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分子》是2008年04月01日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為埃里克·霍弗。本書主要探討民眾運動的一些共有特徵,重點是陷入狂熱的烏合之眾的人格。
基本介紹
- 書名:狂熱分子:碼頭工人哲學家的沉思錄
- 作者:【美】 埃里克·霍弗(Eric Hoffer)
- 原版名稱:The True Believer:Thoughts on the Nature of Mass Movements
- 譯者:梁永安
- ISBN:9787563374625
- 類別:社會學
- 頁數:204
- 定價:16.00
-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08-04-01
- 裝幀:平裝
- 開本:大32開
內容簡介
《狂熱分子》自1951年出版至今,已成為社會科學領域的經典之作。行銷50萬冊以上,譯成10餘種語言,為多所大學政治系的必讀書。《紐約時報》評此書“閃耀著冷雋的機智,滿是一針見血的比喻……它是一帖澀口而來勁的醒神劑”。書中俯拾皆是充滿智慧的思想火花與一針見血的比喻,警句仍不斷被引用、輯錄。
作者簡介
圖書目錄
精彩書摘
你無法用理性或道德上的理由去說服一個狂熱者拋棄他的大業。他害怕妥協,因此你不可能讓他相信他信奉的主義並不可靠。但他卻不難突然從一件神聖偉業轉投另一件神聖偉業的懷抱。他無法被說服,只能被煽動。對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他所依附的大業的本質,而是他渴望有所依附的情感需要。
不同類的狂熱者看似南轅北轍,但他們事實上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真正南轅北轍的是狂熱者與穩健派。……要一個狂熱的共產者轉變為狂熱的法西斯主義者、沙文主義者或天主教徒都不難,但要他們轉變為冷靜的自由主義者卻是難上加難。
任何崇高的宗教必然會讓信徒產生強烈的罪咎感。這是因為高不可攀的理想必然會帶來實踐上的落差。由此看來,一種宗教愈崇高,它孕育出的恨意就愈兇猛
那些抱有希望的人——不管是熱情的知識分子、渴望取得耕地的農民、追逐暴利的投機家、頭腦清醒的工商業者、普通的工人還是達官貴人——只要他們被一種遠大的希望所攫住,就會斷然前進,對現在無所顧惜,有必要時甚至會把現在毀掉,創造一個新世界。
一頭栽進某種變革大業里的人,都必然懷有極度不滿情緒而又不是一貧如洗,都必然相信某種萬能的教義、某個永遠正確的領袖或某種新技術已給了他們所向無敵的力量。另外,他們必然抱有極不切實際的憧憬,深信未來具有無限可塑性。最後,他們對他們要做之事所涉及的困難也必然一無所知。經驗是一種障礙。發起法國大革命那些人都是全然沒有政治經驗的。
教義不是讓人去理解的,而是讓人去信仰的。只有對我們不理解的東西,我們才會有百分百的信仰。一種能理解的教義會缺少力量。
虔誠者總是呼籲別人應該用感覺而不是腦子去理解絕對真理。
如果一種教義不是複雜晦澀的話,就必須是含混不清的;而如果它既不是複雜晦澀也不是含混不清的話,就必須是不可驗證的;也就是說,要把它弄得讓人必須到天堂或遙遠的未來才能斷定其真偽。……即使最有學問的忠實信徒也會有點文盲的味道。他喜歡罔顧一些欄位真意使用這些字,並養成詭辯強扯、吹毛求疵、鑽牛角尖的愛好。
一個民眾運動會吸引到一群追隨者,不在於它可以滿足人們追求自我改善的渴望,而在於可以滿足他們自我否定的熱望。
覺得自己人生已敗壞到無可救藥的人,不會認為自我改善是值得追求的目標。個人前途的考慮不足以激發他們拼搏,也不足以讓他們產生信仰或作出一心一意的獻身。他們把自利心理看成是墮落邪惡的,是不潔不祥的。任何出於為己謀的行為在他們看來都是注定失敗的。他們最深的渴望是過新生活,是重生,要是無法得到這個,他們就會渴望通過認同於一件神聖事業而獲得自豪、信心、希望、目的感和價值感這些他們本來沒有的元素。一個積極的民眾運動可以同時提供他們這兩樣東西。
“對民眾運動而言,戲劇元素大概能比其他任何方法發揮更持久的作用。毫無疑問,通過舉辦遊行、檢閱、儀式和典禮之類的活動,一個民眾運動可以引起每一個心靈的共鳴。哪怕最冷靜的人也會因為看到壯觀的民眾場面而動容。”
當一個民眾運動開始吸引有事業野心的人加入,就是該運動已過了全盛時期的徵兆;它不再以創造新世界為務,而只求掌握和保有現在。因此,它不再是個運動而是一項事業。
希特勒就指出過,一個運動提供的崗位和職位愈多,“它吸引到的劣質人才就愈多,到頭來,這些政治攀緣者會充塞於一個成功的黨,致使其昔日的忠誠戰士再也無法認出它的本來面目。……這樣的事情發生時,一個運動的‘使命’就壽終正寢了”
信仰一項神聖事業,相當程度上是替代已經失去了的自信。
