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上的人

石油上的人

《石油上的人》精選了李建學石油題材中短篇小說17篇,這些小說描寫石油人細碎的生活,記錄石油人樸素的日子,以簡單平常的圖景,反映石油人真實的生存狀態,揭示石油人真摯細膩的情感。其中,《野花》獲“第二屆甘肅省黃河文學獎”中短篇小說優秀獎,《清湯一碗》獲第三屆全國石油職工文化大賽小說二等獎,《守城家的》和《滿地一丈紅》分別獲第四、第五屆全國石油職工文化大賽小說一等獎。

2017年9月,獲得第四屆中華鐵人文學獎。

基本介紹

  • 書名:石油上的人
  • 出版社:石油工業出版社
  • 頁數:272頁
  • 開本:16
  • 作者:李建學
  • 出版日期:2014年5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文摘,後記,序言,獲獎記錄,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與石油相依的日子裡,李建學在慶陽工作生活了八年,短篇小說《清湯一碗》描寫的就是隴東油區早年的情形,《那些年的桃花》也是那片深情土地上的產物。中篇小說《黃金季節》,反映的是20世紀90年代安塞油田大開發的圖景,中篇小說《野花》和短篇小說《滿地一丈紅》,寫的是新世紀以來靖安油田火熱的生活,都在陝北。《牛毛井》在寧夏鹽池縣的油區里,《姚教導》是研究院的老職工,《半邊麵館》就開在西安基地,《守誠家的》則是長途輸油管線上的故事。現在,長慶油田的年產油氣當量即將突破五千萬噸,已經成為中國最大的油氣生產企業。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把一些曾經在重要刊物上發表或獲過獎的石油題材小說挑選出來,編一本集子——《石油上的人》,給自己以鼓勵,給自己以希望,

作者簡介

李建學,1968年生於甘肅天水,1995年開始發表作品。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文學院榮譽作家;中國石油作家協會理事。現供職於長慶油田勘探開發研究院。在《小說選刊》《小說家》《飛天》《朔方》《地火》《延河》《西部》《鐵人》等刊物發表中短篇小說和散文100餘萬字,其中短篇小說《大木看人》獲《飛天》1999年“華浦杯”小說獎,《清湯一碗》獲第三屆全國石油職工文化大賽小說二等獎,《守誠家的》獲第四屆全國石油職工文化大賽小說一等獎,《滿地一丈紅》獲第五屆全國石油職工文化大賽小說一等獎;中篇小說《野花》獲“第二屆甘肅省黃河文學獎”中短篇小說優秀獎。已出版小說集《那些年的桃花》《守誠家的》《滿地一丈紅》三部,其中《那些年的桃花》獲第三屆“中華鐵人文學獎”提名獎。

圖書目錄

清湯一碗
採油女工艾雲
姚教導
野花
牛毛井
那些年的桃花
半邊麵館
人事
滿地一丈紅
黃金季節
淑月的秋天
我在你眼裡是個烏
守誠家的
請個小偷搞保衛
文詩日
玫瑰花茶
黃桂花
後記

