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管子·侈靡
- 創作年代:春秋時期
- 作品出處:《管子》
- 文學體裁:散文
- 作者:管仲
原文
譯文
桓公接著發問說:“如何根據時代不同而改變政策呢?”回答說:“最好的辦法是發展侈靡消費。”不看重“有實”之物,而看重“無用”之物,可以使國人就範而服從管教。這就是說,不看重糧食而著重珠玉,提倡禮樂制度而看輕生產事業,就是發展農業的開始。珠,是陰中之陽,所以勝過火;玉是陽中之陰,所以勝過水。它們都是變化如神的。因此,天子必須貯備作為貨幣的珠玉,至於諸侯則是貯備鐘聲等樂器,大夫則是貯備狗馬等玩物,百姓則是貯備布帛等物資。不然的話,強有力者將占有珠玉,智而黠者將操縱珠玉,市場物價就會波動;不然的話,鰥寡獨老之人也就不得生計了。
都是重要措施,政令與教化哪個最為急需呢?管仲說:政令與教化相似而方法不同。教化,好象秋雲的高遠,能激起人的悲心;又好象夏天的靜雲,能浸及人的身體;深造得好象皓月的寂靜,激動著人的怨思;平易如流水,使人思念又令人神往。教化的開始,必須是在上者以身作則,就如同秋雲在上空出現,無論賢者、不肖者都同時感化。嚴肅地對待人們,摯愛地使用人們,就象在神山上築起籬笆祭神的氣氛一樣,賢人雖少,不肖者雖多,但教化使人轉賢,不肖者怎么能不變化呢?至於政令,則與此稍有不同。它是以強力和刑罰為其特徵的。沒有這點,政令對人們還能略加驅使么?
如何使用貧者和富者呢?回答說:人太富了,不好使用,太窮則不知羞恥。水平則不流,沒有泉源,水很快枯竭;雲平則無大雨,沒有稠雲,雨就很快停止;政令也是只平和而沒有權威,它就不能貫徹了。用人只泛愛而不分親疏,則流於一般。但只親左右近臣,進用無用之材,就好比以盲導盲,必然使人生怨。重其短而棄其長,無法度(原則)用人,則是危害國家根本的。
不稱其位而主持祭禮,是欺騙先祖。觸犯盟誓和背棄盟約,則有傷信言。敬祖先是尊重根本。守盟約是講求德行。提倡天地尊卑的道理,是為了明示權威。薄德,是人群的敗類。必須以威刑曉諭國人,這才是為政之道。
怎樣才可以成就王業?請問其做法如何?必須明白天地事物的規律,然後才可以發展功業與名聲。懂得地利,可以使人民富有;懂得侈靡消費,可以團結士人。人君須親理大事,強明果斷,而仁愛用人。還必須祈禱豐年,使百姓無災疫,六畜繁育,五穀豐熟,然後,民力就可以調動起來。在鄰國之君都不賢的條件下,這樣就可以成就王業了。
若是鄰國之君都很賢明又將如何呢?回答說:或者迅速改換大臣,或者迅速改革政事,肯改變就可以成就功名,拯救弊政則人民鼓舞,發展農業則人民富裕;適應天時的變化,順應萬物的生長;象日月放出光明,象風雨起降合宜,如天之覆,如地之載,具備這些條件,就是人民愛戴的君長。沒有這些業績而硬要比配天地,就不是天子當為之事了。人民思變而不能適應變革,就好比木頭外面包一層皮革,叫作有皮革而不能變革,那是不會悅服並取信於人民的。
各國諸侯都保有財貨,請問各國諸侯的貨幣情況如何?貨幣,是表示物價的。物價是依據人們對該物的重視程度而定的。我們國君若重視打獵,就重視虎豹的皮張。耗用功力的國君,重視金玉的貨幣。好戰的國君,重視盔甲和兵器;而甲兵的來源,又首先在於田宅。現在我們國君要從事戰爭,就要舉辦人民所重視的事情。
