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內容概要,作品賞析,作者簡介,
內容概要
風雪瀰漫,軍用列車在夜騙肯己色沉沉的原野上疾馳。某集團軍奉最高統帥部之命,開往“大絞肉機”——史達林格勒,阻擊前來解救保羅斯集團的曼斯泰因坦克集團軍。在其中的一節車廂里,蜷縮著“快凍成冰棍”的炮連一排長庫茲涅佐夫中尉、當過俘虜的老兵戚尤索夫、炮長烏漢諾夫上士、“開口就是娘們”的瞄準手涅恰耶夫中士。連隊唯一的女性——衛生指導員卓婭的到來“弄得大家有點酸溜溜的”,她是連長德羅茲羅夫斯基上尉的情人,庫茲涅佐夫中尉也暗中愛著她。
德國飛機空襲過後,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中將前來視察,他高聲說道:“在史達林格勒,我們正在全世界面前捍衛自由和俄羅斯的榮譽。……我不向你們許願說戰鬥是輕而易舉的,因為德國人是會打到最後一個人的。”他告誡師長傑耶夫上校:“在我面前把馬刺敲得再響也沒有意思……對於您這個師,只有在打了第一位以後我方會有個完整的印象。”別宋諾夫是個孤僻的人,他原是軍事學院的教員,以有獨立見解著稱,有一天突然受到史達林的召見,受命指揮這支新編集團軍。他的十八歲的兒子在一次戰役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在德國飛機一陣狂轟濫炸之後,幾百輛坦克向陣地撲來。庫茲涅佐夫知道如果過早開火暴露炮連的話,他們將就地被殲。結果,先開火的達夫拉強中尉的二炮排頃刻即被摧毀,眼看坦克就要突入陣地,“放!”庫茲涅佐夫一聲令下,穿甲彈拋出道道彈跡,與坦克隊伍中升趄的濃煙混合起來,形成一個厚實的天幕,遮住了整個天空。但成群的坦克仍然從“天幕”中穿出來,逐漸縮小對這邊陣地的包圍圈。
被摧毀的二排陣地無聲無息,庫茲涅佐夫冒險來到這裡,但見屍體橫陳,只有卓婭一人在救護傷員。庫茲涅佐夫讓陵淚民卓婭裝炮彈,自己掀動擊發機,敵坦克回擊的炮彈鋪天蓋地,在彈雨中,庫茲涅佐夫緊緊摟住卓婭,“在這生死與共的時刻本能地給她以最後的保護和幫助”。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這時全連只剩下烏漢諾夫一糠笑甩門炮還在射擊,連長德羅茲多夫斯基沉不住氣了,他命令馭手用手雷去炸坦克後面的自行火炮,結果白白犧牲了一采虹個優秀的戰士。
黃昏時,戰鬥打得白熱化了,右鄰部隊在坦克的猛攻下漸漸不支,敵人正在分割包圍蘇軍,傑耶夫師的處境相當困難。別宋諾夫親自來到傑耶夫的指揮所督戰,他下令:“各團在任何情況下務必堅持戰鬥,打到最後一發炮彈、最後一粒子彈。”“無論是誰,都不準離開陣地,除了一個客觀原因,那就是死亡……”年輕的傑耶夫師長眼裡閃著狂熱的光芒,主動請戰到最危急的切列班諾夫團去指揮戰鬥,“命運給了我這樣的一個師長。”別宋諾夫感動了,但他並沒有批准這個要求。集團軍政委維斯寧收到一份德軍的傳單,上面有別宋諾夫的兒子在俘虜營的照片,並有他為德國人宣傳的內容。為不影響指渾員的府道承境情緒,維斯寧把傳單藏了起來。
別宋諾夫請維斯寧去迎接坦克軍,臨行前,政委囑咐司令的副官:“要像保護眼珠那樣保護司令。”而他自己卻在途中犧牲了。庫茲涅佐夫帶領剩下的三名戰士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救出了一個偵察兵和一個德軍“舌頭”。這時連長也帶著卓婭趕來,聲稱不找到另一名偵察兵就不準回去,庫茲涅堡姜格謎左夫只好建議兵分兩路,由他帶人去繼續尋找,而連長和卓婭先回去。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歸途中卓婭與敵遭遇,中彈犧牲了,庫茲涅佐夫得悉這一噩耗,悲痛欲絕,“淚水竟使袖子上的雪花也變熱了”。德軍經過一天一夜的進攻,力量漸漸耗盡,別宋諾夫下令全部後備軍投入反攻,大炮在怒吼,曾經不可一世的德軍坦克倉皇逃竄,這時別宋諾夫注意到早已化為一片焦土的炮連陣地上也響起了槍炮聲,這些名字已從活人名單里被勾銷了的小伙子還在戰鬥。別宋諾夫吩咐帶上所有獎章和勳章,親自來到彈痕累累、屍橫遍地的炮連陣地。當他代表最高統帥將四枚紅旗勳章授給庫茲涅佐夫排僅剩的四個人——庫茲涅佐夫、烏漢諾夫、涅恰耶夫、魯賓時,這位向來不動感情的將軍眼裡閃爍著淚花。
