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住寺創建藏經殿碑記

趙思誠(山西樂平縣人,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乙丑科進士)出使榆林,路過贊皇縣院頭村的淨住寺,應外甥與外兩位朋友韓登、趙清的邀請,為淨住寺創建藏經殿所撰寫的碑記。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淨住寺創建藏經殿碑記
  • 作者:趙思誠 
碑記原文,學術價值,

碑記原文

夫昭異盡物,闡隱達幽,莫備於藏經。飛觀崇樓,巢雲引鶴, 森接於名山形勝之地,莫勝於梵字。而議者或謂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非以其教源迥異而抑之,病習者之訛真,拘於一端,而不能會通,以要其全也。故業業門者投之佛老則不屑,專釋義者試以儒術則鮮通,藝異而道不相謀,勢固然耳。夫道一而已矣,孔、孟得之為仁義,老聃得之為道德,佛迦得之為圓覺,其源同也。至其末流,淪於空虛寂滅,去世絕倫而不可究竟者,其習病也。原佛老之初,豈如是哉?藏經為佛教統宗,自周秦已有其說。大要謂心本清虛,而發生萬類,包羅萬象,山河天地三千世界之幻化,皆從中出,似亦翕聚發散之義也;明心見性,絕火滅根,似亦無欲至靜之理也。佛果盡非,而與儒絕異耶?但其書浩瀚,能藏者鮮,或有之,而讀者不得其要領。區區齋誦,即以為淨土可基,極樂國可至,噫!惑亦甚矣。夫淨樂皆心之快境,非真有土有國也。佛之弟子,果能不拘於經說,而以意逆志,則知蓮花寶樹、地獄天堂,皆寓言以廣教,而色空、空色之義,亦了悟過半矣。釋果盡叛於道,而一無可取耶?唐宋之釋,往往自結於文人名士,如文暢、佛印之於韓、蘇;凡所構必假名筆紀載,如真卿之撰多寶塔,老泉之記彭川禪院者。彼將求其說而不得,賴吾儒以啟之;或言之不能傳,賴吾儒以永之焉耳。君子欲以善誘其衷,而移易其化,則與之游而撰焉,固所不廢也。
吾樂邑與直隸贊皇接境,素聞淨住寺之山水明秀,殿宇巍峨一方勝境也。嘉靖二十七年,僧道堅、明來、宗祿、善士魏承宗等,復建水陸殿三間,詣南都印取藏經,五年始歸,別為經殿三間以藏之,左右僧舍十五間,其用心亦勤矣哉。諸僧朝暮讀誦,脫有超世出塵之想。予嘗冀一遊覽。乙丑叨進士第,奉使榆林,過而訪之。予族甥真慶並監生韓登、庫生趙清,求予以記。予非工於言者,果能自附於昌黎、東坡諸君子已乎? 又奚能永釋氏之傳而不已乎?惟曰釋有可與言從而啟迪之,即辭而辟之之意也。事苟可與傳,因其事而反直之,即輔之翼之使自得之之意也,非與其空寂之偏、殿宇之盛也。諸生游息梵院,日與釋眾為侶,尚以正心誠意之實,因其教而利道之,使不惑於苦空之禪,則於仁義之旨不差,雖合孔、孟、佛、老而一之,亦無不可,此又深望於凡我同志者也。是為記。

學術價值

石家莊學院的付金財在他的論文:《從石家莊寺院碑記看明朝士大夫對佛教的認識中,多次引用了碑文的內容。
進士出身的山西樂平縣人趙思誠所作《淨住寺創建藏經殿碑記》呼籲:“諸生游息梵院,日與釋眾為侶,尚可以正心誠意之實,因其教而利導之,使不惑於苦空之禪,則於仁義之旨不差。雖合孔孟佛老而一之,亦無不可。此又深望於凡我同志也。”趙思誠覺得諸生即儒生遊覽寺院時,要藉助和僧侶接觸交往的機會,用儒家思想糾正佛教文化對現實人生徹底失望和追求虛無飄渺的解脫的偏差,使其立足於仁義,以入世為出世,以煩惱為解脫。
明朝時期的石家莊地區,寺院的數量多於學宮,佛教信眾多於儒生。而士大夫並未因此對儒學和佛教的地位產生模糊認識而崇佛溺佛,始終秉承以實現人間大同世界為旨歸的儒家文化,反對出世修行,使得世俗文化一直是中國文化的主流,避免中國成為全民信仰宗教的國家。
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乙丑科進士山西樂平縣人趙思誠在為贊皇縣境南淨住寺修建藏經殿所作《淨住寺創建藏經殿碑記》也委婉地表達了對佛教天堂地獄說法的不滿,認為天堂地獄輪迴的說法只是用於傳教的寓言故事而已,“蓮花寶樹地獄天堂皆寓言以廣教”。
佛教理論是釋迦摩尼及其歷代高僧以超凡的智慧和禪定為前提創建的,因而具有特殊性。佛教追求的不僅僅是人世間的幸福,而是超越生死、超越時空的徹底解脫和自由。它對於生命的存在形式和存在時空、對於生命形式的變化有自己特殊的認識。但是對於沒有這種體驗的人而言,認為其具有荒誕性是無可厚非的。更重要的是中國自古以來就不是以追求了生脫死、往生天堂或極樂世界為目的的非世俗文化,主張通過仁義禮智信實現民生幸福和天下太平為目的的儒家始終是中國文化的主流。站在儒家文化的立場上,士大夫認為佛教理論具有荒誕性也是順理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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