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起靈(1638-1703),字蘊善,號破衲痴,清朝初年偉大的伊斯蘭經師與蘇菲主義學者。精於教法,篤於內行,不急於小成,窮造化之原,盡性情之妙,而達聖賢之蘊,設帳四十餘年,總計二十五處,一生門人弟子不計其數。
基本介紹
- 本名:舍起靈
- 字號:字蘊善號破衲痴
- 所處時代:清朝
- 出生時間:1638
- 去世時間:1703
- 主要成就:清朝初年偉大的伊斯蘭經師與蘇菲主義學者
簡介,生平履歷,事跡,成就,贊語與評價,昭元秘訣小引原文,昭元秘訣結語及醒語,
簡介
舍起靈(1638-1703),字蘊善,號破衲痴,清朝初年偉大的伊斯蘭經師與蘇菲主義學者。精於教法,篤於內行,不急於小成,窮造化之原,盡性情之妙,而達聖賢之蘊,設帳四十餘年,總計二十五處,一生門人弟子不計其數。
根據《中國回族金石錄》,舍起靈生於明崇禎十一年(1638年),歸真於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本漢族,魏國後裔,湖南沅陵人,先祖以食邑為姓,先生名魏元都,明末清初之際被一回族將領舍應舉收為義子,改名舍起靈,遂以儒生入回教。
生平履歷
先生祖上因明初有功封辰州(今湖南沅陵)都指揮使,故定居於辰州,先生曾祖之父仕途廉毅,深受人民愛戴,晚年效仿五柳先生怡情山水。曾祖父少室公,祖父元白公,父五錫。五錫先生之叔在五錫先生門下學習,師禮重於家禮。蘊善先生即五錫先生之子。幼年穎異,襁褓中寡言笑,長而偉貌宏聲。五齡送學讀書,當時便感慨“人生不知何處乃到頭之地也”,當時即欲明先天之學(盡性復命、化己歸真,盡到盡處之學問)。八齡日誦千言不忘,殊多秀句。先生幼年每入梵宇,見像不拜,同行人怪之,先生知其無益故不拜。
至先生九齡時,正值明清鼎革之際,湖南大亂,清朝將領馬蛟麟攻湖南,馬蛟麟帳下將領舍應舉駐辰州,舍應舉親屬見先生儀狀端雅,心中喜愛並欲收為義子。先生十一歲時,應考文章秀而蒼古,被疑為宿儒,此時先生之父五錫先生病逝,是時辰州發生變亂,先生祖母擔心無處棲身,舍應舉及其親屬安置先生一家,變亂初定,舍應舉收先生為義子。先生次日進清真教,自覺心地豁然,如獲清光,怡然自得數日,改名舍起靈,字蘊善。
先生對舍應舉說,若攻舉業雖為分內事,但總不如學習伊斯蘭經典,可明正道之規、探先天之學,舍應舉即送先生於軍營伊斯蘭經師楊某處學經。不到一月即讀經數本,盡得其妙,能宣聖諭以勸大眾,聽說經學如海、通理方能窮究其他經義理,非遊學不能大成,而秦、楚、吳、梁皆有學者,要論學問最盛的,還是濟南常志美、李延齡兩位大師。蘊善先生記在心裡,未幾先生祖母吳夫人去世、正逢舍應舉進軍武陵而意欲先生隨軍,先生以家事付仆、飄然隨往。一句“飄然隨往”,盡得其妙,得其沖淡涵遠之意。馬蛟麟每次見先生必極稱羨,先生在軍旅中常以習經為念,舍應舉出征衡州、靖州,恰逢永安先生自湖南回陝西,先生對舍應舉說想隨永安先生回陝西學經,舍應舉說正是取得功名的時候、豈可失此良機,先生以自己年紀尚幼、學成以後來日還久為婉辭,舍應舉應允先生學經之事。