飲食、侈樂是人民的願望,滿足他們的欲求和願望,就可以使用他們。假使只是讓他們身披獸皮,頭戴牛角,吃野草,喝野水,怎么能夠使用他們呢?心情不舒暢的人是做不好工作的。所以,要提倡吃最好的飲食,聽最好的音樂,把蛋品雕畫瞭然後煮食,把木柴雕刻瞭然後焚燒。丹砂礦產的洞口不要堵塞,使商賈販運不要呆滯。讓富人奢侈消費,讓窮人勞動就業。這樣,百姓將安居樂業,百般振奮而有飯吃。這不是百姓可以單獨做到的,需要在上者替他們蓄積財貨。
使用臣下的方法應當是:有所賜又有所奪,有所任又有所免;既賜與人徒使其富有,又備有刑戮使其懾服;既賜與空頭爵位驕縱他們,又收取春秋財稅削弱他們;既採用繁雜的禮儀來限制他們,又經常標舉精明強幹的典型來表揚他們。對於精明強幹的人,可因材任事:能言者用他做舌辯外交的工作,有智者用他做偵查性的工作,性行廉正者用他做監督人的工作。對於性行頑強而欺凌屬下的人,無德而輕蔑上級的人,則不加使用而流徒外地,因為這些人都是亡國的禍因。鞏固法制而遵守傳統,提倡禮節而改革民俗,重信用而賤虛偽,好柔順而嫌粗暴,這都是立國的原則。凡治理國家,先要違反人民的習性,然後才可以與民相親。人民圖安逸,偏要教之以勞動;人民貪生,偏要教之以殉死。“勞動教育”成功了,國家可以致富;“殉死教育”成功了,國家可以揚威。
聖明君主,更善於協調事物的矛盾,所以表面平易而內心要求嚴格。看起來,放任情性者傷其精神,修美質地者傷其文采,變化得最好的也必須合於名分,改革得最好的也必須應合時勢發展:不能預見事物端倪者,是要遭災的。因此,要順應地利,服從天的意旨,厚祀祖先,開放國門,並且豐厚地祭告諸神。順應地利,是因為可以參悟天地的規律;服從天的意旨,是因為保證行動方向明確;厚把祖先,是因為保持與先人同道:祭祀祖先合乎禮節,祖宗成法也必然實行;開放國門,是因為可以研討外國的高明言論;豐厚地祭告諸神,是因為可以利用祭品,執杯酒而避小災,這樣以小勝大而加強其內部。至於發展到外面,還要威懾強者,旌表謙虛。這樣,全社會都將歸正,臣民坦示其內心而來。
桓公說:“國門阻塞,百姓喧噪不安,如何防備?”回答說:“選拔上天保佑、鬼神賜福、人民愛戴的人,付之以重任,就可以安定百姓了。”“如果良臣與劣臣同處齊國朝中,又將如何處理呢?”“可給以崇高的榮譽來表彰良臣,用重要職位來顯異良臣,這是根據他們的才能來分別對待的。假使他是出身於親族的,那就;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免使人嫉妒陷害;假使他是出身於疏遠的,那就要多多接近一些,免使:人挑撥冤枉。這都是用來保護良臣的措施。”
大臣的地位太高了,反容易受人讒害,我想消除這種禍患,以求得防患於未然,怎么辦呢?這要象愛護古木一樣,延深其根基而不去砍伐,加固其蒂蔓而不去割別,深犁其根土而不使枯竭,高育其樹身而不加剪除,加強其日照而不使昏暗,幫助其生長繁茂而不使有所損傷。君主左右的進讒言者,不能勝過此六項保護措施之一,雖遇凶也必將化吉,所以是會安定而圓滿的。
無事積財,以待有事,其做法應當是怎樣的呢?積財者應拿出餘糧大量消費,美飾車馬盡情馳樂,多置酒醴盡情享用,這樣一千年都不會討口。因為這樣做正是促進了農業生產。縣的收入也有主持其事的,收取財物以滿足需用,若不以此項滿足需用,便放在市場上積累生利。但有時收入則愈積愈少,有時可愈積愈多,這叫作營利無常。老百姓別無什麼寶物,只是把求利看得最重,上下奔波,唯利所趨。有財利然後能流通,有流通然後成立城市。假使財利呆滯而交易不暢,那就要查出原因,從而轉移門路。
