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韻絮語

秋韻絮語

68載流年逝水。生命的年輪上刻印下了許多深深的、歲月長河沖刷不去的記憶。它是情感的結晶,是生命的沉澱。帶著紅領巾唱著歌在鮮花盛開的果木林里遊玩的快樂童年;大饑荒的年月里,翹望著大夥房企盼著值班的同學能多打回一點疙瘩湯或稀糊糊的艱苦的中學時代;失學的絕望、苦痛和迷茫;與親人訣別時痛入骨髓的難以抑制的淚水;工作順利時的喜悅舒心和愜意。這些歡愉或苦痛的往事回憶起來它們都變得溫暖美好而親切。它們時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基本介紹

  • 書名:秋韻絮語
  • 作者:谷春禎
  • 頁數:138頁
  • 出版社:北京時代文匯文化傳播中心
  • 開本:140*200mm  1/32
  • 網路支持:華人民間記憶網
基本信息,序 言,文章欣賞,

基本信息

書 名:《秋韻絮語》 谷春禎 著
秋韻絮語
網路支持:華人民間記憶網
頁 數:138頁
開 本:140*200mm 1/32

序 言

記憶的田園
社會在發展,家庭生活也在不斷變化。現實生活里也會出現許多令人按捺不住激動不已的事情。奧運會申辦成功激動得喜淚橫流;看著電視螢幕上汶川大地震的慘裂的畫面默默滴淌的眼淚;與孫輩玩耍時卻是忘了年齡和病痛,躍動著血脈親情的跑呀喊呀……我及時按下心靈的“快門”,採擷記憶這真實鮮活的場景和細節。並把它們植入到我的記憶的“園田”。
退休後我開始梳理開墾這新舊記憶的園田。用筆記錄過往歲月和現實生活里難忘的美好的人和事。這本書中的素材大都來源於此。在我的記憶的“園田”里沒有名貴的奇花異草。但它像金秋里的一片楓葉平實無華。它凝集著我的汗水淚水苦樂和成敗。它承載著我對祖國對故鄉和親朋師友以及一些善良的好人的深摯的情感和感恩的情懷。但願這本小書能讓後輩知曉一些他們不曾經歷過的社會現象。也能在同齡人的心裡引起些許共鳴。謝謝我的新朋故交和我的讀者們。
本書分散文和詩歌兩部分。書中作品大都發表或出版過。詩歌和部分短文多發表在《新疆老年大學報》《天山詩聯》《綠韻》和《華夏文學》上,對當時的老師和主編們表示謝意。

