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怪誕

【細節怪誕】 怪誕的一種。小說作品總體上是以生活的本來面貌反映生活,其中一些生活細節或情態細節變形到違反常態、常情、常理。當代作家莫言中篇小說《夢境與雜種》(《鐘山》1992年第5期)通過少年柳樹根與小妹混血兒柳樹葉的一連串撲朔迷離的夢幻和瑣碎平淡的生活描寫,描繪出中國農村解放前夕蒙昧、貧困以及“大煉鋼鐵,大放衛星”年代的苦難歲月。“我”(VP樹根)餓了,“偷食蝦子被祖母當場抓獲,祖母毫不客氣地扼住我的喉嚨,逼我把口中的蝦子吐出來,她的猙獰的面孔正對著我的臉,她的聲嘶力竭的愉嚇震動著我耳膜,她的冰冷的手指卡著我的食管。”“我咬了一下她的手指,給了她一個警告。”儘管荒誕,但表現了人因飢餓而失去、人性,只剩觸目驚心的獸性。柳樹葉為了義兄不至挨餓,在磨房的“黑暗中,把大把的糧食囫圇著吞進胃裡,然後,大搖大擺地回家。回到家,她端出一個盛滿清水的盆,找了一根筷子捅喉嚨,把胃裡的糧食吐出來。每次能吐幾斤,有時是豌豆,有時是玉米,有時是高粱。……”這些違反生活常情、常態、常理的變形細節描寫,深刻透徹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悲劇:具有愛心親情的人也被迫變成鳥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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