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闡

葉闡

葉闡首屆“THE NEXT·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亞軍獲得者,首部繪本作品《當我們混在上海》。郭敬明全程監製,柯艾年度傾力奉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葉闡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北仙桃
  • 出生日期:1985年4月23日
  • 職業:青年作家
  • 畢業院校:江蘇無錫市江南大學紡織服裝學院
個人資料,已發表作品,出版圖書,被點名的回答,入圍作品節選,詩歌作品,

個人資料

葉闡
葉闡
綽號:茶葉先生、小狗
星座:金牛
身高:175cm
體重:58kg
血型:A
興趣:閱讀、創作
自己的座右銘:大膽去做、好好的過
兒時願望:當一個漫畫家或者演員
喜歡的作家:郭敬明鄭淵潔王小波
喜歡的歌手:張惠妹布蘭妮王力宏
喜歡的卡通:《地球超人
學歷:江蘇無錫市江南大學紡織服裝學院2004級畢業生
籍貫:湖北仙桃
所在地:上海
作品:《當我們混在上海》(已上市)
單人床上的懺悔》(已上市)
《純禽史》(已上市)
純禽史:愛不作會死》(2013年11月上市)
冬粉統稱:蠶寶寶
經驗:因國內《最小說》雜誌所舉辦的“THE NEXT第一屆文學之新全國選拔賽”而成名,初登刊時間是2008年08月號,在11月號的《最小說》中成功進入TN三十六強,入選作品《想變成你》(於《最小說》2008年11月號181頁)。
此後在《最映刻》2009年3月號中成功進入TN四強。
在《最小說》2009年4月號4進1評審公認獎時被淘汰。
在《最小說》2009年5月號成為人氣入圍選手第一名,進入“3+1”北京現場冠軍賽。
現為TN比賽第二名,人氣票選第一名

已發表作品

《最小說》2008年11月號:《想變成你
《最小說》2008年12月號—《TN別冊》:《MY WAY》《魂器(1/4)》《偽裝》《MY WAY 2》
《最小說》2009年1月號上半月刊—《TN12進8報導》:《雞毛》
《最小說》2009年1月號上半月刊—《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開場篇
《最小說》2009年2月號情人節特刊—《當我們混在上海》情人節番外篇
《最小說》2009年2月號情人節特刊—《TN8進6報導》:《極光》
《最小說》2009年3月號—《TN6進4報導》:《河流》
《最小說》2009年3月號上半月刊—《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三)》
最映刻》2009年3月號上半月刊—{卷首}:《I am what I am》
《最小說》2009年4月號上半月刊—《TN4進1報導》:《宇宙》
《最小說》2009年4月號上半月刊—《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四)》
《最小說》2009年5月號上半月刊—《TN3+1名單揭曉》:《我的存在感》《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五)》
《最小說》2009年6月號兒童節特刊—《TN3+1》:《六個願望》《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六)》
《最小說》2009年6月號下半月刊—《TN3+1》:《平凡的倒計時》
《最小說》2009年7月號上半月刊—《TN專題》:《“The Next”十二強選手篇 葉闡》《最漫畫》:《當我們混在上海(七)》
《最小說》2009年八月特刊—《起源》(The Next總決賽文章)
《最小說》2009年九月號上半月刊—《掩飾不等於消失》
《最小說》2009年十月號上半月刊一《掩飾不等於消失(二)》
《最小說》2009年十一月號上半月刊一《遙遠的北方
《最小說》2009年十二月號下半刊—《樹的絕望(一)》
《最小說》2010年一月號上半月刊—《高校男病人》
《最小說》2010年一月號上半月刊—《樹的絕望(二)》
《最小說》2010年一月號下半月刊—《樹的絕望(三)》
《最小說》2011年7月ZUI MEMORY——《戀人啊!》

出版圖書

2009年09月出版《當我們混在上海》出 版 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已出版封面已出版封面
出版時間: 2009-9-1
字 數: 115000
版 次: 1
頁 數: 全2冊
印刷時間: 2009-9-1
開 本: 大32開
印 次: 1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5441065
包 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動漫/幽默 >> 大陸漫畫 >> 爆笑/生活
2010年06月出版《單人床上的懺悔》出 版 社: 長江文藝出版社
已出版封面已出版封面
出版時間: 2010-6-1
字 數: 193千字
版 次: 1
頁 數:201頁
印刷時間: 2010-6-1
開 本: 16開
印 次: 1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5445605
所屬分類:青春文學
葉闡
作者: 葉闡
出版社: 長江文藝出版社
出版年: 2013-11
定價: 26.80元
裝幀: 平裝
ISBN: 9787535467140

被點名的回答

Q1:如果哪天我不見了,你會去哪找我(日常生活地方除外)
……我覺得飯飯之唄你不會不見呢(哈哈哈!)。
Q2:如果看到自己最愛的人熟睡在你面前你會做什麼?
……心裡不平衡,為什麼我就得失眠。
Q3:當你最不知道穿什麼顏色的時候,你會選擇什麼顏色?
……黑色。
Q4:2008年你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
……後悔也沒辦法,積極面對吧。
Q7:你最想要的5樣東西是什麼?
……Notebook computers,cars, clothing, shoes,series。
Q8:最後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高三吧。有棕櫚樹的小島
Q9: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旅行,你會去哪兒?
……去天堂看看,看完了得回來的。
Q12:最想實現的三個願望是什麼?
……出一本繪本,出一本小說,一年後繼續出同樣的。
Q13:我在你眼裡什麼樣?
……一個學妹啊。
Q14:如果讓你擁有一種超能力,你願意擁有什麼呢?為什麼?