看到不堪使用的官員,就應該削職為民。選擇其名聲良好的,使用他為民之長;一貫地表現良好,即可為治國之人才了。功業未成的不可以獨享名位,事業未治的不可以談及名位。功成然後可以獨享名位,事治然後可以談及名位,這然後才可以享受祭肉的賜予。
事事把士大夫放在前面,是自己犯過錯;事事把人民放在後面,是自己抹黑。看輕國位的君主,其國必敗;疏遠貴戚的君主,其謀必泄。不可用異國之人當官,那是背棄常規。不可朝令夕改,那將會敗壞成業。大臣犯了罪,就不可使之出國,那將泄漏國家的內情。不可常在大臣家飲酒作樂,那將使國運大消;飲酒逍遙,荒亡流連,經常如是,國家就由此敗亡了2好比一個酒器,上部大而底部小,酒既流失而底又不會平穩。一個國家法令下達而無效,上下的關係不能維持下去,這就叫作敗亡。
事業建成而中途敗壞,為什麼?兵陳遠地而不能威敵,為什麼?百姓已經聚居而又逃散,為什麼?安定之局中斷而陷入危難,為什麼?一個國家,功業剛有成就便不講信用,是危險的;軍隊很強而不講正義,是殘暴的;不團結近國還想要征服遠國,軍隊是沒有威信的;再加上疏於近臣而親於遠者,這就會導致“事業建成而中途敗壞了”。一個國家,失掉了治國的大臣,毀滅了國君的宗族,就會導致“兵陳遠地而不能威敵了”。一個國家,自己本來很小而妄行大國之政,行一點仁政不見功效,還想同別國爭名,簡直是自.尋苦惱!但他還熱衷於積聚武力妄想過人的強大,以致受害,這就會導致“百姓已經聚居而又逃散了”。當然,人君若親民克己,百姓還是會歸附聚居,奉獻力量而利其治理,助成其功業而無所加害的。一個國家,疏於近親而親於外人,企慕仁政,但所謀又多泄露,輕視小事而好大喜功,這些都是“陷入危難”的原因。
本來多而表示少,實取於人而表示推讓,行為詭秘而言語堂皇,利在人之有禍,唯恐人之無患,我的慾念竟存在這些東西,怎么辦呢?這些致財之道,在古時尚可一行。現今財利散於下,從從察見,一定要實行放散資財的辦法才行。桓公說:這是什麼意思?使喪期長久以消磨富者的時間,使葬禮厚重以耗用富者的錢財,讓他們親往親來,以藉此增進和睦。這樣也就相約成風了。桓公又問:具體做法如何?挖掘巨大的墓室,使窮人有工作做;裝飾堂皇的墓地,使雕、畫工匠有工作做;製造巨大的棺停,使木工發家;多用隨葬的衣被,使女紅得利。這還不夠,還有各種祭奠包袱、各種儀仗與各種殉葬物品。用這些辦法使貧者維持生活,然後使人民都被其利。無論國家的守戰都可以搞好了。
尊重各鄉不同的風俗和各城不同的禮節,人民就不會流動遷徒;實行不同的法度,人民就不會感到困窘;使各地區老死不相往來,並懲罰流散人口,人民就不會外逃。讓人們安鄉樂宅、祭神祭祖的頌詞與稱呼不求一致。也就是為了保留民俗的。確定並田的地數和軍賦的多少。使之成為制度;在山陵溪澗立廟謹祭鬼神;對大小人等都能使之得到相應的衣食,這些都是表示重視農業生產的。
擁有千里土地的國君,臣下的俸祿自然豐厚而祭祀規格也高。至十沒有剩餘土地而只有荒地的圍君,就只好進行開荒。處在開荒時期的國君。其祿賞與祭祀規格,自然應隨著降低。被降低祿賞的臣下,與開荒口才期的國君一樣,也隨著逐級下降。最後被降低者。簡直與沒有封地的庶人—樣。固然。。王者上事,霸者生功”這兩句話說明重視土地生產是為了軍事;但是.“分地而不爭”這句話則是要求更應堅持先人後己的原則。
