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律(生卒年月不詳),明朝寧夏名士。字芸莊,寧夏衛(今寧夏銀川)人。
生平,履歷,政治方面,經濟方面,修寧夏方誌,
生平
家庭富裕,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之本人刻苦,天資聰穎,是衛學中的一名佼佼者。正德十一年(1516年),中舉人,併名列鄉試“書經魁”。十六年(1521年)登進士,官至刑科給事中,後退休回到家鄉,專心從事教育,再沒有重返官場。
履歷
管律不喜歡官場的追逐,多年來從教於寧夏衛學,為培養家鄉子弟而辛勤的工作。嘉靖十七年(1538年),新任寧夏巡撫吳鎧在鎮城(今寧夏銀川)草創“養正書院”,慕名聘請他為首任教授。由於他“博聞有辭,史發司馬,文效子美,鄉人皆以‘管子’稱之”,得到了官民的普遍敬仰,求文請教應接不暇。他的大量文章雖然大多已經失傳,但仍然可以在他主筆編修的《嘉靖寧夏新志》所選刊的少數題記中,人們可以看出,選文皆非一般的官樣文章,而是處處反映出他既關心國家大事,又具有經世致用思想。如正德十六年(1521年),他剛入選為新科進士,還沒有正式步入仕途時,就對西北邊疆茶馬互市提出改革建議,他認為官方定價一匹馬付十兩銀,這樣低的價銀是購不到“強壯膘肥”的好馬的,而用這樣的劣等馬匹武裝軍隊去征戰,“欲責其成功,不亦難哉!”所以他要求把每匹馬價增加到十八兩。嘉靖五年(1526年),他又對邊疆現行實施的鹽政提出意見,認為自弘治以來,朝廷不允許以“余鹽補正課”,造成“余鹽盛行,正鹽守支日久”的不正常現象。由於兩淮余鹽大量銷往北邊各鎮,“以苛斂商財”,使“商灶俱困”,私鹽難禁,從而“鹽法大壞”。朝廷接受了他的意見,“乃復常股存積四六分之制,”糾正了“余鹽”盛,“正鹽”滯的局面,有利於邊地經濟的發展。
人物歷史意義
政治方面
在政治上,他不計個人名位,從大局出發,冒死上諫,勇於直言。如嘉靖元年(1522年),他剛任刑科給事中一職,就表現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竟敢上奏要求罷免現任三邊總制李鉞的職務,並請起復早以免官,長期閒散在籍的有爭議的大臣楊一清接任。認為“楊一清久任三邊,威名素著,乞特起用。”而兵部則任人唯親,反對啟用楊一清,理由是“楊一清遠在江南,閒居日久,一時起用,未免辭奏稽延,而鉞聞改命,勢必灰心解體”而影響邊關軍務大事。但是管律堅持已見,與兵部僵持不下,最後雖然一直推延到嘉靖三年(1524年),還是不得不任命楊一清為三邊提督(總督改稱提督)。另外,對於所謂“議大禮”這樣自成化、弘治、正德三朝以來,許多文臣武將為之罷官、殺頭的禁區,官場人人談“禮”色變,避之不及。而他卻是一上任就向“議大禮”開炮。他說,“比言事者,每借議禮之詞。或乞休,或引罪,或為人辨訴,於議禮本不相涉,而動必援引牽附,何哉?蓋小人慾中傷人,以非此不足激陛下怒;而欲自固其寵,又非此不足得陛下歡也。乞誡自今言事者,據事直陳,毋假借,以累聖聽。”嘉靖皇帝批准了他的奏言,從此,一個敗壞朝廷,堵塞言路,製造了大批怨假錯案,傷害許多正直良吏的政治毒瘤終被割除。又如嘉靖十年(1531年),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三邊總制王瓊決定,將成化間由巡撫餘子俊、徐廷章先後修成的由寧夏橫城黃沙嘴至花馬池近四百里長城(亦稱河東邊牆)廢棄,改於邊內重修所謂“深溝高壘”。管律在由他主修的《嘉靖寧夏新志》中,對這一舉措提出疑義。他認為前撫臣餘子俊所修築的河東牆具有雙重意義:其一為設關扼塞,用以阻止敵騎入犯;其二是把草場、水原之地,“築之以內,使虜絕牧;沙磧之地,築之於外,使虜不廬”,從而達到逼敵遠遁的軍事目的。歷時四年,河東“深溝高壘”建成後,寧夏巡撫張文魁、兵部尚書兼三邊總制唐龍等,以邊防修成,為了節省草料費和餵養之勞,把戍守東邊的騎兵裁撤,改用步兵沿溝壘巡守,謂之“擺邊”。管律對這種改革提出猛烈評擊。他認為河東近四百裡邊防,處處皆為敵騎入犯之途,如果一步一兵,需布兵十二萬九千六百人,哪有這么多兵去“擺”呢?即使有,敵騎聚至,烽勇衝擊,少數散布的步兵能當得住嗎?這時再從邊沿調兵,來得及嗎?所以他尖銳的指出:“今擺邊之謀,一舉而五弊存焉:無奇正、無應援,主將不一而運用參差,士卒分散而氣力單薄,悉難於節制矣。以五弊之謀,御方張之虜,不資敵之利者幾希?”同時,出於對國家安危的考慮,他還強烈要求當局,應竟快重新修復棄守多年的寧夏平虜守御千戶所最北端要塞鎮遠關。他告誡守土軍政官員:“鎮遠關自不能守,柳門等墩自不能嘹,平虜之勢遂至孤立,寧夏北境半為虜有”。“苟失平虜,則無寧夏;無寧夏,則無平、固;無平、固,則關中騷動,漸及於內地,患不可量矣!”他進而提出自己的對策方案是:“求久安之計,先須修打磑口,為復鎮遠關之漸;次修鎮遠關,為復黑山營之漸。不然,是垣戶不設,欲思堂寢之安,庸可得乎?垣戶一固,則沿河、沿山墩台易守而耳目自明、地方有賴。”
經濟方面
在經濟上,對於家鄉的農商與民生,更是格外關心。他揭露了寧夏屯田之弊,大聲疾呼而為民請命。他指出寧夏屯制原為“軍三屯七”,但因後來戰事日繁,屯丁歸伍,加之勞役增多,人口流亡,“屯田半荒”,造成“戶口半減於昔,此屯之弊極矣。”而人口雖然不斷外流,田地因河崩沙壓漸減,地畝連年下降,可是在冊畝數卻並不減少,“又徵稅於無影之田”,“人無以堪其苦,是故逋亡相踵”,最終使屯田經濟受到嚴重的破壞。因此他再次警告當局:“寧夏捍禦北虜,禁止中原,兵力悉出之五衛,”如果繼續加重屯戶負擔,“臨渴掘井”,人民“逋轉以求生,固其情也”。如果內地人戶為求生逃到敵方,夷狄若用“中國人”,危害就更大了。“寧夏之軍,日漸散亡,萬一失守,雖腹里數十萬之兵亦將如之何哉?”此外,對於寧夏的糧草管理、鹽法和土貢等制度他都有積極的建議,大多陸續被朝廷採納實施。
修寧夏方誌
另外,管律對於家鄉人民一項特殊的貢獻,莫過於他曾兩度為纂修寧夏方誌而出力,為塞上邊荒地區留下了十分寶貴的地方文獻,給家鄉子孫後代留下一筆不可估價的精神財富。他自己的名字,也與志書一起載入史冊,永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