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深

羊深(476~535),字文淵,太山平陽(今山東新泰市)人。北魏大臣,梁州刺史羊祉第二子。

深好讀書,能言名理,以玄學知名。弱冠即入仕,一直任武職。孝莊帝建義元年(528年)八月,羊侃據郡南叛。羊深作為徐兗行台,毅然殺掉羊侃使者,上表請罪,遷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侍中,封新泰縣男。出帝即位,拜中書令、左光祿大夫,出任御史中尉、東道軍司。永熙三年,孝武帝元修為權臣高歡所迫,西奔關中。羊深招引“三齊之民”,在泰山郡結壘紮寨,對抗高歡統治。

天平二年,在博縣商王屯大戰中,被高歡兵馬所敗,兵敗陣亡。

基本介紹

  • 本名:羊深
  • 字號:字文淵
  • 所處時代:南北朝
  • 出生地:太山平陽
  • 出生時間:476
  • 去世時間:535
人物生平,軼事典故,妻子墓誌,

人物生平

羊深,字文淵,太山平陽人,梁州刺史羊祉第二子也。早有風尚,學涉經史,好文章,兼長几案,少與隴西李神俊同志相友。
自司空府記室參軍轉輕車將軍、尚書騎兵郎。尋轉駕部,加右軍將軍。於時沙汰郎官,務精才實,深以才堪見留。在公明斷,尚書僕射崔亮、吏部尚書甄琛鹹敬重之。肅宗行釋奠之禮,講《孝經》,儕輩之中獨蒙引聽,時論美之。
正光末,北地人車金雀等帥羌胡反叛。高平郡賊宿勤明達寇豳夏諸州。北海王元顥為都督、行台討之,以羊深為持節、通直散騎常侍、行台左丞、軍司,仍領郎中。顥敗,還京。頃之,遷尚書左丞,加平東將軍、光祿大夫蕭寶夤反叛,攻圍華州。王平、薛鳳賢等聚眾作逆,敕深兼給事黃門侍郎,與大行台僕射長孫稚共會潼關,規模進止。事平,以功賜爵新泰男。
靈太后曾幸邙山,集僧尼齋會,公卿盡在座。會事將終,太后引見深,欣然勞問之。深謝曰:"臣蒙國厚恩,世荷榮遇,寇難未平,是臣憂責,而隆私忽被,犬馬知歸。"太后顧謂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舉坐傾心。孝昌末,徐方多事,以深為東道慰勞使,即為二徐行台。莊帝踐祚,除安東將軍、太府卿,又為二兗行台。深處分軍國,損益隨機,亦有時譽。
初,爾朱榮殺害朝士。羊深第七弟侃為太山太守,性粗武,遂率鄉人外托蕭衍。員深在彭城,忽得羊侃書,招羊深同逆。羊深慨然流涕,斬羊侃使人,並書表聞。孝莊帝乃下詔曰:"羊侃作逆,霧起瑕丘,擁集不逞,扇擾疆場。傾宗之禍,侃乃自貽;累世之節,一朝毀污。羊深血誠奉國,秉操罔貳,聞弟猖勃,自劾請罪。此之丹款,實戢於懷。且叔向復位,《春秋》稱美;深之慷慨,氣同古人。忠烈遠彰,赤心已著。可令還朝,面受委敕。"乃歸京師,除名。久之,除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元顥入洛,以王深兼黃門郎。元顥平,免官。後拜大鴻臚卿。普泰初,遷散騎常侍、衛將軍、右光祿大夫,監《起居注》。自天下多事,東西二省官員委積,前廢帝敕羊深與常侍盧道虔、元晏、元法壽選人補定,自奉朝請以上,各有沙汰。尋兼侍中,前廢帝甚親待之。
是時膠序廢替,名教陵遲,深乃上疏曰:
臣聞崇禮建學,列代之所修;尊經重道,百王所不易。是以均塾洞啟,昭明之頌載揚;膠序大辟,都穆之詠斯顯。伏惟大魏,乘乾統物,欽若奉時,模唐軌虞,率由前訓。重以高祖繼聖垂衣,儒風載蔚,得才之盛,如彼薪楢。固以追隆周而並驅,駕炎漢而獨邁。宣皇下武,式遵舊章,用能揄揚盛烈,聿修厥美。自茲已降,世極道消,風猷稍遠,澆薄方競,退讓寂寥,馳競靡節。進必吏能,升非學藝。是使刀筆小用,計日而期榮;專經大才,甘心於陋巷。然治之為本,所貴得賢,苟值其人,豈拘常檢?三代、兩漢,異世間出。或釋褐中林,郁登卿尹;或投竿釣渚,徑升公相。事炳丹青,義在往策。彼哉邈乎,不可勝紀。
竊以今之所用,弗修前矩。至如當世通儒,冠時盛德,見征不過四門,登庸不越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濟治,譬猶卻行以及前,之燕而向楚。積習之不可者,其所由來漸矣。昔魯興泮宮,頌聲爰發;鄭廢學校,《國風》以譏。將以納民軌物,莫始於經禮;《菁莪》育才,義光於篇什。自兵亂以來,垂將十載,干戈日陳,俎豆斯闕。四海荒涼,民物凋敝,名教頓虧,風流殆盡。世之陵夷,可為嘆息。
陛下中興纂歷,理運惟新,方隅稍康,實惟文德。但禮賢崇讓之科,沿世未備;還淳反樸之化,起言斯繆。夫先黃老而退《六經》,史遷終其成蠹;貴玄虛而賤儒術,應氏所以亢言。臣雖不敏,敢忘前載。且魏武在戎,尚修學校;宣尼確論,造次必儒。臣愚以為宜重修國學,廣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聞,釋奠之禮不闕。並詔天下郡國,興立儒教。考課之程,鹹依舊典。苟經明行修,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喋之才,進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鴻生,以光顧問;縶維奇異,共精得失。使區寰之內,競務仁義之風;荒散之餘,漸知禮樂之用。豈不美哉!臣誠暗短,敢慕前訓,用稽古義,上塵聽覽。伏願陛下,垂就日之監,齊非煙之化,倘以臣言可采,乞特施行。前廢帝善之。
出帝(元修)初,拜中書令。頃之,轉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永熙三年六月,以深兼御史中尉、東道軍司。及出帝入關,羊深與樊子鵠等同逆於兗州。子鵠署深為齊州刺史,於太山郡博縣商王村結壘,招引山齊之民。天平二年正月,大軍討破之,於陣斬深。
子羊肅,武定末,儀同開府、東閣祭酒。

