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溉降溫效應

粉飾氣候變暖

廣泛使用的農業灌溉系統在餵飽人類上作出了一定貢獻，而最新的一項研究發現，在某些地區，灌溉帶來的降溫效應或許可以暫時性地中和氣候變暖問題。但科學家也同時警告，對地下水的長期過分使用，最終可能會使人類陷入食物短缺和氣溫進一步攀升的雙重困境。

一篇發表在《地球物理學雜誌》上的論文指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美國航空航天局（NASA）戈達德太空研究所下屬哥倫比亞大學地球研究所的水文學家Michael Puma是這篇文章的第一作者，他說：“灌溉確實能夠顯著降低人類居住區的局部氣溫。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灌溉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蒙蔽了人類？未來我們把水都用完後，氣溫又會如何變化？”

研究者給出了一些吸收碳排放以及促進地球降溫的方法。比如，海洋和植被可以吸收一定的碳，但最近有研究表明，這一吸收速度可能正在放慢。此外，人類還釋放一些能夠反射太陽光線的粒子來達到降溫的目的，但這些粒子也同時帶來了空氣污染。然後就是灌溉用水吸熱降溫。

灌溉到底能夠產生哪些影響？科學家們對此還是一知半解。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中，灌溉農田的面積擴大了4倍，相當於4個德克薩斯州那么大。Puma和該論文的共同作者、哥倫比亞大學拉蒙—多爾蒂地球觀測所的氣候學家Benjamin Cook最早注意到了這一問題。

通過對過去一個世紀以來氣溫、降水和灌溉發展趨勢等數據的模型模擬分析，研究者試圖找到灌溉對全球氣候的歷史性影響。他們發現，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隨著農業灌溉普及率暴增，降溫效應也相應開始抬頭；雨量充沛地區的降水則越來越多地向下游流去。

而在溫暖乾旱的地區，灌溉促進了植物的蒸騰作用，使得它們更多地向空氣中釋放水蒸氣。當土壤較為濕潤的時候，部分太陽能就從加熱土壤轉化成了蒸發水汽，這就帶來了降溫效應。這個道理，就和游完泳之後曬曬太陽，會讓人感到神清氣爽一樣。

儘管從全球角度看，灌溉的降溫效應微不足道，大概只能將氣溫降低0.1攝氏度。但要是從局部地區來看，這種冷卻作用還是比較明顯的。

研究者發現，印度河流域是灌溉降溫效應最明顯的地區，降溫幅度達到了3攝氏度。而其他的一些灌溉十分頻繁的地區也達到了1~2攝氏度，比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中央峽谷，以及中國的部分地區。歐洲、亞洲和北美洲的其他主要灌溉地區則有0.5攝氏度。

本研究還發現，灌溉可能會以一些其他的方式塑造地球氣候。比如它會使得歐洲和亞洲部分灌溉地區的下游平均每天的降雨量增加高達1毫米。還有跡象表明灌溉可能會改變亞洲的季風，該季風帶來的降水養活了全世界一半的人口。不過研究者也強調，這些結論有待進一步驗證。

“之前的模型研究多為理想化的實驗，而這次的研究和現實狀況更加吻合。”David Lobell說，他是美國史丹福大學的一名科學家，致力於研究農業對氣候的影響。“這一研究在時間和地域尺度上給人們提供了一些非常有趣的結果，這會激發科學界進一步展開探討，尤其是在農業領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