先生回到舍應舉的故里渭南。隨馮養吾先生之兄習經,每接經一遍即會,令講一字不錯,次日先生請經師講十幾頁,經師勉半授之,接另一經,講經五天,約才幾十頁,先生就能解後半冊的經義,經師慚愧謝歸。先生閒居數月,舍氏族人為先生議婚。聘蘭氏女。先生又隨永安先生學經,與馮通宇先生、白含秀先生同學。經文問難,凡能有問必能應對方為進益,義理繁密,增減點畫意便更變,故此難度很高,而先生百無一窘,有問必能答。每接經領悟極快,讀不旬日後文不解自明,又閱經自能悉其義,不復用講。經師對先生的成就悟性感到驚異,託故不多接經,先生與馮、白兩位先生商議,準備秘密前往濟南。馮通宇先生問蘊善先生,有家事為累又怎能遠遊。蘊善先生回答:“家君久事軍旅,所獲之物,非辛苦可比,乃明條中之永禁者也。吾輩已知而復貪嗜,毋乃罪之魁乎。誓不受其錙銖為所染也。”於是相約去濟南。但不久舍應舉去世訊息傳來,故先生暫未赴濟南,馮、白二先生相繼去濟南。
舍應舉去世,妻子李夫人扶柩回陝西,抱先生哭,先生慟哭,遂安葬舍應舉於祖塋。先生生母胡夫人與李夫人相詢,李夫人慾憑遺以厚資令先生帶家人寄居武陵,先生自知乏力、不敢聲言往湖南省候親人,且求學為重,乘間稟告李夫人。李夫人說:“我才剛西歸陝西,若你遊學,我膝下無人承歡。”先生說:“家有所遺余資,盡堪母太太費用,吾不望錙銖也。”李夫人允許先生近處求學,先生到泉市頭馬五師處求學,馬五師人稱直身不屈。先生接經,聽閱一遍全會其意,又接經,未及一半亦通後意。馬五師屢拒接經,先生返回林口,停學兩年,時年二十歲。獨乘一驢,秘密赴濟水。常蘊華(常志美)、李延齡兩位先生見到蘊善先生,非常欣喜,先生就學,接《滿僚》《木阿尼白央》,兩部經書分別講二十餘頁與十餘頁之後,後文皆能自閱竟其義。先生即便想返回陝西。眾學生極深切相挽留,常蘊華、李延齡二位先生亦惜留,於是每晨接經聽講,蘊善先生退而代教其他學生,一字不錯。在濟南學習總計十餘個月,決意辭歸。攜帶的數本經全部贈與同窗。先生過河南,素性不入城市,不答拜客,不寓居清真寺,是因為不愛接受饋贈。先生之意,以授學濟世為己任,倘異日身負重名,豈不有玷於先受其施哉。至朱仙鎮,一位鄉中耆老請先生到他家。先生說:‘不若乞一靜所反為霑益。’鄉中耆老引至一空院,啟扉而入,有高廣房屋數十間,雅靜幽潔。先生囑以除日送飲食,而鑰其外,人們猜想因先生年幼,暮夜必怯,而先生朝暮詠讀於中,怡如也。這樣大約過了三個月,先生自謂:“少添此力,可以負重恢學矣。”蘊善先生聽說馮通宇先生居貂谷,就辭別鄉中耆老去找馮通宇先生,見馮通宇先生隱居一岩洞間,相見甚喜,通宇先生說彼此砥礪,必多進益。馮先生刻苦而必臻其境,蘊善先生則見景生情亦臻其境,故兩獲資益。出自濟南的學經人大多學問有錘鍊未足之處,不如馮先生與蘊善先生之神工純粹,通宇先生如壁立千仞,蘊善先生如斗岳難攀。馮先生存心清古靜默,秉公守己,後來馮通宇先生返回陝西,獨留蘊善先生窮盡經義半年。之後李夫人令蘊善先生回家完姻。完姻後本坊請先生開學,餘年洛陽請先生前往開學,又近一年後渭南請先生開學,先生返回陝西。先生不以家事為絲毫羈絆,終日接徒,無他交接,雖有一二扣門請教者,正色危言,據經論事,人俱服其答。
