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叨

盧叨(1915~1993年) 乳名成南,曾化名盧在祥、王祥、盪波。廣東潮安縣意溪西都村人。

民國21年(1932年)在廣東省立第四中學(即潮州金山中學)讀書時,曾參加中共領導的抗日反蔣宣傳活動。民國22年冬國中畢業,參加中共潮澄澳(後改“潮澄饒”)縣委領導的游擊隊,負責《紅潮》報、《紅潮畫報》刻寫印刷工作,次年6月加入中國共產黨。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盧叨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廣東潮州市潮安區意溪西都村
  • 出生日期:1915年
  • 逝世日期:1993年
史籍記載,相關事件,歷史評價,

史籍記載

1949年4月21日,中國人民解放軍強渡長江以後,閩粵贛邊游擊區的形勢和全國一樣迅猛發展。5月中下旬,粵東大埔、梅州市梅縣區、五華、興寧等縣區先後解放,閩西國民黨軍政長官傅柏翠、李漢沖、練惕生和武平、上杭、永定、龍巖四縣4100多人起義。在這種形勢下,中共閩粵贛邊區黨委決定抽調粵東第十三團、韓江幹校第二期學員和在大埔角的閩西南行政幹校、財經幹校學員赴閩西參加接管工作。那時,我在韓江幹校擔任學習指導員,所以,也跟隨接管隊伍北上閩西。
6月中旬,我們到了永定縣城。我和黃河一起被調到閩西南聯合司令部工作(黃河是我高中、廈
大的同學,也在韓江幹校擔任學習指導員)。閩西南聯合司令部是6月3日在永定縣湖雷剛剛成立的,盧叨同志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他和副司令員李仲先、參謀長吳揚三位領導率領十三團、十九團、二十一團到閩南開展游擊戰並建立鄉村政權。從此,我開始和盧叨同志朝夕相處。
盧叨
盧叨同志是廣東潮州市潮安區人,說話有一些潮州口音,瘦高個子,30多歲,看上去身體不大好,但兩眼炯炯有神,束一條腰帶,掛一把短槍。行軍時,背一隻黃皮的小公文包,支一根木棍做手杖。他腿長,走得快,我常常看見他的小警衛員要小跑跟著他。他待人和藹,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我們常常在行軍中、在宿營地閒聊,特別是在平和縣大坪戰鬥和九十九崬戰鬥以後,我對他更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7月初,我們的部隊進入了平和縣。我們首先摧毀了大坪、小坪、下寨鄉公所。4日,和保二團、保三團在大坪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那天,我正在大坪圩發動和組織民眾支援前線,向山頭陣地送茶水、飯菜,並從陣地抬下傷員救治。盧叨同志從陣地上下來看見我和黃河,對我們說:“呀,你們在這裡,你們最好到前線去看看,寫一些戰鬥新聞。”我倆很興奮,就跟著他爬山,一邊走他一邊給我們介紹敵我雙方的戰鬥情況,很快就到了山上的指揮陣地,我們站在盧叨和吳揚同志身邊看他們一起指揮戰鬥。
下午5點多,驕陽西斜,光芒直射敵軍陣地。我指揮部發出總攻命令,部隊排山倒海似的沖向敵軍陣地,敵人四散奔逃。我們一直看到整個戰鬥結束才下山。這次戰鬥,打垮了保二團一個營、保三團一個連,打死打傷敵人數十名,繳獲一批武器。
晚上,我們又跟著盧叨同志重上山頭去幫助部隊打掃戰場。我們藉助幾支手電筒:尋找失蹤、受傷的戰士,收拾失落的搶支子彈,通過手電筒的光線,我清晰地看到一塊石頭上留著一大片戰友鮮紅的血跡。它印在我的心坎上,50多年了至今不褪色。
戰鬥結束後,盧叨同志要我們編印出版油印報。我和黃河從幾個團收集了許多材料,並從十三團調了兩位刻蠟版和油印的同志到司令部來,不幾天就出版了一期對開四版的《戰鬥報》,盧叨同志看後高興地連連點頭稱好,他的喜悅給我莫大的鼓舞。