作品賞析
20世紀60年代,前蘇聯戰爭題材小說的創作已不再滿足於僅僅通過某一局部來反映戰爭,而是開始將“戰壕真實”與“司令部真實”結合起來,力求對戰爭作更為廣闊、深入的概括,全頁奔紋面地歷史地反映衛國戰爭這一歷史時代。這樣的作品往往人物眾多,上至最高統帥、下至普通士兵,情節發生的地點,忽而前方、忽而後方,多層次多線索地開展,具有交響樂和史詩的效果,被稱為“全景文學”。
《熱的雪》就是“全景文學”的第一部代表作。在這部取材於史達林格勒會戰的長篇小說中,既有前沿陣地官兵赴湯蹈火、浴血奮戰,又有高級將領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從而把規模宏大的歷史事件和個人的命運、將軍的指揮謀略與前線士兵的激烈戰鬥有機地交織在一起,描繪出一幅既有宏偉氣勢,又有逼真細節的戰爭的全景圖。
小說沿兩條線索展開:一條是以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為中心的司令部的活動;一條是以炮兵排長車茲涅佐夫為中心的前沿陣地的活動。兩條線索時分時合,形成完整的藝術結構,典型地再現了“戰壕真實”與“司令部真實”的結合。這種對戰爭多層次、多線索的描寫,不僅使小說產生了立體感和全景性的藝術效果,而且體現了前蘇聯軍民在反法西斯戰爭中上下一致、同仇敵愾的英雄氣概,揭示了衛國戰爭取得勝利的精神源泉。作者在炮兵排長庫茲涅佐夫和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身上成功地塑造了普通士兵和高級將領兩種類型的軍人形象,符合前蘇聯文學對社會主義軍人典型的新的美學要求——革命英雄主義和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的完美結合。
庫茲涅佐夫是一位畢業乾軍校的青年軍官,嚴酷的戰鬥生活培養了他堅強的意志和英勇無畏的獻身精神,在戰鬥打響之前,他的心就和戰友們的心“永久而牢固地結合在一起”,他的全部思想和感情都凝結為“一個最簡潔的、鏗鏘有聲的詞——史達林格勒”。面對優勢敵人的進攻,他毫不畏懼,英勇戰鬥,在鄰排被摧毀之後,他和卓婭兩人向敵人坦克發射炮彈,直到被震昏為止。在南岸炮兵陣地被敵坦克反覆碾壓,化為一片焦土的情況下,他仍指揮自己排里僅剩的三名戰士堅持戰鬥,誓與陣地共存亡。他還冒著危險救回了蘇軍的偵察兵。儘管他對連長的自私偏狹、主觀武斷深懷不滿,但仍忍辱負重、顧全大局,表現了一個蘇維埃軍人的高尚品質。庫茲涅佐夫又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在開赴史達林格勒途中,他思念母親,思念家鄉寧靜的生活。他默默地愛著卓婭,在最危險的時刻盡力保護她。他愛護戰士,反對讓他們作無謂的犧牲,這種愛和他對敵人的恨是相輔相成的。別宋諾夫外表冷峻,不苟言笑,有時嚴厲得不近人情,因為他“一向認為自己沒有權利屈服於個人感情,沒有權利身臨其境地去目睹那些戰場上的細節,那些在前沿陣地上執行他命令的人們所受的苦難,所流的鮮血和作出的犧牲。他確信個人的情感只會渙散鬥志,引起憐憫和懷疑,從而妨礙他從另外一些角度去履行自己的職責,致力於戰役的進程並對它的結局承擔起全部責任來。”“從那複雜的、令人難忘的四一年開始,他就深深地相信這一點了。”作者正是從將軍的孤僻、嚴厲中揭示出他對祖國、對人民高度的責任心和愛心。過位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將軍,受命於危難之時,在令人望而生畏的最高統帥史達林面前敢於宣言,說出自己獨特的見解,表現了一個布爾什維克軍人的原則性。在戰鬥最緊張的時刻,他親臨前線指揮,下令“堅守到最後一個人”。他足智多謀,沉著堅定,善於捕捉戰機,終於成功地達到了預期的戰略目的,為史達林格勒大會戰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對在戰場上失蹤的兒子的掛念,他為部下的勇敢行為所感動而流下的眼淚,如同一句名言所說的那樣:“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在人物塑造上,邦達列夫克服了非英雄化的傾向,同時又使主人公血肉豐滿,富有人情味,表明了戰爭文學中人物形象的深化,也表明了人道主義精神在當代文學中的深化。