文摘

二牛媳婦哭著笑了笑著哭了。
老齊覺著就像自己被再生了一回,全身都輕起來。
老齊把二牛媳婦安頓到炕上,悄悄地走出了窯門。沒有一個人看著他做了啥,他就更輕鬆了,就有一股子想吼兩聲的想法。
炕是涼炕,老齊找遍了院子也沒有燒炕的柴。他想給月婆子燒口米湯也沒有柴火。老齊搬出二牛家的木驢槽,打算把驢槽劈了當柴火,又找不著斧頭。那陣子開批鬥會比吃飯的回數多,睡涼炕不怪,可月婆子不能沒有熱炕。老齊扛起驢槽回站上,把回收的落地原油滿滿地端了一槽,硬是燒熱了炕,把米湯端到二牛媳婦嘴邊,二牛媳婦眼淚砸得米湯響,“兄弟”,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齊就感到很受用,受用了就忘了多一個小心。他想再端一槽原油,留著給月婆子燒炕,才端出站門,就被查崗的指導員撞上了。
老齊成了偷盜原油的壞分子,給戴了木牌牌一個站一個站地去批鬥。
野窪子九戶人家都為老齊鳴不平,誰也不敢阻擋隊上對老齊的批鬥。二牛就去看老齊,“你就是娃他乾大,娃的名字就叫個趙齊生”。老齊就成了趙齊生的乾大。
老齊因為犯錯誤沒有入上黨,永遠成為一名民眾,與他一起來的老轉都是黨員,就老齊不是,這一點總讓老齊覺著不如人。
二牛媳婦還給他揪面片,有時還擀蕎麥麵。
老齊就跟二牛媳婦有了事。
老齊當著趙齊生的乾大,他從二牛媳婦的眼睛裡察覺到了一些讓他心慌的內容。老齊跑井唱秦腔的時候,他就知道二牛媳婦一定會在院子裡仔細地聽,有時是在納一隻鞋底,有時就抱著趙齊生餵奶,隔著半架山,老齊都能聞著二牛媳婦的奶香。
有一回,二牛媳婦請站上的人去她家吃蕎面飴餎,二牛上山去了,她指名
就是二牛家的土窯里,露出了女人的喊叫聲,像被狗咬住了似的,冷冷地往人心裡涼。老齊發現二牛家門上沒掛鎖,平時就跟二牛投脾氣,也沒啥顧忌,一推門就進去了,進去了卻被眼前的情景釘死在地上。二牛媳婦腿底下一攤血,坐在炕底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擠在她的腿間。地上鋪了一層炕灰,二牛媳婦想掙著蹲到炕灰上去。
老齊沒有想到生娃的樣子是這么難看,他想走,想找人幫一把二牛媳婦,可他知道村里沒人,站上沒人,這野窪子除了他老齊再沒第二個人。老齊很害怕,他沒有見過女人生娃,更沒有見過女人衣服里的東西。汗很快順著脖子流下來,一股一股淌進油油的棉工服里。面對二牛媳婦蒼白的臉,老齊感到很冷。
老齊不知道咋辦才好。
二牛媳婦已經顧不上體面了。她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兄弟,拉我一把,娘兒倆兩條命。”
“咋弄?”老齊說:“我不曉得咋弄你。”
二牛媳婦拿眼睛指向炕灰。
老齊就過去攬起二牛媳婦,一步一步地往炕灰上挪。人挪到炕灰上了,就是蹲不起來。老齊想起小時候在窗子外邊聽嬸子生娃,他娘一個勁兒地喊:“咬牙,用勁,拉屎樣用勁,頭出來就好了。”
二牛媳婦用不上勁,頭一歪昏過去了,弄得炕灰沾滿了她腿間那個毛茸茸的娃娃頭。老齊慌了,弄不好這娘倆要傷在他面前,一急,就記起部隊上學的急救的招數,也顧不了許多,返身把二牛媳婦抱到炕頭上,偏過頭閉著眼硬是用他兩隻手,把娃的頭給掏出來。娃娃哇的一聲哭出來,是個帶把的男娃。要老齊幫她壓飴鉻面,站長就讓老齊先跟著她去了。
二牛媳婦把老齊放進窯里,回身堵了老齊的退路,紅著臉壓著聲急促促地說:“他乾大,你嫌我?”
老齊慌了:“我是娃乾大哩,使不得。”
“啥都給你看了,甘心?”
老齊確實不甘心。奔三十的人了也到了不甘心的分了,他還是有些難為情。
二牛媳婦說:“天虧好人哩,娃他爸比你小一歲,大女子都能提水端飯了。”
“二牛命好,”老齊說,“我命苦哩。”
“沒啥待你,心虧哩,”二牛媳婦說:“你要覺著我是誠心,就拿去,要不,就別再進我的門。”說著就有眼淚流下來。
一股奇異的味道沁人老齊的心肺,老齊才發現二牛媳婦已經紅著臉解開了白脖子下面兩顆桃花似的紐扣。女人特有的氣息散開來,老齊的淚就下來了,腳底下就不穩當了。
“輕些,狼吃娃呀你。”
等站長帶著男男女女七八個人來吃飯,老齊已經把蕎面飴鉻壓進了鍋里。
站長抽著鼻子說:“啥味?”
“香菜,”二牛媳婦滿眼的笑,“今日管夠,放開吃呵。”
老齊眼睛沒處落。
老齊發了工資,就均出幾個錢來悄悄地塞進二牛媳婦手裡。二牛媳婦說:“你把我當啥了?賣也不會賣給你。”他就很不好意思地收回來。以後再在二牛家吃了飯,老齊就掏幾個錢放炕上。二牛說“他乾大你是做啥哩?你能吃幾回?”老齊說:“不要,下回我就不來了。”二牛就收了他的錢,他還來吃揪面片。
……
p6-8

