵,你先別和樂隊車回酒店。”蔣美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一面回復她好的,一邊和樂兒說晚上有打算稍後回去。
別了樂隊的車後,自己就站在劇院門口,街上的建築都不高,稍微遠一點的幾幢辦公高樓尤其顯目,背後是天空塔skytower。雖然總是在外面跑,可此時突然覺得很想家,很想那個有蔣叔,蔣美女,我和老媽的家。如果蔣叔還在,我想我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和家裡人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說,最起碼蔣叔會撐著這個家照顧我媽。但現在,如果我說了,誰又能去支撐我媽呢?拖了六年了,我時時刻刻都有想坦白的衝動,如果不是常年在外,我估計自己早就忍不住用火把紙燒了,紙包不住火的,可這六年,確實就是包住了。
不一會兒,蔣美女從一輛私家車(uber)上下來,她笑著向我跑來的樣子真好看,雖然已經有點眼角細紋了,但她仍然是我的蔣美女。
兩個人手牽手上了天空塔,蔣美女拉著我在我耳邊對我說:“我等你一天了,晚上定了的餐再不好吃你可要好好把飯全吃完阿。”
我轉過頭一臉狐疑:“過去不都說難吃就不吃嗎?難道這一餐很貴”
她笑笑:“是,有點貴的。”
到了sugarclub餐廳後,她坐下點餐,自己去了洗手間,圓圓的半身鏡前自己耳朵上帶著兩顆小裸鑽,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我將一頭栗色長髮盤起,清清爽爽的白色T恤上是一張娃娃臉,肉嘟嘟的,可也快到30歲了。都說30而立,可我……算了不想了,自己拍拍臉,走出了洗手間。
剛一上桌,第一道開胃小菜就上來了。餐廳服務員介紹了菜名,以及菜品用了哪些材料,就退下了。第二道也是小小一盤,接著第三道,第四道都是由服務員先介紹名字再介紹用的食材。我抬頭看看蔣美女:“這是”
蔣美女:“這是這家餐廳的主廚推薦套餐,每道菜不多不少就幾口,一共7道菜,加上甜點8道。剛剛她(服務員)介紹的這道菜是叫海洋泡泡,感覺是分子料理的感覺……有幾個單詞我也沒聽太懂。”
我對她眨眨眼:“第4道鹿肉挺好吃的。”
等甜點上來,我看著黑不溜秋的黑方塊突然心火都被勾了起來。自己最喜歡吃黑巧蛋糕,瞬間喜上眉梢。
蔣突然叮囑道:“都已經吃飽了,甜點就慢些吃,一小勺一小勺挖,別一大口囫圇吞棗,這可是最後一道了。”
我珍惜的點了點頭。
吃到一半的時候,甜點叉突然碰到了個硬物,自己真是傻!還拿叉子敲了敲又立馬瞅了瞅周圍,低聲和蔣美女說:“這么高檔的餐廳怎么也搞失誤阿,這蛋糕裡面好像有塊小鐵環。”
蔣沒憋住一笑:“你再看仔細了,別錯怪了別人,畢竟這個小鐵環讓這頓飯加了個價。”
我又拿叉子嫌棄的把鐵環從蛋糕里叉出,想給蔣美女看,突然奏樂響起,我突然明白了過來,蔣美女拿過“小鐵環”放在旁邊的喝水杯里洗了一下,一枚戒指脫離了奶油煥發著屬於它的浪漫和精彩。
“嫁給我好嗎,方陵?”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我幾乎是顫抖著哭著大喘氣著把話說完的,周圍幾桌都紛紛走過來鼓掌祝賀。我和蔣美女抱在了一起,在12月的一個晚上,她向我求婚了。
奧克蘭當地我們找了一個牧師,樂兒是我們的證婚人,聖誕節當天我們結婚了。我們彼此當作聖誕節的禮物送給了彼此。從此以後山高海闊,我對你一心一意。
結婚證拿到手,我拍了照發了微博,激動之心難以言表,當天晚上我抱著蔣美女又哭又笑,準備回家就拖著她去和老媽坦白。無論如何,我被這一枚婚戒推著走,我堅定了這條路了。這次回去自己不準備東躲西藏了,也是時候和樂隊巡演,我的逃避告別了。
蔣美女一回去又投入到忙碌的校園生活,最近有兩個她帶的研究生出論文,她天天催,我要是她學生估計恨不得馬上寫好交給她算了,省的斷頭台的刀不利索。
這幾天忙著處理陳樂兒工作室的交接,自己準備長居內地那就準備做行政宣傳這塊了,至於貼身助理得好好找了,畢竟陳樂兒太挑剔,我不在她身邊,這個大小姐一時間還接受不了,說出來把我樂的滿地開花,畢竟被認可沒誰不願意。
這一招助理就拖了兩周沒回家,自己這邊是急著要拖老蔣回家和母親坦白。老蔣像是被我突然扭轉的態度餵了一顆定心丸,反而天天微信安慰我:“不急,不急,等你忙完。”