……隱身。
Q15: 最喜歡哪部電影?
Q16:與喜歡的人見面,想要穿成什麼樣?
……隨意吧。
Q18:最喜歡的食物?
……生日蛋糕乾鍋牛蛙。(鏘!!)
Q19:如何向喜歡的人表白?
……很被動,沒表白過。
Q20: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怎么辦?
……慢慢來,找一個愛你的人。
Q21:你會選擇having *** before marriage嗎?
……只要不太離譜的都能接受。
Q24:世界末日,你會倖存,並且你可以救一個人,你會怎么做?
……先救,如果這個人太壞再把她弄死。
Q26:你在乎別人看你的眼光嗎?會為了眾人的反對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或人嗎?
……會啊,我最在乎別人的眼光了!
Q27:想要擁有一個怎樣的聖誕?
……我想擁有一個沒有人問我“今天怎么過”的聖誕。
Q31:對我的第一印象及感覺?
……第一印象:啊!新fan。
現在:資深fan。
好吧,其實不是這個,無所謂的,對吧。
Q35:你的他(她)遲到多久你會等?
……要看場地,大街上的話2個多小時吧,在家裡的話,無所謂。
Q36 怎么才算真正愛一個人?
……想到這個人就覺得開心。
Q40 二零零八年最想乾什麼?
……實力更上一個台階。
Q41 做人是為了什麼啊?
……證明自己的存在。
Q42 如果有天你死了,希望是什麼死法?
……五架飛機將我分屍。
我開玩笑的……
Q44 朋友到底是怎樣的?
……相互慰藉。
Q45 如何拒絕追求你的人?
……很少拒絕別人。
Q48 最想做什麼動物?
……白素貞。(掩面。)
Q51 覺得一直和一個人呆在一起會有一天厭倦嗎?(朋友或戀人)
……不會,一般是對方先想出去走走。
Q53 最適合你發獃的地方?
……正在播放lan片的電影院。
Q57 最讓你難忘的地方?
……不care這個呢。
Q58 用自己的錢買一件物品的底線價格是多少?
……如果是耳機的話,不能超過100塊。
Q60 情人節和誰一起過呢? 會給對方什麼禮物呢?
……和情人過,可能送圍巾、手套之類。
Q61 很想睡覺,但又不能睡的時候,你會怎么辦?
……喝咖啡提神。
Q62 你最想為你將來的那個他(她)做件什麼事?
……改變自己。 ->
Q63 要新年了,會給我什麼新年禮物呢
……啊?你在說什麼,風實在是太大了……
Q64 你做的最浪漫的事情?
……把壽司放在自己平躺的Nudity上等愛人回來。(選自sex & the city)
Q65 你最喜歡的偶像是誰啊
……
Q66 你現在最後一次的流淚是何時?為了什麼事啊?
……上個星期吧,我夢到王力宏被別人殺死了。
Q67 你對自己的相貌滿意發?(哈哈,老實回答)
……滿意,要求那么高幹嘛。
Q68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為什麼?
……湖藍,我覺得它怪怪的和別的顏色不同。
Q69 覺得狗狗好嗎?
……還好,我不喜歡毛太卷的。
Q70 你為你喜歡的人做過最讓他(她)感動的事是什麼?
……千里送(嗶——)吧。
Q71 至今覺得做的最值得的事情是什麼?
……畢業設計自己做的。
Q72 覺得我的脾氣怎么樣?
……挺好的啊,希望你天天開心。
Q73 假如拿你現在最珍惜的去換你現在最想要卻沒得到的,願意不?
……不願意!
Q74 你滿意現在的生活嗎?
……如果天天這樣倒也不錯啊。
Q75 你是誰?
……
Q76 愛是什麼
……愛是一種需要,一種缺乏。
Q77 最近聽到的好歌
……kelly rowland的work(freemasons radio edit)。
Q78 評價一下自己的性格吧
……節奏很慢。
Q79 寫完這些你累嗎?
……還好,覺得看的人會更累。
Q81 如果你的男(女)朋友不信任你,你會怎么做?
……不會造成什麼損失的話就不解釋什麼了。
Q83 如果你的戀人在和你談時,和另外的他(她)有曖昧關係,你會怎么做?
……分手算了。
Q84 分手了還能做朋友嗎?
……能的。
Q85 嗯,大家的2009的願望是什麼?
……在XX發展的順利!
Q87 如果可以選擇,下輩子想做女還是男
……都可以。
Q88 如果生了寶寶,不如我們訂娃娃親?
……娃娃親嘴時用釘子把他們的嘴訂起來么?
Q90 喜歡喝什麼酒?和誰一起?
……對酒沒什麼研究,和好玩的人一起就行。
Q91 你是不是超想乾那個搞這種無聊題目源頭的人
……沒啊,反正大家閒著也是閒著。
Q92 該不該去找一個你很想見卻不想見你的人?
