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簡介
現今創作力最旺盛的台灣劇壇人物。在戲劇界有“台灣莫里哀”之稱,“本土、原創”的創作方向,使李國修的作品充分傳達對台灣本土人文的闡揚與時事現況的探討。李國修最擅長及最願向自我挑戰的創作形式為喜劇,其獨特的喜劇節奏手法能在笑聲中抓緊時代脈搏,並在娛樂中顯現省思的功能。 代表作——實驗劇《婚前信行為》《沒有我的戲》等;時事劇《救國株式會社》等;喜劇《
三人行不行》城市喜劇系列、“屏風劇團三部曲”情境喜劇系列;悲喜劇《
西出陽關》《北極之光》《女兒紅》等;改編小說《徵婚啟示》《我妹妹》等。
劇評
戲裡戲外的話——觀《莎姆雷特》
演員間現實的猜疑、嫉妒、優柔寡斷和爭權奪利與他們所演出的《莎姆雷特》的劇情舞台上重合放大了。
在經過一連串的演出失敗後,最後一場演出前,劇團成員夏洛特以觀眾的名義給劇務發了一封電郵,指出《莎姆雷特》的劇名錯了,應當是《哈姆雷特》。團長在嚮導演等人求證後,將因編劇筆誤造成的錯字改了過來,同時也表達了對不能及時指出錯誤的人的不滿。
風屏劇團全體成員在最後一場演出前終於群情振奮,成員間的隔閡似乎也得以消除,大家信誓旦旦的表示要重新讓觀眾起立鼓掌三十分鐘。
最後一場演出終於開始了。從劇務的失誤導致舞台布景被破壞開始,大家在舞台上以更大的嫉妒與矛盾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的事故。儘管團長和導演竭盡全力的改變情節應急,演出最終還是以一個前所未有的砸鍋結束。
演出結束後,風屏劇團表示:我們還會回來。
以上就是由台灣屏風表演社演出的喜劇《莎姆雷特》的主要情節。對於話劇我是基本不了解的,印象中看過的話劇不過二三部而已。但是看完這場《莎姆雷特》卻有兩個意思要說。
一是關於《莎姆雷特》這場戲本身的。以我的理解,《莎姆雷特》是以一個劇團的故事對猜疑、嫉妒、優柔寡斷與爭權奪利這些人的惡性進行了誇張的展現。戲劇來自生活,莎士比亞借《哈姆雷特》中人物之口曾說道“大人,請您善待這幫戲子伶人,不可怠慢。他們是這時代的縮影。”從始至終揮之不掉的伴隨著風屏劇團的猜疑、嫉妒、優柔寡斷與爭權奪利,其實不僅伴隨著風屏劇團,也同樣伴隨著坐在台下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還伴隨著那些沒在觀眾席上的人。劇中人物團長李國修感嘆,莎士比亞在四百年前就將現代人之間存在的問題都完全寫了出來。
不是莎士比亞有精確的預言能力,而是人的惡性四百年來並沒有改變。在看戲中哈哈大笑的人們,不知道笑聲過後是否感覺到台上演員的表演中顯現著自己的影子啊。
風屏劇團最後打出“我們還會回來”的字幕,似乎在表達著劇團不畏挫折,東山再起的意志。但以我的小人之心,我揣度其實是猜疑、嫉妒、優柔寡斷與爭權奪利這些人的惡性在表達它們絕不離開人類的決心。
要說的第二個意思是關於話劇的。我對話劇沒什麼興趣。如果不是朋友贈送門票,我也不會大冷天的晚上跑到國家大劇院看這場《莎姆雷特》。在場景、情節等方面,話劇比起電影電視劇來明顯處於劣勢,話劇市場的萎縮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看過《莎姆雷特》之後感覺話劇還是有自己的魅力的,這魅力就來自它的現場感。看到演員在自己身邊做著誇張的動作,聽著捏腔弄調的台詞,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感覺自己也參與在演出之中,是正在圍觀熱鬧的路人。
使觀眾身臨其境是表演的追求。因為它難以做到,所以才成為追求。電影電視劇即使能夠使觀眾感覺身臨其境了,其實還只是“君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感覺終究是感覺。而話劇卻不這樣,當觀眾走進劇場坐在觀眾席上時,就已經真正做到身臨其境了。這種真正的身臨其境的感覺正是話劇的魅力所在,也就是我前面說到的現場感。
現場感決定了話劇必須讓觀眾到現場才能展現最大的魅力。但是現場的容量總是有限的,能走進劇場的總是少數。這似乎說明了話劇應當走小眾路線,追求的不是觀眾的數量,而應是觀眾的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