玁狁

玁狁

玁狁是中國古代民族名。亦作“䞤狁”、“獫狁”、“葷允”、“葷粥”、“獯(熏)鬻”、“薰育”、“嚴允”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玁狁
  • 拼音:xiǎn yǔn
  • 釋義:中國古代民族名
  • 出處:《詩·小雅·採薇
基本介紹,史料記載,民族歷史,

基本介紹

古族名。中國古代的一個民族,即北狄(秦漢時的匈奴),活動於今陝、甘一帶,獫、岐之間。相傳遠古時曾遭黃帝驅逐。殷周之際遊牧於今陝西、甘肅北境及寧夏、內蒙西部。西周初其勢漸強,成為周王朝一大威脅。周宣王曾多次出兵抵禦,並在朔方建築城堡。

史料記載

《詩·小雅·採薇》:“採薇採薇,薇亦作止。 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 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採薇採薇,薇亦柔止。 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 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採薇採薇,薇亦剛止。 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 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 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 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 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淮南子·齊俗訓》:“故四夷之禮不同,皆尊其主而愛其親,敬其兄;獫狁之俗相反,皆慈其子而嚴其上。”
漢書·霍去病傳》:“票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允之士,約輕薺,絕大幕,涉獲單于章渠。”顏蚰古注引服虔曰“[葷允]堯時曰熏鬻,周曰獫允,秦曰匈奴。”
三國志·蜀志·馬超傳》:“海內怨憤,歸正反本,暨於氐、羌率服獯鬻幕義。”
陸機飲馬長城窟行》:“冬來秋末反,去家邈以綿。獫狁亮未夷,征人豈徙旋?”
參閱《史記·匈奴列傳》。

民族歷史

《採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難。以天子之命,命將率遣戍役,以守衛中國。故歌《採薇》以遣之,《出車》以勞還,《杕杜》以勤歸也。(文王為西伯,服事殷之時也。昆夷,西戎也。天子,殷王也。戌,守也。西伯以殷王之命,命其屬為將率,將戍役御西戎及北狄之難,歌《採薇》以遣之。《杕杜》勤歸者,以其勤勞之故,於其歸,歌《杕杜》以休息之。○薇音微。昆,本又作「混」,古門反。玁,本或作「犭僉」,音險。狁音允,本亦作「允」。難,乃旦反,注皆同。將率,子亮反,下所類反,本亦作「帥」,同,注及後篇「將率」皆同。勞,力報反,後篇「勞還」皆同。杕,大計反。)
疏「《採薇》六章,章六句」至「勤歸」。○正義曰:作《採薇》詩者,遣戍役也。戌,守也。謂遣守衛中國之役人。文王之時,西方有昆夷之患,北方有玁狁之難,來侵犯中國。文王乃以天子殷王之命,命其屬為將率,遣屯戍之役人,北攘玁狁,西伐西戎,以防守扞衛中國,故歌此《採薇》以遣之。及其還也,歌《出車》以勞將帥之還,歌《杕杜》以勤戍役之歸。是故作此三篇之詩也。昆夷言患,玁狁言難,患難一也,變其文耳。患難者,謂與中國為難,非獨周也。故即變雲守衛中國。明中國皆被其患,不獨守衛周國而已。此與《出車》五言玁狁,唯一雲西戎,序先言昆夷者,以昆夷侵周,為患之切,故先言之。玁狁大於西戎,出師主伐玁狁,故戒敕戍役,以玁狁為主,而略於西戎也。言命將帥遣戍役者,將無常人,臨事命卿士為之,故云命也。其戍役則召民而遣之,不待加命,故云遣也。命將帥所以率戍役,而序言遣戍役者,以將帥者與君共同憂務,其戍役則身處卑賤,非有憂國之情,不免君命而行耳。文王為愧之情深,殷勤於戍役,簡略將帥,故此篇之作,遣戍役為主。上三章,遣戍役之辭。四章、五章以論將帥之行,為率領戍役而言也。卒章總序往反。六章皆為遣戍役也。以主遣戍役,故經先戍役,後言將帥。其實將帥尊,故序先言命將帥,後言遣戍役。言歌《採薇》以遣之者,正謂述其所遣之辭以作詩,後人歌,因謂本所遣之辭為歌也。