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
河湟文化是青海東部地區和甘肅西部與青海接壤地帶,歷代先民在一定的物質文明基礎之上的精神文明化的結晶,有其獨特的內涵及其特徵。研究其內涵及其特徵,使傳統文化與現代化相承繼,相統一,顯得十分重要。
黃河從巴顏喀拉山北麓的各姿各雅山和約古宗列盆地源出匯合,經星宿海、扎陵湖、鄂陵湖,流出一條孔雀河,它像一位雍容人度、高貴的母親款款走在草野與谷地中,我們這位母親走了九日多公罩路程,眼看走出了青藏高原,卻又別情依依,捨不得離開養育她的故土,從甘肅、四川邊境轉了180度的"S"人彎,又回到青藏高原。母親河在留戀什麼?她要為養育自己的高原再做點事才離開!就像出的孩子,又折回家再挑一缸水,劈一堆柴,耕一片地。於是黃河以她無比的偉力,沖騰、切割、撞擊、撕扯、迴環、騰越,踏懸崖、斬石峽,把平地切成深谷,從山隙中推出坦途一系列雄奇的大峽符,拉家峽、野狐峽、龍羊峽、托西瓦、左拉峽、松巴峽、李家峽.公伯峽、寺溝峽就是黃河對高原母體的報答,留下氣勢、留下艱辛、留下風光、留下一筆巨大的財富。青海黃河源區可建水電站66座,單從龍羊峽到寺溝峽僅長276公里河道上,落差就達866米,國家已經規劃建大中型電站13座。上面的龍羊峽,眼前的李家峽,下面的公伯峽個大電站已經陸續建成發電,正向各地輸送光熱能量。同時,母親河也把紅沙地滋沃成了良田,把荒坡澆灌成了森林,把荒野溉育成了草原,所到之處留下花果、五穀,讓子孫永享!創造了這舉世的第一大業績,黃河母親才從寺溝峽告別高原,盪丌金城盆地,推開黃士高原,奔向中州大地,朝大海涌去,真是一路壯歌,萬里恩澤,遍布神州北國。
意義
一 河湟文化是黃河源頭人類文明化進程的重要標誌
自古以來,我國從華夏到漢唐,乃至元明清時代,都將黃河流域看作是中華民族的搖籃,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古人將黃河源頭看作是聖潔而又遙遠的,李白有“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慨嘆;人們探察河源乃至不斷遷徙往返最頻繁的地區,都莫過於今天青海東部和甘肅接壤的地區即上述“三河間”。
縱觀河湟文化在黃河流域古文明中的地位,我將黃河流域分為四大優秀的傳統文化加以比較:即青甘地區的
河湟文化;今寧夏、內蒙古地區的
河套文化;今陝西、河南等地區的
中原文化;今山東地區的
齊魯文化。河湟文化是上述黃河流域四大傳統文化中的源頭文明化的重要標誌,與黃河中下游流域的三大傳統文化既有聯繫,又有區別。以河湟地區上世紀我國100項重大考古發現之一的柳灣出土文物為例,當地發掘出馬家窯文化半山類型、馬廠類型、齊家文化、辛店文化等從新時期時代到青銅器時代的墓葬共1730座,出土文物37925件,其中僅彩陶器近2萬件,這是其他地區所無可倫比的。彩陶紋飾圖案中的擬蛙紋亦作神人紋,反映了我國古代先民的人祖崇拜。蛙同娃,女媧摶土造人的古代神話傳說的最早形象化圖案。筆者認為河湟文化與河套文化、中原文化、齊魯文化共同鑄就了黃河流域文明化進程中的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早期文化內涵,至少在北宋以前這四大優秀的傳統文化發出過耀眼的光芒。如果說河套文化以草原文化走廊即遊牧之路的文化內容為主;中原文化以農耕文化走廊即絲綢之路的文化內容為主;齊魯文化以海陸文化即蓬萊神話的文化內容為主,那么,河湟文化則將草原文化和農耕文化兩大走廊的文化內容兼而有之。
二 河湟文化是草原文化走廊與農耕文化走廊文化薈萃之地的瑰寶
說河湟地區是農耕文化走廊的地區之一,人們容易理解。但何以又是草原文化走廊之一呢?筆者以為我國北方各民族先民依託所生存地區的自然環境,亦耕則耕,亦牧則牧,很多地區耕牧相間,農牧業生產相得益彰。以鮮卑人為例,其部族在今東北遼寧地區就曾從事農牧業,後來人畜繁衍,鮮卑諸部從東北逐漸進入漠北高原,在陰山隴山腳下放牧,一部分遊牧到祁連山北麓,有的翻越祁連山進入青藏高原,乃至川西北;青海歷史上的吐谷渾人以畜牧業為主,兼及農業;而南涼國屬民則以農業為主,兼及牧業;青海東部地區的幾個世居民族,從原先的畜牧業轉入農業者,不乏其例,如土族、東部藏族都是這樣。所以河湟民間傳播很廣的山歌“少年”,就具備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文化的雙重性。