這一不急,就是永遠。當我在搶救室外哭喊的時候,樂兒陪在我身邊牢牢的抱著我,我媽坐在一邊抹著眼淚。警察斷斷續續的說著事發經過,可我聽不進去,這些事實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告訴我又有什麼用!可以把我的蔣揖月帶回來嗎!可以把我的愛人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嗎!我求求你們,要什麼都可以!要我的命嘛!都給你們!阿!阿!把我的蔣美女還給我!嗚嗚嗚……
就在我哭到沒力氣虛脫的時候,搶救室門開了。可是我的門,我的心門關上了。
白布蓋在了她的臉上,我的眼前一白,晃蕩倒地。“方陵!”樂兒驚聲尖叫。一邊老媽也跟著立馬跑過來接著我。
等我醒來,老媽坐在一邊剝著桔子皮,手上的針管正一滴一滴的將我整個人注射進冷漠的現實。她突然站了起來按了呼叫鈴,又附身過來:“怎么樣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沙啞著問:“老蔣呢?”說著說著眼角又滑下來眼淚。
老媽抿嘴:“大後天火化。”
我雙手捏緊了被子咬牙切齒:“歹徒抓到了嗎!?”
老媽低下頭:“歹徒……抓到了。”說完,放下橘子,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髮。
醫院病床上我的戒指發著幽幽的淡光,那個和我說一心一意的人,心已經不跳了。
第二天等我從醫院出來,滿大街包括我的手機上都是這件事的熱搜。視頻也被放出來了。來接我的人里有李何,她是蔣揖月的同事也是多年好友,事發當時2個女同事2個學生一起上街吃午飯慶祝近期的實驗課題完美落成。
突然在模糊的監控畫面里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現,他拿刀直接刀刀插進蔣揖月的腹部,連著四五刀下去,蔣揖月已經倒在了地上,旁邊兩個女同學已經嚇得跑了很遠,只有李何嚇得跌倒之後又顫顫巍巍爬起來使出渾身力氣推了歹徒一把,歹徒手上還拿著刀,可李何卻敢這么做。然而還是遲了。歹徒被推了一把後沒離開,而是對著李何說了什麼,又立馬狂笑著跑走了。路人很快就圍了上來,有打電話報警的,有不知所措的。只有李何一個人立馬脫下外套給蔣揖月壓著止血。
現在我眼前站著眼眶一圈發紫的李何,搶救時她被叫去了警局。等她回來蔣揖月沒了,我也暈倒了。現在見到我她剛想開口,就被我媽打斷了:“有什麼,日後再說吧。”
我看了眼李何又對著我媽說:“媽,沒事,我承受的住,我和她到一邊說。”
老媽低著頭:“那你們去一邊說吧,我到醫院門口等你。”
看著老媽遠去的背影,那種到了最後只剩下黃粱一夢的背負就像一長條荊棘背在了她的背後,她在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蔣揖月,這下她要怎么和蔣叔交待,她的想法我比誰都清楚。所以自己要聽聽當時發生了什麼,但要把老媽隔開。
我看著李何:“說吧……”
李何似乎是眼淚哭幹了,她抱著雙臂看著我:“當時抱蔣老師在懷裡,她對我說……她對我說:‘告訴方陵,我愛她,願她餘生衣食無憂,萬事順遂。’話還沒說完就失去了意識,歹徒是個瘋子,說是討不到老婆就抓個女人一起下地獄。”
我聽著,又環顧了醫院一圈,仿佛在找蔣揖月的魂魄。原來她一直記著,當時自己和母親兩人相依為命,那些吃不好的事,她一直放在心上,什麼餘生衣食無憂,萬事順遂。呵,都被一個瘋子毀了。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這樣的人!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無緣無故的惡!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我的戒指在醫院的走廊邊發著淡淡的光。
蔣揖月火葬的這天,天氣十分晴朗。而我的心裡是日食天。網路上什麼樣的留言都有,視頻也很快被壓制了下來……一切仿佛走的很快,不斷的有媒體來打擾我和我媽,可現在我一句話也不想說了。沒了蔣揖月的世界是虛無。
火化完我抱著小小的一壇骨灰,我不撒手硬是帶回了家,我就抱著睡覺,就那樣抱了7天,我天天睡,強制睡,我要在夢裡見到她。然而沒有……從此以後,她就這樣消失了,連一場夢都沒有!
