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進士宋嚴話別

《與進士宋嚴話別》是北宋詩人張詠創作的一首歌行體樂府詩。此詩前兩句是詩人對宋嚴的形象描寫;中間四句寫詩人與宋嚴的會面情況,他們話題豐富,高談闊論,頻頻勸酒;最後六句寫話別場景。興盡即去,舉止豁達,沒有執手看淚眼,而是將燈撥亮,彈琴起舞,拍手長歌。表達了詩人曠達襟懷和不同凡俗的相知之情。全詩寫得氣魄宏大,用詞避熟就生,詩情別具一格。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與進士宋嚴話別
  • 作者:張詠
  • 創作年代:北宋
  • 出處:《全宋詩》
  • 作品體裁:樂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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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與進士宋嚴話別
人之相知須知心,心通道氣情轉深。
凌山跨陸不道遠,躡屩佩劍來相尋。
感君見我開口笑,把臂要我談王道。
幾度微言似愜心,投杯著地推案叫。
此事置之無復言,且須舉樂催金船。
人生通塞未可保,莫將閒事索心田。
興盡忽告去,挑燈夜如何。
彈琴起雙舞,拍手聊長歌。
我輩本無流俗態,不教離恨上眉多。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進士宋嚴:作者友人,行跡未詳。
2.道氣:道俠之義氣。
3.躡屩(juē)佩劍:古代的俠客策士所著裝束。躡屩:腳穿草鞋。典出《史記·范睢列傳》:“虞卿躡檐簦,一見趙王,賜白壁一雙,黃金百鎰。”
4.把臂:親密的樣子。王道:議論治國平天下之道。
5.微言:精闢微少的語言。愜(qiè):快心、滿意
6.投杯、推案:說話投機,深表贊同,不覺投杯於地,推案離座。
7.舉樂:盡情歡樂。金船:“酒器中大者”(宋葉延珪《海錄碎事》)。傳為三國曹植所制。
8.通塞:指通達與淹騫。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人生最可珍惜的是心心相通,生命與生命契合的一份情緣、命緣。
你瞧,葛衣草履,一身書劍,我跨越重重高山、悠悠大川,終於來與你會面。
你坦誠的心地,親密的笑言,教我無拘無束,暢敘理想,縱談古今。
知心的話語如此令人忘形,好幾回我們擲碎了酒杯,掀翻了几案。
忘記了一切煩惱,一切世俗的糾纏。且讓我們聽聽音樂,莫辜負了眼前的美酒。
人生富貴窮達不可長存。莫教這等閒事常掛心間。
忽然我覺得該向你告辭,把燈再挑亮些吧。
我們來彈琴嘯歌一曲,拍手長歌。
你我原本不是平庸之輩,莫為離別而作那兒女愁顏。

創作背景

進士宋嚴是一個抱負不凡的人,他不遠千山萬水,芒鞋佩劍,向詩人張詠請救治國之道。詩人與他一見如故,對人生事理找到了共同語言,有了深厚友誼。此詩具體創作時間未詳,是詩人與宋嚴飲酒話別時所作。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這首詩標題“話別”,但全詩所寫都是對那種真正知心的純真友情的讚頌,有力地說明了真正的友誼是建立在知心的基礎上的,人們結交根本即在互相知心,兩心相通,傾心相待,才能越處情感越深厚。
“人生痛苦事,生離與死別”,離別易使人善感多愁。但豪俠之士,灑脫達觀,別離不以恨為懷。在胸襟開朗的詩人筆下,相反會描繪出一幅充滿情趣的感人畫面,展現出文人墨客獨有的風采,張詠這首話別詩就是很好的例證。
世上人稠知己稀。在張詠的筆下,詩的起首“人生相知須知心”,便道出了作為知己朋友,得“相知須知心”,首句將朋友深情厚誼描寫殆盡並不以為滿足,又寫“心通道氣情轉深”,更深層次描繪他與朋友宋嚴之間不僅心心相印,而且有共同的思想基礎,是志同道合的好友。首兩句從議論出發,言明了何為知己朋友。
三、四句言出了只要朋友之間有真摯的深情,雖人地兩疏,千山萬水也擋不住他們的交往。“凌山跨陸”不用跋山涉水,用詞之妙,既體現了詩句的宏大氣魄,又透露出“尋”友的艱辛,還突出了朋友間情深似海。“躡佩劍”更顯文人似俠客的風采。
五、六句中的“笑”、“把臂”透露出朋友相見後情分之深。“談國道”說明張詠與宋嚴不但是詩友,還是治國為民志同道合、“心通道氣”的有識之士。
七、八句的“微言”、“愜心”說明相見後談話如此投機,真是“相知須知心”的知己朋友。“投杯”、“推案”、“叫”,露出他們相見後所談論的話題內容豐富多彩,有共同的見地,所以才激動不已。
九、十句對英雄所見略同的話題高談闊論之後,以“催金船”頻頻舉杯勸酒來釋放激情。
十一、十二句談得高興時又論起人生難料的坎坷之路,本應傷懷,但一個心境豁達、一心為公為民的人,完全不會將個人得失榮辱寄掛在心上。作者與宋嚴共同探討的正是儒家倡導的“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之正義。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興盡”了也該“話別”了,離別本是一種傷感之事,但張詠與摯友宋嚴“話別”不拘俗套,而是將燈撥亮,“彈琴雙舞”,“拍手聊長歌”,流露出作者與朋友的豪爽性格及不同凡俗的相知之情。“挑燈”、“彈琴”、“拍手”幾個動詞烘托出“話別”的感人場面。
全詩前十二句,四句一轉韻,後六句夾入五言,為六句一韻。但整詩結構嚴謹。全詩分“想念”、“相尋”、“相見”、“相談”、“話別”五個部分,按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敘述,特顯次第自然,起首從議論入手,“投杯”、“推案”、“叫”進入第一高潮,“雙舞”、“長歌”引入第二高潮,將朋友相見後“話別”的場面刻畫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頗具特色。