7月下旬,我們在平和奧杳周圍幾個村子宿營。一天清晨,天還沒有完全亮,我們還點著油燈,剛剛吃完早飯,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轉移。突然聽到村外一陣密集的槍聲,我們馬上意識到戰鬥在村里打響了。盧叨同志背著行裝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招呼大家鎮靜、不要亂,從屋後撤退上山。我和黃河背上行囊、米袋,還順手提了一些其他同志難以帶走的物品,衝出後門往山上爬。我們沒有停歇,一口氣爬上了山頂。這時,我抬頭看見,盧叨同志已經到了山頂,站在路邊指揮撤退。後來,我們在山頂找到一塊草坪坐下休息。盧叨同志慢慢走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他告訴我們,胡璉的部隊從江西潰退到閩西,又到閩南,這幾天一直在追尋我們聯合司令部,昨天派密探到我們司令部住的村子裡來,被我們抓住了,但是,沒有料到敵人今天一早就摸到村子裡來了。
那天清早敵人進村以後,首先和十七團的部隊遭遇。十七團立即控制了制高點進行阻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敵人憑著優良的裝備不斷向我方陣地衝擊,但都被我軍打退。後來,我援軍趕到,山頭陣地更堅不可摧,敵人終於丟下十幾具屍體向南逃竄了。這就是奧杳戰鬥,我們的陣地所處的山頭叫九十九崬。
盧叨同志沒有指揮這次戰鬥,他率領我們聯合司令部機關和接管人員安全轉移,我們向九十九崬戰鬥的相反方向後撤。下山時,山很陡,往下看沒有路,也沒有樹,沒有灌木和石頭,一二千米的山坡全部覆蓋著清一色的二三尺高的青草,綠油油的一片,在夕陽斜照下閃閃發光。怎么下山呢?開始,盧叨同志也和我們一樣,一步一步往下跨,警衛排的同志和通訊員跟在他周圍,有的拉他的手,有的扶他的身子。但是,走得很慢,落在我們後面了。後來,他看見我們像溜滑梯一樣坐著從山上溜下來,既快又省力氣,於是也甩開了警衛員和通訊員溜下山來。大家歪歪扭扭很快到了山麓,爬起來拍拍屁股,呵呵大笑,盧叨同志也天真地笑起來,我看見他和我們一樣,上衣褲子都擦上一片一片綠色,有的地方都擦破了。
晚上,我們駐進了平和縣蘆溪。我們累了一天,渾身酸痛,衣服都濕透了,磨破了,很想好好地休整一下。然而,剛吃完晚飯卻突然接到緊急命令,馬上出發。
我們又跟著盧叨同志一路緊急行軍,沒有停歇。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打火,只能跟著前面的黑影前進,有時實在困了就閉上眼睛一邊迷糊一邊走,碰上一個溝坎會忽然驚醒又繼續前進,但不會跌倒。在那個日子裡,我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時時刻刻對我們都是鍛鍊和考驗,盧叨同志就是我們的榜樣。
天亮以後,我們才知道到了永定縣的象湖山,已經在蘆溪西面幾十里了,把敵人甩掉了。
在象湖山,聯合司令部作出“化整為零”的重要決策,領導機關全部人員分散、隱蔽,可以下部隊,也可以請假回家,任你選擇。
我在盧叨同志的房間門口遇見了他,他問我:“怎么考慮?”我已經和黃河商量過了,所以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下部隊!”他笑著鼓勵我:“對,下部隊去鍛鍊好!”我問他:“什麼時候能再見面?”他說:“不會很久的!”隨後,我和黃河就到十七團政治處報到,下午就跟著部隊急行軍向廣東省梅州市大埔縣方向轉移。
9月1日,龍巖解放,我跟著十七團進了龍巖城。9月4日,閩粵贛邊區黨委、閩西南聯合司令部率領部隊和接管團工作人員3000餘人,舉行聲勢浩大和莊嚴隆重的儀式進入龍巖城,並在中山公園舉行了幾萬人參加的“慶祝龍巖解放軍民聯歡大會”。9月5日,我和黃河又奉命從十七團回到了閩西南聯合司令部。我們正想去找盧叨同志,但聽說,盧叨同志馬上要去閩南了,我立刻緊張起來,心想:“怎么沒有通知我們呢?”後來,終於找到了盧叨同志,可是他說:“組織上研究,你們是廣東梅州市大埔人,留在閩西分配工作!”我們一聽,著急地說:“我們都是廈大地下黨員,因地下黨組織被解散,黨籍還沒有解決,希望能回到閩南去工作,更有利於解決黨籍問題。”盧叨同志對我們非常同情,非常關心和愛護,他點點頭叫我們不要著急,他去和范元輝同志(聯合司令部政委、閩西地委書記)商量一下。
