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的騎手》是紅柯的成名作,第7屆茅盾獎入圍作品。馬仲英在近代中國西北地區是個傳奇人物。《西去的騎手》即是一部以馬仲英為核心人物的歷史小說。河州少年馬仲英不堪忍受家族勢力和軍閥的壓迫,揭竿而起,年近十七歲,人稱“尕司令”。“西北王”馮玉祥難敵其鋒芒,遣名將吉鴻昌與之血戰,馬仲英敗退,屢經磨難,以暫編36師名義遠征新疆。此時,梟雄盛世才正在新疆崛起,面對馬仲英的進攻,擅耍權謀的盛世才一面分化36師,一面邀請蘇軍精銳部隊入境助戰,於是展開了自左宗棠征西以來西域最悲壯慘烈的頭屯河大戰,蘇聯的王牌哥薩克騎兵師全軍覆沒。蘇軍又以空軍和裝甲部隊發起攻擊,坦克壓碎了最後一名手無寸鐵的西部騎手……
基本介紹
- 書名:紅柯作品系列:西去的騎手
- 出版社:上海文藝出版社
- 頁數:242頁
- 開本:16
- 品牌: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作者:紅柯
- 出版日期:2013年7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32148158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序言
最早接觸馬仲英的資料是在大學三年級的時候。上到大二,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都讀膩了,包括當時風行的福克納卡夫卡馬爾克斯和略薩,閱讀的興趣就轉移到人物傳記上。差不多一年時間讀完了二戰時的名將傳記,印象最深的是古德里安·的回憶錄。我需要更刺激的讀物,在圖書館的角落裡翻到馬仲英的資料,為之一震。大學畢業留校一年,我悄然西行,來到馬仲英當年躍馬天山的地方。在那裡生活了整整十年,一個內向靦腆的關中子弟在西域脫胎換骨,頭髮鬈卷滿臉大鬍子回到故鄉時,故鄉的親友以為來了一位草原哈薩克,而故鄉在我眼裡也陌生起來。
記得1986年我去新疆時,列車暫停,我從站台向四周遙望,我以為自己到了月球上,我已經做好打道回府的準備。到烏魯木齊,看到了樓房和樹,開始喜歡西域,繼續西行,至奎屯安家落戶。
新疆對我的改變不僅僅是鬈卷的頭髮和沙啞的嗓音,而是有別於中原地區的大漠雄風,馬背民族神奇的文化和英雄史詩,我總算是知道了在老子、孔子、莊子以及漢文明之外,還有《福樂智慧》,還有《突厥語大辭典》,還有足以與李杜以及莎士比亞齊名的古代突厥大詩人。理所當然我在這裡蒐集到了更多更生動的馬仲英資料。
不管新疆這個名稱的原初意義是什麼,對我而言,新疆就是生命的彼岸世界,就是新大陸,代表著一種極其人性化的詩意的生活方式。這是我和我的一家數年後才明白的道理。1995年冬天,我從伊犁辦完調動手續,車過果子溝,我突然淚流滿面,因為從戶籍關係工資關係上我已經不是新疆人了。我的兒子生在新疆長到八歲,隨我回到內地,你可以想像這個自小跟淳樸可愛的哈薩克族、維吾爾族、蒙古族兒童一起長大的孩子回到內地有多么狼狽!內地哪有什麼孩子,都是一些小大人,在娘胎里就已經喪失了兒童的天性。內地的成人世界差不多也就是動物世界。回內地一年後,那個遙遠的大漠世界一下子清晰起來,群山戈壁草原以及悠揚的馬嘶一次一次把我從夢中喚醒。從短篇《奔馬》開始,到《美麗奴羊》、《阿里麻里》、《鷹影》、《靴子》、《雪鳥》、《吹牛》,到《金色阿爾泰》、《庫蘭》、《哈納斯湖》,不知不覺中西域的世界由短篇而中篇,馬仲英又奇蹟般復活了。1997年、1998年我的短篇似迅猛的沙暴拔地而起時,我就告訴朋友們,這僅僅是大漠之美的一部分,西域那個偏遠荒涼而又富饒瑰麗的世界,有更精彩的故事和人物,愈寫愈覺我輩之笨拙。
馬仲英盛世才顯然是中短篇難以完成的,在牛羊馬駱駝靴子雄鷹之後,必然是更剛烈壯美的長篇世界。
新疆的風土又是這樣的獨特,湖泊與戈壁、玫瑰與戈壁、葡萄園與戈壁、家園與戈壁、青草綠樹與戈壁近在咫尺,地獄與天堂相連,沒有任何過渡,上帝就這樣把它們硬接在一起。在這樣的環境裡產生著人間罕見的浪漫情懷。中亞各民族的民間故事裡幾乎都是窮小子追求美麗公主的故事,中原的漢族農民連這樣的夢都沒有,《天仙配》還是天上的仙女,而中原的公主卻一批一批被送往草原大漠。一句話,西域是一個讓人異想天開的地方,讓人不斷地心血來潮的地方,這裡產生英雄史詩產生英雄傳奇,這裡甚至沒有男人或男性一說,也沒有什麼江湖好漢綠林好漢一說,統統叫做兒子娃娃,兒子娃娃即英雄好漢,牧人叫巴圖魯。這就是為什麼從古至今來這裡的中原人都是中原文化的異類,更多的是平民百姓,秦腔與十二木卡姆你很難分出彼此,葉爾羌河出崑崙入大漠成塔里木河,翻過阿爾金山就變為黃河,陶淵明在這裡就顯得很不真實,天真淳樸沒有心計,單純而直趨人心。
在西域,即使一個乞丐也是從容大氣地行乞,窮鄉僻壤家徒四壁,主人一定是乾淨整潔神情自若。內地人所謂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倉廩實而知禮節在西域是行不通的。大戈壁、大沙漠、大草原,必然產生生命的大氣象,絕域產生大美。
馬仲英身上體現的正是大西北的大生命,甚至包括陰鷙的盛世才,前者是鷹後者是一條老狼。
此書草稿於1992年,2000年冬至2001年春三易其稿,這要歸功於《收穫》的老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