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首連體蛇身紋金箔髮式

獸首連體蛇身紋金箔髮式

這件獸首連體蛇身紋金箔髮式是在張家川馬家塬遺址墓地十六號出土的,共有17件。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獸首連體蛇身紋金箔髮式
  • 所屬年代:戰國
  • 出土地點:馬家塬遺址
遺址介紹,代表意義,

遺址介紹

16號墓為中型墓,九級階梯式豎穴偏洞室墓,位於 15號墓東側。豎穴口呈長方形,斜直壁,呈口大底小的斗狀。豎穴口東西長 12. 6米、南北寬 6.7、深7米。方向100°。在豎穴的西端為9個高低寬窄不等的台階,寬 0.2-0.85米、高0.08-1.45米。
洞室位於豎穴北壁東部,與豎穴呈基本垂 直方向掏挖而成,方向 5°。洞室分前後雙室,前室呈方形,左側有立柱6根,右側有立柱7根,上有棚木。前室內放置車1 輛,因洞室頂部坍塌損毀較嚴重, 但仍保留基本形態, 該車貼有金銀鐵車飾、金銀車飾和漢紫、漢藍珠子裝飾,車器亦貼有金銀。前室西南角有馬頭3具。後室長方形,拱形頂基本完好,北壁有雙龕。左龕內放置銅(甑、鬲組合),貼金銀木杯。右龕內放置 銅壺1對和單耳銀杯1件。墓主置於後室近中部, 棺木已朽。經初步鑑定為男性,年齡約40歲。葬式為仰身直肢,頭北腳南,面向上。墓主頭部周圍撒有金花, 頭頂有圓形金飾件,戴金耳環,佩金銀半環形項飾, 右臂有金臂釧,腰部有飾金帶飾的腰帶3條和金帶鉤,足底有銀質鞋底一雙,腿部有大量銅“十”字形管飾和銅鈴,身體周圍和上部發現大量排列有規律的漢紫和漢藍珠飾。另外 ,在左臂外側放置銀馬等。

代表意義

鳥蛇並列而繪在學術界似乎已經定論為原始部落鬥爭的圖騰標誌。丙傳明、餘太山先生在《中西紋飾比較》中認為,鳥蛇圖是共工(水神)與高辛氏(鳥神)部落之爭, 是上古圖騰禽蛇爭鬥的母題。陳勤建先生在《中國鳥文化》中也執類似的觀點,而且他引證得更加具體,認為炎帝、蚩尤都是太陽鳥部落的成員,他們與黃帝分別進行過殊死的搏戰。文中引《史記·五帝本紀》正義雲:“黃帝攝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五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誅殺無道,不慈仁。萬民欲令黃帝行天下事,黃帝以仁義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嘆。天遣玄女下授黃帝兵信神符, 制伏蚩尤… … 天下擾亂,黃帝遂畫蚩尤形以威天下。天下鹹謂蚩尤不死,八方萬邦皆為餌服。”於是此風在後世成為流俗。其實,黃帝借蚩尤形象並非宣傳蚩尤,而是藉蚩尤來招降其原部落地域的眾人,或者以自己戰勝蚩尤的偉績來威脅眾人,以求天下太平。黃帝作為蛇崇拜的代表,又是勝利者,以蚩尤的形象感召民眾,只能是臨時的手段,他在更長的時期內,必定要大力宣揚自己。然而,現存的鳥蛇圖紋,其共同點都是以鳥為主體, 頗有勝利者的神氣,而蛇形體弱小,是配角的身份,或是受損害者的形象。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問題:為什麼勝利者不占優勢?從戰國帛畫到江蘇鎮江出土的南北朝時期的畫像石(有的學者名之為“蚩尤像”),歷時上千年,這個圖式的主題總是偏於鳥形。
郭沫若在 《關於晚周帛畫的考察》中對這個問題做出了比較寬泛的解釋。他認為,帛畫中鳳與夔 (單足蛇)的爭鬥,“ 是善靈戰勝了惡靈,生命戰勝了死亡,和平戰勝了災難,這是生命勝利的歌頌,和平勝利的歌頌”。精通先秦歷史的郭沫若沒有具體地考察部族之戰以及各部族的圖騰內容,顯然是謹慎的。因為上古部落圖騰的內容,不同史書的記載,存在著相 當複雜的錯亂。比如說蚩尤,有的史書上記他為赤龍(屬蛇族),還能呼風喚雨,而另有記載他是神鳥。
周怡認為,鳥蛇形紋在最初時期,完全有可能作為部族圖騰對立鬥爭的象徵而出現的,特別在戰事頻仍的氏族社會。但氏族社會結束之後,戰爭不以氏族圖騰為積聚民心的號召,這種圖紋會依然存在上千年而不變嗎? 如果存在,這期間必定會產生與時代相關聯的變化。從戰國到秦漢這一階段的繪畫來看,鳥蛇相兼的造型已成某種定勢,它們並不代表具體部族,這是部族消亡、文化融合的結果。由於圖騰的消失,進人文明時代的人們與鳥禽親近而遠離蛇獸,所以在繼承鳥蛇圖式的基礎上,往往站在鳥禽一邊。並逐漸建立起“鳥善蛇惡”的觀念。這時期,鳥蛇相爭經常是人們自身力量的寄託。
郭璞注(《山海經·中山經》)雲:“雞大如雕,紫綠色,長頸赤詠,食蝮蛇頭;雄名運日,雌名陰諧也。”猛禽與蛇在古人那裡,常常被視為天敵。人們加以想像,以斗蛇、 吞蛇的場面來顯示自身的威力,後來嬉龍的民間舞蹈蓋源於此。儘管蛇被神化到龍的階段,但不能超過鳥的力量。鳥蛇相合的圖式在演化過中有相爭式與相伴式兩種情形,水神禺強的造型是後者。禺強的來歷古書上說法不同,比較可信的是《山海經·海內經》 的說法:“帝俊生禺號,禺號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為舟。”淫梁即禺強。其祖帝俊乃南方之太陽之神,根據它的古字可以推斷這是一個以 鳥崇拜為圖騰的部落。中國氏族社會祖先圖騰的特點是,主神的後裔往往帶有祖先的特徵而又各具特點,並以此彌補祖先的不足。鳥本源是與太陽、火有關的,而它的後代則融合了水神(蛇)的形象。從另 一方面講,也是鳥信仰部族對水神形象的改造。 《山海經·海外北經》描繪禺強說: “ 北方禺強,人面鳥身,餌兩青蛇,踐兩青蛇。”郭璞注云:“字玄冥,水神也。”敵對部族圖騰形象的組合可以看作是文化融合的反映。
當圖騰時代遠逝之後,人們開始對傳統的圖騰形象加以改造,鳥禽被改造成鳳凰的形象,這種鳥中之王的產生,不僅象徵著皇權觀念,同時也是對生死的化解,鳳凰是變化再生之鳥。又是對戰爭的化解,鳳凰是祥和之鳥。當然,蛇的圖騰轉化為龍的形象,與鳳並列延續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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