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於2005

終結於2005

《終結於2005》是2007年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展鋒。

基本介紹

  • 書名:終結於2005
  • 作者展鋒
  • 類別:情感
  • 出版社:中國青年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07年1月1日
  • 頁數:834 頁
  • 裝幀:平裝
  • ISBN:9787500672494
  • 字數:880000
  • 紙張:膠版紙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全書目錄,選段閱讀,

內容簡介

以土地的得失為出發點去演繹珠江三角洲富裕地區農民獨一無二的人生,用史詩的恢弘,用人性的光輝去照耀長達一個世紀,一個家族五代人於土地的得失上發生的情形各異的痛苦與情感,乃至性愛,是小說的最大看點。大約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在近半個多世紀的時間內,圍繞著土地,以暴風驟雨的方式,既生髮出了轟轟烈烈的革命,又生髮出了令世人震驚的改革,最後以土地收歸國有,農民轉為城市居民作為城市發展最高境界。而一個已經相當富裕與繁華的有著六百多年歷史的村莊就此終結,衍生出來的情感和矛盾衝突,均是史無前例和無法複製的,甚至從未有哪位作家涉及過的,只屬於那片土地養育的人,那個特定的地域風情以及有著悠久歷史的傳承,而這正是並不熟悉這一生活情景的讀者所期待的,也是小說的最大特點。
終結於2005
終結與2005(全兩冊)
這是著名作家展鋒創作的長篇小說,全書880千字,分上下兩集,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發行。以土地的得失為出發點去演繹珠江三角洲富裕地區農民獨一無二的人生,用史詩的恢弘,用人性的光輝去照耀長達一個世紀,一個家族五代人於土地的得失上發生的情形各異的痛苦與情感,乃至性愛。

作者簡介

展鋒1954年出生於江西南昌。先後做過工人,雜誌社和出版社小說編輯,小說組長,編輯部主任,常務副主編,專業作家,先後在深圳、珠海掛職,中另作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廣東省作家協會。先後出版過長篇小說《炎熱的夏天》、《山隕》、《最後的玫瑰》、《最後的華爾滋》;隨筆散文集《何處是歸程》;在各大報刊發表中短篇小說、隨筆散文若干並轉載。

全書目錄

九龍柱與九鳳壁——7
傾情演出——2I
我的是咩也——42
立地成佛——65
屁股與腦袋——83
八字頭上一口塘——109
元朝的涼亭——136
鷹與白鶴——156
筷子沙罐、碩大——l 77
隨意放屁——196
菊花與砍刀——212
重砣壓大秤——257
種在魚塘邊的石榴樹——284
燕窩與魚翅——309
仰天長嘯——327
飛翔的腳踏車——354
扮演打手——376
失去土地的農民——395
形象問題——413
奔跑的水牛——434
沒有了又叫做什麼——463
可惜高潮太短暫——485
淒涼的輓歌——505
哇,死都抵了——533
咀嚼從前——557
你以為你是誰——582
本來就不是東西——599
一切權力歸農會——622
有沒有搞錯,我有病——647
除了錢,最後還剩下什麼——677
還是過去好啊——712
戴禮帽的赤腳醫生——738
我有一個夢想——769
末代村支書——793
就剩我一個——820