下午,盧叨同志告訴我們,組織上同意我們到閩南,馬上跟著他和十三團等部隊一起出發。
我們沿著漳龍公路向閩南進軍。雖然是沙土路,路面坑坑窪窪,但是,比起我們原來走的山路、小路、夜路,那真是好多了,所以,走起來感到非常寬闊和舒服。一路上我們跟著盧叨同志邊走邊說,海闊天空,他講到他的家庭也講了他參加革命的故事,輕鬆愉快,一點不感到疲乏。盧叨同志1915年出生在廣東省潮州市潮安區意溪鎮西都村的貧苦家庭,祖父、父親那一輩都沒有讀書。他從小聰明,會讀書,1931年考入著名的潮州金山中學,秘密地接受黨的教育,1932年12月參加工作,1933年離校上山打游擊,開始刻蠟版、搞油印。他的這段經歷和我們當時做的差不多。後來,他跟著游擊隊從潮汕地區轉移到閩南烏山。1936年,黨內開展肅清社會民主黨,錯殺了不少幹部,他也被誣為社會民主黨分子,被關了30多天,差點被殺了。1937年抗日戰爭開始後他輾轉在閩南和潮汕地區打游擊。1940年任閩南特委副書記,1942年任特委書記,當時住在平和,漳浦交界的三角坑。由於叛徒出賣,敵人占領了三角坑,特委機關保存的十三擔半檔案和10多支搶都被搶走。盧叨同志躲在獅頭山背後的石洞裡26天,民眾冒死上山給他們送食物,藏在山上的“金斗瓮”(放置死人骨頭的陶器里)里,才使他們沒有餓死。1947年閩南特委在烏山重建閩南支隊,加強武裝鬥爭,盧叨任政委。支隊成立一年作戰150多次,打出了一片新天地。1949年1月閩粵贛邊縱隊成立,閩南支隊編入主力部隊,有700多人。
盧叨
我們跟著盧叨同志在漳龍公路上斷斷續續走了將近10天,9月中旬到了南靖縣的龍山。這10天的路程對我來說,是行軍,更是學習、鍛鍊和接受教育的過程。盧叨同志十幾年艱苦卓絕的游擊隊生涯和對黨無限忠誠、不畏艱險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動著我,銘刻在我的心坎上,也成為我永不忘懷的經歷。漳龍公路從沙土路、柏油路、水泥路到高速公路,經歷了50多年的滄桑巨變,但我不論什麼時候經過這裡,都會自然而然地浮現當年同盧叨同志一路行軍的情景。這些深沉的記憶,使我懷念盧叨同志,懷念老戰友,使我不斷地用他們游擊戰士和共產黨員高尚的形象來鞭策自己。
19日漳州解放,21日,盧叨同志進城會見三十一軍政委、漳州市軍管會主任陳華堂。根據福建省委和十兵團的決定,盧叨同志任龍溪地委書記,漳州市軍管會副主任。24日,我和黃河接到盧叨同志的通知進城到軍管會報到,後來被龍溪地委宣傳部副部長高明軒同志留在《漳州電訊》社工作。
解放初期,百業待興。盧叨同志公務繁忙,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他。我和黃河有時在閒聊時會講起在游擊隊時的生活,不免流露出一點對他的思念。我們想去看望他,但是,他住在哪裡呢?有沒有在家呢?有沒有空呢?……諸多問題又把我們難住了。
一天傍晚,編輯部的同志們都外出去散步了,我一個人留在編輯部寫日記。突然,盧叨同志高挑的身影跨進編輯部來,我正驚愕中,他已經看見了我並笑著向我走來說:“哎呀,楊濤,你在這裡呀!”我趕緊上前和他握手,還來不及講話,跟著他進來的高明軒同志就急忙向他介紹說:“你們認識吧,他是我們的編輯。”盧叨同志笑笑說:“哎呀,在山上時我們天天在一塊兒。”他又轉問我說:“怎么樣?這裡工作好嗎?”我回答說:“這裡有很多廈大的、游擊隊的同志,工作都很順利。”他說:“我到報社來看看,隨便走走,沒什麼事,你忙吧,你寫你的。”隨後,他就和高明軒同志走了。
他走後,我在回味剛才一霎那的會見,腦海里泛起在游擊隊時和盧叨同志朝夕相處的一幕幕場景,仿佛是昨天的事,如影歷歷。人都是這樣:天天在一塊兒不覺得什麼,一旦分開了就會覺得珍惜、會思念,而且,日子越久,越會覺得深沉。那天以後,我再沒有見過盧叨同志。後來,我調回部隊政治部工作,肅反運動中又挨整、受錯誤處理,生活和工作都很不順心。盧叨同志到中央馬列學院(後為中央黨校)學習,幾年以後又調省委宣傳部、省委黨校工作,我就沒有見過他。但是,每次聽到他的名字,聽到關於他的傳聞,我的心裡都會撩起對他的一陣懷想。