邦達列夫在小說中運用了嚴峻的紀實風格,同時又傾注了強烈的感情,冷峻的筆調糅合著濃厚的抒情色彩,使小說具有內在的壯美魅力。書名《熱的雪》含義深刻,史達林格勒西南大草原上兩軍相遇,炮火連天,捲起千堆雪,“地上的冰雪仿佛也被這烈火和殘霞燒得通紅了”;主人公庫茲涅佐夫驚悉卓婭犧牲,熱淚滾滾,“淚水竟使袖子上的雪花也變熱了”,有力地烘托出戰爭的悲壯氣氛。
作者簡介
尤·瓦西里耶維奇·邦達列夫,前蘇聯作家。1924年出生於南烏拉爾的一個職員家庭,1931年隨家遷往莫斯科。衛國戰爭期間,在炮兵部隊服役,曾兩度負傷,經受了血與火的考驗,這在他以後的創作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戰後進高爾基文學院學習,1949年開始發表作品。1957年的《營請求火力支援》和1959年的《最後的炮轟》是他的成名作,他以“全部放大了的細節描繪戰士的面部表情”,一躍成為“戰壕真實派”的代表人物。1969年的《熱的雪》是邦達列夫創作道路上的里程碑,被譽為“全景文學”的代表作,獲1975年俄羅斯聯邦國家獎金。1970年邦達列夫與他人一起創作的大型史詩性電影《解放》,獲1972年列寧獎金。20世紀70年代以後,邦達列夫創作中出現了綜合探索的傾向。在《岸》(1975年作,獲1977年前蘇聯國家獎金)、《選擇》(1980年作,獲1983年前蘇聯國家獎金)、《人生舞台》(1985)三部曲中,作者追求描繪現實生活的廣度和哲理思考的深度。邦達列夫的創作歷程可分為以下兩個時期:一是20世紀50—60年代,著力於戰爭題材的創作,取得巨大成就,成為“戰壕真實派”和“全景文學”的代表作家;二是20世紀70—80年代,側重於對社會生活和人類命運的哲理思考和探索,在題材和手法上都有新的開拓,對後來前蘇聯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作品賞析
20世紀60年代,前蘇聯戰爭題材小說的創作已不再滿足於僅僅通過某一局部來反映戰爭,而是開始將“戰壕真實”與“司令部真實”結合起來,力求對戰爭作更為廣闊、深入的概括,全面地歷史地反映衛國戰爭這一歷史時代。這樣的作品往往人物眾多,上至最高統帥、下至普通士兵,情節發生的地點,忽而前方、忽而後方,多層次多線索地開展,具有交響樂和史詩的效果,被稱為“全景文學”。
《熱的雪》就是“全景文學”的第一部代表作。在這部取材於史達林格勒會戰的長篇小說中,既有前沿陣地官兵赴湯蹈火、浴血奮戰,又有高級將領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從而把規模宏大的歷史事件和個人的命運、將軍的指揮謀略與前線士兵的激烈戰鬥有機地交織在一起,描繪出一幅既有宏偉氣勢,又有逼真細節的戰爭的全景圖。
小說沿兩條線索展開:一條是以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為中心的司令部的活動;一條是以炮兵排長車茲涅佐夫為中心的前沿陣地的活動。兩條線索時分時合,形成完整的藝術結構,典型地再現了“戰壕真實”與“司令部真實”的結合。這種對戰爭多層次、多線索的描寫,不僅使小說產生了立體感和全景性的藝術效果,而且體現了前蘇聯軍民在反法西斯戰爭中上下一致、同仇敵愾的英雄氣概,揭示了衛國戰爭取得勝利的精神源泉。作者在炮兵排長庫茲涅佐夫和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身上成功地塑造了普通士兵和高級將領兩種類型的軍人形象,符合前蘇聯文學對社會主義軍人典型的新的美學要求——革命英雄主義和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的完美結合。