對於百官的管理。要先論功績而後定名位;對十親族序列及祭祀的管理,要尊重死者而嚴守祖宗舊法;對於戰事的管理,要提倡立功而鄙視徒然送死;對於農業的管理。要酬賞實功而觀察效益:對於勸勉臣下的管理。要注重大義而不與小利。這五種管理。可以使人們爭盡其職。然後國君的名聲遠聞。
人君察問細事,是自恃賢能的表現。這樣。將導致君臣共管細事。君臣共管則等於地位拉平。可見,君主自恃賢能是沒有好處的,適足以造成危亡。人君自恃賢能者國亡,而使用賢能者國昌。倡導正義而禁止暴行。尊奉祖先而敬事祖先,團結同族而昭明等次。抓這些大事才表明不輕為一國之君。
(下文自“載祭明置”至“惡用之”一節,與“戒”篇重複;在此處前後皆不銜接,當為鉗簡。其內容大意參見《戒》篇之今譯)
能揣摩舊辦法與新辦法。安定國家。然後按時代改變政策么?城市貧窮而農村富裕,沒有比朝廷更實惠的;城市富裕而農村貧窮,沒有比市場更繁榮的。市場,是一種鼓舞力量。鼓舞,是為廠發展。農業完善而工商末業也得到發展。不進行侈靡消費,農業生產就站不住腳。
得不到賢能之士,怎么能征伐不服之國呢?百人之眾,而且沒有頭領。都不可輕易對待;乾乘之國,並且治理有方,更不能妄加侵犯。象紂王那樣的君主在上主政,怎么能征伐不服者呢?用兵。雙方勢均力敵則戰,一方處於守勢則攻。成百的房舍沒有建築,成千的村落沒有神廟,這種情況就叫作“破敗”。對這樣的國家是可以一舉而取的。在天下有事的時候,各國諸侯同起。萬民無所適從,居上位者如不能創立功業,變革法制,還能夠乘時統一天下么?
遵守舊法,修訂新法,以匡正各國諸侯的治國之道,在這方面誰都不如我國的國君,因此需要我管仲代謀此事。桓公發問說:此事如何進行?管仲回答說:實行同化政策。用充分的時間監臨管理,到時候就可以立見功效。桓公說,何謂監臨管理?回答說,所謂同化政策,那是以先進後進之間才智超越為根據的。彼此才智相同者,自然爭鬥,但超過一倍則對方悅服,超過十倍則服從,超過萬倍那就歸化了。完成功業於不識不知之中,百姓都期待這樣人立為君主,並且建立霸王之業而正名,這就完成監臨管理的作用了。
請問應如何守護邊疆?回答說:邊事多變,不可用一般見識推斷。邊民本無變亂而採取應變措施,這叫作庸人自擾。要請教邊地人們以了解變亂原因,要使他們任事並用其謀劃。在方百里的土地上,在樹立標誌可以互見之處,男人疾辭應徵,婦人準備飯食,內外都應當有所戒備。在春種秋收季節,戰爭一日。等於耗費千金,所以要衡量農業情況而動兵。偵察人員不可擅離崗位,要向上報告邊情,一定要克盡守護邊境的職守。外交人員可否懷有私心呢?當然不可。如有私心,就可能成為內奸。要使有才能的人主持此事,做好其分內工作。
傳之萬世的國家,必有傳之萬世的國寶。這國寶,就是堅決遵循天地的規律,勤於內政而不務向外侵略。謹小慎微而不務好大喜功。如果棄其國寶而向外侵略,則將脫離盟國而失敗。發揚其國寶而謹小慎微,則可以實現其治國之道。對能臣就應當專任。專任能臣為上者可以逸而不勞。依靠能臣是愉快的,被依靠者也與之同樣愉快。有能者為官,雖不管,事情也不會亂。能者多,國家可成霸業;不然,將適得其反。
