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法語簡化改革
- 外文名:La réforme de l'orthographe
改革內容,1.部分取消長音符“^”,2.組合數字要加連字元“-”,3.組合單詞去掉連字元“-”,4.複數變化,5.éè音符變化,6.-eler和-eter動詞變位改變,7.-olle和–otter結尾單詞變化,8.-guë-和-guï-拼寫變化,9.外來借詞法語化,歷史由來,反對聲音,反對派說法,“拼寫法改革”之爭,思考,
改革內容
1.部分取消長音符“^”
去掉某些單詞 i 和 u 上的長音符(如: voute, traitre, paraitre, huitre...)
coût → cout
boîte → boite
huître → huitre
brûler → bruler
bûche → buche
goûter → gouter
piqure → piqure
paraître → paraitre
entraîner → entrainer
maîtresse → maitresse
disparaître →disparaitre
註:a、e和o上面的長音符不變,如:hôtel,Jérôme,âge。而i和u上面的長音符如果去掉會變成另外一個單詞的則繼續保留,如:sûr、mûr。
事實上,法語的長音符^在古法語裡是"s",現代法語用長音符代替了s。對照英語:
法語 — 英語
île - isle
forêt - forest
intérêt- interest
hôpital - hospital
這種現象叫輔音弱化 尤其是法語s ,多發生於開頭: student - étudiant, stape- étape,stage-étage,strange- étrange,state- État,congress-congrès,progresse-progrès,express-exprès
2.組合數字要加連字元“-”
deux cents → deux-cents
un million cent → un-million-cent
six millièmes→six-millièmes
3.組合單詞去掉連字元“-”
許多合成詞的連字元“-”將從此消失
tic-tac → tictac
agro-alimentaire →agroalimentaire
contre-appel → contreappel
entre-temps → entretemps
pique-nique → piquenique
porte-monnaie → portemonnaie
week-end → weekend
mille-pattes → millepatte
sextra-terrestres → extraterrestres
4.複數變化
動詞+名詞(如:pèse-personne) 和介詞+名詞(如:sans-papier)的組合單詞,在變複數的時候,最後一個名詞變複數。以前是不做變化。
本無複數變化的“des après-midi”變為“ des après-midis”。
以前老的名詞帶s的,單數時去掉s.----(un perce-neige, des perce-neiges, un garde-malade, des garde-malades...)
5.éè音符變化
一批單詞的開音符é(l'accent aigu)變成閉音符è(l'accent grave)。當e在另一字母后,且緊隨其後的音節中含一個啞音e時,要加è,不再使用é。(évènement, sècheresse, règlementaire. règlement, règlementation)
6.-eler和-eter動詞變位改變
以往,-eler 和 -eter結尾的動詞的變化為雙寫“l”或“t”,則要變成“èl”或“èt”如:
j’amoncelle → j’amoncèle amoncellement → amoncèlement tu époussetteras → tu époussèteras
例外:appeler, jeter以及它們的組合詞。
7.-olle和–otter結尾單詞變化
以-olle和–otter 結尾的詞將變為“-ole”“–oter”,如:
corolle → corole
girolle → girole
frisotter → frisoter
frisottis → frisotis
cachottier → cachotier
例外:colle, folle, molle, botter, botte 以及他們的組合詞。
8.-guë-和-guï-拼寫變化
“-guë-”和“-guï-”拼寫將變為 “-güe-”“-güi-”,如:
aiguë→ aigüe,
ambiguë→ambigüe
ambiguïté→ ambigüité
gageure → gageüre
arguer →argüer
9.外來借詞法語化
des sandwiches → des sandwichs
des matches → des matchs
des misses → des missrevolver → révolver10複合過去式性數變化
“laisser + 動詞不定式”變複合過去時的時候,laisser 不再有性數變化。這與faire 一樣。 例: Elle s'est laissé voler.(不是 Elle s'est laissée voler)。
Elle s’est laissée maigrir. → Elle s’est laissé maigrir. Je les ai laissés partir → Je les ai laissé partir.