庫茲涅佐夫是一位畢業乾軍校的青年軍官,嚴酷的戰鬥生活培養了他堅強的意志和英勇無畏的獻身精神,在戰鬥打響之前,他的心就和戰友們的心“永久而牢固地結合在一起”,他的全部思想和感情都凝結為“一個最簡潔的、鏗鏘有聲的詞——史達林格勒”。面對優勢敵人的進攻,他毫不畏懼,英勇戰鬥,在鄰排被摧毀之後,他和卓婭兩人向敵人坦克發射炮彈,直到被震昏為止。在南岸炮兵陣地被敵坦克反覆碾壓,化為一片焦土的情況下,他仍指揮自己排里僅剩的三名戰士堅持戰鬥,誓與陣地共存亡。他還冒著危險救回了蘇軍的偵察兵。儘管他對連長的自私偏狹、主觀武斷深懷不滿,但仍忍辱負重、顧全大局,表現了一個蘇維埃軍人的高尚品質。庫茲涅佐夫又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在開赴史達林格勒途中,他思念母親,思念家鄉寧靜的生活。他默默地愛著卓婭,在最危險的時刻盡力保護她。他愛護戰士,反對讓他們作無謂的犧牲,這種愛和他對敵人的恨是相輔相成的。別宋諾夫外表冷峻,不苟言笑,有時嚴厲得不近人情,因為他“一向認為自己沒有權利屈服於個人感情,沒有權利身臨其境地去目睹那些戰場上的細節,那些在前沿陣地上執行他命令的人們所受的苦難,所流的鮮血和作出的犧牲。他確信個人的情感只會渙散鬥志,引起憐憫和懷疑,從而妨礙他從另外一些角度去履行自己的職責,致力於戰役的進程並對它的結局承擔起全部責任來。”“從那複雜的、令人難忘的四一年開始,他就深深地相信這一點了。”作者正是從將軍的孤僻、嚴厲中揭示出他對祖國、對人民高度的責任心和愛心。過位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將軍,受命於危難之時,在令人望而生畏的最高統帥史達林面前敢於宣言,說出自己獨特的見解,表現了一個布爾什維克軍人的原則性。在戰鬥最緊張的時刻,他親臨前線指揮,下令“堅守到最後一個人”。他足智多謀,沉著堅定,善於捕捉戰機,終於成功地達到了預期的戰略目的,為史達林格勒大會戰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對在戰場上失蹤的兒子的掛念,他為部下的勇敢行為所感動而流下的眼淚,如同一句名言所說的那樣:“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在人物塑造上,邦達列夫克服了非英雄化的傾向,同時又使主人公血肉豐滿,富有人情味,表明了戰爭文學中人物形象的深化,也表明了人道主義精神在當代文學中的深化。邦達列夫在小說中運用了嚴峻的紀實風格,同時又傾注了強烈的感情,冷峻的筆調糅合著濃厚的抒情色彩,使小說具有內在的壯美魅力。書名《熱的雪》含義深刻,史達林格勒西南大草原上兩軍相遇,炮火連天,捲起千堆雪,“地上的冰雪仿佛也被這烈火和殘霞燒得通紅了”;主人公庫茲涅佐夫驚悉卓婭犧牲,熱淚滾滾,“淚水竟使袖子上的雪花也變熱了”,有力地烘托出戰爭的悲壯氣氛。
作者簡介
尤·瓦西里耶維奇·邦達列夫,前蘇聯作家。1924年出生於南烏拉爾的一個職員家庭,1931年隨家遷往莫斯科。衛國戰爭期間,在炮兵部隊服役,曾兩度負傷,經受了血與火的考驗,這在他以後的創作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戰後進高爾基文學院學習,1949年開始發表作品。1957年的《營請求火力支援》和1959年的《最後的炮轟》是他的成名作,他以“全部放大了的細節描繪戰士的面部表情”,一躍成為“戰壕真實派”的代表人物。1969年的《熱的雪》是邦達列夫創作道路上的里程碑,被譽為“全景文學”的代表作,獲1975年俄羅斯聯邦國家獎金。1970年邦達列夫與他人一起創作的大型史詩性電影《解放》,獲1972年列寧獎金。20世紀70年代以後,邦達列夫創作中出現了綜合探索的傾向。在《岸》(1975年作,獲1977年前蘇聯國家獎金)、《選擇》(1980年作,獲1983年前蘇聯國家獎金)、《人生舞台》(1985)三部曲中,作者追求描繪現實生活的廣度和哲理思考的深度。邦達列夫的創作歷程可分為以下兩個時期:一是20世紀50—60年代,著力於戰爭題材的創作,取得巨大成就,成為“戰壕真實派”和“全景文學”的代表作家;二是20世紀70—80年代,側重於對社會生活和人類命運的哲理思考和探索,在題材和手法上都有新的開拓,對後來前蘇聯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