1959年8月,黨中央召開廬山會議以後,全黨開展了反右傾運動,揪出了許多“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反黨分子”。福建省把江一真、魏金水、盧叨等同志對1958年工作提的正確意見,說成是“反對三面紅旗”、“追隨彭德懷反黨集團的右傾機會主義活動”,打成“反黨集團”、“右傾機會主義反黨分子”,被撤職下放基層勞動。我感到很不理解。我覺得這些老紅軍、老革命、老領導在艱苦的環境中堅持幾十年革命鬥爭,怎么可能成為反黨分子呢?特別是盧叨同志,我在山上和他一塊兒生活過,風餐露宿,出生入死,親身感受過他高尚的品格和謙和的作風,更不相信他會成為一名反黨分子!
後來我聽說,盧叨同志被下放到福清海邊的江鏡農場去當副場長,參加體力勞動。他和農場工人一起推板車,收割稻子時捆了400多捆稻子;深夜12點到凌晨3點,在暴風雨中搶修海堤;搶修房子時一口氣挑了100擔黃土……我感到他勞動太繁重了,太辛苦了,對他太不公平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任它不住地流。
1962年,黨中央雖然給絕大部分“右傾機會分子”平反了,盧叨同志也平反了,但是,過不了幾年,1966年又來了“文革”風暴,盧叨同志又首當其衝被作為“五界之首”、“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打倒了,被關在“牛棚”隔離審查。我心裡真的很為他憤憤不平。但是,在那個日子裡,劉少奇、鄧小平、葉飛尚且被凌辱、被打倒,有什麼話說呢?
那時我聽說,盧叨同志精神狀態還不錯,能夠坦然面對殘酷的鬥爭。有一位領導同志和他關在一起,聽說造反派要給他戴高帽遊街,心裡很害怕。盧叨同志勸他說:“有什麼好怕的?遊街就遊街,現在就是叫我脫褲子我也脫,還能怎么樣?”但是,那位領導同志還是接受不了,當天晚上自殺了。
1975年春,建陽縣麻沙溪洪水暴漲,我到麻沙溪防洪,搶救漂木。公社幹部和我經過溪邊的莒口中學時告訴我:“1970年,省革委會就在這裡辦學習班。原省委領導範式人、許亞、梁靈光、林修德、侯振亞等都在這裡受審查,盧叨同志也在這裡。他們清早都在溪邊刷牙、洗臉,洗衣服,夏天還在溪邊洗澡。晚上,有時可以聽見怒喝叫罵的聲音,搞到深夜才停止。”
我對這些領導同志被審查、批鬥,都深表同情,而特別對盧叨同志感到格外不平。他既不是省級領導,為什麼抓“江魏反黨集團”、審查批鬥省級領導幹部時,他都被作為“省級幹部”對待、都有他的份呢?真是莫明其妙!
提起麻沙這個地名,又使我想到盧叨同志寫的一首詩:
我與韋立
(一九七二年)
紅繩千里結緣時,
同譜一曲長相思。
雨打芭蕉葉持葉,
風摧柳樹枝扶枝。
一下江鏡農場地,
二上建陽麻沙溪。
海誓山盟心相印,
任憑南北與東西。
“文化大革命”和殘酷的政治鬥爭摧殘了多少美麗的愛情和幸福生活,今天有些年輕人可能永遠都沒法想像!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在黨中央正確路線領導下,盧叨同志又為黨做了許多工作,後來擔任福建省政協副主席。那時,我們工作都很忙,也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直到1989年1月,原閩粵贛邊區的老同志在華僑大廈聚會紀念閩粵贛邊縱成立40周年,我才又一次看見了盧叨同志。我高興地上前和他握手,告訴他:我已於1980年恢復廈大1948年的黨籍,1982年平反,1984年到省政府經濟研究中心任副主任。這已經是遲到好幾年的訊息了,他聽起來好像還非常新鮮,高興地說:“好,好,很好,就是拖的時間太長了!”我想,他大概想起,1949年9月在龍巖時我就請求批准我跟他回閩南工作,以便爭取早日恢復黨籍。誰能料到整整拖了40年才如願以償啊!
