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慶

程士慶,祖籍衢州,生於上海。中共黨員。1989年畢業於南京大學中文系,2001年又畢業於浙江大學新聞系。1989年起在浙江省文聯工作至2008年(少年兒童故事報》社長、主編,副編審和山海經報刊集團副社長。2008年至今任體壇報總編。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程士慶
  • 出生地:上海
  • 職業:社長、主編
  • 畢業院校:南京大學中文系
個人簡介,相關作品,

個人簡介

中國少年兒童報刊工作者協會副會長,全國文學藝術性少兒報刊專業委員會主任,浙江省作協兒童文學委員會副主任,省記協、報協理事。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200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作品集《大學一年級——二十歲的坦白》,出版(含主編)文學作品8部。2004年獲第七屆亞洲兒童文學大會論文遴選獎。

相關作品

《二十歲的坦白》
很久,沒有這樣的心境了。
當二十根紅紅的蠟燭即將燃盡的時候,我點燃了一支自己平生第一支香菸(我沒有成為一個菸鬼,像大學裡很多人那樣,僅僅因為我很愛惜自己)。
二十歲了,經常會這樣莫名其妙地感到寂寞,感到煩悶,甚至感到沒有了自己。
於是,便會經常喜歡一個人在一個朦朧的雨天,呆呆地閱讀雨滴在玻璃窗上寫下的濕漉漉的文字,默默地開始守護起一個也許是剛剛誕生的秘密,體會到一種澀澀的不是滋味的滋味。
似乎有很多事情一下子擁到面前,可你來不及分辨,來不及捕捉,一切便又悄然遠逝。
只是,此時此刻,就在眼前這裊裊升騰的煙霧中,一切卻好像一下子明朗了許多。
二十歲,一切都已無可挽回地改變。
只記得昨天還是一個懵里懵懂只知道五分錢能買一根冰棍的孩子,今天卻已經學會不很老練但很堅定地搬弄著剛從這裡或那裡得來的現貨,數落著這位或那位老人(不只是年齡)的不是,雖然更多的時候還是為自己和這個世界感到這樣或那樣的困惑。
也許,這真是一種世紀的悲哀,很多人都在叫嚷著活著沒勁,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想去死。誰都想活,還要活得有滋有味,於是便只能習慣去乾一件事後想來肯定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以感到生活得很有意義,習慣用一種誇張的近乎癲狂的熱情去迎合世人的眼光,來掩飾自己內心消極的真實。只不過,會在某個快樂的節日裡,在有著最豐富的色彩可供陶醉的時刻,卻只想面對著除了沒有還是沒有的牆壁,為又一次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生活得很苦而平靜得想哭。
我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中的一個。
我也知道很多人都像我一樣在這樣一個有著臨界意義的年齡,會一下子發現自己的生活有著那么多缺憾。實際上。只要想想自己這二十年的生活軌跡為什麼只能是這樣、而不能是那般,你就會突然心裡空落落的,為自己哪怕是再順利的生活。因為,未知總是充滿誘惑的美麗。
當然,嚴格地說,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缺憾,畢竟任何道路的選擇都只能意味著選擇其他道路的不再可能,可即使是明白了這一點,很多人(譬如說我)還是無可奈何的感到不無悲哀。
不過,說來或許不被相信,這個年齡的我們喜歡的就是自尋煩惱。
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為什麼一個人有時明明意識到自己在做了某件事情後會後悔終生,甚至有時明明知道怎樣會有一種相反的結果,可是他仍然固執地走向悲劇,走向悔恨。
我就這樣做了,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僅僅因為我很自卑。我要以失去自己最不能失去的來證明我還行,我還能戰勝一切。
真的,多少次夢中驚醒,坐起身看看四壁,望望窗外靜寂的世界,我都是心裡害怕得要命,覺得此時此刻哪怕是世界上最弱小的生靈都能毫不費力地吞噬自己。每次我都是趕緊把眼閉上,為又一次發現自己靈魂深處的怯弱而驚懼不已。
我不能容忍自己的軟弱,而消除軟弱的唯一辦法只能是學會殘忍。在我終於明白自己將不得不作出某種抉擇之後,我心裡真是痛苦極了,我比誰都更清楚地意識到這樣做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在最需要慰藉的時候卻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在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卻只能望著別人散發著笑聲的視窗發獃——可最終我還是以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冷酷,重重地推開了那已被證實的微笑,並很興奮地品味到一種自己渴望已久的悲壯。
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我認命了,我不能懷疑自己的抉擇是否就真的那么明智。我相信我還會大笑的,因為我大哭過,我還會大喜的,因為我有過大悲,僅此而已。
我做過許多夢(誰又能沒有呢?在二十歲這本應還是多夢的年齡)。
我一直期待著自己能擁有一種震撼自己整個身心的愛,對一個我所第一眼便認準“就是她”的女孩。