軼事典故

羊祉之子羊侃南叛是北魏後期影響甚大的一次事件。泰山太守羊侃在爾朱榮大肆殺害群臣以掌朝政時,據郡叛魏歸梁。史書載羊侃在孝莊帝建義元年(528年)八月據郡南叛,可是羊侃並未率兵直接歸梁,而是同北魏軍隊作戰四個月,十一月被打敗後才南歸梁朝。可見羊侃最初的意圖不是率族南歸,而是乘亂而起,擴充勢力稱雄一方。孝莊帝赦免羊深的詔令中也未說羊侃據郡南叛,只是雲“羊侃作逆,霧起瑕丘,擁集不逞,扇擾疆場”[2](P1703)。蕭梁與此同時發動對徐州的進攻,北魏東南道都督楊昱遣別將劉馘擊退了梁朝的攻擊。公元528年十月,北魏開始集中力量平定羊侃叛亂。爾朱榮親信都督高歡與行台於暉一起征討羊侃,這次討伐顯然並未平定叛亂。十一月,爾朱榮又派遣高歡率高隆之、慕容紹宗(《北齊書·高隆之傳》,同書卷二十《慕容紹宗傳》)和“行台於暉、與徐兗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刁宣大破羊侃於瑕丘,侃奔蕭衍。兗州平。”③羊侃於泰山舉兵,以一郡兵力抗拒北魏軍隊達四個月之久,說明羊氏在泰山地區有強大的地方勢力,反抗北魏的軍隊不僅僅是郡兵,肯定有不少部曲等私人武裝力量。
任泰山太守的羊侃為何舉兵南叛呢?除了同青齊地域(指黃淮之間的地區,即青、齊、兗、光、徐等州)在南北對峙時期所處的便於南北的地理位置之外,還與當時的局勢、朝中大臣同爾朱榮之間的矛盾等因素有著直接聯繫。
首先與青齊地域動盪不安的形勢密切相關。青齊地域自孝明帝孝昌以後就陷入混亂的局面,不斷發生的民亂及反對青齊土民的流民起義動搖了青齊士族對地方的勢力。為維護家族利益計,羊侃選擇了據郡起兵乘機稱雄,兵敗後再退走蕭梁的路線。此時,北魏全國範圍內發生葛榮暴動,爾朱榮掌控中央政權,暫時無力控制青齊地區,對羊侃起兵是一個有利時機。
青、齊、兗、光、徐等州頻繁發生叛亂事件,有的自立為帝,有的失敗後南奔梁朝。孝昌元年正月徐州刺史元法僧反;二月,齊州魏郡民房伯和聚眾反;三月,“齊州清河民崔蓄殺太守董遵,廣川民傅堆執太守劉莽反。青州刺史、安樂王鑑討平之。”孝昌二年十一月,“齊州平原民劉樹、劉蒼生聚眾反,州軍破走之,劉樹奔蕭衍。”三年正月,“徐州民任道棱聚眾反,襲據蕭城以叛。州軍討平之。” 在青齊地區的河北流民與此同時舉行大規模的叛亂活動。建義元年六月,“通直散騎常侍高乾邕及弟等,率合流民、起兵於齊州之平原,頻破州軍。”“幽州平北府主簿河間邢杲,率河北流民十餘萬戶反於青州之北海。”在青齊內亂不斷的情況下,蕭梁也大舉進攻徐兗。孝昌三年正月,梁武帝蕭衍“遣將彭群、王辯等率眾數萬逼琅邪,詔青州、南青二州討之。”
