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語,指尋常花草。 張愛玲的小說《浪蕊浮花》,是意識流的碎片。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浪蕊浮花
- 文學體裁:小說
- 作者: 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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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小說
張愛玲的《浪蕊浮花》,就是這意識流的碎片。這篇沒收在安徽文藝的四卷本文集裡,買的是另一種版本,用原版集名,就叫《惘然記》,序裡頭說是取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的詩,點題,顯然是這集子裡張最看重的小說。
小說評論
小說主人公是獨身女子,解放後從大陸申請到香港,又由朋友申請到外國去,在船上的一段意識流。很有些自傳的影子。一個年近三十的女子,無家無業,獨自坐在郵船上往前景不明的外鄉去,無得故無失,後路茫茫,前路亦茫茫,反而成就了這一腳踏空,好比暫時脫離了人世。
最難得的是心境,文中強調過多次,南中國上的貨輪,仿佛毛姆的故土,悄忽通過一個旅館通道,保養很好的舊樓,地毯吃沒了足音,靜悄悄地密不通風,讓人聯想到時間旅行的圓筒形通道,——時空在這裡開始錯亂,思緒忽地飛去,蜻蜓點水般略過記憶的河……浮上來的有姐姐的好友,那個能幹的女子的私情和她丈夫的私情;在廣東時搭訕的男人;做事的銀行的年終狂歡晚會——可以合理地被強吻;夾雜對船上飯菜的幾句閒評……一路飲食男女下來,本都是不堪的應激,點點斑斑如白衣上的穢物,道來卻是似水流年,只覺得異樣的舒服。
弗洛依德釋夢說,自我受到社會規範和本能的雙重壓力,所以需要做夢來調節,以緩解壓力。張愛玲寫著寫著也自己解釋道,實在是無牽無掛,舒服得飄飄然,就像一坐下來才覺得累得筋疲力盡,隔船的人雖然在嘔吐,但咫尺天涯,聽著很遠很渺茫,終於沉沉睡去。
另一篇小說封鎖
這篇是少作,筆鋒要直截了當得多,一開頭就企圖帶你入夢,“開電車的人開電車,大太陽底下,電車軌道象兩條光瑩瑩的,水裡鑽出來的曲蟮,抽長了又縮短了,抽長了又縮短了,就這么往前移,柔滑的老長老長的曲蟮,沒有完,沒有完……開電車的人眼睛老盯住這兩條蠕蠕的車軌,他不發瘋”——我們可看得困了
作者進一步給我們催眠,“封鎖了,街上漸漸地安靜下來,並不是絕對的安靜,只是象睡夢中聽到的蘆花枕頭的悉蔌,若大的城市在陽光里盹著了”,——宗楨和翠遠開始了他們的夢遊,社會的壓力褪去,他們戀愛了。他們談到結婚,談到家庭幸福,互相祈求生命中的一部分,犧牲、責任,她哭了,然後封鎖結束了,“一陣歡呼的風颳過這大城市,宗楨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人群中不見了”
翠遠尚在半夢半醒之間,眼看著路邊行人在電車視窗略過的一剎那活過來又死去,期望著宗楨打電話給他,——那簡直相當於一個死人又活過來。然而電車裡點了燈了,她抬頭看到他坐在原來的位子上,若無其事,她也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封鎖期間的一切,等於沒發生,整個的上海打了個盹,做了個不近情理的夢。”其實宗楨還記得,只是思想是太痛苦的事,在電燈開閉之間,他終於決定去睡,這無夢的睡眠倒是真正的夢醒時分。
關於張愛玲小說
張愛玲的小說,出手不凡,一開始就是盛世,難免無以為繼,後期的一般是公認是沒有前期的好。從這兩篇看,無論從結構的精巧還是語言的魅惑力來看,封鎖似乎都強過浪蕊浮花。不過審美真是非常私人的一件事。我最近買了些浮世繪小冊子來臨,然而總覺得那好處太外露了,透出文化上的不自信來。還是喜歡中國的文人畫,小趣味發揮到變態的地步,自戀到骨子裡去,愛看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