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兒女(小說)

神的兒女(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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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兒女》真實地記錄了1947-1948年塞內加爾——尼日段鐵路工人奮起反抗殖民主義統治和奴役的罷工事件。作者把這一事件放在民族解放鬥爭的廣闊背景中加以描寫,表現了非洲工人階級的覺醒和工人運動的蓬勃發展。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神的兒女
  • 外文名稱:Children of God
  • 創作年代:1960
  • 作者桑貝內.烏斯曼
基本信息,內容簡介,小說評介,

基本信息

塞內加爾作家桑貝內.烏斯曼的代表作,寫於1960年。1964年曾有任起莘、任婉筠的中譯本。
《神的兒女》中譯本《神的兒女》中譯本

內容簡介

《神的兒女》真實地記錄了1947-1948年塞內加爾——尼日段鐵路工人奮起反抗殖民主義統治和奴役的罷工事件。作者把這一事件放在民族解放鬥爭的廣闊背景中加以描寫,表現了非洲工人階級的覺醒和工人運動的蓬勃發展。作品不僅如實地記錄了從開始醞釀到勝利結束的罷工全過程,詳細地描繪了非洲工人同殖民主義者的艱苦、曲折的鬥爭,而且細緻地刻畫了罷工中人們生活、思想的種種變化,塑造了眾多的屬於不同階層的人物的活生生的形象。《神的兒女》似一幅壯麗的歷史畫卷,顯示了黑非洲人民從奴隸到戰士的轉變和成長過程。
這部小說堪稱非洲文學的經典作品,其中部分章節被編入西非許多國家的中學教材。