文章欣賞

小孫的趣事
小孫張書瑞(小名順順)一歲半以後,他的趣事多起來了。
小東西很有主見且“堅強不屈”。他喜歡他的小皮靴。回到家脫掉大衣卻不換鞋。室外是零下十幾度或二十幾度,室內暖氣很熱通常都是攝氏20來度。他卻穿著高筒皮靴滿屋跑。後來給他買了雙布拖鞋,上面有“喜羊羊”的頭像他很喜歡。外出時他也不脫下換皮靴。爸爸媽媽哄了半天也不行。看他哭得滿頭大汗,抽抽搭搭地上不來氣,大人們只好屈從依著他。最後用個小薄棉被把他從頭到腳都包起來才送到保姆家。
今年春節順順給人拜年的動作更是滑稽可笑。他媽媽說:“給奶奶拜年!”只見他先鞠了一個大躬足有90度,然後慢慢地蹲下,接著兩小胳膊向前一伸竟趴下去。這叫什麼禮節?頭沒有著地,叫“四體投地”嗎?他的方向感不強,並沒有正對著我。但我高興地大笑著剛要說“平身”,只見他快速地站起來,嘴裡說著:“棍棍”向我的臥室跑去。原來他趴著時發現放電視的柜子下面有他喜歡的紅色小木球。他拿來我的拐棍又趴下,將小紅球撥拉出來拿在手裡高興地去玩去了。
他說話還不全,有時發些奇怪的音。例如:把“開燈”和坐小凳子都說成是“答凳”。把核桃和筷子一律稱為“可可”。見了核桃他就喊“可可、鉗”。讓人用鉗子把核桃弄破他吃仁。如能有機會跑進廚房拿到一雙“可可”(筷子),尤其是那種一次性的較短的簡易筷子,他便高興地喊著“可可”愛不釋手,睡覺也不放下。有一天晚上他媽媽拿下他手中的“可可”給他奶瓶,他便大哭起來,並求救似地喊著:“奶奶!奶……”我急得兩三步衝進他的臥室抱起我的寶貝孫子,走到廚房讓他拿了兩雙“可可”,他才破涕為笑。我這嘉和園裡的窮老太太也和大觀園裡的老祖宗賈母疼愛寶玉一樣地“護犢子”。
順順這小東西感情還很豐富。與姑姑和小表姐通話時他深情地叫著“姑姑、姐姐”,並親吻著話筒不讓放下。見到小表姐來時穿過的拖鞋和玩過的玩具,他也會拿著叫“姐姐”。
再過兩個月我的小孫孫就兩歲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懂事多了他的一些趣事可能會減少,但他會更加天真活潑純潔可愛。
胡同深處的小院小屋
在北京西城區一條形似口袋的小胡同的底部有一個長方形的小院。小院裡只有北房五間南房四間。窄長的天井院中生長著一棵老棗樹,它的枝葉茂盛烏黑髮亮。樹下有一個自來水龍頭。各家窗前都有一個煤球爐子。院中住有五戶人家,除趙先生和太太是東北人其餘四戶都是河北人。我大舅和杜叔是木匠、趙先生是售貨員、白叔在電影發行公司工作,李大爺是瓦匠。他們都是普通而善良的勞動者,工資不高家屬都沒工作。但他們都互相尊稱為“先生”“太太 ”,且能團結友愛和睦相處。趙先生下班回家有時手裡會拿著一大把冰糖葫蘆,在院裡叫著:“小五,小六、三妮、四妮……”每人一串。白叔經常拿回一些電影票分給大家。趙太太做了好吃的飯食往往要給我姥姥送一些。各家常送電影票、戲票或遊園票給我,而每次離京回家時大家都要送行,有的還送到車站。
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我常來這裡看姥姥。姥姥、大舅和大妗子就住在這小院裡北房最東頭的一間小屋裡。那小屋很小,每晚都要搭鋪睡覺,早晨再拆掉把鋪板搬出去。可是,就是這間舅舅租住的小屋使我得以遊覽了紅牆黃琉璃瓦的故宮,古色古香的北海公園和團城。用同院人送的票在護國寺看過李和曾演的現代京劇《南方來信》,在新街口看過老藝術家高元鈞說的山東快書,還在中山公園看過評劇,在太廟看過電影。尤其難忘的是六三年冬天的一個晚上,我隨趙大媽、大妗子和白嬸等去北海公園觀看了化妝滑冰遊園晚會。在色彩繽紛的燈光照耀下,在冰雪覆蓋的湖面上,運動健兒們身著盛裝花樣翻新健步如飛。那優美的圓舞曲《馬蘭花開》的旋律在腦海里迴旋了幾十年。
那間胡同深處小院裡的小屋不但使少年的我得以觀覽了解了古都風貌和五十年代京華的世風人情,更令人終生懷念的是那裡凝注了姥姥對我的深切、真摯永恆的骨肉親情。至今一想起與姥姥訣別的情景,還忍不住潸然淚下。