其次,胡太后心腹徐紇的策反是羊侃發動叛亂的直接原因。《魏書·恩幸傳·徐紇》:“羊侃時為太山太守,紇往投之,說侃令舉兵。侃從之,遂聚兵反,共紇圍兗州。孝莊初,遣侍中於暉為行台,與齊獻武王督諸軍討之。紇慮不免,說侃請乞師於蕭衍。侃信之,遂奔衍。”徐紇,青州樂安博昌人,為胡太后心腹。機辯有智數,官至黃門侍郎、中書舍人,加鎮南將軍,勢傾一時。爾朱榮以清君側的名義進軍洛陽,要除掉鄭儼、徐紇。武泰元年四月爾朱榮發動河陰之變,殺死胡太后和幼主及宗室諸王及公卿以下二千餘人,立孝莊帝。徐紇遂東走兗州,投奔羊侃,徐紇策反羊侃,是想利用羊侃在兗州的力量來對抗爾朱榮。最終寡不敵眾,敗走蕭梁。
再者,羊侃受到其父羊祉奉南朝為正朔的思想的影響,舉兵失敗後遂歸蕭梁。《梁書·羊侃傳》載:羊祉 “每有南歸之志,常謂諸子曰:‘人生安可久淹異域,汝等可歸奉東朝。’侃至是將舉河濟以成先志。”羊祉在北魏仕途坎坷,經歷三次大起大落,尤其在梁州安邊撫民,聲績卓著,卻遭彈劾,遂以母老辭藩,在政途上頗受打擊,南歸之志由此產生。羊侃年輕時就隨父參預平定梁州的氐楊叛亂,應該說與父親羊祉的感情深厚,因而受到羊祉南歸意願的影響。
羊侃叛亂並未使泰山羊氏遭滅族之災,只是使羊氏宗族勢力南北分流。泰山羊氏的發展之所以基本未受影響,一是南北對峙形勢使然,南北雙方政權都互相策反對方將領,尤其接近邊境的青齊地域的豪門士族,更是梁朝極力誘降的對象,北魏自然也對他們實行優待政策。二是泰山羊氏宗族勢力強大,也是北魏不敢株連羊氏宗族的原因。
泰山羊氏內部對羊侃舉兵有截然不同的反應:羊侃兄羊默及弟羊忱、羊給、羊元隨之歸梁。其兄羊深殺掉羊侃派來聯絡一同起兵的使者,上表請罪。從兄羊敦羊烈則皆赴洛陽告難。(《魏書·羊深傳》,《北齊書·羊烈傳》)朝廷對羊侃叛亂後留在北魏的羊深與羊敦、羊烈採取了不同的政策。免除羊深官職,對羊烈和羊敦不僅未免其職,還厚加獎賞。徐兗地方和朝中大臣對如何處置羊深問題上存在著爭議,“府州鹹欲禁深”,而鎮東將軍、東南道都督楊昱認為不應 “以侃罪深”[2](P1293),最終採納了楊昱的意見,令羊深還京除名。為什麼朝廷對羊深和羊敦、羊烈有不同的舉措呢?《北齊書·羊烈傳》載:“魏孝昌中,烈從兄侃為太守,據郡起兵外叛。烈潛知其謀,深懼家禍,與從兄廣平太守敦馳赴洛陽告難。朝廷將加厚賞,烈告人云:‘譬如斬手全軀,所存者大爾,豈有幸從兄之敗以為己利乎?’卒無所受。”據“烈潛知其謀”可知羊烈在羊侃未舉兵之前就已知道羊侃的密謀,在羊侃未舉兵之時,羊烈和羊敦就將其謀赴洛陽告知朝廷,所以稱“赴洛陽告難”。這恐怕是羊烈和羊敦未受株連反而受到獎賞的根本原因。遠近親疏的不同也是原因之一,羊深與羊侃是親兄弟,而羊烈、羊敦是從兄弟。時羊深任職徐、兗行台,處理羊侃叛亂地區的軍事事務,令其還京免職當是為避免出現羊深和羊侃聯合起兵的情況。
羊侃南叛之後,羊深在北魏的仕途並未受阻,孝武帝初官至尚書令。但是北魏末年出帝入關之時,羊深與樊子鵠起兵兗州,反對高歡,東魏天平二年兵敗被殺。