人君,要善於使用臣民,而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去乾。如果秤上輕的一方自管其輕,重的一方自管其重,前後就不會平衡。凡輕的一方都是可以操縱重物的。因為輕的秤錘可以運用,重的一方反不能操縱輕的秤錘,輕重之間是存在一定比例關係的。如果說重的一方是國家,那么,輕的一方就好比祭禮中神保的重要地位。人君在使用臣民時,俸祿要有所限制,否則,國貧而財用不足;賞賜不可普遍施行,防止把人君的好德務施流為平常的事情。
請問倡導聯合天下而不因私結怨,反抗強暴而不因私害人怎樣才能做到呢?回答說:對手如是強國,自己的辭令必須是誠懇而有道義;對手是弱國,自己的辭令也必須是恭敬而有感情。強、弱都不得罪,人們就願意聽從了。先人後己而不自誇為仁厚,加功於人而不自居為有德,那樣,所包容的範圍就會很大,所爭取的領域也就很廣闊了。表明自己是大公無私,沒有特別的偏袒。別人便不至心懷怨恨。盟國多,就是勝利;偏袒多,就會因怨恨而引起殺伐。
我管仲的主張是:與其給人錢財,不如不耽誤農時;與其給人飲食,不如不使他失業。這是防止產生內外憂患的力、法。忠敬是維持君臣關係的。禮儀是人君保有尊嚴的條件。君臣的關係靠道義,父母的情感是天性。使人君和父母的關係相同,必須靠君臣相敬。使人君不安的原因,是君臣互相戒備,這是不可不加以注意的。
對賢者不可威制。對能者不可淹滯不用,防患於未然,總是容易的。水源所流之地,人們都來聚居;土壤肥沃之處,人們都不肯離去。這就好象尋求珠貝的人不肯離開廣大的江湖一樣。在逐神儀式燃放火炬的時候,交杯酬飲者不肯穩坐不動,何況追逐遺利的人們呢?使舉國人眾策看危國過君強顯其能,豈不接近於危害國家么?
利不可廢,所以人們從事流通;神不可廢,所以人們都來供奉。宇宙是不停留的,故經常變動而化故從新。得天助者,居高位不會倒台;得人心者,居低位也是不可戰勝的。聖人和人君都重視這個道理。最真誠可以產生最大的信任,最信任可以產生最深的交誼。產生這些最高境界自然是有辦法的;不講求用花招掩蓋真情,不講求用貪多排斥精少,君子儼然不動,望者如牆,立身行事均平正直就是了。
法制度量是王者治國的準則和工具。堅持過時的儀法和道德,就是害伯變革。天地就好象神在那裡推動著,變化,乃是天地的最大特徵。能參與變化而善於運用變化的人,切不可中途停頓。仁者、智者都是善於運用變化的。不是這樣的人,變化的良機就空自與神逝去了。
衣食對於人,不可能一日離開,父母兄弟卻是終將失去的。所以聖人教導百姓節衣縮食以自立。人死易親,活著則難投合。行賞之事,行一次人們看作“賞”,二交則看作常規,三次則看成當然的事情。小行則人們滿意,久之則變成一般的禮法制度了。所以不要使下面的人視行賞為當然的事。在上者必須在行賞之後善於有所轉移。 商人對於國家,並不是無所作為的人。他們居處不挑選什麼鄉,事奉不挑選什麼君主。他們賣出就是為了謀利,買進也不保守惜售。國家的山林資源,取過來就去營利,使國家的市場稅收成倍增長。朝中上下都可以奢侈消費,君、臣、相上下相親,君臣的財產都不會窖藏不動,這樣貧民也就有工作而有飯吃了。此外,把有田邑的遷移入市,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辦法。
桓公問道:如何與眾賢親近呢?回答說:不吃釣餌的魚鱉,不出深水;不畏霜雪的樹木,不怕天時;自己有辦法的賢士,就不肯聽從君主,還談什麼親近呢?我管仲聽說過,如果人無所求,用強力不能制服,用智巧不能治理,這就好象月亮的盈虛有定期,音樂的韻律有定式一樣。懂得這一點,就可以處理好了。所以,控制發展出路而祿賞不使過厚,士人就來親近了。不擇人而給予祿賞叫作“空仁”;不擇人而進行斂取,竭澤而漁,就叫作“空利”。明白這兩條,並且作為行事準則,就可使人們親近了。