這年李夫人與先生所娶的蘭夫人相繼逝世,先生悲慟盡禮,長子寄養在蘭夫人親屬處,正逢滎陽請先生設帳講經,先生因陝西風俗不正,乏再返之意,將家事付與僕人,囑之曰:“營運成立任爾,毋以我為遙制之慮也。”遂揮手離秦,在滎陽講學一年多。而當年與馮通宇先生相互閉門不出砥礪學問之處即貂谷的人們誠心請先生設帳講經,先生到貂谷,其地境幽僻,正好潛窮經學、兼玩子史,有時午夜挑燈務學,以前不過通達學問,而今已經務窮其理。讀修道諸經——米爾薩德、勒默爾忒,兼觀照性理,合其意旨,統成一家之說,約兩年,襄城教親聽說先生學問精粹,教授有法,恭請先生到襄城,襄城鄉耆與先生談話,都為先生而嘆服。
先生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故人皆喜其誠。有襄城營守府張公,諱問行,由武鄉科,北直清真人也。素乏禮教,及聞先生詣襄,乃謁候之,偶扣性命之學,答而不倦,願依門下而求學焉。先生將《米爾撒德》譯以書字,著其名曰《推原正達》,日講千言,中有拜益忒之句,乃作詩歌以授。而張亦不作仕途崖岸,鄉耆或請席,張乃攜眾赴,時或亦效講勸,後漸心重道德,而功名非所願矣。
眾鄉耆勸先生續娶蘭氏之女,亦先夫人族中姊妹。這年有客從湖南來,帶來先生生母胡夫人的信,先生遠違生母胡夫人膝下十六載之久,胡夫人信中說今寄居武陵,聞先生名重一時,願一睹而萬幸,令人心酸。先生閱完不禁淚流如注,次日將學務交付學長,帶徒弟到武陵,尋訪到胡夫人之處,見胡夫人已滿頭白髮,形容非昨,母子見面慟哭久時,只有一二婢僕叩見,無暇到沅陵探訪親族。次日先生便買舟接母親胡夫人到襄城奉養,於舟中勸母親進教,到了襄城後,蘭夫人侍奉胡夫人,胡夫人虔誠齋拜十八年而歸真。
兩年後,亳州請先生設帳,徒眾愈盛,而授法亦嚴。研搜各經,盡其旨義。惟《母各麻忒》並《勒默爾忒》二經尚有疑隘。適有人持經並經注書欲售,先生重價購請,對視二經,易如破竹,故精而益精。只有《勒默爾忒》旨義最難,晝夜思維,先生忽然想起聖訓中虔誠四十朝夕可通機密,於是三更睡、四鼓起,細玩此經,四十日果洞徹其奧。後會晤馮通宇先生,勘究其義,如出指授,通宇先生對蘊善先生驚羨而嘆服。
先生不安於偏見,不急於小成,窮造化之原,盡性情之妙,而達聖賢之蘊。猶以為義理無窮,歲月有限,常有歉然不足之意。亳州六年、太和一年、太康半年,又有考城鄉耆請先生設帳。先生云:非朱子之闡揚注釋,則周、程、張、邵之學久而自泯,朱子之功善矣哉!然吾教經籍未可盡以注釋之事必也,獲人多傳,始為有益耳!禍自失利夫喪心病狂而好自用,是以(木雩)材炫棟,遂編多經,混淆教理,由其淺學偏見者,以之作故耳!然逞性恃爭之愚者,各縱偏性,借端起釁,以致訐訟紛紜,遺害經學。(心中有病還自用自是自大之人,劣材充棟,好編經,這樣的經一多,混淆學理,皆為淺學偏見、各縱偏性,也即學淺而未克己、偏性仍存、心中有病還自是自大,導致遺害經學。)於是先生課徒愈嚴,每於指授之暇,漏已三催,猶竟察諸生窗下,多有晝夜不脫衣者。先生之自苦如是,亦惟以為主授學而為奉念也。