一個人愈是沒有值得自誇之處,就愈容易誇耀自己的國家、宗教、種族或他所參與的神聖事業。
一個人自己的事要是值得管,他通常都會去管自己的事。如果自己的事不值得管,他就會丟下自己那些沒意義的事,轉而去管別人家的事。
這種人喜歡搬弄是非、打聽試探、越俎代庖,同時對國家和種族事務表現出熾烈興趣。在逃離“自我”的同時,我們不是依偎著鄰人朋友的肩,就是掐著他們的咽喉。
熱烈相信我們對別人負有神聖義務,往往是我們遇溺的“自我”攀住一艘流經的木筏的方法。我們看似伸手助人一臂之力,實則是在拯救自己。若把神聖義務拿掉,我們的生命即陷於貧乏和無意義。毫無疑問,在把自我中心的生活換成無私的生活以後,我們會得到的自尊是龐大的。無私者的虛榮心是無邊無際的。
當我們個人的利益與前途看來不值得我們為之活下去時,我們就會迫切需要為別的事物而活。所有形式的獻身、虔誠、效忠和自我抹殺,本質上都是對一種事物牢牢攀附——攀附著一件可以帶給我們渺小人生意義和價值的東西。因此,任何對替代品的擁抱,都必然是激烈和極端的。
除非準備好為某種東西而死,我們不會有把握自己過的是有價值的生活。這種赴死精神可以作為一種證據,向自己和別人顯示,我們的選擇是最好的。
民眾運動也有比較安全的替代品。一般而言,任何足以壓抑個人主義或助長自我抹殺情緒或提供行動機會的安排,都有抵制民眾運動興起與傳播的功效。這些替代品,我們稍後再行探討。
一個群體的性格和命運,往往由其最低劣的成員決定。
心懷不平者雖然到處都有,但卻最常見於下列幾類人:(一)窮人,(二)畸零人,(三)被遺棄的人,(四)少數民族,(五)青春期的少年,(六)有野心的人(不管他們面對的是不可跨越的障礙還是無限的機會),(七)被某些惡德或偏執挾制的人,(八)無能者(身或心方面的無能),(九)極度自私的人,(十)對生活厭煩的人,(十一)罪犯。
凡是從早到晚都要為最起碼生活操勞的人,不會有時間、心情去悲憤或造夢。中國民眾不易造反的原因之一,就在於他們得花很大力氣才賺得到一點點維生之資。
不同類的狂熱者看似南轅北轍,但他們事實上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宗教狂熱者的對立面不是狂熱的無神論者,而是溫和的憤世嫉俗者。……同樣道理,沙文主義者的對立面不是賣國賊,而是理性的公民,他們愛戀現實世界,對殉道和英雄姿態毫無興趣。
狂熱者若是拋棄了他信奉的大業,或是突然間變得沒有大業可以信奉,他能否重新適應一種自律自足的個人生活,這頗有疑問。他會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站在世界的高速公路邊,只要有任何民眾運動馳過,他都會舉手攔車。獨立自主的生活在他看來是瑣碎、徒勞和邪惡的。沒有了可供熱烈獻身的對象,他感到漂泊和被遺棄。在他看來,寬容是一種軟弱、輕浮和愚昧的象徵。他渴盼那種來自完全順服的心安理得感,渴盼全心全意依附於一種信仰和主義。對他而言重要的不是一個運動的主張和目標,而是它可以讓他完全獻身,並與一個集體發生聯繫。他甚至會願意參加一個反對他前一個信仰的民眾運動,但前提是那必須是個真正兇猛的運動——不妥協,不寬容,聲稱占有唯一和獨一的真理。
要讓我們自己痛恨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大概莫過於去傷害他。這是因為,別人對我們有合理的悲憤,要比我們對他有合理的悲憤,更能引發我們對他的恨意。在我們揭發別人過錯使對方羞愧時,他更可能的反應並不是變得謙卑和柔順,而是變得咄咄逼人和火氣十足。死不認錯是一種響亮的噪音,可以把我們罪惡感的發聲給淹沒。
去傷害我們恨的人,會讓我們的恨火上加油;反之,寬大為懷地對待一個敵人,會削弱我們對他的恨意。
邪惡者可以活到身後——這句話之所以是真的,部分是因為那些有理由恨邪惡者的人大都會模仿他,使他的邪惡長存下去。
當我們拋棄自我,成為一個緊密團體的一部分時,我們不僅拋開了個人利益,同時也拋開了個人責任。一個人如果沒有了恐懼、猶豫、懷疑和是非感,他會變得有多殘暴和冷酷,令人不敢想像。
領袖必須是個務實者和現實主義者,但說起話來又得像個夢想家與理想主義者
“踢正步讓人心無二用。踢正步可以扼殺思想。踢正步可以泯滅個性。”
一個鼓勵行動的民眾運動可以喚起失意者的熱烈反應。因為失意者把行動視為醫治他們煩惱痛苦的良方。行動可以讓他們遺忘自我,讓他們有一種目的感和價值感。事實上,失意者的失意感很可能主要是源於缺乏行動的機會,而失意感最深重的就是那些才具與性情都足以過一種行動性生活,卻為環境所囿,只能在閒散中虛耗人生的人。要不是這樣,你又怎樣解釋以下這件令人驚訝的事實:列寧、托洛茨基、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大半輩子都只是在咖啡館或會議中放言高論,卻在一夕間變成他們時代最能幹和最不知倦怠的行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