在河湟地區,農耕民族和遊牧民族之間的交往十分頻繁,形成了河湟文化內涵的多元性。有許多文化現象並非某一個民族所獨有,如自古以來的
羊圖騰崇拜,至今農牧業區多民族所共有,藏族仍有“長壽羊”?CAI LOU?,漢族稱“神羊”,即一群羊中留一隻羯羊,終其生而不宰殺。這種習俗與古“羌人事奉羱羝”?即盤羊?的習俗一脈相承。筆者曾聞“西寧的賦子,蘭州的鼓子”民諺。“西寧的賦子”是平弦坐唱藝術的主調,幽雅宛轉而又悠遠,給人以餘音繞樑之感,平弦坐唱藝術還有“十八雜腔”之說,唱調多以歷史典故為主,是曲型的農耕文化的產物。筆者曾在蘭州有幸聽到鼓子詞的演唱,那音調蒼涼而悲壯,深沉而高亢,顯然有著北方大漠草原文化的風韻。西寧和蘭州,可謂我國西部相距最近的兩座省城,從蘭州北去,便是草原文化走廊之地;從西寧東去,便是農耕文化走廊之地。賦子詞與鼓子詞,就在時代的演進中保留了下來,豈不是河湟文化的代表作嗎。
對草原文化走廊及其文化研究的疏忽,是我們文化學界的失誤。彌補之法,除了細加研究史籍之外,在交通便利的今天,更應行萬里路實地考察才是。特別是對重要的草原文化遺產應加以發掘、整理,藉助今日的科技手段加以保護並發揚光大,如蘭州的鼓子詞,多年前筆者在蘭州時所見藝人多年老體衰,若不搶救則有後繼無人之虞。青海的皮影戲音樂也少有人承繼,要儘快錄音。河湟地區少數民族的民間音樂、舞蹈以及繪畫等也應採取搶救性措施。筆者曾著文指出,對中國西部歷史上的兩大文化走廊,要設法重振。文化自強,是中華民族奔小康的重要內容,千萬不可忽視。
三 河湟文化又是多民族文化交融並存的必然結果
河湟地區曾有過對文化作出創建的歷史的民族,諸如戎人、羌人、氐人,鮮卑、小月氏、韃靼、吐谷渾、吐蕃等,這些古代民族不僅從事高寒畜牧業,也從事農業、手工業,積極發展與周邊民族之間的商業和文化交流。譬如一條唐蕃古道曾留下多少文化遺存,僅青海玉樹藏族自治州一條山溝圍繞文成公主廟留下了歷代先民數不清的石刻藝術遺產。河湟谷地至今保存完好的1840年以前的寺廟塔窟,都是先民們留給後人的文化遺產,如瞿曇寺、隆務寺、塔爾寺、西寧東關清真大寺等等。廣而言之,雲崗石窟、麥積山石窟、炳靈寺、郭煌藝術,都是中國西部歷史上多民族文化交融並存的必然結果。
元明清時期祖國出現大一統的局面,各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更加頻繁,這一時期作為綜合藝術的戲曲空前發展,河湟地區隨著手工業作坊的大量出現,民間坐唱藝術也得到空前發展。筆者聆聽過許多民間藝人的演唱,有些曲目並非民間藝人所創作包括音藝人,二十多年前筆者曾在湟中小南川洛瑪村聽過張姓老人已去世?演唱的民間曲藝節目《宮門掛帶》、《孫臏上壽》等,從其遣詞造句,喻古頌今的手法看,當是歷史上河湟地區的落魄文人所為,只是藉助民間藝人的口流傳了下來。多年前一位劉姓盲藝人在西寧小遊園演唱的《方四娘》,與我國內地流傳的《四姐寶卷》也存在著淵源關係。由此可知,河湟文化是多民族文化交融並存的必然結果,這一點是無可置疑的。
政策檔案
青海省文化和旅遊廳與海東市人民政府22日簽署《樂都區省級文化和旅遊融合發展示範區框架協定》,投入共建項目資金10億元,在海東市樂都區打造河湟文化省級文化和旅遊融合發展示範區,以點帶面推進河湟地區文化旅遊融合發展。
根據協定,青海將投資推動喇家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建設,在2019年實現局部開園。重點打造瞿曇寺旅遊景區、藥草颱風景名勝區、朵巴營鄉旅遊示範村等三大文旅融合發展品牌。推進循化撒拉族自治縣“撒拉爾水鎮”文化康養休閒項目及互助土族自治縣扎龍溝旅遊景區建設,鞏固提升互助土族故土園國家5A級旅遊區建設。此外,還將扶持部分鄉村旅遊接待點建設,推進海東市各區縣文化館、圖書館、博物館等重點項目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