……如果有東西想要回來的話。
闡殿有近視么 【完全沒有】
葉闡
闡殿高中是文科還是理科 【文科小小生】
闡殿喜歡哪個歌手呢 【最近喜歡戴佩妮啊]
闡殿愛喝茶么 【還行吧,還是比較喜歡可樂】
闡殿會不會愛甜食【 不能吃多……】
闡殿會吃辣么 【喜歡啊】
闡殿喜歡別人怎么叫你 【隨便啊,葉闡,茶葉君,都行啊】
闡殿偶爾會腹黑么 【會吧,大家都這么說】
闡殿的爸爸媽媽媽怎么叫闡殿的,是叫兒子還是小闡呢 【都是喊:葉闡】
闡殿喜歡蘿莉還是正太還是御姐呢 【蘿莉與正太吧……】
闡殿無聊的時候會做什麼會想什麼 【上網和看電影,或者看書,去樓下走走】
闡殿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裡 【啊~秘密!】
闡殿在上海會經常想家么 【好像沒有】
闡殿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吶 【多著呢,唉!】
闡殿現在最希望得到的東西有么,是什麼呢 【秘密!】
闡殿在學生時代會討厭做值日么 【不討厭擦黑板,但是討厭掃地】
闡殿英語強么 【國家四級】
闡殿最愛什麼衣服吶 【舒適簡單】
闡殿去上海的初衷是什麼【上海離無錫很近,畢業了就順便過來了】
闡殿和柯艾里誰最聊的來呢 【都很聊得來】
闡殿的頭髮是全黑還是有偏栗偏棕呢 【很黑】
闡殿會討厭撐傘么 【不會啊】
闡殿喜歡哪個季節 【秋天】
闡殿喜歡優酪乳么 【有幾種喜歡】
闡殿的手指是什麼樣的吶 【一般人的手指,右手無名指上有顆細小的痣】
闡殿通常是什麼表情 【面無表情,臉頰下垂】
闡殿的鞋碼多少呢 【42】
闡殿喜歡什麼顏色的天空 【深藍色——颳大風時候的天空,大雨將至的感覺】
闡殿會常看新聞 【很少看… 】
闡殿愛喝什麼的礦泉水 【礦泉水還要挑牌子嗎】
闡殿最常用什麼字典,新華成語英漢漢英 【現在還有人用字典嗎,我一般都用百度知道
闡殿喜歡看地圖么 【不喜歡…】
闡殿喜歡用原子筆還是中性筆還是鉛筆呢 【自動鉛筆】
闡殿喜歡玻璃杯還是陶瓷杯吶 【最近捨棄了當初很喜歡的玻璃杯在用陶瓷的】
闡殿喜歡有線條的筆記本還是沒線條的呢 【沒有線條的】
闡殿把襪子放在哪裡呢 【地上床上柜子里都有呢】
闡殿在用訂書機訂東西的時候會用幾個訂子呢 【4個吧,絕對不會只訂2個】
闡殿喜歡單肩包還是雙肩呢 【雙肩】
闡殿的早餐通常吃什麼呢 【隨意了這個…】
闡殿的脖子會酸么 【不會啊…偶爾腰酸…】

入圍作品節選

刊於《最小說》2008年8月號—《我要當模特》:
少年站在麥田里,戴著耳機,低著頭.
這不是在排《關於莉莉周的一切》,只是一個高考落榜的少年正在離家出走。
等待的過程中我換過十幾個鈴聲,但直到下午5點,手機也沒響過。
我想再給它15分鐘(其實是再給自己15分鐘)
現在耳機已經唱完第5首歌,我不留後路地閉上眼睛,將手機扔向面前的大麥田,睜開眼睛的時候,麥田還是麥田,並沒有哪一片麥田一閃一閃的提示:手機扔在這裡了喔。
刊於《最小說》2008年11月號
入圍TN 36強的作品《想變成你
Sho死了以後,沒有舉行葬禮,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儀式,按照家鄉的風俗,年輕人去世是不可以舉辦葬禮的.儀式結束後,Sho的父親找到我.
看到同樣年輕的我,難免會聯想到活著的Sho,此刻他心裡應該已經痛徹心扉了,但他還是微笑著對我說"Chan,去幫Sho整理一下房間吧.”
他的房間十分破舊,衣柜上沾滿灰塵的鏡子竟然照不出人影,國中畢業以後應該就沒有回來住過了吧,我這么想著的同時,他的黑色旅背包在餘光里格外地顯眼.
黑色背包里放著他的音樂播放器,幾支不同種類的筆和一個墨綠色的畫夾,打開畫夾,裡面放著Sho所繪的素描式的漫畫,一共有9張,Sho的畫風十分詭異,有點像愛德華-蒙克的《吶喊》這些畫好像都是Sho願意留下的精華之作,也是他少得可憐的遺物中,唯一能調查他自殺原因的物件.
映入眼帘的是他為自己畫的正面全裸像,蓬亂的頭髮,高高瘦瘦的身軀,尖尖的下巴畫著幾筆胡楂,黑眼圈深邃而頹廢,他的黑眼圈一直跟著他,像個隨身攜帶的寵物,小時候我暗暗地羨慕過一陣子......想到這裡我笑了.內心卻閃過一絲絕望.
我用手指把他的臉部遮了起來,整張畫就像是骷髏的素描,我想起印裔英國作家奈保爾在<自由國度>里描寫小說主人公子然一人的一段話:我曾經在鏡中端詳自己,決定做個自由人,然而現在,自由使我意識到,我有一張臉,一副軀體;我必須在若干年內給這副軀體吃飯,給他衣穿,直到他消亡.
眼前的Sho既沒吃飽,也沒衣穿.
