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立山頭展望》是近現代詩人郭沫若於1920年6月創作的一首新詩。此詩是詩人登上日本筆立山俯瞰現代工業城市發出的讚嘆,詩中讚美了代表現代科學文化水平和物質文明大都市,讚美了大都市緊張熱烈的氣氛和蒸蒸日上的景象,讚嘆海灣數不盡的輪船等等。全詩雖僅十六行,但運用比喻與排比等手法,哲理深厚亦氣勢如虹。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筆立山頭展望
- 作品體裁:新詩
- 作者:郭沫若
- 作品出處:《女神》
- 創作時間:192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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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筆立山頭展望
筆立山在日本門司市西。登山一望,海陸船廛,瞭如指掌。
大都會的脈搏呀!
生的鼓動呀!
打著在,吹著在,叫著在,……
噴著在,飛著在,跳著在,……
四面的天郊煙幕朦朧了!
我的心臟呀,快要跳出口來了!
喔喔,山嶽的波濤,瓦屋的波濤,
涌著在,涌著在,涌著在,涌著在呀!
萬籟共鳴的Symphony,
自然與人生的婚禮呀!
彎彎的海岸好像Cupid的弓弩呀!
人的生命便是箭,正在海上放射呀!
黑沉沉的海灣,停泊著的輪船,進行著的輪船,數不盡的輪船,
一枝枝的煙筒都開著了朵黑色的牡丹呀!
喔喔,二十世紀的名花!
近代文明的嚴母呀!
創作背景
此詩寫於1920年6月,詩人郭沫若留日期間。筆立山在日本門司市(現為北九州市的一個區,為九州第一大港口)西郊,詩人登上此山俯瞰現代工業城市的崛起與繁榮,不禁發出由衷的讚嘆。
文學賞析
聞一多在評論《女神》時,認為郭沫若在詩中表現的精神“完全是時代的精神——20世紀底時代精神”,而“20世紀是個動的世紀”(《女神》之時代精神》)。在《筆立山頭展望》里,就充滿這種動的精神,不僅是詞句節奏所構成的動感,而且是在看起來是靜態的事物中,強烈地感受到生命跳動的脈搏。詩人雖是站在山頭展望大都會,但他並不具體描寫他所見到的城市的狀態,像他在《女神》中的其它作品那樣,更重要的是傾瀉他內心難以抑制的激情:“我的心臟呀,快要跳出口來了!”。生機勃勃的進取精神和飽滿的創造力,對現代工業文明的渴望,建設一個富強的國家和健全的人生的理想主義,使他感受到都市生命活力,看到山嶽與屋瓦如波濤翻動,聽到大自然宏偉的交響的宏聲,並把城市看作是自然與人生結合的理想創造物。
在詩中,詩人把輪船的煙筒吐出的黑煙,稱為“黑色的牡丹”,讚頌為“20世紀的名花”,這是值得注意的意象。對於象徵近代工業文明的大都會,詩人採取充分肯定的態度這首詩寫於日本,顯然,包含著他對祖國未來的一種期望。然而,到了20世紀,工業文明所帶來的弊病和災難已逐漸暴露,並為敏感的作家、詩人所注意。艾略特在《普魯弗洛克的情歌》里,將城市的黃昏,比喻為“病人麻醉在手術桌上”。凡爾哈侖的城市中,詩人為輝耀的太陽被煤灰和黑煙榮住而悲哀,並從“瀝青與石油的河流”上駛過的船隻的汽笛“聽出了恐怖”。在他們的作品中,城市已成為罪惡的淵藪,成為飢餓和饕的怪獸。東西方詩人在同一時期感受上的差異和對立,根源於他們各自的歷史背景。當西方現代詩人深切體驗到科學和工業發展對人性所產生的擠壓、所引起的人的異化的時候,郭沫若則認為人的生命力肯定會由於近代文明而得到充分發揮。因此,他用了這樣的比喻:“彎彎的海岸好像Cupid的弓弩呀!/人的生命便是箭,正在海上放射呀!”到了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當詩人用讚美的詩行寫著煙囪的森林的時候,他繼續的是郭沫若的同一“母題”。這種情況,使人們對中國現代詩人的理想的繼承性有了深刻認識,也從這種繼承中看到中國社會發展的遲滯。當然,這已不屬詩歌藝術的範疇。
名家點評
現代詩人、學者毛翰:郭沫若此時滿腔熱忱地謳歌一支支煙筒都開著黑色的牡丹——20世紀的名花,與80年代余光中義憤填膺地“控訴一支煙囪”噴吐“滿肚子不堪的髒話”,正好相映成趣。(《20世紀中國新詩分類鑑賞大系》)
當代作家劉樂土:詩人要以新造的太陽代替“補天”,體現了“五四”運動徹底的革命精神和新的理想。在《女神》中,詩人通過《筆立山頭展望》《我是個偶像崇拜者》等作品,對科學、對21世紀的物質文明進行了謳歌,從而在另一個方面再次體現了“五四”時代精神。(《中國名著新讀點·100本名書》)
湛江師範學院人文學院教授張德明:郭沫若不遺餘力地鼓吹和禮讚科學主義,如稱“機車前的明燈!/你二十世紀底亞坡羅”(《日出》),驚嘆“黑沉沉的海灣,停泊著的輪船,進行著的輪船,數不盡的輪船,/一枝枝的煙筒都開著了朵黑色的牡丹呀!/喔喔,二十世紀的名花!/近代文明的嚴母呀!”(《筆立山頭展望》)這樣的詩意書寫,出自於詩人對祖國積弱積貧現狀的認知,希望藉助科學的神力來救國救民的內在渴念是十分顯在的,這樣的抒情在當時國人看來是最為合情合理的,《女神》在誕生之後激起了讀者即時的閱讀快感與強烈的情感共鳴,也與《女神》中表達的科學救國理念切合了當時讀者的心理訴求與救國想像密切相關。(《詩歌研究的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