妻子墓誌

墓志銘
侍中車騎大將軍中書令羊令君妻崔夫人墓志銘
祖烈,宋冠軍將軍,青、冀二州刺史。父士懋,尚書左民郎中,出為高平太守。
夫人姓崔,諱元容,清河東武城人也。自姜水導源,營丘肇構,本枝弈葉,世祿無窮。英華繼軌,芬藹於前,風烈相輝,照映於後。固以詳諸載籍,銘之家傳,不復備言矣。祖冀州,守道純粹,名重一時。父高平,遺愛見稱,甘棠勿剪。夫人志懷淵默,體資沖素,六行夙成,四德早備。儀訓著於閨閾,芳風表於遠邇。及言歸作合,謙約日隆,體無組繡之飾,服有浣濯之衣。孝敬舅姑,竭誠娣姒,饘粥菜蔬,溫恭朝夕。諸子不安其儉,夫人莫改其操。故能中饋內理,陰教外融,昔稱樊衛,方之慚德。始當女宗一世,母儀兩族,而仁壽無徵,溘然長往。春秋六十,武定二年太歲甲子正月辛卯朔廿五日乙卯,薨於盧鄉瀝里第。粵其年十一月廿九日,合葬舊塋。若夫先遠行及,窀穸有期,烏鳥之情,終天長棄。故仰述清軌,俯銘陰石。其詞曰:
累葉肇基,有芬其馥,式啟名胤,誕生英淑。貞芳內潔,徽音外融,亦既善始,高朗令終。清規不忒,禮訓斯隆,爰供苹芼,祗肅在躬。家慶未展,朝露奄窮,棄此華屋,即彼幽泉。陰風動地,寒雲蔽天,靈闥載□,/修夜長玄。
長子肅,字子懍,襲封新泰縣開國男,解褐司空府長流參軍。 大女,字仲猗,適彭城劉氏。第二女,字繁猗,適頓丘李氏。 第三女字繁瑤,適鉅鹿魏氏。 第四女字幼憐。
【疏證】
羊深妻崔元容(544---485)墓誌,1973年出土于山東省新泰縣天寶鎮顏前村,現藏新泰市博物館。
墓誌稱崔元容的丈夫是“侍中車騎大將軍中書令羊令君”。
《魏書》卷七七《羊深傳》:“羊深,字文淵,太山平陽人,梁州刺史祉第二子也。……以功賜爵新泰男……尋兼侍中,廢帝甚親待之。……出帝初,拜中書令。頃之,轉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及出帝入關,深與樊子鵠等同逆於兗州。子鵠署深為齊州刺史,於泰山博縣商王村結壘,招引山齊之民。天平二年正月,大軍討破之,於陣斬深。子肅,武定末,儀同開府東閣祭酒。”可見,羊深即崔元容之夫。
崔元容死於東魏孝靜帝武定二年(544),年六十,則其生年當在北魏孝文帝太和九年(485)。
羊深在孝武帝與高歡的鬥爭中,站到孝武帝一邊,死於孝靜帝天平二年(535)。羊深雖因反高歡而死,但其家庭似乎沒有受很大牽連。據墓誌,其子羊肅還得以“襲封新泰縣開國男”,到武定二年時已經“解褐司空府長流參軍”。羊肅以文名,《北齊書》卷四五《文苑傳》,他在齊後主時以文林館待詔參與了《御覽》的編寫。
墓誌稱崔元容“祖烈,宋冠軍將軍,青、冀二州刺史。父士懋,尚書左民郎中,出為高平太守”。崔氏在劉宋位至州刺史的,只有崔道固,以寧朔將軍、平北將軍為冀州刺史,後投降北魏,見《宋書》卷八八《崔道固傳》。不知道崔元容的祖父與崔道固是否有關係。可以肯定的是,崔元容的家族屬於追隨慕容德從河北遷徙到青齊定居的河北大族之一,青齊地區經過入宋又入魏的歷史波折,崔氏亦得歷仕燕、宋、魏三個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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