小說評介

故事發生在達喀爾一尼日鐵路沿途的三個城市巴
馬科、提耶斯和達喀爾。這三個城市,現在分別屬於
馬利共和國和塞內加爾共和國。這個地區,是撒哈拉沙
漠、以南非洲古老文明發展最早的地區。十九世紀中葉,
法國殖民者開始沿塞內加爾河向內地侵略,利用這個地
區各王國之間的不和,施展了“以非洲人打非洲人”的
陰謀,各個擊敗,終於把這個地區置於它的殖民統治之
下。
由於土壤與氣候條件適宜,法國殖民者把塞內加爾
變成了單一的花生種植區,全部耕地中有百分之四十被
用來種植花生,總產量達到六十萬噸,在世界上占第四
位。為了掠奪這大宗的花生,殖民者在一八八五年修通
了從達喀爾到聖路易的第一條鐵路。一九二三年,全長
一千五百公里的達喀爾一巴馬科一庫利科羅鐵路全線通
車。這條被稱為法屬西非洲的大動脈的鐵路,從此年復
一年地吮吸著非洲人民的血汗,去餵飽歐洲資本家的錢
袋。
鐵路是非洲人流血流汗修起來的,鐵路工人也大部是
非洲人,他們於的活遠比白種工人繁重勞累,得到的工資
卻只有白種工人的幾分之一,連家屬都難以養活;白種工
人生病有醫藥津貼,退休有養老金,非洲工人年輕力壯時
為殖民者賣命,等到年老力衰,就被丟在一邊;非洲人要
用的日用品,得到與殖民者有關的店鋪去購買,不但要受
殘酷的中間剝削,而且殖民者一聲令下,就可以封鎖一切
生活必需品,連每天必不可少的水也斷絕供應,使非洲人
的生活瀕於絕境。一代又一代的工人就這樣在鐵路局的敲
骨吸髓的壓榨之下過著非人的生活。
小說是這樣描寫非洲工人的生活的:在鐵路局所在地
的提耶斯,工人住的是“破破爛爛的小屋,東倒西歪的小
木板房”,“房蓋上鋪著一張瀝青油布,油布上的窟窿用
些爛布、紙板、木片子、破鐵罐子胡亂塞著”;而工人的
孩子們“全都赤身露體,沒有一天吃過飽飯,瘦得肩胛骨
都凸了出來,肚皮脹得挺大”。
但是,就在咫尺之間,在同一個城市裡,一小撮殖民
者的住宅區“梵蒂岡”中,卻是“一幛幢白色的洋房”
“庭院裡蔥綠的草皮剪修得整整齊齊,平坦的小道曲曲折
折……遊廊披檐的柱子上爬著葡萄蔓和長春藤……花園裡
有著繁茂的紫茉莉花、紅玫瑰、雛菊和龍頭花……成群的
孩子在嬉戲追逐,有玩著小汽車的,也有玩著那澆花的橡
皮管子的。”
這是多么解明的對比,殖民統治者的悠閒舒適,正是
這樣建立在殖民地人民的貧困和死亡之上的。作者所描繪
的這種景象自然不僅是西非洲一地的情況,而是許多非洲
殖民地的活生生的現實,同時,它難道不也是世界上一切
被壓迫者與壓迫者之間的關係的一個真實的寫照嗎?
讀到小說中這些關於非洲人民生活的極端貧窮、悲慘
的措述,我們不禁心痛欲裂。殖民者依靠被奴役的人民的
血汗過著腦滿腸肥、荒淫無恥的生活,真正創造財富的勞
動者卻忍飢挨餓,衣不蔽體,甚至不能維持最低要求的人
的生活。非洲人民是不會長期忍受這種壓榨的,憤怒的火
山終要爆發,達喀爾一尼日鐵路工人的罷工,就是覺醒
了的非洲工人最初採取的一次大規模的鬥爭行動。
這次罷工鬥爭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展開的:
一方面,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舊日的殖民者
重又回到非洲,企圖再度加強他們對殖民地的控制,繼續
剝削殖民地人民。另一方面,他們所面對的非洲人民,巳
經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的非洲人民,而是經歷了反法
西斯戰爭的考驗,受到世界各地民主運動的鼓舞,已經開
始覺醒的非洲人民。
因此我們看到,殖民統治者使用了軟硬兼施的手段
來鎮壓、破壞這次罷工。戰前,在一九三八年,鐵路工
人就曾舉行過一次罷工,因遭到殖民者的血腥鎮壓而失
敗了。現在,當年曾親自命令軍警開槍屠殺工人的鐵路
管理局局長德讓,還想用同樣的手法來把這次罷工壓下
去。他下令封鎖一切日用必需品,派軍警開槍驅散包圍
鐵路工地的工人民眾。他根本不準備考慮工人提出的復
工條件,頑固地拒絕會見工人代表;最後被迫與工人談
判時,又惱羞成怒,暴露出流氓本性,使談判無法進行。
另一位“老資格”的殖民官員伊斯那,似乎比德讓“聰
明”些,認識到已經“不能再像一九三八年那樣看問題”
,主張設法收買罷工負責人,或者另外搞出幾個人來成
立一個對立的工會。殖民者沒有能收買到罷工的負責人,
於是又和御用的總工會狼狽為奸,企圖通過總工會來束
縛住新成立的鐵路工會的手腳,說什麼鐵路工會是“分
裂主義者”,進行的是“政治性罷工”,因此禁止其他
工會給鐵路工會以支持,陰謀用這種手段來扼殺鐵路工
人的罷工鬥爭。我們還看到,殖民者除了親自出面外,
還利用他們所豢養的走卒來欺騙人民,讓在法國國民議