過了頭七,我哭著顫抖著出了門,我篤定蔣揖月不要我了,她不回來了,連人鬼情未了都不給我了。
我到了理髮店剪了短髮,那個經常被蔣揖月擦乾的頭髮被我剪了下來,我和理髮師說留給我,我要帶走。回到家裡,我打開骨灰盒,取出了一湯匙骨灰放在了婚戒盒子裡,又把她的那枚婚戒放進她的骨灰盒,最後我取了一些我的頭髮放進骨灰盒。封上之後我走到客廳對我媽說:“媽,可以了。我們把她的骨灰盒放到衣谷山吧。”
終於骨灰盒在我和老媽,李何,樂兒的注視下放進了那一小塊大理石墓地,大理石板蓋上了。我手上的戒指發著淡淡的光。
回到家我摸著婚戒盒喃喃的說道:“你是不是怪我這么些年東奔西跑不陪著你?我不是回來了嗎?你是不是怨我一直沒和媽說我兩的事,我不是準備說了嗎?你怎么就不等等我?不過,也快了。等年末樂兒這次巡演完奧克蘭,我就去……。”
我看著窗外,抽著西柚味的電子菸。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的戒指發著淡淡的光。
第二天一早,自己換上了那件霧霾紫大衣。敲了敲老媽臥室的門。“進來吧。”我應聲推門進去:“老媽,我想改名和你姓。”老媽問道:“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我看著疲憊的她說道:“白裕泩。”
改母姓白,裕:將來餘生衣食無憂,泩:鏡中花,水中月。蔣揖月走後,自己在水中月中度過餘生,遇見王安(見小說《我夢裡的一片海》)才明白,自己也能在水中月裡帶著過去一起重生。
大半年後的一天,自己換了一身藍白相間的呢子外套在酒店大堂旁的咖啡廳等樂兒下樓去奧克蘭巡演,正端著電腦在修改著宣發內容的我想抬頭放鬆下頸椎,突然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是那個長得像蔣揖月的人!我緊張的和她假裝著開玩笑,過後我笑著對她說:“你說得對,我叫白裕泩,你呢?”
她側過身:“王安。”
我手上的戒指一直在發著淡淡的光,一直就是永遠。但我明白:我愛你,是因為我還活著。
玻璃窗前,蔣教授正皺著眉頭講著ppt,厚重帶灰的遮光窗簾突然被風胡亂吹起。
陽光突然單刀直入,直刺睡在教室靠窗位置的方陵。方陵自然而然的被強光晃了一下,皺起了眉。剛好睡了大半節課,手臂也麻了,方同學於是慢慢眯起眼,頭抬了起來。剛好視線對上了蔣美女……
方小妹於是做了一個拜見佛祖的動作,在被扣學分的邊緣來回試探,她真的是作死小能手。中途下課十分鐘,蔣教授走到方陵的位置前停下了腳步,右手敲了敲桌子:“談談。”
跟著老蔣教授走出教室前,大一大二(室友兼同學外號)兩個人煞筆兮兮的對著方倒霉,捂著嘴奸笑。
方陵嘆了口氣看著她們……絕情的同學室友,看來和她們成為人生摯交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教室外,走廊間來回的走著去茶水室衛生間的同學和老師們。方倒霉就低著頭看著地面,老教學樓的碎花式地面莫名顯得異常好看……蔣教授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方陵:“這周回家吃飯嗎?”