《出車》以勞還,《杕杜》以勤歸,不言歌者,蒙上「歌」文也。勤、勞一也。勞者,陳其功勞;勤者,陳其勤苦,但變文耳。還與歸,一也。還謂自役而反,歸據鄉家之辭,但所從言之異耳。《出車序》雲「勞還帥」,《杕杜序》雲「勞還役」,俱言還,並雲勞,明還、歸義同,勤、勞不異也。此序並言《出車》、《杕杜》者,以三篇同是一事,共相首尾,故因其遣而言其歸,所以省文也。○箋「文王」至「息之」。○正義曰:西方曰戎夷,是總名,此序雲「昆夷之患」,《出車》雲「薄伐西戎」,明其一也,故知昆夷,西戎也。文王於時事殷王也,若非其屬,無由命之,故知以文王之命,命其屬為將帥,其屬謂南仲。《出車》經稱「赫赫南仲,玁狁於襄」,又曰「赫赫南仲,薄伐西戎」,則南仲一出,並御西戎及北狄之難也。皇甫謐《帝王世紀》曰:「文王受命,四年周正月丙子朔,昆夷氏侵周,一日三至周之東門。文王閉門脩德而不與戰。」昆夷進來,不與戰,明退即伐之也。《尚書傳》「四年伐犬夷」,注云:「犬夷,昆夷也。四年伐之。南仲一行,並平二寇。」下箋云: 「玁狁大,故以為始,以為終。」以《書傳》不言四年伐玁狁,而言伐犬夷,作者之意偶言耳。以天子之命命將帥,則伐犬夷者,紂命之矣。《書序》云:「殷始咎周。」注云:「紂聞文王斷虞芮之訟,又三伐皆勝,始畏惡之,拘於羑裏。」紂命之使伐,勝而惡之者,紂以戎狄交侵,須加防禦。文王請伐,便即命之。但往克敵,功德益高,人望將移,故畏惡之耳。上三章同遣戍役,以薇為行期,而言「作止」、「柔止」、「剛止」,三者不同,則行非一輩,故首章箋云:「先輩可以行。」言先,對後之辭,則二章為中輩,三章為後輩矣。二章傳曰:「柔,始生也。」兵若一輩而遣,則不得剛、柔別章;若異輩而行,不應以三章為三輩,則毛意柔亦中輩。言始生者,對剛為生之久,柔謂初生耳。若對作止之,柔在作後矣,與鄭「脆脕」同也。莊二十九年《左傳》曰「凡馬,日中而出」,謂春分也。《出車》曰「我出我車,於彼牧矣」,出車就馬於牧地,則是春分後也。中氣所在,雖無常定,大抵在月中旬也。中旬之後,始出車就馬,則首章二月下旬遣,二章三月上旬遣,三章三月中旬遣矣,故卒章言「昔我往矣,楊柳依依」,是為二月之末、三月之中事也。
採薇採薇,薇亦作止。(薇,菜。作,生也。箋云:西伯將遣戍役,先與之期以採薇之時。今薇生矣,先輩可以行也。重言採薇者,丁寧行期也。○重,直用反,下「重敘」同。)曰歸曰歸,歲亦莫止。(箋云:莫,晚也。曰女何時歸乎?亦歲晚之時乃得歸也。又丁寧歸期,定其心也。○莫音暮,本或作「暮」,協韻,武博反。)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玁狁,北狄也。箋云:北狄,今匈奴也。靡,無。遑,暇。啟,跪也。古者師出不逾時,今薇菜生而行,歲晚乃得歸,使女無室家夫婦之道,不暇跪居者,有玁狁之難,故曉之也。)
疏「採薇」至「之故」。○正義曰:文王將以出伐,豫戒戍役期云:採薇之時,兵當出也。王至期時,乃遣戍役,而告之曰:我本期以採薇之時,今薇亦生止,是本期已至,汝先輩可以行矣。既遣其行,告之歸期,曰何時歸,曰何時歸,必至歲亦莫止之時乃得歸。言歸必將晚。所以使汝無室無家,不得夫婦之道聚居止者,正由玁狁之故。又不得閒暇而跪處者,亦由玁狁之故。序其中情告之,是故使之懷恩而怒寇也。○箋「西伯」至「行期」。○正義曰:知先與之期者,以此辭遣時之言也。以薇亦作止,報採薇採薇,是先有此言也,故知先與之期。重言採薇者,是丁寧行期也。必先言期者,以道遠敵強,還歸必晚,故豫告行期,令之裝束也。《月令》云:「仲春之月,無作大事。孟秋乃命將帥。」不待孟秋而仲春遣兵者,以患難既逼,不暇待秋故也。○箋「莫晚」至「其心」。○正義曰:《集本》、定本「暮」作「莫」,古字通用也。必告以歲晚之時乃得歸者,緣行者欲知之。且古者師出不逾時,今從仲春涉冬,若不豫告,恐一時望還,故丁寧歸期,定其心也。既師出不逾時,而文王過之者,聖人觀敵強弱,臨事制宜,撫巡以道,雖久不困。高宗之伐鬼方,周公之徵四國,皆三年乃歸。文王之於此行,歲暮始反,人無怨言,故載以為法。若然,《出車》曰「春日遲遲,薄言旋歸」,則此戍役以明年之春始得歸矣。期雲歲暮,暮實未歸。文王若實不知,則無以為聖;知而不告,則無以為信。且將帥受命而行,不容違犯法度,安得棄君之戒,致令淹久者?玁狁、昆夷,二方大敵,將使一勞久逸,暫費永寧。文王知事未卒平,役不早反,故致此遠期,息彼近望。歲暮言歸,已期久矣,焉可更延期約,復至後年?但寇既未平,不可守茲小謀,將帥亦當請命而留,非是故違期限。聖人者,窮理盡神,顯仁藏用,若使將來之事,豫以告人,則日者卜祝之流,安得謂之聖也?
