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百全(1897-1960),原名浚源,字伯泉,密縣苟堂鄉關口村人。1927年4月參加國民黨,曾任國民黨河南省密縣縣黨部負責人,鄭州市黨派特派員及省參議員等職。1939年8月3日因叛徒告密,中共密縣縣委組織部長司樹森被捕,至13日,28名地下黨員和愛國人士樊百全等及一批進步青年先後遭逮捕。席國光、尚寅賓、王東旭等被通緝。密縣黨組織遭受嚴重破壞,史稱“密縣事變”。1948年10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曾任南京市軍事接管委員會所屬交通委員會工作人員,二野駐寧辦事處招待股長和重慶市招商局總務股長、重慶市仙橋浴室工作人員等職。1960年9月17日在四川省蘆山縣苗溪茶場,含冤病逝,終年63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樊百全
- 時間:1897-1960
- 原名:浚源
- 字:伯泉
人物簡介,人物自傳,
人物簡介
樊百全(1897-1960),原名浚源,字伯泉,
人物自傳
我於一八九六年①(清光緒二十三年)陰曆四月二十五日,生於河南密縣城東五十五里與新鄭交界的關口集。乳名浚源,與伯泉,又名百全,現年五十六歲。從八歲起,在家庭及新鄭土橋寨舅父家讀私塾七年,四書與經書(《詩經》、《易經》、《書經》、《鑒略妥注》等)以及初小國文、算術、修身等均讀講完畢,《左傳》也讀講了四分之三。當時家中約有旱地二百八十畝,是地主成份。但於三十年前已賣掉大部,僅剩二十九畝多。土改後有九畝多地。我家現有老妻、媳、女、孫各一,子二,(另有女二人均出嫁)共七口人。我早前的家庭是極其腐化污濁的。如吸鴉片煙、調唆詞訟、毆打女人,壓迫佃戶,自幼已屬司空見慣。即如興訟一端吧,從我不記事的幼年時候起,我家中的官司就接連不斷地打了二十六年,公庭對質的人有四輩(曾祖母、兩位祖母、父輩兄弟四人及我這一輩許多人),總計田地耗雲數百畝②。我的村莊共百多戶人家,內中多系土豪劣紳、光棍、地痞、騙子、土匪,及吸鴉片煙的、遊手好閒、坐享清福的老少掌柜等。至於其他的勞動生產分子,不是佃戶,就是僱工,再不然就是很貧窮的很少土地的自耕農及小商、小販。人性非常強悍、狡詐。此村又處於縣之極東南角,故多官司,連年不絕,外號稱之為“小梁山”。我幼年時,以為我舅父的家庭是往興盛的路上走的,但是對於他家的一切虛偽習氣(見面作揖、問候,過年磕頭、有病問好、女人擦粉、裹腳、打牌……)及商人剝削行為,卻深惡痛絕。十八歲時吧,我曾在他的錢鋪中當過多半年徒弟。我是十六歲娶妻。當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國對德宣戰時,我感到封建家庭束縛,社會黑暗,就想擺脫這些,報效國家。於是在正月十九日,由家動身赴鄭,擬應募參加當時北洋政府所號召的對德參戰軍。不料因遲到一天而未能入伍。到二十二歲吧,考入縣立師範,畢業後,在大隗鎮初國小校(即該保的“義學”)教書。有學生十二名,雖膳食不夠維持,但由家裡補助,還能對付,勉強教至臘月底才放學。一九二三年春,因感於政治腐敗,土劣(王滋靖等)橫行,在鄉村教書不易進步,於是毅然決然隻身赴滬,找曹逸飛,想半工半讀,以求進步。但我對於基本課程如英、算太差,而賦性遲鈍,經濟又無接濟,到滬後舉目無親,大感恐慌。曾在敏體尼蔭路南陽橋國語學校暫時安身(上課)。我對當時在滬出刊的《民國日報》之《覺悟》欄及《民國旬刊》等頗喜閱讀。對於曹逸飛、王世穎等所創辦的合作星期學校,也數往聽講,熱心研究。旋以經濟斷絕,且家中訟事又起,遂倉促返里。總計在滬不過八十多天。一九二四年春,同張書印(字信符,密縣人,當時他在開封商業中學上學)③互相聯合互應。我在關口張小寨一帶任國民國小教員。在二十里之範圍內,極窮困中,創辦平民教育(辦法及課本等,均由張書印在汴供給)。在眾志成城之下,努力奮鬥一年,平民學生畢業者有三百人之多,初小學生受教育者,約有二百人。