會中“代表”非洲人民的所謂“議員”來勸告工人復工,
把一切問題交給他帶到巴黎的國會裡去解決。伊斯蘭教
教長也出來向人們宣稱什麼“真主讓我們和法國人生活
在一起,我們不該抗拒真主的旨意”。但不管是赤裸裸
的暴力鎮壓,還是明日張膽的收買,或是花言巧語的欺
騙,都動搖不了工人們“不獲勝利,決不復工”的決心。
工人們在談判桌上和殖民者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在
民眾大會上揭穿了殖民者的一切陰謀詭計,終於贏得了
各行各業工人們的支持,發動了總罷工,迫使殖民者接
受工人的條件,取得了全面的勝利。作為復工的條件之
一,德讓和伊斯那被趕出了他們橫行多年的殖民地;他
們兩人的可恥下場,仿佛一個象徵,說明殖民主義在非
洲的統治已經開始全面崩潰了。
對於工人和他們的家庭,這次罷工也是一場嚴峻的
考驗。當罷工剛開始時,某些曾經在—九三八年第一大
罷工時有過慘痛經歷的老工人,對再次發動罷工表現得
顧慮重重,沒有信心。譬如倉庫看守森加萊,一輩子受
盡了殖民統治者的剝削,但他看不見工人自己的力量,
不敢
對殖民者表示絲毫反抗,始終置身於罷工鬥爭之外,最後
孤零零地死在倉庫里。森加萊至死是一個沒有覺醒的老工
人。另外一個老工人,鐵軌鋪設工長法·凱塔,最初對罷
工是否能取得勝利,也抱著懷疑態度。他雖然沒有公開反
對罷工,但他卻口口聲聲強調“必須周密考慮,再作決定
”,直到被警察抓進拘留所里,受盡折磨,才逐漸覺悟過
來。和上面兩個老工人作為對照,是從一開始就積極參加
罷工的老鍋爐工巴加利。他最初擁護罷工,固然只是由於
罷工委員會提出的要求中有一項是為老工人爭取養老金,
因而也包括了他個人的利益,但在罷工過程中,他每次會
議都參加,天天到罷工委員會的辦公室去,終於逐步成為
一個能自覺地與殖民統治者進行鬥爭的工人。作者通過這
三個不同的人物形象,概括了老一代的工人。
作者用很多筆墨描繪為數眾多的工人家屬。非洲婦
女,也像世界上許多地方的勞動婦女一樣,受著比男子
更為深重的壓迫。由於社會上還保持著某些封建時代的
落後習俗,非洲婦女的處境尤其悲慘。但是她們從罷工
一開始就挑起了安排全家生活的重擔,而且勇敢地反抗
軍警的鎮壓。她們積極地堅決地支持罷工,使得男工人
不得不改變過去對她們的看法,最後她們更徒步從提耶
斯走到達喀爾,參加了民眾大會,對於罷工能夠取得勝
利貢獻了不少的力量。
領導這次罷工的工會工作者,也是通過這次鬥爭,學
會了對付敵人的策略,受到鍛鍊,而逐步成長起來的。罷
工開始時,工會剛剛成立,幹部們缺乏經驗,像一部剛安
裝好的機器還沒有開始運轉。比如對於公司方面派來的“
調停人”,最初他們就沒有識破這是殖民者的花招,而準
備接受他的“調停”。對於個別不能堅持而偷偷去上工的
工人,究竟應當如何處理,幹部們也是經過仔細考慮才想
出了“公審”這個辦法,既懲罰了去上工的人,又教育了
更多的工人。有的幹部,還曾經為怎樣才能“跟敵人鬥爭
而又不要懷有仇恨心理”的問題所苦惱。巴格尤戈、拉比
只、杜都、底耶莫柯、哥納德、桑巴·納都魯古這些人就
都是在鬥爭中學習,經受鍛鍊,而最後成長為比較成熟的
工人領袖的。其中尤其是巴格尤戈,更是作者所著力描寫
的人物。他是整個罷工運動的“靈魂”。沒有出場之前,
作者就通過許多人的轉述,渲染了他的善於領導,敢於斗
爭。以後,又通過與鐵路管理局當局在談判桌上的說理斗
爭,和民眾大會上的講演,成功地塑造了這個非洲的有覺
悟的工會工作者的形象。
除此而外,作者還描繪了一些被卷到罷工運動中來
的屬於其他社會階層的人物。罷工對於他們,也是一個
嚴重的考驗,甚至使他們從此改變了今後生活的道路。
例如殖民主義教育制度下培養出來的知識分子杜阿達和
南德葉·都娣。外號“漂亮小伙子”的杜阿達,因為受
過“一點起碼的教育”,和工人接觸便總覺得格格不入。
雖然被推舉參加了罷工委員會,卻對罷工的前途毫無信
心,最後終於投入殖民者的懷抱,作了叛徒。另一個知
識分子,師範女學生南德葉·都娣就不一樣。雖然她一
向羨慕白人的生活,瞧不起自己的同胞,開始她根本“不
懂得罷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罷工過程中,她和工人
家屬在一起,終於逐漸認識到她自己的命運只能和工人們
聯繫在一起。杜阿達和南德葉·都娣走的是兩條相反的道
路,作者鞭撻了前者,讚美了後者。
(中譯本譯序節選 高駿千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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