後記

這些年來,我的思想一直在少年的鄉村和成年的石油之間徘徊。我的小說,一半是農村題材,一半為石油生活。農村與石油,成為我難以割捨的情感空間,孕育著我的寫作,支撐著我忙碌而又充實的日子。
屈指細算,我在農村長到二十歲,拋去中間讀書的幾年,已經在石油企業工作生活了二十三個年頭。與石油為伍,在石油氣息濃郁的環境裡生活,寫一點石油題材的小說,已經成為我工作之餘的一件大事。
如何才能把小說寫好,寫出一定的高度,我為此常常夜不成寐。行業題材的小說不好寫,似乎也缺少相應的讀者市場。三十年前,描寫改革的工業題材小說曾經風靡一時,蔣子龍的《喬廠長上任記》,焦祖堯的《跋涉者》等,讓我在國中階段感知了工廠和礦山生活的酸甜苦辣,積累了知識,增添了閱歷。等我到了石油企業,成為一百多萬石油職工中的一員,才慢慢體會到搞工業不比種地簡單,改革和發展那樣的大題材,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也不一定能寫出好結果。於是,在舉步維艱和難以突破的苦悶里,我想我還是寫身邊熟悉的人吧。寫石油人細碎的生活,記錄石油人樸素的日子,以這些平常的圖景,來反映石油人真實的生存狀態,來揭示石油人真摯細膩的情感。於是,在酷愛鄉村風土人情的同時,斷斷續續寫了幾十篇有關石油的中短篇小說。這些小說.有一些在企業報副刊和內部文學刊物上登出來,有一些在省部級文學期刊上發表,也拿過幾個鑼鼓一般熱情的獎項;結集的第一本書,曾經獲得過第三屆“中華鐵人文學獎”提名獎。就是這種默默的寫作,讓我與“鐵人”結緣,最終成為一個真正的石油人,倍感自豪。
剛參加工作的時候,長慶油田年產原油不過一百五十萬噸,生產區域僅僅局限於陝甘寧交界貧瘠的黃土地深處。與石油相依的日子裡,我在慶陽工作生活了八年,短篇小說《清湯一碗》描寫的就是隴東油區早年的情形,《那些年的桃花》也是那片深情土地上的產物。中篇小說《黃金季節》,反映的是20世紀90年代安塞油田大開發的圖景,中篇小說《野花》和短篇小說《滿地一丈紅》,寫的是新世紀以來靖安油田火熱的生活,都在陝北。《牛毛井》在寧夏鹽池縣的油區里,《姚教導》是研究院的老職工,《半邊麵館》就開在西安基地,《守誠家的》則是長途輸油管線上的故事。現在,長慶油田的年產油氣當量即將突破五千萬噸,已經成為中國最大的油氣生產企業。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把一些曾經在重要刊物上發表或獲過獎的石油題材小說挑選出來,編一本集子,給自己以鼓勵,給自己以希望,也為日後的寫作,做一點點新的準備,我感到幸福。
感謝著名書法家、長慶油田的老領導胡文瑞院士給這本小說集題寫書名。
感謝各篇小說原刊編輯,感謝所有為這本集子付出辛勞的人們。願我們健康快樂,共享美好生活。
2013年6月16日夜於西安紫薇希望城

序言

我來自偏僻的農村。但我熱愛石油。
1988年,通過高考,我幸運地走進了鐵人一樣的隊伍,成為石油人的一員。從此,石油成為我的職業,成為我安身立命的根本。石油,也就理所當然地成就了我難以割捨的情結。
第一次遭遇石油,被工業黑色的血液漂染,是在黃土地深處的馬嶺油田。第一次在月色里凝望著抽油機舒緩地律動,第一次被鑽塔上掉下來的螺釘吻破頭皮,是在南102井區那記憶深處的井場。二十多年來,小小的我,義無反顧地與強大的石油為伍,海枯石爛不變心與石油結緣,歡樂著石油的歡樂,悲傷著石油的悲傷,把一曲曲石油的壯歌,銘記在心頭。二十多年來,石油養育著我,石油給了我自強不息的力量,我與石油同呼吸,與石油共命運。二十多年來,從隴東麥浪滾滾的黃土塬,到陝北情意綿綿的溝溝壑壑;從塞上江南一望無垠的稻田,到蘇里格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荒原,石油人堅韌的步伐不屈不撓地跋涉著,我的心追隨著石油人進軍的號角,以一個親歷者凡俗的眼睛,見證了鄂爾多斯盆地石油勘探開發的輝煌歷程。
在與石油為伍的日子裡,我的身邊,總有一些感人的故事,總有一些精彩的畫面,總有一些值得敬仰的人,讓我難忘。那些師傅、同事、朋友,更多的是無數不知道姓名的普通石油工人。他們的執著和情感,他們的思考和追求,他們平凡而又耐人尋味的瑣碎生活,讓我魂牽夢繞,讓我輾轉反側。於是,在辛苦的勞作之餘,在愜意的閱讀之後,在夜深人靜的孤燈下,就有了這些記錄石油人的文字,就有了這些追憶流金歲月的敘述。我深知,人類不可能完全窮盡石油的奧秘,我也無法準確地描述石油人熾熱的心。石油是博大的,石油人也一樣的大而高遠。這些粗淺的篇章,僅僅是我與石油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流淌著我對石油人無盡的依戀和愛。
我把這個集子叫做《石油上的人》,源自“石油上的某某”這個在黃土地上流傳久遠的逸聞趣事,就是要給讀者講述石油人的故事,敘述石油人的生活。我愛石油,更愛石油人。
前面的路還很長,因為石油,我會走得更遠。
是為序。
李建學 2014年3月於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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