遺憾的是,我是遇到了,卻只能矚望她的背影,雖然我們已經走得很近很近。
感情的事說不清楚,她這樣告訴我,我也同意(能說清楚的還叫感情嗎?)
我不會糾纏誰的,除了我自己。而且,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我終於心平氣和地發現自己實在也經不起愛,這當然包括愛人和被人愛。
愛人固然苦惱,被人愛也並不輕鬆。我還太年輕,還不能肯定什麼,也無法保證什麼,這就是一切。
我很喜歡這樣一首歌:寂寞的小男孩,他從街上慢慢走過……我覺得那唱得正是我。總是喜歡在一個蒙蒙的雨天,漫無目的的走上大街,流浪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又總是忘了帶傘,於是便總是期待著遠方會有一個女孩,撐著花雨傘向著我迎面走來,可每次結果卻總是不妙,不等她走近,我已經被雨打得濕透……
儘管如此,我也並不認為這二十年中有過挫折,我更願意把我生活中那種可以稱之為挫折的遭遇看成是一種經歷,一種能極大地豐富和延長我短暫人生的經歷。
即使有過這樣的時候;在我感情最難煎熬期間的一個夜晚,我和她正好在路上碰見,彼此還是以一種別人根本覺察不出什麼異樣的平淡口吻隨便聊了幾句沒放一點味素的話(一直想有點涵養卻一直沒有的我此時才算有了那么一點涵養,其實只要會裝就行)。告辭以後,望著她在夜色中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裡突然特別的難過,實在難以排遣,就獨自一人跑了出去。也不知自己要乾什麼地一直到了離校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天氣溫很低,還下著雨,開闊的廣場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連平時應該是最耐寒的情侶也沒見著。我衣服很單,人凍得直打哆嗦,可還是鬼使神差地往上走,到了紀念碑下,我伸出手掌,重重地拍打著碑石,手心一陣發麻的疼痛,卻使我感到一陣愜意的快感。聽著這在寂夜裡顯得格外清晰的啪啪聲,我一下子感到自己好弱好弱……
就在那天夜裡,我無力地依著碑石,為自己流下了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的淚水。我不羞愧,而且,還為自己能具有這樣一種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具有的體驗而欣慰得心尖發痛。
我更從來沒有想到要忘記什麼,這也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因為,你想忘記,只能說明你還在想。這大概是我在哪本書上看見過的,我想那位作家一定真正經歷過一些什麼,我是說真正。
相反,有時我真想說聲:謝謝。也許,我真正需要的就是這樣一種心境,一種失卻部分人生後也就逼得自己無法對其它部分鬆懈的沉重。
我這樣構想自己的未來:在一個遠離塵囂的海灣,我能擁有一座只要能抵擋住海風的小屋,裡面只要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以及在我寫累了到海邊散步時,能拾到有人從海的那邊寄給我的飄瓶,裡面盛著只要能使我不致餓死的食物。等到我感到自己太老的時候(我指的不僅僅是生理),我便悄悄的來到黃昏的海灘,默默地將自己在這裡寫下的文字裝進飄瓶,寄給遠方的不知哪一個朋友(只不會是她,這沒有必要,她應該有心安理得的幸福)。然後,我就輕輕的躺下,靜靜地等待晚來的潮汐將我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事情就是這樣,看上去很複雜,其實卻很簡單。
當然,我應該是最沒有理由感到孤獨的,因為我有著比一般人多得多朋友,他(她)都是很好的人,我知道。
經常會受到遠方相識或不相識的他(她)寄來的淡藍色的信箋,為我那些寫出之後便總是惶惶(不止是謙虛)的文字。
我卻很少去信,即使難得有時想起來實在不好意思了,也總是不會超過“你好”幾倍的寥寥幾筆,可我確實是在經常惦念著他們,以我的感激。
我很難忘記曾有一次我是怎樣真切的感受到友情的珍貴。那還是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我踢球時卻摔折了手,當時痛得我只顧“哎喲”,老師和同學們聞聲趕忙把我送到醫院。等我稍稍回過勁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幾乎班上所有的男生都來了,還有幾個平實見我就翻白眼的女同胞。我不禁心頭一陣發熱,想說些什麼表示謝意,可說出的卻是一句近似玩笑的話:“托大家的福,還好不是右手。”大家都笑了,可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我的幽默。
畢業以後幾年了,我已很少見到他們,偶爾碰上了,聊上幾句便是長久的沉默——並不是沒有話說呀,只是我們彼此都想著難得聚在一起應該多說些有意思的話而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或者有時乾脆就只想大家靜靜地坐一會兒,什麼也不用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就在今天,當我讀著朋友們為我的生日從遠方捎來的祝福,我想了很多卻都化成一句:我將努力,以不負他(她)殷切的目語。
我從來不寫日記,不願不能更是不敢。
有時,就這樣眼睜睜地聽憑許多思想飛快地走過,真是感到可悲可嘆可就是不肯動筆。沒有什麼比擔心被人恥笑更能成為理由的了,每個人都以為自己跟別的任何人相比都是壞的可以。