第二張畫的也是他自己。畫上,他穿著背心、短褲和拖鞋平躺在空曠的公路上,陽光普照下,左右兩邊的麥田被風吹的像頭髮一樣柔順。sho枕在他黑色的背包上,閉著眼睛,聆聽著麥田發出的“稀稀沙沙”聲音。
這是那次離家出走的情景,因為我記得這片青色的麥田。
sho的高考第一志願落榜後,他便離家出走了一次,不知道在他人生中是第幾十次。sho所謂的離家出走,其實就是和這隻黑色的背包進行一次短暫的私奔而已。
夕陽西下,麥田都已經不再“稀稀沙沙”了,我騎著腳踏車去郊區接身無分文的sho,我問他:這次離家出走的感覺如何啊。他只是靜靜的坐在腳踏車後面。
第三張,畫的是一對怪異的母女。婦人的表情邪惡的扭曲著,令人極度反胃,小女孩的表情呆滯,臉上慘遭報復般的被sho畫滿了雀斑。這兩個人都駝著背,背著不多的行李,像是向看畫的人在索求著什麼。
這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是誰,sho幹嘛要將她們畫下來?我在畫上搜尋著線索。畫的背面寫著一行字:虛偽眼淚(第一話)。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張畫,畫上扮演母親的婦人,眼眶裡泛著些許淚光,不僅不遭人同情,卻令人心生厭惡,而這種眼神……似曾相識。
記憶中,有人扯我的衣角,我轉過身,看到一個婦人和她的孩子。
婦人問:“同學,杉良區怎么走啊?”
我回答道:“杉良區在離這裡很遠的鎮上,現在這么晚了已經沒有車過去了,你們明天再去吧。”
婦人的表情難過的扭曲了,眼睛不停的眨巴著,她說:“那你能不能借一點住宿的錢給我們母子倆啊?”
沒有聽錯吧!我的心裡暗自叫道,隨之打量著她們的穿著,進而斜著眼睛看著她:原來是個騙子啊。
……想到這裡,我又看了看畫,沒錯,就是這個表情。顯然,sho已經中了騙子的計了吧,或者,他明知故犯
不然他不會將她們畫出來。於是我開始懷念sho那可愛的報復心……
國中,學校的興趣特長課在下午的最後兩節,下課後,同學們去講台那向數學老師請假,老師不但沒讓我們去,而且在課堂上把唱歌跳舞畫畫的人統統鄙視了一頓。
sho聽了之後很不爽,立即趴在桌上畫了一張數學老師的漫畫,下面再題上數學老師的綽號:老禿驢。
sho把它傳給了我,我噗的笑出聲來,同桌立馬搶過去看,笑的更猥瑣,接著便傳給旁邊的人看,不一會,整個教室沉浸在壓抑的歡聲笑語裡。
忽然一個女生站起來,佯裝正經的把這張畫遞到了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的手中。
老師一看便知道是sho乾的。
“你這個沒教養的狗東西!”
所有人的笑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sho低著頭。下課後便被叫到了辦公室,不過,後來的日子裡,那個老師對他挺好的。\
我回過神來。Sho真的留給我太多記憶了,我只是想從畫中找到他離開的線索,卻一不小心進入了他挖造的往事隧道。
第四張畫上,他和一個女孩在擁擠的浴室裡面纏繞。兩個人在浴室里昏黃交錯的燈光下,叼著煙接吻。女孩的胸部和他的一樣平坦,臉上畫著很濃的妝,捲曲蓬亂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頰,耳朵上全是耳釘——我實在看不清楚她的面目。或許Sho畫這張畫的時候已經記不得她的長相了吧。
他們像是兩個來自不同星球的淪落人,擁抱著啜泣他們短暫的交錯。
煙是女孩給他的,Sho雖然不太乖,卻從來沒抽過煙。比起我,她一定教會了他更多的事情。
第五張竟然是我,我站在畫紙的中央,沒穿上衣,而且長了一對巨大的乳房。
Sho理所當然是一個幻想主義者,他會問我一些很怪的問題,例如,隱身和會飛你要選哪一個?世界上最醜的女子和最美的男子你要親哪一個?
我常常會因為想不出答案而發瘋,久而久之也就麻木掉了,所以,當他問“再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要做男人還是女人”的時候,我隨便丟下一句:“我要做一個智商很低的超級大波霸。”
Sho竟然把這么隨便的一句話給記錄了下來。
早知如此,我應該很認真地回答:“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做一個長了一對天使翅膀卻有六塊腹肌的英俊男子……”
相比之前那幾張,第六張畫充斥著魔幻色彩,Sho坐在滿是半獸人的麵館吃著面。這些半獸人都是這家餐館的服務員,有的長著老鼠的頭,有的長著蟑螂的頭。
看了很久之後,卻發現魔幻色彩的掩蓋下是現實的黑白。
在便利店,收銀員面色沉重地將Sho的二十塊退給了他——這張二十元是假幣。
Sho折回找他這張假幣的麵館,麵館的人並不承認,而且大聲地喧囂。所有在麵館吃麵的人都看著Sho,這場戲令他們食慾大增。
“你憑什麼說它是我們這裡找的錢?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過假錢!”收銀員哭了。
“出了這個門,就算是一百萬的假錢,也不關我們的事!”服務員七嘴八舌。
Sho敗退。
這家“味鮮齋麵館”是Sho在上海的時候最常去的一家餐館。這家麵館的為Sho這種在高地段上班、拿底薪過日子、平民口味的大學畢業生量身定做的地方。Sho在吃麻醬麵的時候激動地發訊息給我:“這是我在上海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我一定要請你吃。”
激動過後不久,他發訊息告訴我:“算了,也就二十塊啦,其實收銀員找給我錢之後,我能感覺背後有幾雙眼睛盯著我的。”