三歲喪母我常住姥姥家。那時姥姥還在河北老家。姥姥經常拉著我的手在瀰漫著棗花芳香的樹林挖野菜或進天主教堂去念經。姥姥自己吃粗糧卻常給我煮麵條或攤雞蛋。為到縣城我家去看我,姥姥能拖著那不足三寸的小尖腳來回步行20多里路。我上國小後姥姥隨大舅去了北京。但她時時刻刻想念著我惦記著我。見了從老家去北京的人就急著問:“你見俺小貞了沒有?”上中學後我常在假期去北京看姥姥。她見了我總是非常高興。有一次姥姥患病在床上躺著。一見我來了二話不說便起身,頭上蒙塊黑布巾去鄰院找老人聊天去了。妗子說我:“你比藥還靈。”每次我離開時姥姥不哭也不說什麼,但我走後她總是悶悶不樂茶飯不香要躺幾天。大妗子說:“你個小妮子,每次你走後俺得伺候你姥姥幾天。”
平時姥姥不常出門。她瘦高的身材,尖尖的小腳走路顫顫巍巍,聽力和視力都不太好了。那時在北京的人行道上,公共車上常聽到“勞駕了您啦!”“……請給抱小孩的讓個座。”姥姥聽不清人家說什麼,只覺得人家不停地嘟囔。她說:“北京人都得‘話癆’了,還是呆在家裡好。”只有過瞻禮時,姥姥會像小孩子過年一樣,早早起床穿上新衣服,跟著大舅和妗子去西什庫或西直門教堂望彌撒。在1965年5月初我即將回老家辦手續來烏魯木齊時的那幾天裡,我也不想出門了,只想與姥姥相擁相守在一起。按說應該高興,有出路了。父親被說成是國民黨、反壞分子。我不能升大學、不能就業,連找婆家都難。誰肯沾“四類分子”子女的邊呢?看來在塞外邊城,那“階級鬥爭”的弦繃得還是松一點。這不,就允許我把戶口轉過去了嗎。可是那裡畢竟是山高路遠舉目無親呀!就連那個即將要投奔的農民出身又不認識多少字的丈夫也是只見一面就結了婚,在一起的時間只不過三四天。準確地說還不熟悉。那個遙遠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呢?要離開故鄉和親人了,我最難捨的是姥姥。她已年屆八旬體質瘦弱真猶如“瓦上之霜風前燭。”明知這一去便是永別。想哭,不敢落淚;想說又無從談起。想不到姥姥先說話了。她說:“要不是,我是個閒人,我去看你。聽人家說新疆挺遠,像上天津那么遠。”我忙說:“就是,像上天津那么遠。”我可憐的姥姥!北京離天津可有多遠,兩三個小時就能到。而那時來烏魯木齊坐火車要四天四夜哩。
離別的時刻到了。白嬸、趙媽、杜叔、李嬸都來送行了。我站在門口多想再叫一聲姥姥,多想再看看姥姥,多想再看看姥姥那白淨和善慈祥的面龐,更想撲過去最後一次擁抱親吻姥姥。但不能!姥姥禁不住。況且她正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在極力地迴避我。她扭著頭不看我,卻與李嬸搭訕著。李嬸一面應付著姥姥一面在背後擺手叫我們快走。我狠狠心邁出了門檻,來到胡同里再也忍不住一下哭出聲來。再見了北京!永別了姥姥!
四十年過去了。小院裡的人有的故去,有的搬走,小屋也變成了樓房。但那胡同深處的小院和小屋裡我所熟悉的人們,將永遠留在我記憶的深處。
書,我的忠實的朋友
我愛讀書。尤其愛讀近年來那些真實地反映了我國現實生活的好的文學作品。這些作品反映了三中全會以來在黨的一系列方針政策的指導下,城鄉人民在物質生活和文化生活方面發生的巨大的可喜的變化;也反映了由於極左路線、十年浩劫以及發展中難以避免的偏差和尚未糾正的時弊而給人民造成的不幸、苦痛徬徨。
我是六十年代初的的高中畢業生。因家庭的所謂政治問題,也因自己的“同情右派”“只專不紅”等未能升入大學。幼年喪母,家中人口多生活極其艱難。被迫遠嫁,來到邊城當了十幾年雲母工人。剛剛粉碎“四人幫”的日子裡我是何等高興呀!我可以說真話、做實事,我可以看書了。可是,想不到我的丈夫患病不久便去世了。我帶著4歲、6歲、9歲的三個孩子,又踏上了更艱難的人生旅程。但是,我只為祖國的復甦和振興而感到歡欣鼓舞,未因家庭的不幸和自身的遭遇而畏縮不前。
1978年2月,我到子女學校當了教師。我很高興,我多年的願望實現了。在國泰民安的五十年代初,在我的國小時代,是老師給了我知識也給了我溫暖和關愛。我當時就想,長大要當教師,教好學生回報社會。想不到我到了年近不惑的中年才有機會端起粉筆盒走上講堂,我應當珍惜這大好的時光。我一面教書一面在中央電視大學的英語科學習。我先教語文後教英語,從國中教到高中畢業。我暗暗下了決心,沒有上過大學,我卻要當好教師上好課,沒有機會進修,我要靠自學,靠看書來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豐富自己的文化素養。