採薇採薇,薇亦柔止。(柔,始生也。箋云:柔,謂脆脕之時。○脆,七歲反。脕音問,或作早晚字,非也。)曰歸曰歸,心亦憂止。(箋云:憂止者,憂其歸期將晚。)憂心烈烈,載飢載渴。(箋云:烈烈,憂貌。則飢則渴,言其苦也。)
我戍未定,靡使歸聘!(聘,問也。箋云:定,止也。我方守於北,狄未得止息,無所使歸問。言所以憂。○靡使如字,本又作「靡所」。)
疏「採薇」至「歸聘」。○正義曰:王遣戍役,戒之云:我本期以採薇之時遣汝,今薇亦始生柔脆矣,汝中輩可以行矣。曰歸曰歸,汝所歸期,會至歲暮,汝心亦憂其晚矣。然始得歸,汝所以憂心烈烈然者,以道路之中,則有飢,則有渴,勞苦甚矣。汝又言我方戍於北,狄未得止定,無人使歸問家安否,所以憂也。序其憂勞,亦知其意也。○箋「柔謂」至「脆脕之時」。○正義曰:定本作「脆腝之時」。○傳「聘,問」。○正義曰:聘、問俱是謂問安否之義,散則通,對則別,故《綿》箋云:「小聘曰問。」以卿大夫殊其文,故為大小耳。
採薇採薇,薇亦剛止。(少而剛也。箋云:剛謂少堅忍時。)曰歸曰歸,歲亦陽止。(陽曆陽月也。箋云:十月為陽。時坤用事,嫌於無陽,故以名此月為陽。○坤,本亦作「巛」,困魂反。)王事靡盬,不遑啟處。(箋云:盬,不堅固也。處猶居也。)
憂心孔疚,我行不來!(疚,病。來,至也。箋云:我,戍役自我也。來猶反也。據家曰來。○疚,久又反。)
疏傳「陽,歷陽月」。○正義曰:毛以陽為十月,解名為陽月之意。以十一月為始陰消陽息,復卦用事,至四月純乾用事,五月受之以後,陽消陰息。至九月而剝,仍一陽在,至十月而陽盡為坤,則從十一月至九月,凡十有一月,已經歷此有陽之月,而至坤為十月,故云歷陽月。以類上「暮止」,則不得歷過十月,明義為然。○箋「十月」至「為陽」。○正義曰:鄭以傳言涉歷陽月,不據十月,故從《爾雅·釋天》雲十月為陽。本所以名十月為陽者,時純坤用事,而嫌於無陽,故名此月為陽也。定本無「為陽」二字,直雲「故以名此月焉」。知為嫌者,君子愛陽而惡陰,故以陽名之。實陰陽而得陽名者,以分陰分陽迭用柔剛十二月之訊息,見其用事耳。其實陰陽恆有。《詩緯》曰:「陽生酉仲,陰生戍仲。」是十月中兼有陰陽也。「四月秀葽」,「靡草死」,豈無陰乎?明陰陽常兼有也。《易·文言》曰:「陰疑於陽必戰,為其嫌於無陽,故稱陽焉。」鄭云:「嫌讀如群公溓之溓。」古書篆作立心,與水相近,讀者失之,故作溓。溓,雜也。陰謂此上六也。陽謂今訊息用事乾也。上六為蛇,得乾氣雜似龍。知此不與彼說同者,彼說坤卦,自以上六爻辰在巳為義。已至四月,故訊息為乾,非十月也。且《文言》「慊於無陽」為心邊兼,鄭從水邊兼,初無嫌字,知與此異。孫炎即是鄭玄之徒,其注《爾雅》,與郭璞皆云:「嫌於無陽,故名之為陽,是也。」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爾,華盛貌。常,常棣也。箋云:此言彼爾者乃常棣之華,以興將率車馬服飾之盛。○爾,乃禮反,注同,《說文》作「薾」。)彼路斯何?君子之車。(箋云:斯,此也。君子,謂將率。)戎車既駕,四牡業業。(業業然壯也。○業如字,又魚及反,或五盍反。)