歷史由來
如今為人詬病的1990年的那次“拼寫法改革”,也曾經在法國社會觸發過一場十分激烈的大爭論。當時改革的緣起和經過大致是這樣的:
1988年時,法國國小教師全國聯合會公布了一項調查稱,90%教師當時贊成對法語拼寫法作一次“合理和漸進”的簡化。當時的國民教育部長(後來曾任法國總理的)里約內爾·若斯潘(Lionel JOSPIN)拒絕進行這項改革。
1989年2月7日,法國最著名的10名語言學家–其中包括Nina CATACH(妮娜·卡達什)﹑Bernard CERQUIGLINI(貝納爾·塞爾吉格里尼)﹑Pierre ENCREVE(皮埃爾·昂克維)﹑Claude HAGEGE(克洛德·哈傑日)﹑Jean-Claude MILNER(讓–克洛德·米勒納)和Maurice GROSS(莫里斯·格羅斯)等–在《世界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法語文字先生(Monsieur l’criture du franais)”的“十人宣言(Le Manifeste des Dix)”;“宣言”指出,鑒於不斷演變的口語與凝固不變的書面語之間的差距日益擴大,呼籲對法語書寫進行現代化,以方便法語教學和在世界上的發展。“十人宣言”主張設立一個“顧問委員會(Comitdes sages)”,就法語文字現代化提出建議。
迫於語言學家的壓力,當時的法國總理米歇爾·羅卡爾(Michel ROCARD)於1989年10月頒布一項政令,設立了一個他自己親自主持的“法蘭西語言高級委員會(Conseil suprieur de la langue franaise)”,賦予其“為法語書寫法提出清楚與準確的建議”的使命。該委員會最終提出了拼寫法改革方案建議,遞交給了法蘭西學士院。法蘭西學士院經過一段漫長的純化工作之後,批准了這一被稱作“拼寫法糾正(Les rectifications de l’orthographe)”的拼寫法改革方案。
但這一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因為當時的法國社會在拼寫法改革問題上形成支持與反對兩大對立的陣營,圍繞究竟是不是應該改革拼寫法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反對聲音
反對派說法
反對者陣營也是聲勢強大。他們的“首領”是現任波城(Pau)市長﹑法國中間派民主運動黨(Modem)主席﹑曾經在1993年至1997年擔任過政府國民教育部長的弗朗索瓦·貝魯(Franois BAYROU)。他於1989年12月11日在《費加羅報/Le Figaro》上發表文章,對拼寫法改革提出責難,發起反擊。貝魯認為,法語不屬於任何人,只有生活,只有使用,而不是政令,才能使語言演變。他認為,那個號稱要“簡化”的拼寫改革,其實非但沒有簡化,反而使得更加複雜;他舉例指出,連字元在“porte-monnaire”中被取消(寫成“portemonnaie),但在數字“cent-trente-et-un(131)”中卻又成為必不可少;在字母“i”上的“小帽子”–長音符/accent circonflexe–的規則則變得更加複雜和不可捉摸!他認為,法語拼寫法本來已因複雜而在人與人之間造成了歧視,而這一改革方案不但不能使學習得到簡化,反而在原來的歧視之外又另外增加一層歧視!
為了反對改革,貝魯當年還曾發起了一場叫做“自由法語(Le franais libre)”的運動,試圖聯合所有反對政府介入拼寫法改革的作家﹑大學學者和普通法語愛好者;當時一下就得到了一大批法國著名作家的支持,其中包括:不久前剛去世的米歇爾·圖爾尼埃(Michel TOURNIER)﹑卡瓦納(Kavana)﹑貝納爾–亨利·列維(Bernard-Henri LEVY)﹑菲力浦·索萊斯(Philippe SOLLERS)﹑羅伯爾·薩巴梯埃(Robert SABATIER)﹑弗朗絲娃茲·薩岡(Franoise SAGAN)﹑讓–弗朗索瓦·勒維爾(Jean-Franois REVEL)﹑弗朗索瓦·努利斯耶(FranoisNOURISSIER)﹑阿蘭·芬克耶爾柯特(Alain FINKIELKRAUT),等等。
時隔26年之後,反對那次拼寫法改革的“急先鋒”貝魯對當時拼寫法方案獲得法蘭西學士院批准還耿耿於懷!2016年2月7日,人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的貝魯得知那場拼寫法改革“死灰復燃”,前幾天又在法國引起強烈抗議風波的訊息,便匆匆趕寫一篇“拼寫法之戰又回來啦!/La bataille de l’orthographe est de retour!”的文章,發表在法國2月7日的《星期天報/Journal du Dimanche- JDD》上,除了重申從前的老觀點之外,還呼籲讓在世的法蘭西學士院的院士們再次重新審議那一個已經生效的法語拼寫法!
