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元臣

莊元臣

莊元臣(1560—1609),字忠甫,一作忠原,號方壺子,歸安(今浙江湖州)人。又自署松陵(今江蘇吳江)人。隆慶二年(1568)進士。有《曼衍齋文集》、《莊忠甫雜著》二十八種七十卷。生平略見《松軒書錄》。

莊元臣《叔苴子》以道融儒佛,主張“天地一氣”的自然觀,“道無邪正”的政治道德辯證法,“學道貴化”的認識論和“治人者非必儒術”的經世思想,是對傳統程朱理學的批判。

基本介紹

  • 本名:莊元臣
  • 字號:字忠甫
  • 出生時間:1560
  • 去世時間:1609
  • 信仰:老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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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臣介紹

莊元臣,字忠甫,號方壺,號鵬池主人,震澤鎮人,中舉後遷居六都(今七都)薛戴家浜。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甲辰科中三甲二名進士,授中書舍人,奉命出使冊封平原、安丘二王,後以母喪歸里奔喪。三十六年,吳中發大水,元臣上條陳議渡荒救災方略,被當政者採納。未久,北上,至山東濟寧,卒於舟中。莊元臣博覽群書,先秦、兩漢諸子百家及唐、宋、元、明名家著作乃至楞嚴、法華等佛經,無所不讀。每讀一書必剖析深解其中玄奧要旨,曾言:“讀舊書如遇新知,讀新書如逢舊識。”為文下筆千言,一揮而就。
莊元臣《叔苴子》以道融儒佛,主張“天地一氣”的自然觀,“道無邪正”的政治道德辯證法,“學道貴化”的認識論和“治人者非必儒術”的經世思想,是對傳統程朱理學的批判。
莊元臣提出了許多經世治學的獨到觀點。他談文風時說:“文章出於剽掇著,豐靡而不美。處於獨到者,簡直而可貴。”莊元臣提倡“學道貴化”,即要重視掌握精神實質,消化所學內容,以求靈活運用;聞見等感性認識是重要的,但不能“守外聞而無內徹”,食古不化。他反對“守外聞”,主張“內徹”,就是不能停留在見聞上,要通過思索加以消化,融會貫通。莊元臣希望人們不要學人云亦云的“八哥”,而是要有自己的聲音。

莊元臣著作

(1)《三才考略》十三卷〔明莊元臣輯明萬曆四十四年莊氏森桂堂刻本〕(上海圖書館藏)、(四庫存目叢書子部第195冊·清乾隆五十四年鈔本)(齊魯書社,1997影印本)
(2)《曼衍齋文集》〔明莊元臣撰清抄本〕(南京圖書館GJ/KB0112)
(3)《曼衍齋草》(1957年抄本廈門大學圖書館古籍庫090/602)
(4)《莊忠甫雜著》二十八種七十卷〔明莊元臣撰清初永言齋抄本〕(國家圖書館05708)(《昭代事始》一卷、《朝綱變例》一卷、《叔苴子》十卷、《拾遺》一卷、《莊子達言》一卷、《古詩獵雋》一卷、《南華雅言》一卷、《重言》一卷、《伐山語》一卷、《唐詩摘句》一卷、《韓呂弋腴》四卷、《二術編》二卷、《莊氏族譜引略》一卷、《水程日記》一卷、《治家條約》一卷、《家書》一卷、《搜微錄》二卷、《含言解》一卷、《涉古記事》一卷、《巵言日出》一卷、《錦盤奇勢》一卷、《論學須知》、《行文須知》、《客談》一卷、《文訣》、《陰符經註解》一卷、《剪彩》二卷、《雜錄》一卷)
(5)失傳作品有《四書參覺符》、《金石撰》、《時務策》、《鳳閣草》等