不會有人想到,能在這裡說出這一大串還算正經話的我也能在宿舍的夜晚,呼吸著不是腳臭就是狐臭的新鮮(應作“罕見”講)空氣,談起女人這個永恆的話題也是眉飛色舞,並一舉壓倒群小的成為活得都已發黃的康熙辭典。
人往往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我同意這話,但又覺得似乎確切點應該是:人不可能同時表現出他的全部。所以上當受騙在所難免,並且只能怪你自己。
我太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了,於是只好擱筆(原來偷懶有時並不是生性所致)。
我得承認,我傷害過人,有意無意地,不止一個但也不是很多。
我欠了很多情,我也深知自己帶給別人的是怎樣的一種創傷——會癒合的,但要留下疤痕,就像消愁的酒瓶碎在地上,留下的將是不會消失的印記。
我又能說些什麼來為自己辯解呢?一個女孩子的第一次啊!
我可以不接受,到要珍惜!
我有拒絕的權利,但不應是滿足虛榮的周旋。
我懺悔過,尤其在我終於明曉自己將因此而失去被我真正愛的信任後,我更是深恨自己。
我真願自己能重新開始。但時光不能倒流,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寄希望於時間了,我想我一定得證明點什麼,否則到頭來我真是一無所有。
我更願你——我不說你出的名字,你能理解——你睡夢的夜空依然星光燦爛。
請原諒我,好嗎?我知道我不配。
如果你是一個細心的讀者,那么肯定已經不無詫異地發現我在這裡寫到的幾乎都是女孩子,也早就有人為此嬉笑怒罵地對我旁敲側擊了。
其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告訴你,我喜歡女孩子,就像女孩子喜歡男孩子一樣,並且我還相信,如果說與同性的放肆談笑是一種愉快,那么與異性的相對無言更是一種享受。你要沒這種感覺,不如趁早上醫院或者乾脆進宮。
我並不是柏拉圖,但也沒有成為登徒子。同樣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這正是因為我很有理智,正象一個……(不用說了,又是女孩子)對我說的:你的理智埋藏得很深,看上去很容易衝動,其實關鍵時刻卻很能把握住自己。
我可不想在這方面弄出點什麼事來,為這跌了跟頭我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這種事都是過眼煙雲,我可是要幹的事挺多。
我很看不起賈寶玉,但很欣賞他的一句話(也許專利權應屬曹雪芹):男兒是泥做的,女兒是水做的。有時,我真覺得作為男人的心實在是太混濁、太乾燥了,很需要女性的淚水來澄清和滋潤。
我就是太需要了。每當我跟一個我所願意深談的女孩子深談以後,我整個人都是異常興奮,腦細胞活躍得我用筆都捕捉不住。也許在某種意義上,似乎可以這樣說,我的文章都是為女孩子而寫的。
風流(如果這也算得上的話)而不下流,我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至今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
不要以為我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恰恰相反,我覺得自己很多時候都是太不切實際了,甚至到了有點可笑的地步。
你能相信,一個男孩子被一個女孩子挫傷後,也許儘快另找一個是一種恢復心理平衡的最好辦法,我周圍就有人這樣做,可我沒有。我想我以後也不會這樣去做。我想到的只是等待,等待著將來如果有一天我所摯愛的那個女孩子找到了她理想的歸宿,我就轉身默默地走開,一心去乾我所唯一能寄託自己的事業。當然,如果正相反,有一天我遠遠地看到她走累了快要倒下,我就會走過去,扶住她輕聲說:路正長,讓我們一起走吧。
要知道,我說這話是當真而且需要勇氣的。如果說最初表白時不是出於衝動,便是為了暫求一逞的甜言蜜語,那么,則是在我頭腦相當清醒的時候,在理性的控制下得出的不被理性所左右的自白(不是表白)。我很清楚,這種等待對我來說也許終將意味著一種漫長到終生的流放,可我願意,如果一種真正的感情終被證明在我心中真實地存在過,我也就死而無憾。
別不信,我會這樣做的。愛就應該是不顧一切,對此我深信不疑。
這就是我的理想主義,即使最終碰得頭破血流,我也不悔。
也不要以為我是一個十分坦白的人,雖然我坦白了這么多。
我肯定迴避了什麼,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實際上這樣寫而不那樣寫,與寫這些而不寫那些相去並不遙遠。
很有可能,我是以最小的坦白掩蓋了最大的虛偽,但我不可能說得更多了。況且,即使我說得再多,到頭來也會被認作是以最大的坦白來為最小的虛偽開脫。
其實,我想再說的已有人代我說了:凡是我在這裡沒有說的,都是我不想說的了;凡是我在這裡沒有解釋的,都是我沒有必要解釋的了。我願至今還不理解我的人都不要再去理解了,我願已經理解我的人都不要再對我說什麼了,都沉默吧。
是的,什麼都不用說了,還是沉默最好。
一根香菸是會很快燃盡的,我卻絲毫沒有察覺,直到紅紅的菸頭灼痛了我的手。
也許,終將淡忘不了的,就是這樣一個夜晚,這樣一種心境。我想到了這樣一些人和事——二十年的歲月啊!
二十歲不是忘卻,我還會幸福地哭泣著,為一切都不會過去的記憶。
二十歲不是纏綿,我更會憂傷地微笑著,為一切都會到來的明天。
會的,我想一定會是這樣的,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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