豈敢定居?一月三捷。(捷,勝也。箋云:定,止也。將率之志,往至所征之地,不敢止而居處自安也。往則庶乎一月之中三有勝功,謂侵也,伐也,戰也。○三,息暫反,又如字。)
疏「彼爾」至「三捷」。○正義曰:戍役之行,隨從將帥,故言將帥之車。彼爾然而盛者,何木之華乎?維常棣之華。以喻彼路車者,斯何人之車乎?維君子之車。常棣之華色美,以喻君子車飾盛也。爾是華貌,路是車名,貌不可言,故以車名為華貌也。君子既有此美盛之戎車,駕之以行。戎車既駕矣,四牡之馬業業然而壯健。將帥乘此以行,至於所征之地,豈敢安定其居乎?庶幾於一月之中,三有勝功,是其所以勞也。○箋「君子,謂將率」。○正義曰:以其乘路車而稱君子,故知謂將帥。將帥則命卿,南仲雖為元帥,時未稱王,無三公,亦不過命卿也。卿車得稱路者,《左傳》鄭子蟜卒,赴於晉,晉請王追賜之以大路以行,禮也。又「叔孫豹聘於王,王賜之大路」。是卿車得稱路也,故鄭《箴膏肓》云:「卿以上所乘車皆曰大路。詩云:『彼路斯何?君子之車。』此大夫之車稱路也。《王制》卿為大夫。」是鄭以此詩將帥為文王之命大夫,故引《王制》以明之。○箋「三有」至「戰也」。○正義曰:此侵、伐、戰,三傳之說皆異。《左傳》「有锺鼓曰伐,無曰侵,皆陳曰戰。」《穀梁》 「拘人民、驅牛馬曰侵,斬樹木、壞宮室曰伐」。《公羊》稱「粗者侵,精者伐」。是也。《周禮·大司馬職》曰:「賊賢害民則伐之,負固不服則侵之。」注引《春秋傳》曰:「精者曰伐。」又曰:「有锺鼓曰伐。」則伐者,兵入其境,鳴锺鼓以往,所以聲其罪。侵者,兵加其境而已,用兵淺者。然則鄭參用三傳之文也。《周禮》九伐相對,故侵為用兵淺者。其實侵名但無锺鼓耳,雖深入亦謂之侵,故僖四年,「諸侯侵蔡。蔡潰,遂伐楚」。是深入名侵也。伐名施於重入境,雖淺亦名伐,故經雲「莒人伐我東鄙」,及「齊侯伐我北鄙」,才伐界上,是淺亦稱伐也。侵、伐則主國之師未起,直入境而行之。若主國出而御之,則曰戰,故《左傳》「皆陳曰戰」。此言「庶乎一月之中三有勝功」者,謂侵、伐、戰於三事之內望有勝功,非謂三者之中惟有一勝功耳。此侵、伐、戰用師之大名,故略舉之,非如《春秋》用兵之例,三者之外,仍有攻取襲克圍滅入之名。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騤騤,強也。腓,辟也。箋云:「腓」當作「芘」。此言戎車者,將率之所依乘,戍役之所芘倚。○騤,求龜反。腓,符非反,鄭必寐反。倚,其綺反,舊於蟻反。)四牡翼翼,象弭魚服。(翼翼,閒也。象弭,弓反末也,所以解紒也。魚服,魚皮也。箋云:弭弓反末彆者,以象骨為之,以助御者解轡紒,宜滑也。服,矢服也。○弭,彌氏反。紒音計,又音結,本又作「紛」,芳雲反。彆,《說文》方血反,又邊之入聲,《埤蒼》云:「弓末反戾也。」)
豈不日戒,玁狁孔棘。(箋云:戒,警敕軍事也。孔,甚。棘,急也。言君子小人豈不曰相警戒乎?誠曰相警戒也。玁狁之難甚急,豫述其苦以勸之。○曰戒音越,又人栗反。警音景。)