莊元臣思想

《叔苴子》是明代莊元臣的著作,它從多方面發揮了道家思想,有較高的學術價值,但過去很少為人所注意。作者莊元臣,字忠甫,江蘇吳江人,約生活於嘉靖至萬曆年間,隆慶二年進士。他的著作還有《三才考略》、《金石撰》、《覺參符》、《時務策》、《鳳閣草》等。 “叔苴”二字,出自《詩·豳風·七月》篇:“九月叔苴”。叔者拾也,苴即麻子。秋天九月,農民拾取麻子以待來年播種。《叔苴子》“非取用於今而取用於後”,其寓意就是待時而用。
莊元臣對傳統的重農觀點從理論上作了新的闡釋。他首先指出當時農業遭受“侵食”的嚴重狀況。一方面,“十分夭下之民,農居其一”,余則土、商、工、兵、胃吏減獲、細黃(即僧道)、游食、婦女、老稚等各居其一,此“九者皆不耕而食於農者”,另一方面,“十分農之所得,自食其一”,余則天時、地利、人豐、賦役、豪右里胥、獄訟、交際、疾病醫巫、冠婚喪祭等各耗其一,此“九者皆雜出而侵於農者”前者是從整個社會的角度,刻意說明現存的農村勞動力在社會總人數中所占的比例,正在不斷減少。這裡除了在社會其他人員的劃分中將職業標準與性別(如婦女)和年齡(如老稚)等因素攪混在一起外,多少反映出“農業是整個古代世界的決定性的生產部門”。後者則從農業勞動者方面,具體列舉其耕作“所得”的再分配或耗費去向,它也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封建農民受剝削與壓迫的沉重負擔。
鑒於以上“外有九食,內有九侵”,農人慾無貧而不可得的意況,莊元臣發表了如下一段頗為精彩的重農議論:
“能生天地間不生之財者農也,其餘不過從所生之財邃相取予而已。故農而富,取資於天者也。不農而富,取資於人者也。取資於人者,此富則彼貧矣。譬如引沼以益池,池滿則沼竭。鑿源以取泉,用無窮而泉石涸也。農人工於鑿源,而商人工於引沼,是以聖王重農。”
值得注意的是,莊元臣對於農業重要性的闡述,其著眼點或理倫依據,頗類十八世紀的法國重農主義。如將農業看作是唯一創造財富的生產部門,把農業剩餘勞動描繪成“純粹的自然賜予”(馬克思:《剩餘價值理論》第一冊,第29頁)認為工業部門不能增加社會財富,反對以流通領域作為致富的源泉等。重農學派的創始人魁奈的所謂“純產品”學說,就是建立在這些理論觀點的基礎之上。莊元臣的分析和表述,在時間上早於魁奈一、二百年。
另須指出,在重農學派的思想體系中,雖然以“自然秩序”的觀點作為其整個學說的基礎和出發點,但在如何實現這一理想秩序的向題上,他們卻把希望寄托在封建專制下的“開明君主”身上。特別是魁奈非常欣賞中國的君主專制政體,相信在中國已經實現或近於實現了自然秩序(參見盧森貝:《政治經濟學史》第一卷,第16b頁)。對照重農主義學說的這一特點,再來看看莊元臣對封建帝王的“治民”原則所作的描述。他認為,封建帝王在統治人民的過程中,擔負著割有餘以濟窮之或均平若樂的經濟職能。因為社會生產的財富有限, “天地之生財,能使人周,不能使人余。”如果按照一定的生活標準去“求其周”、則人人的衣、食、材木、百味“無不給”;但要超過這一標準去“求其餘”,不知“一人余粟,則千人挎腹,一人余粟,則千人負曝;一人余寶,則千人營窟,一人餘味,則千人厭析”。因此“聖王”的作用就在於“能割余”,以使“天下無窮乏者”。再從生產者方面來看,由於各個生產者之間存在著愚詐巧拙的“互相倍”差別,如果“因而任之”,勢必造成“天下榮辱苦樂,彼此相懸”的極不平等狀況,以致“巧者一日作而五日食,拙者終歲勞而八口飢”,故“聖人之治民,日均、日平。那末,應當通過什麼方式或途徑去履行這一經濟職能呢?在這方面,他曾提出兩種模式,一如管子之治齊,“順民而民樂從”,此所謂“因之”,一如商鞍之治秦,“強民而不敢不從”,此所謂“勝之”。他本人顯系傾向於管子的辦法。
他這種強調順應民欲的自然主義觀點,與上述割有餘而濟窮之的經濟干涉精神似相矛盾,但它同重農學派的“自由放任”原則,倒是符合的。尤其是莊元臣對於民欲、民情與封建法令之間關係的理解,他決不訴君強制的政治權力來保證政府法令的貧徹,而是主張在 “勿動勿驚”的非干涉過程中,迎合民欲並寓法令準繩的制約作用其中。此即所謂“迎彼之欲,引我之繩”。他還以撞鐘為例,形象地說明了這一過程。他說:“善治民者,如撞鐘一擊而止之,候其將息,而復一擊之,故人勞而聲不絕。若扣而不止,則聲煩而碎矣,若久而不扣,則聲隱而斷矣。秦皇、漢武之於民,是扣能不知止者也,周旅、漢獻之於民,是止而忘其扣者也。故一弊於煩苛而傾覆,一弊於凌遲而銷亡。”。總之,任何違反“人不勞而聲不絕”原則的治民方式,最後都將導致統治者本身的滅亡。
縱觀莊元臣的全書,可以發現許多反對國家干預經濟生活的言論。在他看來,不僅“害民者”會給人民帶來禍害,“利民無術者”也會造成民害,而且這種“君子之禍”更難為人們所覺察。由此出發,他對歷史上的重要經濟改革活動,如王安石之“以青苗利民”,桑弘羊之“以析利助國”,均持否定態度,認為不如“無利”、“無助”。當然,他也不是絕對地排斥封建國家從事經濟活動,這要視情況而定,如“山海之產不入,則攘奇之徒成群於下;府庫之藏不出,則卻就之事竊發於上”,在這種情勢下,就需要理財者“能入之,能出之”,然後才可以“植萬物之利而無害”。封建思想家在強調放任原則時摻混著某些干涉的因素,不足不怪。就連魁奈在追求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制度時,尚承認符合“自然秩序”的政府立法對經濟生活的有利作用,逞論剛剛處於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莊元臣。
莊元臣不僅主張要順民所欲,自見其成,他還提出了實現這一自然主義的理想境界的另一個童要條件,即封建君主不能“其心判然與天下隔”。如果封建統治者不去體察民意,就象“盛雞於堂,置卵於室”,在這種上下隔離的情況下,要想仿效聖人的無為而治,無異於“雞之欲越堂而伏室卵”,如此“天下之不懷者幾希”。究竟應從哪些方面入手來防止這種隔離現象的產生,莊氏沒有明確說明。根據下面一段話來理解:“君必自附其民而後民附之,君必自離其民,而後民離之。”可以看出他是把造成上下隔離狀況的原因主要歸咎於封建君主一方,而這種“離附之機”的形成,又往往取決於封建統治者對待“賦民”所採取的不同處理方式。他認為,賦民猶為汲井,或在“漸而汲之,終古不竭”;或者“驟汲不已,須臾立枯”。前者是“明君”的作法,其視賦民“若割肌”,後者則系“暴君”之所為,全然把賦民當作“拾遺”。他特別揭露當時“民之於吏,如羊得虎”的悲慘境況,指斥墨吏貪青為“狗兔”。至於“百姓飢而上不為輟食,百姓勞而上不為輟役,瘡四海以肥一人”,更在他所堅決反對之列。從這裡,我們已能體會到某種反封建的意味,和道家老莊思想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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