名家點評

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許結:人生別離,最為傷心,所謂“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柳永《雨霖鈴》)。而這首詩寫“別情”則另闢蹊徑,以“知心”二字通貫全篇:其中“凌山跨陸”以狀其行色;“躡佩劍”,以表其俠情;“開笑”之坦誠,“把臂”之親密,尤見其相交之真摯、灑脫;而投杯推案之豪舉,興盡便去、歌舞分手的名士風流,皆筆底逞奇,凸現出瀟灑自在的人物形象。全詩拓展唐人王勃“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詩情,造境尤為波瀾壯闊,寓理更加誠摯實在。《宋史·張詠傳》稱其“少學擊劍,慷慨好大言,樂為奇節”。此一首七言歌行,人謂“雄健古淡,有氣骨,稱其為人”(清吳之振等《宋詩鈔》),信然!(《宋詩》)
暨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艾治平:(話別)這類主題的詩在唐宋詩中最多見,但此詩異於他詩者有三:一、它稱得上是一首“原始要終,體必鱗次”(劉勰《文心雕龍》)的佳作。開頭四句一韻寫“相尋”;接八句仍四句一韻重心寫“會晤”(“把臂”);後六句一韻寫“話別”。由頭到尾,層次井然,脈絡分明。二、以議論為詩,常遭非議,是由於這類詩往往意淺、味短。此詩在議論中,把那“把臂要我談王道”的遠來的客人,那情意殷殷高呼“挑燈夜如何的主人,雖說投下的只是一“影”,卻給人留下耐人尋思的印象。最後,全篇充滿昂揚意緒,決不作一句“黯然銷魂”之語;一結“健舉”(見王士禎《然燈紀聞》)之外,尤見“精神”(見王驥德《曲律》),最是其難能可責處。(《古代言情贈友詩詞鑑賞大觀》)
上海師範大學人文學院中文系副教授王從仁:張詠是個帶傳奇色彩的人。《宋史·張詠傳》說他“少學擊劍,慷慨好大言,樂為奇節。”文如其人,該詩正是他個性的充分表露。《宋詩鈔》評張詠作品說:“詩雄健古淡有氣骨,稱其為人。”指的就是這一路作品。他也寫過一些艷情詩,因而被列入西崑派中,其實是不太合適的。(《宋詩鑑賞辭典》)
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胡曉明:《宋史·張詠傳》:“(詠)少學擊劍,慷慨好大言,樂為奇節。”此一首歌行。正可想見其為人。凌”字、“跨”字,便表出人的生命形式,大於自然山嶽的存在形式。書劍飄零的俠情,投杯推案的豪舉,以及興盡便去、復又歌之舞之的一種名士風流,皆顯出人物的瀟灑自在之美。與唐人歌行相較,更散文化、更俗化了,也是瀟灑,也是自在。(《宋詩精華》)

作者簡介

張詠(946—1015),字復之,自號乖崖,濮州郵城(今山東鄄城)人青年時期放任使氣,不拘小節。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980)進士,歷任知縣、知州御史中丞、工部尚書等職,在杭州、西川等地方任上頗有政績,為人正直敢言,曾上書宋真宗,嚴斥宰臣誤國,請斬丁謂王欽若。生活簡樸清廉不納婢妾。有《乖崖集》。詩風雄健古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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