選段閱讀

失去土地的農民
那天,大伯以很酷的動作,把派克走珠筆像匕首一樣插在了桌面上,在他的血壓漸漸回落後,感覺到就那樣把那塊儲備多年的旺地拱手相送,實在是虧大了,何況又作了一番投入,就算洪志偉壓根兒不顧及村民的意見,好端端的健身中心說沒就沒了,自己的威嚴掃地,那也是不容置疑的。儘管在協定書上籤了字,他還是心有不甘地把它壓下了,他覺得
把此事往下壓一壓,未必就不是一著好棋,一時想不出好辦法,不可能總也想不出。
終於想出,是我那極鬼祟的身殘志堅的二伯給支的招兒。那是一個極富詩意的夜晚,我們乘坐在租來的小艇上,如一片樹葉,漂蕩在鹹淡水的交匯處,頭頂是一輪把整個水面映照得鋪滿碎銀一般的明月,身體的左面是習習的鹹濕的略帶腥味的海風,右面是打灘涂上吹拂而來夾帶著青草香味的風,在岸上的田野里,閃爍著盞盞漁火,一片歡笑和一片不太文雅的叫罵聲。
那會兒我們正坐在小艇上優哉游哉地撈禾蟲。每年荔枝成熟的時候,我們都會受到二伯的邀請,以很體面的方式去享受兒時的歡樂,緬懷曾經的農民生活。坐在船上,一邊吃著剛剛從樹上採摘下來的荔枝,一邊用手不停地驅趕以極其密集的方式發動輪番進攻的體積碩大的蚊子,一邊顧此失彼地抓撓著身上的癢處,一邊毫無邊際地高談闊論,當然還得一邊時不時地喝上一口王老吉涼茶,以減少因吃荔枝而給身體帶來的火氣。就是在這樣具有詩意的氣氛里,二伯支出了一招兒,據他說是沒有解藥的毒招兒。
他說:“洪志偉不是要你那塊旺地嗎,他出手狠,不由分說就直指你的要害。你幹嘛順著他的出招兒在那塊地上窮應付。撇開它,想都不要去想。你也出招兒,打他的七寸!把那些被你封殺的錄像和照片捅出去,不信他不立即服軟!現在的為官者怕什麼,就怕有事沒事,媒體從中插一槓子,先人為主,攪起風波再說。但要注意,不要一股腦兒全捅出去,一點一點抖摟出去。一傢伙全甩出去了,到時真的沒有解藥。那抖摟出去的東西,如潑出的水,是收不回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出此毒招兒時,像嬰兒一樣坐在輪椅里,嘴裡還含著一粒去了皮的荔枝,害怕吃多了上火,並不一口吃了,故而含在嘴上品咂著其香味,所以說出的話有點兒口齒不清,支支吾吾咿咿呀呀。他說這話時,祖父就坐在他身邊,月色下能看到他臉上緊繃的肌肉,儘管很像犯了錯的學生低垂著腦袋,小孩子的知其錯偏不認錯的倔強,還是表現得比較充分的。光亮的禿頭,在月光下,猶如在水中倒映的月亮,隨波蕩漾,透著十分難得的皎潔與嫵媚。
不等大伯反應過來,我父親冷不丁地嘀咕了一句:“偉大領袖毛主席說:革命文化,對於人民大眾,是革命的有力武器。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準備;在革命中,是革命總戰線中的一條必要和重要的戰線。”他說得不動聲色,而且聲音還不很大,在徐徐往上涌的漲潮聲中,如蒼蠅一般地嗡嗡叫。
他坐在艇尾拴鐵錨的鐵墩上,顯得既有點兒高高在上,又有些孤單,與我們拉開了一點兒距離,加之是在月色中,看去有點兒魑魅魍魎,很像從海里悠悠浮起的妖怪。於是,他的聲音就像從很悠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點點晃晃悠悠的回聲,讓人聽了心裡直打顫。其實,他那會兒正仰著脖子喝啤酒,心情好極了,在說這話之前,我還聽到他在哼著歌兒,好像是《妹妹找哥淚花流》。
偏這不大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全都扭頭盯著他看,令他很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向了一邊,嘀咕著又說了一句:“偉大領袖毛主席還說:我們的文學藝術都是為人民大眾的,首先是為工農兵的,為工農兵而創作,為工農兵所利用的。”
大伯當即如醍醐灌頂,如大徹大悟,右手捂著如月亮一般的頭頂,沖二伯大叫:“我怎么沒早想到呢!這不難啊!”扭頭沖齙牙和我,“具體怎么乾,應該不用我細說。先挑幾張好點兒的,有殺傷力的照片捅出去。知道嗎!今晚回去就開始行動!”