時有瀋陽鐵氏,性好教道,僻處遼海,教親罕至,請先生訓其子侄,肅函恭請。先生赴遼,逾山海關,鐵翁迎數百里,抵家卑禮以待,有命方告揖而坐。數十學生原本惟騎射而不事齋拜,而今習禮誦經,教門方有起色。先生惟勤授學,閒暇時整輯各經,譯勒默爾忒,曰《昭元秘訣》。《默格索特》經譯為《歸真必要》。並前《推原正達》(米爾薩德、醒迷錄),凡通儒學者受益極多,而性命之理求道之禮備焉。
事跡
經學系傳譜載,先生祖母吳夫人去世、正逢舍應舉進軍武陵而意欲先生隨軍,先生以家事付仆、飄然隨往,一句“飄然隨往”,盡得其妙,得其沖淡涵遠之意。
先生之意,以授學濟世為己任,倘異日身負重名,豈不有玷於先受其施哉。…至朱仙鎮,愚鄉耆某請詣其家。先生曰:‘不若乞一靜所反為霑益。’某引至一空院,啟扉而入,廣廈數十間,雅靜幽潔。先生囑以除日送飲食,而鑰其外,人以其年幼,暮夜必怯,而先生朝暮詠讀於中,怡如也。
蓋先生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故人皆喜其誠。有襄城營守府張公,諱問行,由武鄉科,北直清真人也。素乏禮教,及聞先生詣襄,乃謁候之,偶扣性命之學,答而不倦,願依門下而求學焉。先生將《米爾撒德》譯以書字,著其名曰《推原正達》,日講千言,中有拜益忒之句,乃作詩歌以授。而張亦不作仕途崖岸,鄉耆或請席,張乃攜眾赴,時或亦效講勸,後漸心重道德,而功名非所願矣。
成就
譯著有《米爾薩德》<《指迷錄》)、《萊瑪阿特》(《昭元秘訣》)及《麥格塞德》。逝世後葬於河南襄城,被穆斯林尊稱為“舍太師”、“(舍巴巴)”。
贊語與評價
偉哉先生,理微義精,青年抱學,皓首窮經,誨引碩彥,激濁揚清,寒暑無間,而忘生平,宣教申約,百世莫更,學純道萃,斯世主盟。
不安於偏見,不急於小成,窮造化之原,盡性情之妙,而達聖賢之蘊。
清真宗師。
昭元秘訣小引原文
余嘗曰:寄秦、寄魯、寄梁宋,非寄也,寄居天地之客也。又嘗曰:作詩、作文、作詞、作賦,亦非作也,發揮造化之蘊也。如是則行年半百,越境萬里。過帝都、客盛京、三遇馬生而成其志。況師生之際,日授千言。其詩文之工拙,序義之短長,而又何有於我哉!切思粒食滴飲,概不由人,況發揮至大之元機,喚醒沉迷之睡夢,又豈敢爭功於造化我者哉!今譯此集,文不諱俚俗,詩不妨鄙拙,雖其志在合東西之音,較真偽之誤。其實,余無乃傳言耶?代筆耶?其工拙之詞,俾我如此者,我即為此言也。其長短之句,令我如是者,我即如是書也。又豈肯以己之汗顏,人之舌論,而為阻斯譯之隘也哉。
昭元秘訣結語及醒語
勘破疑猜新服色,見真即幻幻猶真。通然因隘生多蔽,但去何嘗有點塵。
結語:講談勿用多端緒,命禁何勞苦費神。爾本新溪浮水葉,由此苦海豈能臻。
醒語:萬象精微欲事真,因文明有竟沌沌。誠能出此新生套,便獲經文未著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