總計員工薪資、大會費用等一切開支均計在內,全年不過三百元。事後回思,感為奇蹟。一九二五年受土劣壓迫,雖欲不取束修,由盡義務在外教書,亦不可得。無已,退至家中教自己子女讀書,兼作農事勞動。由閱報得知孫中山先生逝世,大受震驚。不久“五卅”事起,舉國震動。縣中留汴諸友好,如侯清華、張書印、蔡德安等回縣宣傳,我也加入,奔走呼號。當時對於孫中山先生所號召的三大政策,深信無疑。對於共產黨所出的《嚮導》及《中國青年》也看了許多。一九二六年農曆正月,在縣城組織密縣青年學社,在汴留省學會,出《密縣青年》一厚冊。和縣中一切封建腐朽惡劣勢力作堅決的反抗搏鬥,革命旗幟鮮明,陣容亦為擴大鞏固,相激相礪,而反動封建的貪污土劣集團,亦反抗愈凶。一九二七年土劣愈施壓迫,同志(李秀起、丁書堂)被押,我即逃亡在外,和一班當時的革命志士如張之朴、郭安宇、袁強齋、孫萬楨、郭靜宇、周同海、周幼宋、王子明等,在豫西分別聯絡廟道會、紅槍會及雜牌軍隊,回響北伐軍,推翻曹、吳軍閥,麥前導引馮玉祥西北軍東進。秋後我到鄭州入陝甘農村組織訓練處愛訓。當受訓開始,曾在數百人大會上,提出我祖父輩壓迫佃戶之情形,因而遭到馬伯援(多天之後,才知道他是襄陽一帶的大地主和基督教徒)之駁斥。(馬硬公開說,中國社會僅系大貧和小貧,不能製造階級鬥爭。)因此我屢被認為有“赤化”嫌疑,幾被禁閉。蓋當時我的腦筋實不知“國”“共”應分為兩家,覺得都是革命的。(但對西山會議派,則極感不滿。)在受訓期間,在需全體均參加國民黨,我亦參加。(據我所知,當時尉氏縣人石文卓等也都參加了。)就在這一期間,許多共產黨人(如薄化人汪賡遠等)多數被捕或逃跑。一九二八年春,我被任為密縣新農村指導員,貪官關鴻庭、徐德銓、土劣王滋靖等聯合將國民黨密縣常委張書印鐐押開封。我奔走寧豫,拚命搭救,張於臘月底才脫囹圄。一九二九年正月,我因救張書印有功,被選為國民黨密縣縣委(自此直至一九三九年八月被捕,才為離開)。曾與張書印合謀聘請張之朴谷效顏(系夫婦,張於日本投降後,被惡霸王殿臣槍殺於嵩山,當時張任我方豫西義勇軍總司令。谷於解放後任開封市婦聯會常委,才病故)、李子純、楊春芙(亦系夫婦。李後來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楊任開封救濟院院長,四九年春還見過面)、劉芳亭、胡殿生、楚潤之(時均系共產黨)、李乾僧、鄭粹明、陳春藤、趙幼甫、張順卿等到縣中各機關各學校任職,繼續與貪劣進行鬥爭。到了秋季,貪劣聯合,將我左腿用槍擊傷,又送押縣府。同時張書印也被押於開封,年底才又出獄。就在這一年吧,為對抗陳立夫的兇橫,被農村訓練處同學杜振(?)介紹加入國民黨改組派。當這人時間,一方面在表面上作了些改良社會的工作,如興辦教育(學校發展了約九倍,共四百多處)、禁止煙毒、放足、架電話、修公路、組訓農工青年、創辦合作社……以俟反蔣時機到來,即為大舉,另一方面仍和貪劣搏鬥。至一九三〇年吧,張書印被暗殺,隨後孫萬征又離去,我才被推出繼任應付表面的“演員”⑤。後於某年又被郭安宇拉入忠義會(該會是蔣方的藍衣社的外圍組織。當時改組派已解散,仍是為了與陳立夫CC派對抗,故加入。此種辦法,當時張之朴同志亦深為贊同)。當時曾決心離開這反動污濁的密縣及反動政權的旋渦。但占有全縣農民戶數三分之一強的,已有組織的兩萬餘戶的農工大人,因我在縣尚有保護其利益的消極作用,經友人商議,決定不遽離開,而自己也不忍遽為捨去。從一九二八年至“九一八”那幾年,每年差不多都有一次領導中農(內中自然也有些地主、富農)及窮苦人民大眾,向封建富戶土劣作激烈的鬥爭。現能記憶者,如:一派“飛機捐”,堅決主張派給三至五個大戶,其他戶都不出;二鼓動團隊包圍縣府,擬將貪官沈述仁鐐解鄭州;三組織民眾,將縣長的岳父綁送至城內團部;四領導侯溝燒瓦盆的窮苦弟兄,向勒增稅捐的賈介眉示威反抗;五率領學生和人民⑥請願,驅逐縣保全團隊隊長丁中一,後又利用各種關係,把丁中一槍斃;六荒年發動饑民數千人向富戶強制借糧,富戶武裝反抗⑦;七領導全縣小攤販向大商人開展鬥爭,爭取稅捐的合理攤派。