除了貝魯之外,以介入捍衛法語著稱的法國作家菲利浦·德·聖羅伯爾(Philippe de SAINT ROBERT)則以其“拯救法蘭西語言協會/Association pour la sauvegarde de la langue franais”的名義,動員了5名諾貝爾獎得主–克洛德·西蒙(Claude SIMON)﹑莫里斯·阿萊(Maurice ALLAIS)﹑弗朗索瓦·雅各布(Franois JACOB)﹑路易·納爾(Louis NEEL)和安德烈·勒沃夫(AndrLWOFF)–加入反對者行列,並和另外幾個協會一起,發起了一次反對改革方案的全民請願活動(Ptition nationale contre les rectifications)。他們提出的一個觀點是:與其改變拼寫標準,不如加強基礎知識教學。
經過短短几周的輿論造勢,反對派的聲音占了上風,幾乎所有重要法國作家都站到了反對拼寫改革方案的一邊!但儘管如此,由“法蘭西語言高級委員會”提出的拼寫法改革方案建議最終還是於1990年12月獲得了法蘭西學士院的批准。
“拼寫法改革”之爭
第一,法國26年前的那次“拼寫法改革”雖由當時的法國社會黨羅卡爾政府推動,但方案本身卻不是由政府決定的。在法國,政府無權就法語語言的規則等問題作任何決定,也不可能強制推行一種語言改革方案。因為,自從17世紀(1635年)法蘭西學院(Acadmie franaise)成立以來,法語的標準化﹑現代化以及捍衛和發展是法蘭西學士院40名“不朽者”的專屬權力。法語書寫形態是1830年代初在基佐(Guizot)政府時代由法蘭西學士院改革決定的結果。
第二,1990年法蘭西學士院通過的“拼寫法糾正案”開宗明義,規定了它“不具有強制性”;這一規定不僅導致了26年來它沒有能夠得到切實的實施,而且還意味著:即便從9月份起,教科書都統一採用“新”的拼寫法,但1990年改革以前的拼寫依然有效,也就是說,人們在學校的各類考試中,或者在參加各類公務員競考(concours)時,在答卷上無論使用原先的拼寫還是改革後的拼寫,都同樣有效。
第三,1990年的“拼寫法改革”方案雖然沒有獲得民間的一致認可,其效用也因此而存在爭議,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它沒有,也不可能削弱法語的“特性”,特別是表達的準確性。
比如說,前幾天在網路上幾個被“瘋傳”的例子:“Je vais me faire un petit jeûne /je vais me faire un petit jeune”或“Je vais embrasser un colon/ je vais embrasser un côlon”,其實這些都是網民在不了解改革方案的情況下的“瞎編”或“瞎擔心”,因為這些歧義根本不可能產生,原因很簡單,“改革方案”本身就有明確的規定:如果遇到可能發生意義混淆的情形時,則依然保留“i”和“u”上面的“小帽子”;“jeûne/齋戒”“jeune/年輕人”的情況便是如此;而第二個例句則更不成立,因為那一次改革方案就根本沒有考慮要給“ô”“脫帽”!
思考
為何時隔四分之一世紀之後,那次“拼寫法改革方案”還能突然地在整個法國社會激發起如此激烈的反彈?