畫的背面寫著:虛偽眼淚(最終篇)。
眼淚變成了最好的武器,Sho卻從未用它攻擊過任何人。
第七張畫上,他披頭散髮地站在紅綠燈下,拿著一本速寫簿和幾支鉛筆。
淮海中路上行人匆匆,在畫紙上已變成幻影。Sho辭職了,他當了半個月上班族,在下半個月尋找新的出口的時候,他失敗了。
他唯有在暮色降臨的時候獨自走在街頭,偶爾看看手機有沒有新的訊息,或者拿起筆,在路燈下隨便記錄著什麼。
我說:“那我有空就去上海看你吧。”
他說:“不了,再過一陣子吧,我覺得自己還沒站穩腳跟。”
他就這樣一邊孤獨地活著,一邊不讓任何人走進他生活的世界,緊接著的日子裡,我就接到了他父親打來的電話。
第八張畫上,Sho推著腳踏車,昂著頭在暴風雨中蹣跚前行。
高考前夕颳了一次大颱風,學校提前下了自習課,出校門的時候家長都已經候在門口了,我媽媽也在,她攔了一輛的士,她說要快,等會兒有大暴雨。然後司機幫我們把腳踏車放在的士後面。
“司機們早就下班了,要不是我一直坐在裡面不肯走,現在肯定攔不到。”媽媽說。
車子因為洶湧的人潮緩緩地移動著,我一直在車窗外洶湧的人群里尋找著Sho。車子開始正常地開動了,我希望在途中碰到Sho,但是沒有。
刮颱風的晚上,Sho推著腳踏車,昂著頭在暴風雨中行走,暴風雨太大,就算低著頭,雨還是會打到臉上。
隔天Sho好好的,他對我說:貼近自然不是去山林裡面聽蟲鳴鳥叫,呼吸新鮮的空氣。當暴雨打在他的胸膛、臉頰、腿上,滲透全身每根毛髮、每個毛細孔,他覺得自己和大自然初次這么的貼近,甚至融為一體。而狂風與電閃雷鳴,已勝過最火爆的演唱會現場和所有美國大片帶來的感官刺激……
我聽完後,眼睛往上看,裝作尋找、尋找、尋找,然後表示不能理解這種感覺。他說小雨就像吉他聲,中雨就是R&B,暴風雨就是搖滾樂,站在暴風雨里的感覺狂high,你受不了搖滾,我可以陪你玩小吉他也行的。
我說你是神經病加變態喔。他往下撇了撇嘴,好像在笑。
畫都快看完了,我沒有搜尋到任何Sho離開的線索,或者說我在看畫的時候,潛意識裡並不承認他已經離開了,所以也不存在去找他離開的原因。雖然最後一張畫上,我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東西,但是我明白了一些事:我們長大了,以前的美好的青蔥歲月一去不返,而我們在忙碌的生活中,也無意去讓它復返,但是Sho卻一直懷念著。
夕陽下的麥田像頭髮一樣柔順,空曠的公路上,Sho坐在我的腳踏車后座,開心地笑著。這是第一次看到Sho的笑,竟然帶著一種單純的悲哀。
我有點不忍再繼續看,把畫翻了過去,就在模糊中看到了一行字:
想變成你。
刊於《最小說》2009年1月號上半月刊
12進8參賽作品《雞毛》
(一)
這是畢業之後第三次搬家。我從T城的市中心越搬越郊區。
坐在搬家的的士上,看著高架橋上黑色紫色紅色的車,橋邊藍色黑色白色的巨樓,過往的一切像是在告訴我:你離夢想又遠了一圈。
搬去的地方叫做百納山莊,是個高級住在小區,我住在這個小區旁邊的阿梅髮廊里。
行李安置妥當之後,我聽老闆娘阿霞的吩咐,開始做事了。
中年大叔的頭頂像個散發著怪氣的油蟲小島,抓著抓著,便抓出血了。
中年大叔似乎習以為常,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繼續瞌睡著。
下午吃完飯,我坐在石頭上抽菸。
坐在摺疊椅上抽菸的修鞋老伯說,小姑娘,你看起來不像是做這一行的啊。
我瞟了一眼他的攤子,說您看起來也不想是做這一行的。
他說你像是個搞畫畫兒的。
我說你還像個玩樂隊的呢。
老伯聽了哈哈大笑。
老伯長得像國小課本上的動腦筋爺爺,白色的頭髮被煙燻得有些發黃,笑的時候露出緊密又結實的兩排牙齒,布滿灰白色劃痕的老花鏡鏡片後,是一雙……這時阿霞喊我開工了,我把煙滅了和老伯告別。
晚上,阿霞滿面微笑地站在樓梯口那裡召喚我。
我說有位先生三星期沒洗正等著我洗呢。
阿霞說燕子你代她去洗!
燕子從我身邊走過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大概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了。
我走到阿霞面前,對她說:“我不做的!”
阿霞愣了一下,說:“你瞎說什麼,老娘的店子從來不做這種生意。”
推開門,有個男的坐在床上齜牙笑著,我轉身就走,阿霞使勁一拉,把我甩進屋,然後在外面把門反鎖上了。
我對門外吼道:“開門,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半晌,外面只有百納山莊居民日常生活所發出的聲音,和阿霞下樓時傳來的震感。
(二)
兩年前,我看著小池燦爛的笑容發獃。幸福之餘,我在內心悄悄提醒自己: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完整的情人節。
因為我的性格,在愛情里自己的角色從來都被扮演得十分強勢。但當煙花綻放,人群熙攘,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小池遞給我從便利店買來的熱茶時,我還是偷偷地流下了一滴熱淚。
“HI,帥哥。”
我和小池同時回頭,看到一個比我時髦比我小的女生,她滿臉洋溢著微笑,看著小池。
“請問,有什麼事嗎?”小池問。
“沒事啊,就是……我注意你很久了。不介意的話,留個手機號碼吧。”
女生說完,遞過鑲滿塑膠鑽石的手機,她指甲上也塗滿一閃一閃的東西,煞是刺眼。
小池有點尷尬,說:“還是算了吧。”
說完我們便一起轉身。
那個女生不罷休,追上前來,說道:“嘿,帥哥,不能留手機號碼,QQ,MSN總可以給一個吧?”