此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盧叨同志,直到他1993年11月逝世。2003年9月,我帶領20多位原閩粵贛邊區老游擊隊員、老地下黨員到雲霄縣烏山,參加“閩南烏山老游擊隊員之家”落成典禮,我們在崢嶸的岩石山上,瞻仰了盧叨同志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住過的石洞、茅草棚,並在他的墓前合影留念。
盧叨
盧叨同志在我心中塑造了一個真正的革命者的形象,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的形象,一個有水平、有才能、有高尚道德情操的領導幹部形象。他像巍巍高山令我敬仰,我對他的懷念也像江河一樣碧水長流!

相關事件

堅持烏山鬥爭
1937年7月16日,在國難當頭,舉國上下奮起抗擊日寇之時,在漳浦縣,發生了國民黨駐軍157師將閩南紅三團近千名指戰員包圍繳械的“漳浦事件”;同日,在詔安也發生“月港事件”,雲和詔縣委及屬下五個區委領導12人全部被捕犧牲。閩南的武裝力量受到嚴重損失,烏山的革命鬥爭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盧叨
為了恢復雲和詔縣委的工作,這年冬天閩粵邊特委決定成立雲和詔特區工委,委派盧叨擔任書記;1938年1月,盧叨擔任雲和詔縣委書記,他依靠烏山地區的黨組織和人民民眾,克服了種種困難,完成了抗日救亡、發動民眾任務,不久後又轉入隱蔽精幹、積蓄力量。
1947年春,中央指示要在華南創建閩粵贛邊解放區。那時閩南的游擊隊已分散隱蔽多時,要從哪裡重新組建部隊呢?盧叨和閩南特委副特派員陳文平等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烏山這個革命老根據地。於是,盧叨同從菲律賓回來的王漢傑等同志到烏山西山岩成立起閩南支隊,並且在次年的1月8日,組織了一次很漂亮的坪坑伏擊戰。
反對極“左”思潮
全國解放後,盧叨擔任第一任龍溪地委書記,進了城,工作變了,生活改善了,但他仍把烏山人民裝在心中,時刻關心老區人民的疾苦。
1958年,在“大躍進”的高潮中,好些地方大放“衛星”,高唱“躍進”,盧叨沒跟著趕浪潮人云亦云,而是來到到烏山鄉村,認真做調查研究,了解民情。
有一次,他在一個鄉里調查,看見許多人排著長隊,等著鐘響好吃大鍋飯。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阿姆,指著盧叨痛罵:“阿叨,你這個死囝仔!我活了這么老還沒有聽說過吃飯要排隊,還得等敲鐘才能吃。‘公家’,‘公家’,什麼都要‘公家’,可是‘公家’養的豬像狗一樣瘦。”
老阿姆的指責,像一把利劍深深刺痛盧叨。他看著鄉親們過著如此清苦的日子,心比刀割還要難受。於是,他拿出當年對“肅社黨”的態度,講實話,將基層情況如實反映給省委,省委領導要他向民眾宣傳解釋做工作,他便立即在幹部民眾大會上用本地話做報告:要實事求是,不要浮誇。中反覆強調:共產黨人,不可用行政命令壓服民眾做這做那,農民民眾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解決溫飽問題。
不久,反“右傾”鬥爭開始,盧叨被打成“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的重要分子,撤銷黨內一切職務,下放農場養豬養雞、搞基建。但當時聽報告的老區民眾則說:“阿叨真話直說,沒有變!”
1993年11月12日,盧叨與世長辭,之前,他鄭重選擇了烏山作為自己的最後歸宿。12月2日是盧叨骨灰歸葬烏山的日子。當靈車緩緩駛進松門時,火銃、管樂齊鳴;站在大路兩旁的民眾齊刷刷地下跪迎接靈車。一時間,車上車下哭聲一片。

歷史評價

盧叨從烏山走來,又向烏山走去,他將自己的全部融入烏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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