要理解這一問題,則需要補充說明一點:那就是,法國人與書寫有著一種特殊的關係。他們一方面對法語的“特性”(gnie du franais)以及法語曾在歷史上有過的輝煌和威望抱著一種難以捨棄的懷舊情結,另一方面又面臨著一種愈來愈普遍的“全民墮落”,也即愈來愈多的法國人對駕馭到處都是例外和“陷阱”的書寫感到力不從心;於是便萌生一種近乎精神分裂症式的情感,有時甚至形同一堆不同材質的乾柴,大有一點即燃的架勢。這幾天網路對九月起實行“拼寫法改革”傳言的過度激烈反應便是一個具體的例子。
法國著名記者﹑作家弗朗索瓦·德克洛賽(Franois deCLOSETS)曾在幾年前(2010年)寫過一本書,叫做《零錯誤。拼寫:一種法國激情/Zro faute. L’orthographe,une passion franaise》,淋漓盡致地揭示了法語的“浪漫史”及其最令人震撼的插曲,並且分析解釋了法語拼寫法是如何成為一種名副其實的法國“國家宗教/Religion d’Etat”的。
在法國,法語拼寫既是一種萬眾崇拜敬仰的對象(objet de vnration),同時又是一種社會隔離的工具(instrument de sgrgation);它是“文化人(lettrs)”的一種“特權”,一種身份﹑教育﹑修養﹑文化的象徵;在法國,人們學會寫還不夠,還必須會“正確地書寫法語”;一個書寫或語法錯誤(erreur),有可能會被解讀﹑擴大到“道德過失(faute morale)”的高度,而且,法語指稱“拼寫錯誤”的用詞便已表述得很清楚:它是“faute d’orthographe”而不是“erreur d’”!所以,在法國的日常社會生活中,以一個人的書寫拼寫“度人”還仍然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特別是在職業招聘界,一封拼寫錯誤百出的求職信是很難,甚至是不可能獲得正面答覆的。在職場的書信或電子郵件交往中,一個拼寫錯誤往往會影響或改變對方對當事人的看法和印象。
對法語拼寫的“拜物教(culte)”導致在法國產生了一種在別的語言文化中所沒有的現象,也即對“聽寫/dicte”的重視;它甚至可以走出學校課堂,成為一個“全民娛樂”和比賽的項目。
早在拿破崙三世時期,“聽寫”曾經是皇帝宮廷里最受歡迎的一項娛樂活動。據說當時的著名作家梅里美(Prosper MERIMEE)曾給拿破崙三世和他的客人做過一次聽寫,結果是拿破崙三世犯了75個錯,歐仁妮皇后犯了62個錯,作家小仲馬(Alexandre Dumas fils)錯了24個,而一個外國人,奧地利大使卻只犯了3個錯!
“聽寫”和拼寫法比賽一直是法國的一種名副其實的“全民體育運動”。上個世紀80年代一直到2005年,法國曾一度風靡“皮沃聽寫/Dicte de Pivot”。每年“皮沃聽寫”在電視上舉行全國決賽的那一天,全法國通常都會出現萬人空巷,所有人都在電視機前戰戰兢兢地聽著名記者﹑電視文化節目主持人﹑龔古爾文學獎現任評審主席貝納爾·皮沃(Bernard PIVOT)朗讀聽寫文本,那場景堪與法國人對歐洲杯和世界盃的狂熱程度相比。
然而儘管法國有這種“拼寫崇拜”的傳統,但在實際語言拼寫運用中,法國人掌握拼寫規則的水平愈來愈下降,甚至到了令許多人擔憂的程度。
2015年6月11日,法國一家專門承擔法語拼寫測試認證的機構“Projet Voltaire(伏爾泰計畫)”公布了一項研究結果,表明從2010年至2015年,法國人對84項被列為標準參照的拼寫規則的掌握程度從51%下降到了45%;這項結果還表明,法國女性對拼寫規則的掌握水平高於男性,女性對84項拼寫規則的掌握達到48%,而男性只為43%。
此外,法國國民教育部也曾於2007年作過一項比較測試:讓CM2國小五年級學生做一個20年前同級學生曾做過的聽寫測試,其結果表明:犯15個錯誤的學生比例1987年為26%,而2007年那一屆學生則提高到了46%。另據一項調查,有15%至20%的中學生考試答卷中,“拼寫錯誤成災”......
不過,也有專家認為,對這種變化不必過於擔心;因為時代在變化,特別是,在網路“鍵盤”時代,人們使用書寫的機會大大高於過去;事實上,在現代社會中,從手機簡訊SMS到電腦,離開書寫人們已經無法正常生活;而書寫愈多,出錯的機會也愈多,這也屬於一種正常狀態。另外,手機SMS和社交網路的特定表達方式也會對傳統的語言拼寫法產生干擾,導致拼寫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