疏「駕彼」至「孔棘」。○毛以為,王遣戍役,言其所從將帥,駕彼四牡之馬以行,其四牡之馬騤騤然甚壯健,故將帥君子之所依乘,戍役小人之所避患。言小人倚此將帥戰車,以避前敵來戰之患也。往至所征之地,則又習戰備。其兵車所駕四牡之馬翼翼然閒習,其弓則以象骨為之弭,其矢則以魚皮為服。軍既閒習,器械又備,於時君子小人豈不日相警戒乎?誠相警戒。以玁狁之難甚急,是故汝等勞苦,豫述以勸之。○鄭唯以「戎車,戍役之所庇倚」為異。餘同。○傳「腓,辟」。○正義曰:傳文質略。王述之云:「所以避患也。」鄭以君子所依,依戎車也;小人所腓,亦當腓戎車,安得更有避患義,故易之為庇。言戍役之所庇倚,謂依蔭也。文七年《左傳》云:「公室者,公室之所庇蔭。」是也。○傳「象弭」至「魚皮」。○正義曰:《釋器》云:「弓有緣者謂之弓。」孫炎曰:「緣謂繳束而漆之。」又曰:「無緣者謂之弭。」孫炎曰:「不以繳束骨飾兩頭者也。」然則弭者,弓稍之名,以象骨為之。是弓之末弭,弛之則反曲,故云象弭為弓反末也。繩索有結,用以解之,故曰所以解紒也。紒與結義同。魚服,以魚皮為矢服,故云「魚服,魚皮」。《左傳》曰:「歸夫人魚軒。」服虔云:「魚獸名。」則魚皮又可以飾車也。陸機《疏》曰:「魚服,魚獸之皮也。魚獸似豬,東海有之。其皮背上班文,腹下純青,今以為弓步義者也。其皮雖乾燥,以為弓韃矢服,經年,海水潮及天將雨,其毛皆起水潮,還及天晴,其毛復如故,雖在數千里外,可以知海水之潮,自相感也。」○箋「弭弓」至「矢服」。○正義曰:此申說傳義也。《說文》云:「彆,方結反,弓戾也。」言象弭,謂弓反末彆戾之處,以象骨為之也。傳雲「解紒」,不知解何繩之紒,故申之「助御者解轡紒」也。兵車三人同載,左人持弓,中人御車,各專其事。《尚書》:「左不攻於左,汝不能恭命。御非其馬之正,汝不恭命。」是職司別矣。而言助御解轡紒者,御人自當佩角,不專待射者解結。弭之用骨,自是弓之所宜,亦不為解轡而設。但巧者作器,因物取用,以弓必須滑,故用象骨。若轡或有紒,可以助解之耳,非專為代御者解紒設此象弭也。《夏官·司弓人職》曰:「仲秋獻矢服。」注云:「服,盛矢器也,以獸皮為之。」是矢器謂之服也。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楊柳,蒲柳也。霏霏,甚也。箋云:我來戍止,而謂始反時也。上三章言戍役,次二章言將率之行,故此章重序其往反之時,極言其苦以說之。○昔,《韓詩》云:「昔,始也。」雨,於付反。霏,芳菲反。說音悅。)行道遲遲,載渴載飢。(遲遲,長遠也。箋云:行反在於道路,猶饑渴,言至苦也。)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君子能盡人之情,故人忘其死。)
疏「昔我」至「我哀」。○正義曰:此遣戍役,豫敘得還之日,總述往反之辭。汝戍守役等,至歲暮還反之時,當雲昔出家往矣之時,楊柳依依然。今我來思事得還返,又遇雨雪霏霏然。既許歲晚而歸,故豫言來將遇雨雪也。於時行在長遠之道遲遲然,則有渴,則有飢,得不雲我心甚傷悲矣。莫有知我之哀者,述其勞苦,言己知其情,所以悅之,使民忘其勞也。○箋「我來戍役止,而謂始反時」。○正義曰:定本無「役」字,其理是也。
《採薇》六章,章八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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