我覺得再不給就有點殘忍了:“小池,你就把QQ給她吧。”
小池搖搖頭,挽著我離開了。
“你幹嘛不給她QQ號碼,這樣對她的打擊很大的。”好歹今天也是情人節啊,就當做是給她的禮物好了。
小池放開我的胳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兩個是一對啊!”
小池牽著我的手,說:”認識你以後,我常常想,我以後都碰不到這么喜歡的人了。”
我像往常一樣,抓著客人的頭皮,往死里抓,再溫柔地送上一句:“這個力道行嗎?”
客人答道:“再重一點。”
人的頭皮怎么這么硬呢,當初如果硬著頭皮擠進面試的那個公司該多好啊,我難道真的是被金融危機逼到這一步的嗎?這是個藉口吧。
我思考著,漸漸向窗外望去。
——小池開著車從髮廊門口的街道經過,車的右座依舊是空著的。
我對客人說:“先生,過來沖洗吧。”
客人乖乖地躺好。我想,如果想殺死一個人,理髮師真的是最好的臥底職業。
“先生,請問水溫夠嗎?”我給客人按摁太陽穴,輪刮眼眶,按摩頭皮,客人緊繃著的臉慢慢地開始鬆弛了,臉頰下垂到耳邊,很快就進入到睡眠狀態。
阿霞走了過來。
“那個搞IT的小開,我看你經常偷看他嘛。”阿霞說,“我幫你倆牽個線,怎么樣?”
阿霞四十三歲,風韻猶存,因為早年閱人無數,所以現在對生活的態度是懶洋洋而不屑的,只有一件事情可以令她著急。
我看著阿霞的嘴,看著這張嘴接下來會不會講出更令人驚訝的話。
阿霞果然沒令我失望,她一字一句地說:“條件是如果你們不成,你就得和鄭塵結婚。”
(三)
阿霞的兒子鄭塵二十四歲,很是清秀,因為幾乎不做事,所以皮膚白皙,十指纖纖;因為他是個弱智兒,所以一雙眼睛如純淨水一樣透明。
阿霞把我和他關在一間屋子裡,時間匆匆流過,他也只敢與我四目相對,我跳窗的計畫也遭到擱淺。
憶當年,年輕的阿霞風光無限。她說她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遺傳了哪位客人的基因。
我說:“那么多妹子你幹嗎非要選我啊,我最多當他的美術家庭教師。”
阿霞別有心機地笑了一下:“呵,我就是覺得你與眾不同,你看,你們一結婚,你馬上就可以繼承我這家店當老闆娘了。”
我對阿霞說:“我答應。但我體內的那個我不答應,你現在去拿把剪刀殺了體內的那個我,我就能放下一切和你兒子結婚了!”
下午,我去修鞋老伯那兒補鞋,他看著帆布鞋上的丙烯彩繪,說:“我就說你是個畫畫的嘛!”
我說:“在這個年代,畫畫的不能叫畫畫的,只能叫做‘喜歡畫畫的’。如果只是個‘喜歡畫畫的’,就不會被餓死了。”
老伯斜眼看著我,搖搖頭,指著那雙鞋子上的logo鄭重地對我說:“Just do it!”
我愣了,隨後又苦笑了一下,補過的鞋多了,光看logo就能想到廣告詞。
我說:“鞋子放這裡了,什麼時候來拿?”
老伯說:“明天的這個時候。”
我起身離開。
老伯說:“小姑娘,我女兒也是個畫畫的,她和朋友在年底準備開個畫廊,到時候你要過來幫忙喔。”
我轉過頭說:“真的嗎?”
老伯點點頭:“Impossible is nothing!!”
我興奮得有點暈厥了:天哪,這老頭子可不簡單啊。
我對自己說:anything is possible!只要心存希望,人生便是美好的。抬頭看見阿霞站在門口嗑瓜子,看怪物一般地看著我。
(四)
去年二月,大雪紛飛。
晚上11點我到達T城,拖著幾大袋行李,在小池租住的小區——百納山莊的門口等他回家。
大雪飄飄,車來車往,哪一輛才是送他回來的車呢。已經一年多沒見,下車後,我會不會認不出他呢。想到小池可愛的臉,幸福感又湧上心頭:我得趕緊找份工作,和小池一起在T城過著夫妻般的小生活。
三小時後,小池被他朋友從情人節單身派對送回來。
小池和以前一樣好看,只是穿著上更趨向成熟。站在小池面前,精心打扮過的我,早已被冷凍得面目全非。
看著我和我笨重的行李,小池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那種表情前所未見。
晚上,我們睡在被子裡,小池背對著我,我想伸手去抱他。
他說:“讓我好好休息好嘛?我明天還得去上班。”
我小聲說:“那你今天就不該玩得這么晚啊。”
小池不耐煩地說:“不說了不說了,我要睡覺。”
我坐了起來,說:“你變了!我們得好好談一下。”
小池說:“你讓我睡覺好不好啊!”