說時用眼睛像錐子一樣刺了一下他父親,令老頭把腦袋越加低了下去,很有力地沖海面吐荔枝核的氣勢一點兒不剩,吐出的核托在手心裡,像女孩兒那樣很優雅地往海面拋。那時他若知道最終還得揪住自己充當炮灰,只怕會驚慌失措地猛然站起,身子一搖晃,失足掉入海里。要他混在一大群人裡頭去張牙舞爪,去充當一個走在最前面的人物,不會感到害怕,在身後無人跟隨的情況下,要他孤獨地站在一個地方,他兩腿就開始哆嗦了。
那天,除了女性和小孩兒,我們家的大小男人全來了,把一條漁艇塞得滿滿的。在艇上根本做不了諸如起網那種事情,純粹是坐在艇上觀戰,全無過去一身泥一身水置身其中的歡樂,對在身邊像海藻一樣漂游而去的禾蟲,也不感到心痛,並不會像過去那樣慌忙用竹篩去撈。一般來說,只要下手勤快,一個晚上撈它十斤二十斤,那是沒一點兒問題的。過去當然賣不到好價錢,現在可是四五十元錢一斤,這還是產地價,還得趕早趕巧,到廣州的大酒樓,至少也得一百元一斤。我們之所以不撈,撈也白撈,依然得出五十元一斤向主人購買,那片灘涂是人家承包了的,種了水稻也不圖收成,只圖能養好田裡的禾蟲。我們只是充當眾多買家中的一家,只是比別的買家要顯得更有情致,知道如何附庸風雅,知道出錢買罪受其實也屬於精神層面的一種理想境界。
所以,當我們吃了午飯,在烈日下揮汗如雨地替他人忙碌著在田裡疏通溝渠,在溝渠上布網這諸多農活時,我們像回到了過去,一下子倒退了二十多年,每個人都拿出了過去的生猛勁頭,打著赤腳像鹿一樣在田裡奔跑,對每道溝坎可能撈捕的禾蟲數量,各抒己見地作出自以為是的估算,並為此投下賭注,由二伯做公證人,事後統一算賬,他從中抽水一成。那會兒,大家的臉上除了如雨一般的汗水和斑斑泥點,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心情簡直好得不能再好,連哈出的氣都有一股甜蜜的蔗糖味,儘管做工考究的衣服已面目全非,污穢不堪,甚至還濕漉漉的,透著做賊一般的可疑,全沒在乎除了搭上辛苦,還得搭上這方面的經濟損失是多么巨大,反倒像兀地撿了一個便宜那樣樂不可支
在把帶上漁艇的所有食物都消滅乾淨後,已是午夜時分,就在我們伸長了脖子等待主人起網時,身旁突然來了三艘快艇。好像是緝私的,來頭很沖,嗓門兒奇大,一張嘴就像吵架一樣,沖同樣坐在小艇上準備起網的主人叫喊,抱怨他言而無信,講好賣給他的,結果一女許多家,以後怎么再做生意!他們都以為我們也是趕來收購禾蟲的。二伯解釋我們是他的親戚,不是做生意的,來這兒只是玩玩,順便帶點兒禾蟲回家吃。
於是,那三艘快艇上的人自個兒打起了口水戰,其中一個說四十元一斤,他全包圓兒了,不管起網多少。那主人哼地一聲笑了,說:“我賣給他們都五十元一斤!”一句話把我們出賣了。其中一艘快艇上的人說:“五十就五十,我全要了。”其他人不同意,就誰第一個趕到,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好像我們已經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二伯勃然大怒,抓起一隻空酒瓶砰地一聲砸在艇上,叫道:“吵什麼吵,再吵我叫人把你們都掀到海里去餵魚!”
順著這個憤怒的聲音,一道電筒的光亮照了過來,並停留在二伯的臉上,晃得他睜不開眼。捏著手電筒的人頓然笑了,並且笑得十分放肆,就連其他兩條艇上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二伯也不吭聲,弓著身復又操起一隻空酒瓶,順著那道亮光扔了過去。只聽哎喲一聲,也不知是否砸著人了,因為隨後是一陣更為放肆的尖聲譏諷,只聽一個人在說:“他媽的,一個坐在輪椅里的侏儒也想逞能!還聲稱要把我們掀到海里去餵魚,我看應該先把他掀到海里去餵蝦,而不是餵禾蟲!”
我順手操起擱在艇舷邊的船槳,猛地劈了過去,自然是不夠長,打在了水面上,濺起了一大團水花,漁艇也跟著晃了幾晃。就在這時,齙牙手裡的照相機,啪地一聲閃了一下,把他們嚇住了,不知我們有什麼來頭,居然還帶著照相機。這時,賣我們禾蟲的主人說話了,說我們只要他等下拉起的這一網,現在離天亮還有好長時間,以後起網的禾蟲,等他起完網了,再來慢慢談價錢。三艘快艇圍住一個起網的人,那還不把價錢哄抬起來了,於是迅速離去,伺機再來。