生活清苦而貧困。家裡沒什麼新家具,我和孩子們也很少添件新衣服。有時為買點價錢便宜的蔬菜或生活必需品,那怕只為省幾分錢也要在市場上猶猶豫豫轉來轉去。可是每年訂購有關英語教學的雜誌,好的文藝書籍和各種報刊要花幾十元也在所不惜。
每當我在嚴寒的冬夜趴在冰冷的小書桌上備課看書;步履匆匆地上班下班或歪歪扭扭地推著破舊的腳踏車買糧、換煤氣時,心裡就會想到女作家諶容的中篇小說《人到中年》和它的主人公陸文婷。她瘦削的雙肩承受著家庭和業務兩付重擔,忍受著貧困生活的煎熬,默默地,任勞任怨地工作著。想到許靈均(小說《靈與肉》的主人公)倍受摧殘和折磨仍摯愛著自己的祖國。作家王蒙在他的《風格散記》中說“瀟灑也是一種心態,一種精神……是一副飽經滄桑而又自得其樂的歡愉。”又說“痛苦是天真和赤誠,是百折不撓的理想和毅力……”這樣的語句絕妙而壯美,它在人的精神領域裡所喚起的熱情和力量,是難以用金錢買到的。也許,物質上的貧乏是靠精神上的富有來抵償和補充的。
生活緊張而又繁忙。除了備課教書批改作業,柴米油鹽買菜做飯之外還有孩子的拖累。他們要做作業,要搶占那唯一的小書桌而不願趴在縫紉機或低矮的小飯桌上。他們要說,要笑,要玩,有時那狹小的一間半住房裡會亂成一團。每當我靜下心來想看書學習時,往往還得大呼小喚,用呵斥甚至用點“武力”去制止孩子間的紛亂、糾葛乃至小小的“戰爭”。只有在夜深人靜孩子們入睡後,我開亮檯燈坐在桌前展卷閱讀,那確有一番情趣。猶如隻身來到一片神奇的“土地”上。
在這片“土地”上會展現出優美的景色,壯麗的山河,使人心胸豁然開朗。在這片“土地”上會涉獵到古今中外的人物、音樂、戲劇及科學技術等方面的知識。潛心攻讀可使你眼界寬闊茅塞頓開。在這片“土地”上會出現眾多相貌不同性格各異的人物,跌宕起伏的情節和複雜而熱烈的生活場面。有時你會找到知心的“朋友”。他們胸懷坦蕩心地純潔而善良。他們那發自肺腑的質樸熱誠的語言聽起來備感親切,宛若在與你會心地交談。有時心被震撼了,情感上也得到了共鳴。難怪著名詩人臧克家在談到讀書時說過這樣的話:“一遇到佳句雙目大冏冏,懷胸開張,感情交流。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至高的享受。人間樂事,無過於此。”
作為一個教師,要有廣博的知識和廣泛的興趣。有時課堂上的幾句話用不了一分鐘,而在堂下卻要翻閱、查找幾小時甚至幾天的有關書籍和資料。高中英語課本里有根據法國作家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項鍊》改編的短劇,也有《居里夫人和鐳》,涉獵面很廣。例如我講《阿樂伯特·愛因斯坦》時,不但要翻閱愛因斯坦的傳記材料,還要對他的著名的“相對論”有個大概的認識。講《皇帝的新裝》時,我聯繫到“四人幫”的倒行逆施,頌揚我們的敢於說真話、為民請命的彭德懷大元帥和為真理而英勇獻身的張志新烈士。教育學生要熱愛祖國,做正直誠實講真話辦實事的人。
每當我站在講台上面對著可愛的學生講課時,心裡感到踏實和愜意。有時腦海里會突然閃現出記憶里的點滴與課文內容有關的積累,信手拈來揉進教案使課堂內容更充實,使語言更加生動有趣味。
我喜歡教書。教書可以傳授知識,傾吐情懷,也可以得到溫暖和慰藉。每當我看到學生有了點滴進步或學業上取得了好成績時,每當我讀著學生的熱情洋溢的來信或節假期間與學生們在簡陋的小屋裡幸福地團聚時,心潮起伏感慨萬端。我的歷盡了生活艱辛世態炎涼的孤苦勞頓的心,也似乎得到了最高的獎賞和最豐厚的報償。
作為一個中年教師,我應該不斷地豐富自己的文化素養,更新知識結構,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在坎坷多難的生涯里,我曾得到過不少友愛和幫助。然而“書”能啟迪思想、陶冶性情、淨化心靈。苦痛時給了我溫暖和慰藉,迷惘時給了我知識信心和力量。書,是我生活里最忠實、最持久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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