我開始賭氣,開始穿衣服。
小池轉過頭看了一眼,鄙夷地“嘖”了一聲,好像是在說“這招已經對我沒有用了”,然後繼續睡自己的去了。
直到我清理好行李關上門的那一刻,他都沒有過來阻止我。
凌晨的大街上,我心灰意冷。打電話給小池,他不接,過了一會再打,他關機了。
很明顯,他已經不愛我了。
(五)
日落西山,把百納山莊映得金燦燦的。
燕子一手抓撓著客人的額頭,另一隻手把內衣肩帶往回拽了拽。隔壁家的大嬸正在教訓兒子,罵他“簡直比隔壁的傻子”還要白痴。
我撫摸著自己日益滄桑的手指,又是一天結束。我稱這種無聊的日子叫做“等待奇蹟爆發的日子”。於是“奇蹟”很快就爆發了。
我去修鞋老伯那裡拿鞋的時候,看見老伯和小池在為了一雙皮鞋的事情而爭論著。
本來準備躲在一邊,等小池離開了再上前去,沒想到這個時候——
——鄭塵開著一輛起重機對著修鞋子老伯的攤子直撞過來。
——老伯和小池仍然旁若無人般吵得不可開交。
我奔上前去,但只救了其中的一個,另外一個人從我右手邊滑過……
模糊的視線里,伴隨著阿霞撕心裂肺的叫喊,小池的驚慌失措與不可置信,我看到老伯的鏡片被起重機軋成了淺紅色的粉末。
過了許久,小池手中拿著一隻皮鞋,看著另外一隻被軋癟的皮鞋,呆若木雞地冒出一句話:“這可是……Dior Homme……”
我盯著小池,用力地搖著他:“Dior Homme有廣告語嗎?Dior Homme有廣告語嗎?!我對你真的是失望透頂,你怎么不被車撞死啊!”
我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也許一句鼓舞人心的廣告語,只對像雞毛一樣在T城飄著的我有用吧。
刊於《最小說》2009年3月號—《TN8進6報導》:
《河流》
波浪擊中面部,水迅速灌進鼻腔和口腔,法子嗆得鼻孔發酸,她拚命忍住咳嗽,一陣濃烈的酸味刺激腦神經中樞又擴散開來,致使大腦暫時一片空白.
等她在尚未停止彭湃的波濤洶湧中稍微反應過來一點的時候,看見裝著嬰兒的搖籃已經被河水衝到很遠.
"救孩......"披頭散髮的法子話才喊到一半,一根漂流的樹墩撞上了她的下巴,血的味道在她口腔里蔓延.無助和絕望雙雙湧上心頭,淚水,鼻涕,唾液三管齊下,有些木頭渣子隨著骯髒的和誰灌進了喉部,又吞進了胃裡,胃部被突如其來的冰涼感激得一陣抽搐,胃液反饋到口腔和血液混和在一起,苦苦地折磨著味蕾.
法子看到岸上的人們都望向了她這裡,羞怯感瞬間湧上心頭,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就這樣被河水淹死算了.
而看到最終跳到河裡,不顧一切游向她的Sam,她的嘴角卻又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再骯髒的河流,也沒有我的欲望之河骯髒."
席捲而來的波浪已經推向了她,她像個脆弱的稻草人一樣被浪擊倒,烏黑的頭在水面上旋轉,即刻又被漩渦帶入了深深的河底.
"卡---"導演喊停 。
工作人員往河裡伸出一根竹竿,法子扶著竹竿,漸漸地爬上岸.
"過."導演看完膠片後,說:"Wow!""好!"片場裡面幾個人拍手,叫好.以示慶祝.
法子站在一旁,臉已經凍得僵硬,但還是可以看出她稍微放鬆的神情.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拖著還滴著水的身體,一個人慢慢地朝更棚走去.
【一】
我叫法子,是個女演員,我扮演過十幾部偶像劇的女主角.
但那些角色都不是我要的,我喜歡有關人性真實面的角色,像東方不敗那種.我再也沒接拍過偶像劇,為了尋求人性的真實面,我偶爾在一些恐怖片裡拋頭露面嚇人.
為此我的冬粉團也由很多年輕的小孩子變成了少數的一些怪人,我不知道那些怪人為什麼要喜歡我,他們在網上長篇大論地討論我,我看了他們的那些文字,認為自己和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一次我演的電影叫做<<河流>>,我在裡面演生了孩子的小小情婦.為什麼叫做<<河流>>呢,我也不清楚.
人的一生有很多東西可以用"河流"形容.
比如將母親形容成河流.我母親最近更年期,忘性很大.問過的事情常常要重複二十遍才會罷休,但你和她吵架的時候,她卻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當作辯駁的證據---也許每一條河流都有它的潮汛期.
比如將欲望形容成河流.流淌在人類身體裡的欲望,它承載著金錢,地位,對愛情的渴望……承載越多越沉重,就決定了流速,有的急速,有的緩慢,有的安靜.我對金錢的欲望十分安靜,我對地位的欲望十分緩慢,我對愛欲的渴望十分急速,這樣說來我很像一個原始人.
比如愛情的河流——正如一首歌唱的"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常流".我不喜歡細水長流,那不是我心目中的愛情,也許那是愛情,但那是消極的,中老年人的愛情.年輕人不能夠有看細水常流的想法,除非你是個膽小鬼,或者你也是個人精---你只是覺得他很笨,當你細水常流地進行偷情的時候,他終其一生不會知曉.
演主角的那個女演員很年輕,二十五六歲,單眼皮,黑皮膚,髮型雖然酷,但身材欠佳,說話的聲音像個男的,細看還長了一些細細的鬍子.
拍戲之前她總在更衣室讓助理給她脫毛.相反我濃眉大眼,身材凹 凸玲瓏有致,善解人意,風情遠遠不止一萬種.
但是大導 演都愛她的殘缺美,在銀幕上把她捧來捧去的.
在銀幕上,"完美"的東西太多,多到只能夠當"殘缺"的配角.
"法子小姐,還好衣服沒?下一場戲就要開拍了."工作人員在外面催我.
"馬上就好."
【二】
"你為什麼這么做?你簡直是個妖精."