追隨而去的是我們免費贈送的能夠抓起的任何一件物品,忙亂中齙牙差點兒把照相機也扔了出去,大伯喜歡隨身攜帶的不鏽鋼的扁形軍用酒瓶,讓祖父扔了出去,他是在第二天整理那隻又大又重的提包時才想起的。後來那起網的人告訴我們,那些人都是酒樓里的,隔不多久就要來一趟,每次都吵吵嚷嚷地要給壓金,他不乾。他說現在不是愁賣不出,而是不夠賣,一千多斤還不夠一家酒樓要的,你們走了,今天至少也得賣五十五元一斤。並說現在魚販比不過酒樓的人,他們財大氣粗,把應該魚販得的利,全吞吃了,吃得連渣都不吐。
有了這偶然遭遇的不快,我們未等起網人把所有網都起出來,就打道回府了。諸位下的賭注自然無法兌現,著急的是必須趕回家,把曾祖母請出來,燒她拿手的瓦缽燉禾蟲,大家都覺得還應該再喝些酒,要不就虧待了這么新鮮的禾蟲。
這次我們一傢伙買回了一百零五斤,也就是說那人一網就撈起了這么多,整整裝了三隻水桶,除了二伯帶回珠海的很少一部分,真的夠我們吃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吃得感覺到我們都快成了在盆里蛆一樣蠕動的禾蟲。奇怪的是,沒人感到厭倦,同樣的做法,同樣的香味,天天如此,仍然還是一上桌就一掃而光,動作稍慢一點兒,連渣都沒有。那些日子二伯乾脆就紮下來不回珠海了,圖的就是這一口,搞得我家像作戰指揮部,電話響個不停,他也喂喂地叫個不停,吵得祖母恨不能把敲木魚的小木棰敲他頭上。據說真的敲了,而且還不止一次,並喝令他趕緊死回珠海去!因為二伯的喧譁妨礙了她的誦經。
那天晚上,不,是第二天清晨,我和齙牙不僅頭暈目眩,而且還頭重腳輕,咽得直想上床眯一會兒。很無奈,讓我那個看去有點兒垂死意味的二伯押著,非得把被大伯封殺的玩藝兒找出來,由他確定哪些可以使用,隨後趕緊送給媒體製造輿論。
時間過去了那么許久,齙牙拍攝的錄像,顯然已經不可以作為新聞拿到電視台播放,即使境外的電視台也同樣不太適合。至於電視台開設的社會廣角之類欄目,雖有點兒靠譜,他卻想不出以什麼方式去大做文章,說村民集體抗法,這題目太大太嚴肅,不是塞點兒錢就能搞成的,電視台不會冒那風險。說祖父聚眾鬧事,帶頭抗法,可他至今仍然逍遙法外,又無法自圓其說。這是二伯在初看了錄像後所感到的為難。
倒是齙牙丟棄在紙箱裡的一大堆照片,令二伯眼睛噌噌的發亮,因為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祖父傾情演出的劇照,無論是神采還是氣勢,都異常生動、異常傳神。令他為難的是,以什麼名目去發表,離題太遠,發了也等於沒發。我問他什麼名目才靠譜。他用手撓撓腦袋,說我們為的就是保住土地,當然不能離開農民和土地這重關係。我說這好辦,安一個失去土地的農民的標題,不都全解決了。你看他做出的痛苦狀,他聽後大悅,嘿嘿地從嘴角流出了一線口水,很晶瑩地懸了下來,在即將斷線時,讓他用衣袖揩去了。我隨手挑了一張交與齙牙,要他趕緊去辦,一定要明天見報。他打著哈欠問我以什麼名目發。把我惹火了,訓斥他說剛才不是說了,你打瞌睡了!他依然在打著未竟的哈欠,說沒有,我是說是以社會新聞發,還是以藝術作品發。我說只要發在最顯眼的位置,以什麼名目都可以。說完補了一句,當然最好是藝術作品,這樣既可進又可退。
在他從屋裡取了錢準備出門時,我又拿起一張照片交與他,這就是後來引起轟動的那一張。當然,當時我也沒意識到會有後來那樣牛氣,只是說拿去給編輯看看,多一張,多有一個選擇。
這幅照片確實是齙牙的得意之作,用他的話說,假如能賣一萬元,他還得至少虧損四十萬元!也就是說他的所有投入,最後得到的就是這張被報社編輯認為極其難得的照片。而在此之前,他並沒感覺到此照片有什麼了不得,像他堆放在廳堂里的其他紙箱一樣,要不是急需,有可能這輩子不再會去翻閱。在他用極其喜悅的聲音告訴他父親照片第二天一定見報時,大伯冷冷地說,照片下面不能署作者的真名,他不想讓洪志偉一目了然地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搗鬼。儘管不樂意,他畢竟還是出了名,只是那名出得有點兒窩囊,有點兒冒名頂替,開始時沒人知道那個阿歡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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