不正確的政治措施,不能治國;局限於靜止的理論,不能說明事物的道理。掌握好時代與政事的關係,就可以隨著時代的發展而前進了。把不動無為看作道,把所謂“齊”的思想看作“德”,這種消極避世主義,是談不上進取的。
對於顯明的事物,加以謀劃;對於隱幽的事物,力求感應。經過一試再試而成功,然後就發展起來,這是為什麼呢?回答說:關於運用謀劃,由於掌握天地的盈虛與離合,理解春秋冬夏的交替,還了解各國強弱差別,然後再應合各國諸侯;取得交往經驗,這樣就知道國家安危的關健所在了。按照合宜的時節祭袍天,按照祭天的時節祭祀神,又按照祭神的時節祭祀鬼,這樣國無災荒、國君安壽,而黎民百姓免於瘟疫;再加上智者運用謀劃,也就避免刀兵之禍了。
滿是減弱的開始。虛是新生的開始,這種滿虛結合的發展過程,有時表現為事物的實體,有時表現為運動。陰陽的運動是經常交替的,冬有極寒則夏熱,陽氣極厚則陰寒。所以王者極為注意冬至和夏至兩個節令,由此了解虛、滿的情況,據以確定政令,如已到深秋殺生的時節,天氣聚合而不散,可以決行獄事。秋氣將合的初秋時節,可以配合時勢動靜進行戰爭,考慮軍力大小以安排軍事活動。
請問物之形類有天時的災變么?回答說:由陰陽的份量不同所定,就生出甘草和苦草。只有順應四時所宜,才可以調和酸鹹,確定形色,從而產生各種聲調和音樂。關於陰陽的消長變化,其滿與虛的時間,很難說定,但從它的分散與集合的現象上,可以看出年景的豐歉。只有聖人不為年景的豐歉所困,他可以奪余滿,補不足,使政令得以貫徹,民用得以滿足。地發現災變之氣,可在其出現之處祈禱解決;水發現災變之氣,要用精誠之心對待並需要預有所備;天發現災變之氣,則唯有堅守正道來對待。天地問運動的精氣有五種,不應阻礙其氣運之最旺盛者而反其動向。不過,人們審知它們的運動、毀滅、前進、後退等過程,就是很準辦到的。這樣,物之形類就出現天時性的災變了。
正氣的興起受阻礙,如何制止靜止的阻力?日的殘餘之氣暗中思動,舊的隱蔽之氣暗中哀怨,如何制止它們的蠢動?回答說:在主德既衰之時,就按照五德轉移的依次來觀察處理問題,相信而重視此理,就可以保持氣運。因為修心立志,用五德相殺的道理來對待形勢,那就有由滿到虛和由哀到樂之氣的出現。所以,經奢記載,古代帝王有八個,神農不在其中,這是因為他不在五德之位,不能用來參與五德終始的原故。
問:國家命運的全部奧秘何在?二十年而政權發展壯大,十二年而攝政之權發展壯大,但百年之後則令人傷心。周鄭之禮儀改易了,而周朝的律法也破壞了,中國的文化英華被轉移到落後地區。於是人君的聲樂、服飾改變了,臣下可以有乾乘的高祿,婦人可以主政,鐵的介值高於青銅。而且聽的喜歡下里巴人的曲周,吃的喜歡鹹苦之味的飲食,由是人君地位日退。甚至溪陵山谷之神的祭法改變了,其應祭國家的稱號也改變了。
要視察天象的變化,要觀測風向與雲氣,古代的祭祀情況不同:有時祭來睛朗的天氣,有寸祭來光明的日照,有時祭來高熱,也有時祭來微溫。收穫有小有大,那是陰陽的定數決定的;名稱有美有惡,那是用作祭祀標記的。因此,歷朝天子主持國家,都謀求具有本朝特色的祭壇樹木與本朝祭祀所用的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