我在劇中勾引了她的老公,此刻,她蹲在岸邊指著坐在地上的我的鼻子罵,"你難道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當個妖精嗎?"
每個人都有妖性,男人也不例外,男人妖起來,比女人還會算計一百倍,這就是女人永遠都敵不過男人,男人永遠掌管著權利的原因.女人都妖在表面---膚淺的妖,女人彼此都會感到很低俗;男人要在骨髓里,用肉眼看不出來,但女人總是一不小心就會中了妖精的詭計.
我私底下就常常認為自己就是個真正的妖精.因為在私底下,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甚至可以像個男人一樣站著尿尿,對不起,我不像個正常人.
但妖精的河流,是五顏六色且無害無毒的河流,引得人們都來妒忌,所以很多人都討厭妖精.
"我比你還愛他,我為他而生下了孩子."我指著搖籃裡面濕漉漉的孩子說.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啊?"她急了,站起身來,好像因為忽然起身,大腦稍微感到了一陣暈眩,她閉著眼睛摸著額頭,大概過了一分鐘,他又蹲了下來.
我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個醜八怪,他當然不會愛我;如果我是個長著鬍子的男人,他當然也不會吻我.
但就是因為當初沒有這些"如果",他才會愛上我的.
但是如果我死了,他還會繼續愛我嗎?不會的.
而劇中的我為什麼會這么愛他呢,我想是因為他的眼睛長得好看,他的身材太偉岸,他的性格太完美,太成熟,他的身上有令我陶醉的氣味.也可能我太入戲,我已經愛上了扮演這個角色的人,我已經分不清楚他們兩個人誰是誰了.我對他們都有欲望,我們的欲望之河是雙重的.
【三】
“愛,就是不顧一切。”我沒有看她,拿過搖籃抱在自己懷中搖啊搖,搖籃裡面的橡膠嬰兒一直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睫毛長長的,煞是恐怖。
愛本來就是不顧一切,要不然愛情還有什麼意思呢?如果不顧一切地去思念一個人,思念就像骨髓裡面的癌,存在於身體裡,除非脫胎換骨,不然一生也無法逃脫。
不顧一切地去演,我才能體會到真正的思念與真正的痛苦。
“你不要風言風語了,你開個價格,你到底要多少錢?”女主角急了,把夾在小腹和大腿中間的皮包拿出來。她演得真入戲,好像我真的破壞了她的家庭一樣。
也許她就是那種討厭妖精的人類。很多人類都討厭妖精和妖里妖氣的人,為什麼他們總是要討厭我們呢?就是因為我們太有存在感,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存在遭到了威脅。我們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他們打心底害怕我們,但是我們又沒有傷天害理,他們不能殺我們,只能打心底討厭我們了。
“五萬。五萬是我的底線,我現在沒多少錢,他也沒多少錢。“
五萬?開什麼玩笑,我雖然愛錢,但也不是一個拿到五萬塊人民幣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人。我舔了舔牙齦,剛才樹墩撞破的那塊皮還在泛著淡淡的血,淡淡的血味,讓人忍不住一直去舔。
“我不要錢。”我為什麼接受這個角色?就因為他的愛是如此,“我只想要你離開他,把他讓給我,要不然我現在再跳進河裡面,再死一次。”
“Sam!你過來!”女主角叫Sam過來。Sam渾身濕透了,牛仔褲貼在他的大腿上,性感得令人心潮澎湃。男人是如此的妖,如果男人不妖,為什麼不長得恐怖一點?像有些長得像河馬像牛蛙一樣的人那樣?我是個妖精,卻總是一不小心愛上另一個妖精。
“這個家,還有這個女人,你到底要哪一個?”女主角站起來,一隻手拉著Sam的胳膊,一隻手指向坐在地上的我,問他。
Sam皺著眉頭。
【四】
“Lace。對不起,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而你和我的感情一直平平淡淡的,我還沒準備好從現在就開始‘細水長流’,對不起,我們離婚吧。”
“你要多少離婚費?”我們坐在地上,滿臉笑意地對女主角說。
“啪!”因為劇情需要,女主角賞給Sam一巴掌,打在Sam帥氣的臉上,痛在我的心坎里。她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你到底記不記得你以前給我的承諾?你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還有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
傻女人,“一起的時光”,“那些話”,“給我的承諾”≥“一個有血有肉的baby”?
“對不起,請原諒我!”Sam低著頭,像只認錯的狗一樣。
“原諒你?哇啊!!!”女主角咆哮了,忽然間,她以淚流滿面,她跑過來對著我的臉猛踢一腳,我的鼻子被踢破,鼻血流了下來。她又向搖籃猛踢一腳,嬰兒從籃子裡飛出來,掉進了河裡,然後她自己又一頭栽進了河中央,迅速沉了下去,水面上冒了幾個泡泡。
“卡---很好很好。”導演又喊。
我坐在岸邊,揉著鼻子:“Damn!難道她剛才動真格的了?”
工作人員把竹竿伸到了水裡,等待著女主角扶著竹竿往上爬。工作人員這么做是為了不弄濕自己的衣服,拍溺水的戲都是這樣的。
但是河裡面毫無動靜。
過了一會兒,女主角的屍體從河流里浮了起來,順著河流一路向遠方飄去。

詩歌作品

刊於《最映刻》2009年3月號—
{卷首}:
《I am what I am》
如果思念是顏色,
I am violet;
如果回憶是天空,
I am cloud;
如果等待是情緒,
I am sad;
如果心跳是音樂,
I am punk;
如果時光是文字,
I am ink;
思念硝煙滾滾,枯枝勿刻的回憶;
等待大雨將至,站在懸崖頂端的心跳;
我依然是你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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