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三月晦,送春有集,坐中偶書

這是宋朝詞人張元斡的一首描寫春光和自抒情懷的詞作,語言樸質自然,明白曉暢。“醉後少年狂,白髭殊未妨”、“把酒共留春,莫教花笑人”,語意顯露,造句自然,毫無矯揉造作之態,又不落前人窠臼。這種個性化語言的傾吐,既是時光與生命相撞擊產生的火花,又疑聚著詞人“坐中”瞬間的真實感受,因而富有自然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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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正文

春來春去催人老,老夫爭肯輸年少。
醉後少年狂,白髭殊未妨。
插花還起舞,管領風光處。
把酒共留春,莫教花笑人。

今譯

春來春去,時光流逝,催人老去,而我怎肯輕易輸給年輕人。借著酒醉像年輕人一樣狂放不羈,鬍子白了根本沒有關係。
頭上插上鮮花,和年輕人一樣盡情歌舞,要盡情享受春光,不使它輕易溜走。舉杯痛飲,讓我們一起來留住春光,不要讓花兒笑我們不會珍惜這美好的春光。

詞牌格律

春來春去催人老,老夫爭肯輸年少?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醉後少年狂,白髭殊末妨。
)仄(仄)平平▲(平)平平仄平▲
插花還起舞,管領風光處。
(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
把酒共留春,莫教花笑人。
(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

作者簡介

菩薩蠻三月晦,送春有集,坐中偶書
張元乾(1091—1170?)字仲宗,號蘆川居士、隱山人,永福(今福建永泰--至今日,在福建永泰縣嵩口鎮鎮上還有保存完好的“張元乾紀念館”!)人。政和初,為太學上捨生。宣和七年(1125),任陳留縣丞。靖康元年(1126),金兵圍汴,入李綱行營使幕府,李綱罷,亦遭貶逐。紹興元年(1131),以將作監致仕,日福州。紹興八年,秦檜當國,力主和議,胡銓上書請斬秦檜等以謝天下,時李綱亦反對和議罷居長樂,元傒賦《賀新郎》詞贈綱,對綱抗金主張表示積極支持。胡銓被除名送新州編管,元傒持所賦《賀新郎》詞送行。後檜聞此事,以他事追赴大理寺除名削籍。元傒爾後漫遊江浙等地,客死他鄉,卒年約八十。存詞180餘首。

賞析

首先從詞的組織結構來看,詞人沒有採用上景下情的框架,而緊扣送春留春的主旨,直抒情懷,一氣呵成。起句“春來春去催人老”,即寫出了作者對春去的內心感應。春來春去,時光匆匆易逝。這對於垂老之人,最容易引起心情的翻騰。張先詞的“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所流露的是一種人事紛繁、朱顏易改的感傷情調。這首詞中所承接的是“老夫爭肯輸年少”。詞人雖然已是“老夫”,但是心中沒有悲感,還具有年青人的活力。正是這種不服老的自在灑脫的襟懷,才能生髮出插花起舞、把酒留春的勢態,使上下片一氣呵成。
其次是真情的自然流露。張元乾晚年遭逢厄運,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常寄情于山水之間,但是壯志依存。作者投閒的二十餘年,並未忘掉中原遺恨,但又是抱著“心存自在天,腳踏安樂地”的曠達情懷。
詞中所寫“坐中偶書”的感受,似是信手拈來,實是胸襟情懷的真實流露。值得提出的是“醉後少年狂”一句,是借用蘇軾《江城子》詞“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意趣。而“管領風光處”則是化用白居易《早春晚歸》“金谷風光依舊在,無人管領石家春”的詩意。
此處與“插花還起舞”相連線,充分體現出作者的真情實感,曠達樂觀的風貌。周頤《蕙風詞話》卷一說:“真字是詞骨。”這首詞中性靈的流露,具有一種真實、自然之美。
這首自抒情懷的詞作,語言樸質自然,明白曉暢。“醉後少年狂,白髭殊未妨”、“把酒共留春,莫教花笑人”,語意顯露,造句自然,毫無矯揉造作之態,又不落前人窠臼。這種個性化語言的傾吐,既是時光與生命相撞擊產生的火花,又疑聚著詞人“坐中”瞬間的真實感受,因而富有自然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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