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翅膀能夠飛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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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翅膀能夠飛多遠》是女詩人王潔2002年出版的第一部中短篇小說集。它收錄了作者2部中篇和8個短篇小說力作。

女作家似乎都是寫愛情的高手。這部小說集裡的愛情故事，無論婚內之愛和婚外之愛，還有未婚少女對夢中的白馬王子柏拉圖式的一往情深，無不像絢爛的《焰火》短暫、熱烈、淒艷、絕美。

“世界首先是變醜，然後熄滅。”博爾赫斯的這句話似乎是這部中短篇小說集的讖言，也是所有愛情的讖言。

《焰火》是一場刻骨銘心的三角戀。劉東明與雪兒，劉東明與魯藍，魯藍與大新，魯藍與劉東明。情愛與性慾，肉體與靈魂，嫉妒與猜疑，痛苦與焦慮。焰火在熄滅前是無比的美麗，惟其美麗才對紅塵世界產生致命的誘惑，人類方才無不驚艷於它那難以抗拒的非凡魅力。不僅城市，鄉下也是如此，只要是紅塵世界概莫能外。中篇小說《傻B張二水的城鄉生活》女作家一反此前散文式的敘述和詩性的心理描寫，化身為第一人稱的男主人公，嘗試著用一種幽默樸實，有著鄉野味道的口語化白描，講述了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農村放映員張二水短暫的一生經歷了三個女人，第一個是性，第二個是愛，第三個是婚姻和利益的交換，惟一真心愛他的翠英子卻只給了他一個月光下草灘上的夜晚，以及十五年後一個名叫王青兒的孤兒。小說中的幽默漸漸變得苦澀，笑聲終於化作無言。

愛得痴迷、絕望。風箏式的女子讓人讀來忍不住如同看到自己內心裡那個永遠找尋卻尋而不得的影子。《盆栽》中天真純情的少女梔子，她懂得了愛男人，卻不懂得什麼是男人的愛，當她熱烈崇拜的偶像賈醫生在她心中徹底毀滅之後，她只能找到兒時的夥伴捲毛來做替補。梔子跟《看你的翅膀能夠飛多遠》中的離家出走的主婦顏君一樣要給丈夫做飯，似乎捲毛愛她的理由和她與捲毛相愛的資本就是這個。“以後，你每天過來給我做飯吧。”捲毛抬起頭說。男人抬起頭來就意味著女人低下頭去，“那我的工作不要了？”“不要了……”捲毛說。捲毛是誠心誠意的。梔子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隻蒼鷹，而自己則是一隻按時歸來的風箏。還是一棵盆栽的台灣竹，蔥綠，美麗，然而“在她租住的房間裡正漸漸地枝葉枯萎，葉片墜地的聲音越來越大。”愛的悲哀、無力在此可見一斑。

王潔的小說語言已經形成她的藝術定勢，散文化和詩體的侵入改造了傳統小說的語言結構，冷艷，悽美，華麗，似有李清照的詞風和但丁《神曲》的詩意；尖刻，鋒利，乖僻，處處渲染，每每修飾，解剖靈魂幾近殘忍。如《盆栽》中那位以堂堂儀表迷醉了全體女護士的賈醫生，她好像從他手中奪過手術刀，凌厲幾下，賈醫生白大褂內的骨子便露了出來，“那雙大手開始在她的胸部摩挲了兩下，淺嘗即止，似乎思索著從哪個部位動刀。”事畢後問：“‘還是第一次吧？’把單子拽起來丟進了洗衣機。”多么地乾淨利索，速戰速決，不愧是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和學術權威。《焰火》里的語言則殘酷而機智，描寫劉東明的渴望復仇令人心悸：“少女雪兒背叛的眼光正看著他，……劉東明抱住了魯藍，在雪兒的注視下。”

女作家善於從小中著眼，平中見奇，作品充滿詩意和哲思。

作者介紹

王潔，女，祖籍湖北黃陂，京城著名詩人、作家、茶藝師。八十年代寫詩，有百餘篇散見於各大報刊，並有詩作在全國賽事中獲獎和收入多種叢書。同時還寫小說、散文、隨筆和紀實文學，作品見諸於《中國作家》、《小說林》、《中華散文》、《芳草》等著名文學刊物，出版有長篇傳記文學《羅國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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