方倒霉抬起頭對上將美女的眼睛:“姐……我……我這周有局……就不……”方陵還沒說完。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周白阿姨不在家,你回來好好洗個澡和我吃吃飯,不行嗎?”說完雙眼直直的注視著方陵,她心裡很清楚方陵的尷尬。
當初蔣揖月的父親帶著她和方陵的母親重組了家庭,本來方陵因為父親條件優渥的原因被判給了父親,但無奈父親背地裡吃喝嫖賭實在是逼得無業母親硬是打官司要回了女兒。當年蔣叔叔對母親的支持依然歷歷在目……可現在……
方倒霉抬起頭笑了一下:“那……好的。”
那這方倒霉何許人也?就是我了……
蔣叔叔是因為胃癌去世的,之後老媽就像是魔怔了,每年都會帶蔣揖月去查腸胃,終於有年C13吹氣測出了幽門螺旋桿菌超標,家裡又是消毒櫃又是分餐制,讓本來家裡就只剩住著的她和蔣女美女變得更顯冷清。
年初,她還跑到校外我租的公寓找我吃了幾次飯,實際上就是勸我回家住。但我……有私心。
其實自己第一次見到蔣美女,就在小鹿撞死的心臟下明白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當時還真就流了……鼻血……可能當年冬天吃多了桂圓,又或者空調吹的太多了上火。
蔣比我大十歲,但我總覺得,她的臉可能長得有點不顯年紀……
蔣現在也33了,但她真的把日子過的精緻到不掉頭皮屑,過去蔣叔還催過一兩次相親,後來蔣叔走了,抱著哭了一回的我媽和她仿佛站在了統一戰線,這個家也就由著蔣美女為所欲為了,她別說上房揭瓦就算是上九天攬月,我估計我媽都得舉雙手雙腳支持。
在外人眼裡,她是我們家的白月光,而我這個小女兒就是蚊帳上的蚊子血。
晚上到家,廚房客廳的燈已經亮了,廚房裡正發出誇誇的炒菜聲,聽見我的關門聲後,蔣探頭出來望了一眼:“馬上就好了,你先吃點桌上的水果。”我看著桌上剝好的石榴……蔣,你牛逼……我的玻璃杯里裝滿了剝的乾乾淨淨的石榴肉,我拿起杯子直接往嘴巴里倒,過去蔣叔也這么給我媽弄,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精細起來真是誰都不能輸。
仰著頭,一顆顆石榴滾進我的口腔,杯壁口上沾了幾粒,自己伸出舌頭把它們舔入口腔。這時候菜也燒好了,蔣美女端著餐盤出來了,兩菜一湯兩碗飯。
西紅柿炒雞蛋,栗子燒雞,還有冬瓜排骨湯就著東北大米吃到我發撐。我正準備站起來端碗去廚房水池洗,她一手攔了下來,家裡請阿姨了,放這就行,明早會來洗碗做家務。
我後來才知道,其實當時冰櫃里有阿姨燒的飯,熱一下就能吃了。
吃完飯,看我撐著的樣子,蔣提議下樓走走散步。因為蔣叔這房子買的很偏僻,小區入住率還是挺低的,樓下幾乎沒什麼人。涼風吹著……穿著衛衣的我真有點後悔下來散步,我方陵就是坐在沙發上撐死,就是明天因為撐漲的胃疼我也不想喝著西北風散步啊!然而五分鐘後,突然周身一暖,蔣美女把她的大披風蓋在了我身上。我扭過頭看著她,突然有點害羞的說:“謝……謝謝。”蔣美女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披了一層頭紗,也扭頭看著我:“沒事,我風衣里貼了暖寶寶,看你都冷。”
上一秒還想問她穿一件風衣冷不冷,下一秒就被她看你都冷四個大字噎住了。
我又轉過頭看小區裡的池塘,月亮完完整整的落在湖裡,突然想起那句“天上月是心中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雖然自己偷摸摸喜歡蔣美女7年多,但自己也知道,蔣叔於我母女兩的恩情,自己不該動那些歪心思,就算動了,也不該去禍害人天仙妹子,所以這都大學臨畢業了,自己也是單著……
一家三個女人,三個單身。這命中率,不誇誇丘比特都不行!
結果散完步回家,蔣美女就開始輕咳,當天夜裡就開始發燒……我真是……穿什麼衛衣下樓啊,好歹套個外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