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菲利普·拉金為詩集學會主席、大英文藝促進會文學委員會委員、
美國文理科學院 名譽院士。1985年12月2日因
喉癌 逝世於赫爾。著有詩集《北方船》、《少受欺騙者》、《
降靈節婚禮 》和《高窗》。曾獲女王詩歌
金質獎章 、美國藝術和文學學術院洛安尼斯獎、德國FVS基金會莎士比亞獎和W.H.史密斯文學獎等。拉金被公認為是繼T.S.艾略特之後二十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英國詩人。
拉金在晚年,已是公認的聲名顯赫的詩人。倘若說艾略特支配著英國詩壇的20世紀的上半部份,拉金則是20世紀下半葉戰後詩壇的主宰。他的三部詩作:1955年的《較小之欺詐》(The Less Deceived);1964年的《偉森的婚禮》(The #CCCCFFsun Wedding)和1974年出版的《高高的窗子》(High Window),奠定了他在詩壇的地位。在這首詩內,拉金討論對死亡、消失的恐懼。懼怕死亡是懼怕喪失現實。死亡是虛無的兄弟!
古希臘 哲人、美食主義和快樂主義者艾庇顧拉斯曾說:"當我存在時,沒有死亡;當有死亡時,我已不存在。"這是自欺欺人之語。西方對死亡的懼怕常圍繞在"我"字上,懼怕才是實在的。
菲利普·拉金
詩歌風格 拉金反
現代主義 ,高度強調個人性,冷眼看世界。他的詩歌主題建立在英國事實之上,這和他始終如一地保守“英國精神”息息相關。他的詩歌大多採用傳統的英詩格律,運用自如而巧妙,但他又將粗鄙的俚語和口語成分引入到考究的詩歌結構與韻法之中。他的詩歌充滿想像力,但又具有逼真的細節。他的詩歌風格深受哈代影響,冷靜、憂鬱、自嘲,精心地繪製出一代英國人的
歷史環境 與精神肖像。
菲利普·拉金
拉金在詩中企圖把懼怕解凍,他的懼怕乃是他丟失了的貨單。他把自己的"我"和其他的"我"清楚地分開。像美國當代詩歌評論家哈羅德布魯姆(
Harold Bloom )說的,當強者詩人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
複製品 時,他的作品便成了他的獨創,而他的焦灼則是影響的焦灼(Anxiety of Influence)。
可是詩人並不是複製品,他的點貨單出自自身。拉金最後否定了布魯姆的話"就算你不是一複製品又如何?"拉金用"幾乎不"來否定或肯定生存。大概,這反映出尼采的意思,"真理是隱喻組成的機械化部隊"。倘若拉金生活在一理想的社會(哲學家的烏托邦),那裡也不會需要詩人,正如柏特圖的共和國要把詩人趕走一樣。拉金是一
犬儒主義者 ,不管說什麼都自以為是地說:"Big Deal!"受過正統英國傳統教育,拉金的英語是很高雅的。實際上,他是一個英國
沙文主義 者。他年輕時看到龐德和艾略特將美國的影響帶入英國而不快,對移民
美洲 而成為美國公民的詩人奧登進行攻擊。拉金反對所有現代主義的文化,奇怪的是他特別喜歡聽黑人
爵士音樂 。但在他的詩歌內,他常用否定的詞首如un;in;dis等等,表現出他
潛意識 中的朦朧現代主義。
由於他不是多產者,又採用異議者的觀點,人皆嘆息他缺少了意志。拉金也不在詩中浪擲激情。他曾被指為"一杯水主義"。在他編的《牛津20世紀詩歌集》內,他特別編入了哈代、布支曼等人的鄉土詩歌。
家庭影響 拉金於1922年出生於英國本島中部一城市──考文垂(Cov-entey),就讀於英王亨利第八國小和
聖約翰中學 及
牛津大學 ,與著名詩人
羅伯特·格雷夫斯 為不同輩的校友。他的父親是市財政官。拉金生長在
第二次世界大戰 時期,在大學中加入了一群有特色的青年群體,其中有安密士(Kinsley Amis)和韋恩(F. Wa-in)。他們特地維持英國鄉村式生活,樸素、節儉、保守、嚴肅及滿足。他們受了美國懺悔派詩人洛厄爾及
存在主義 、後現實主義的影響,形成了一派。他們的行為,被人稱為"運動"(Move-ment)。這一派青年詩人有伊莉莎白·真寧斯(Elizabeth Jen-nings)、湯姆·乾恩(Thomas Gunn)等。他們抱著擁護
福利社會 的態度,帶有
懷疑主義 的作風,反對文化及其形式的發展,敵視外來的影響;他們悲觀失望,認為只有死亡才能實現世界大同。
這個"運動",大抵是受了格雷夫斯和安姆生(William Ampson)的影響。青年們認為格氏和
安氏 的光芒被奧登和艾略特遮蓋了,因而為其鳴不平。除此之外,這個"運動"是與戰時英國的另一個所謂"新啟示(New Apocalyze)詩人運動"對抗的。他們認為"新啟示運動"過於浪漫,帶給社會不良的影響。那些運動雖然未成氣候,但還是在英國詩壇上留下了一段歷史和形象。
拉金於1946年大學畢業後,在一個
小城市 威靈頓圖書館內工作,雖然忙,但還是有時間寫了兩部小說,《吉爾》(Jin)和《冬天的女孩》(A Girl In The Winter),還有第三部,但未完成。這幾部書都是談在英國
寒冷地區 生活的青年,自傳式的。拉金自認都不是成熟的作品。他對
圖書館工作 頗為滿意,但他當時卻並未意識到這工作對他的重要意義。這工作後來帶他到大都市中的大學工作,使他去了貝爾發斯特和赫爾等地。他的詩作開始受哈代、葉慈、湯瑪斯、格雷夫斯及奧登的影響。
詩歌賞析 在他的詩中,我們可以感受到要成材的焦灼:
誰能面對,
寂寞帶來瞬時的悲傷?
