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存

王海存

中國科學院天山積雪與雪崩研究站工作人員。

沒有信號、沒有長明電,這裡的雪,每年從10月下到來年5月。在中國科學院天山積雪與雪崩研究站(以下簡稱積雪站),工作人員王海存已工作了近20年。

  積雪站站址,選在雪崩發生最密集的地方,被過往的司機叫做“鬼門關”。王海存守在這裡,記錄數據,為科研人員研究全球氣候變化、防治雪崩災害提供基礎數據支持。

  2019年的春節,王海存一家再次和風雪一起度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海存
  • 國籍中國
,相關報導,

天地蒼茫,萬物寂寥。清晨,四周還黑得什麼都看不見時,王海存就輕輕起床,拿著手電出發。
  這個瘦高漢子的工作,是在積雪站院落中的氣象站觀測11個氣象要素,每天3次;還要對附近的4個積雪剖麵點每天進行2次觀測。每年,他和妻子要用掉20根鉛筆,記滿重達40斤的表格。儘管積雪站的儀器越來越多,但雪深、雪層溫度等數據,還是得靠人力獲得。
  觀測一天都不能少,王海存每年只在必要時下一次山。孩子在城裡讀書,若想孩子了,王海存要往返爬4個小時的山路,去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
  生活在日復一日的重複,但積雪站“需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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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守候雪崩谷 我與天山共“白頭”
 呼嘯、猛烈、冰冷的雪崩,讓連線新疆南北的重要國道218與“死亡”掛上了鉤。過路的司機都將雪崩最密集處叫作“鬼門關”。
  而“鬼門關”上,住著一家人。
  從新源縣城行百餘公里進入天山腹地,犬牙交錯的山峰常年遮擋住陽光,冰封的鞏乃斯河在一邊發出悶響,黑冰暗留的國道218邊,大型防雪崩欄和導雪槽提醒著美景後的危險。
  這裡,距首都超過3700公里。沒有信號,也沒有長明電。  
“積雪站上需要人”
  眼前瘦高的漢子不再年輕。麻灰冬衣、黑帽,眼皮總耷拉著看向地面,並不與人直視。他叫王海存,在“鬼門關”守了24年。
  1990年初,20歲的王海存經人介紹,從甘肅農村老家來到了這個“窩藏”于山坳間,名叫中科院天山積雪與雪崩研究站(以下簡稱“積雪站”)的地方。
  這箇中科院野外站點建於20世紀60年代,附近共有64個雪崩頻發點。中科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李蘭海說,出於現場工作的必要性,前輩們將站址選在了雪崩最頻繁的地方,它是我國的積雪雪崩研究站。
  王海存開始學習著如何延續科研人員從20世紀就精心收集的積雪與雪崩參數。6年後他曾因寂寞難耐下過山。但是2000年,王海存回到了積雪站。他說:“畢竟,積雪站需要人。”
  也是在這一年,王海存遇到了劉世紅,這個出生在不遠處林場的姑娘。沒有婚禮,沒有彩禮,甚至沒有幾個賓客。認識不久後,王海存將這個小五歲的姑娘娶回了積雪站。  
 18年、6000多天、20000多次的“重複”
  王海存之後面對的,是日復一日的“重複”。
  這裡10月落雪直至來年5月。每天清晨7點半,這裡還黑得不見五指,四周靜得被凍住一般。王海存輕聲起床,拿著手電筒出發。他需要在積雪站院落中的氣象站觀測11個氣象要素。
  半小時觀測結束,周圍只有月光灑下來。他把爐灰倒在院中,生火熬粥,妻子還在熟睡。
  這樣的氣象觀測每天3次,此外,他還要按照科研人員要求,對附近4個積雪剖麵點輪流每天進行2次觀測,獲取雪深、雪層溫度、密度等數據。最危險的兩個觀測點,一個在雪崩頻發點旁,另一個要渡過鞏乃斯河。
  “以前,河上有一根鋼絲,下面掛著鐵筐,我就坐在鐵筐上搖過去。”王海存說。2018年,中科院投入資金,對積雪站進行修復,房屋重新裝修,河上架起了一座鐵橋。
  18年來,王海存夫婦每年要用去20根鉛筆,記滿重達40斤的表格,這些數據為科研人員研究全球氣候變化、防治雪崩等災害提供了基礎數據支持,但屬於二人的痕跡,只顯示在每本開頭那頁:“錄入、初算:王海存、劉世紅”。
  “最擔心的還是雪崩,這裡死了不少人。”他說。
  2012年冬,對面山坡一場大雪崩突然襲來,直衝進積雪站,柵欄被打彎、院角小屋被狠狠撞擊,院中的儀器與小狗被埋在了積雪中。
  “先是猛烈的氣流聲,接下來就是轟隆隆的聲音。”這是屬於王海存的經驗。2001年,一輛大巴車途經積雪站被雪崩掩埋,司機要挖車時,王海存發現還有一半雪崩沒下來,急得直喊,一車人得以倖存。所以雪崩最易發生時,他總會去院子中觀察,生怕有人路過。
  然而總有人選擇這條路,否則車輛需繞行2000多公里。 
三個願望
  因為觀測數據一天不能少,也不放心留妻子一人在家,所以王海存每年只在必要時下一次山,每次一天。他已經21年沒回老家了。
  過去交通保障不足時,雪崩封路能長達半月。為了自給自足,也為了排解寂寞,他養了幾隻鵝、幾隻雞,羊群也不斷壯大到90隻。放羊成了他每天的業餘生活,一有空,他就跑去山上數羊。
  有了家畜,深夜的狼嚎,竄來的狐狸和野豬,成了敵人。為此,又增加了5條狗。
  家裡一應物資都是由開麵包車的親戚帶來,綠色蔬菜是最奢侈的食物。
  沒有信號,是最苦惱的。兒子家豪3歲時,便被送到了縣城讀書,只有寒暑假回到積雪站,思念如潮的王海存便往返爬4個小時的山路去有信號的山頂打電話,而為了避免兩人一起遇到雪崩,妻子只好留在家抹淚。
  “兒子剛上幼稚園,偷偷告訴姥爺在教室門口別走,他怕這些小孩。在山裡,除了科研人員,他沒見過別人。”劉世紅說。
  這個孩子回家後的娛樂生活,就是晚上用通過太陽能供電的電視看劇。連續天陰時,每天四個小時的供電也無法保障了。
  新年將到,親戚帶來了家豪的新衣,以及一串鞭炮。記者臨行前,皎潔如太陽的月光下,三個人說起新年願望:
  “2019年就通電了。”王海存說。
  “我就想穿個婚紗拍照。”劉世紅臉上泛紅。
  家豪想不出願望,但他作文里寫著:我要帶爸爸去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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