穿過草木豐茂的心靈
無聲地徘徊?
拉金在詩中表現的是英國戰後長大的零落的一代,社會的束縛、
宗教信仰 的喪失,而且還不具備六十年代青年的反叛精神。這一輩人生長在戰前與戰後的斷層中。
生活觀念 至於拉金的
私人生活 ,他從未結婚,是一個隱士般的
單身漢 ,雖然他曾與很多女人有過密切來往。他仇視放蕩的生活,嫉妒後來的年輕人比他有更多的自由。他曾寫過"在1963年初次與女人性交"(Sexual Intercourse Begin In 1963)。那時他已41歲,太晚了!他恨父母的嚴格管教,曾寫下"你的爸爸媽媽,搞糟了你"(They fuck you up,your mom and dad)。他嘲笑婚姻生活,"為了留住一個女人,他與她結婚。她可整天在這兒了。"他還說:"兩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也可像獨身者一樣愚蠢。"
拉金善用簡單的英文,但非常留意技巧。他的詩作十分精巧,贏得了作家們的欣賞,然後,他就對社會"大開殺戒"。拉金無法遮掩他的憤世嫉俗。他的情緒是昏暗的,像一個垂死的鬥獸場上的鬥士,這一點頗似法國劇作家貝克特。對於一個
熱愛生活 的人來說,死亡的陰影,會使他努力過得更愉快一點。
拉金被認為是逃避主義者、一個挖苦者,態度鮮明。就是他那樣的態度,贏得了一部份英國人的心。1984年秋天,他被授予"桂冠詩人"(Poet Laureate-ship),但他卻拒絕了這一榮譽(當今的英國桂冠詩人是已故美國女詩人西爾維亞·布拉斯的丈夫休斯)。拉金不是一個多產的詩人。1974年後,他由於失望不再寫作。他對
爵士樂 也失去了興趣,只是大量喝酒,寫些散文,記錄下他對死亡的恐懼。他否認永生或死後再生,一個心神被困擾,富於情感的詩人,卻有勇氣不接受庸俗的安慰,是值得欽佩的。嚴格來說,拉金並非一個憎惡世俗的人。他有過的挫折。他母親之死,使他特別傷心;情場挫折,使他終身不婚。有人勸他求助於
精神分析學 ,他也研究過榮格心理學,到奧登的朋友約翰·萊亞德(John Layard)那裡聽榮格
分析心理學 課。可是拉金沒有那樣的耐心,只說了句"Fuck it"就退了。
拉金身上有英人堅強的民族特性,面對現代化的社會,發覺自己已成為一犧牲者。
對比 我們看到今日之中國詩歌,也有大同小異的發展過程,同拉金時代一樣,經過各種主義的洗禮──如現代主義、存在主義、
鄉土文學 、
朦朧詩派 等。
信息傳遞 是如此之快速,
後現代主義 在西方爆炸,它的碎片就已降落在中國文壇上。雨過天晴,筆者看到不久的將來
拉金詩選 如果我被請去,
創造一種宗教,
我將利用水。
先要涉水過河,
我的連禱詞將用上
泡水的形像,
痛快又虔誠,淋個透。
我還將在東方
舉起一杯水,
讓來自各個角度的光②
在水裡不斷地聚合。③
① 這裡是拉金對於宗教的想法。水是純潔的,流動的,像征著生機。讓水淋個透濕,表示全心全意地信仰,而且一信到底。
②來自任何方面的信仰。“光”可用解作“對宗教的領會”,如基督教中有所謂“新光派”。
③指宗教性聚會。
《日子》 (陳黎 譯)
日子是乾什麼用的?
日子是我們活著的地方。
它們到臨,它們一次又一次地
喚醒我們。
它們是要快樂度過的:
除了日子我們還能活在那裡?
啊,為了解答這個問題
使得牧師和醫生
穿著長長的外袍
在田野上奔跑。
《在床上交談》 (戴珏 譯)
在床上交談應該最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