蔣政府曾有兩三次派兵到縣來剿辦我們,均以利用各種關係,設法消弭,人民才免被燒殺。這樣一來,窮富鬥爭愈演愈烈,而我就被貪污豪紳視為眼中釘,常欲除之以為快。我之參加各種反動組織,其出發點均非欲危害人民,而是為借其招牌,保護人民利益。這些並非捏造,至今不少同志多有知者,並有很多事實可以查證。“九一八”後,鑒於亡國之禍,迫於眉睫,知自己此生責任之重大,更努力於地方事業的加強,積極準備抗日。“七七”戰起,更決心犧牲一切財產和家口,以冀報答人民和國家。當時我兼任密縣自衛團副司令及河南省臨時參議員。深覺非實行統一戰線,將全國人民團結起來,實不足以應付這空前大難。當時(即一九三八年)除授意張致遠⑧、劉福、牛國治、王九令、尚寅賓、司樹森(後化名陳鑒,現任東北軍區後勤獸醫處科長)等多人,前往陝北及確山受訓,或加入共產黨外,又聯合趙吉甫⑨、陳伯瑾、陳瑞圖(上三人均長葛縣人)、趙藝文(洧川人)、陳芝山(曾任秦皇島玻璃廠軍事代表)、張葆和、胡劍華、劉瑞符(上四人均新鄭人)、李泰安(?)(登封縣人)、劉瀟然(當時任重慶警備司令部參謀長,當時是登封縣國民黨區長),又在登封縣組織五縣(即長葛、新鄭、密縣、洧川、登封)聯防,準備日寇到豫中時,與之作游擊戰,並聘請及設法聯繫蕭子平、吳熙武(現任浙江省人民政府秘書主任)、馮汝為(現服務於重慶西南交通部計畫處)、鄒勵賢、郭嵐、季方、陳春藤、南西光等多人,至密縣作抗日準備工作。(以上情況均未向國民黨方面透露過一個字)。並又利用國民黨縣長陸建堂掩護工作,以便深入擴大地搞下去。當時全縣人民,均被發動,抗戰情緒,異常高漲。一九三九年,蔣介石又積極反共,本縣形勢隨之突為逆轉。至八月二日,因共產黨由洛陽向確山竹溝運書一擔,路經密縣牛店,不慎被反動派發覺扣押。於是全縣同志(如司樹森、郭嵐、張民權等),多被逮捕弄訊。這事是國民黨縣長孟祥霖與中統特務王壽山勾結起來搞的。我在縣中,從大革命時代到該時的十幾年中,與豪紳(如李家、胡家、牛家……)結有深仇大怨,他們都結合起來,乘機報復,向我攻擊。當時王、孟把我的勤務兵張合全交給他們審訊。張合全是二十多年我方鄭州市的常委,因當時組織被破壞,領導人被殺害,剩下了他,後來一直跟我好多年,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把他交給特務和貪官們去殺害。因此形勢緊急,我就出走鄭州,擬先見國民黨黨務專員張雨生(一怕他吃醋,說我不先見他,再則看他有什麼意見)。不料張雨生留我住在專署。後於九月初一,張合全偷來看我,他們一發現即鳴槍捕捉,張合全逃脫,我被送押於鄭州國民黨行政專員公署獄內。後於十月初又被他們押離鄭州,途經新鄭、許昌、葉縣、方城、南陽各縣監獄,解至鎮平縣國民黨省黨部調統室,因該室主任李敬齋,恨我以前在汴大選時不選他,而選蕭灑,故又把我押至鎮平縣監獄內。至此我才知道王壽山、孟祥霖是以“包庇共黨”、書寫“摧毀各級政府組織綱領”來陷害我的(關於“綱領”問題,是我當時痛恨蔣政權專橫獨裁,急於實行民主而寫的。因我出走,他們在我家查獲的。至今僅記得有一條是:“聯合甲長,反擊保長;聯合保長,反擊聯保主任;聯合聯保主任,反擊區長;聯合區長,反擊縣長,反擊省府”)。我對這個綱領,只承認是為反對“日”“汪”政權而寫,堅決不承認是為反蔣而作。因此李雅先,李敬齋對我無法問罪,但又不願放我。於是又用“危害民國”的罪名,把我解押洛陽第一戰區長官司令部。至洛陽,得悉我縣十二位同志(即司樹森等),被長官司令部宣判無罪,釋放回家。至陰曆臘月我也被宣判無罪,回至家中。一九四〇年正月十二日,天快明時,又審被貪劣派大批團隊,包圍了我的住宅,槍起四起,槍殺我二十三歲長子樊浩。並聲言我思想“謬誤”,應即勒送洛陽勞動營受訓,當時我拒不開門,死守屋中,聲言:“沒有保人決不出屋,即令燒房,也不出去”。相持一天至多半夜,保人陳鹿秋、楊傑臣由城到來,我的生命有了保障,才開門出來,被押送洛陽勞動營受訓。初到營中,谷效顏同志曾冒極大危險,到營中來探望我。張之朴同志也曾竭力奔走營救。後來又聽谷同志談,齊子久同志(當時任中委)曾叫袁胖子送給我一百元錢(?)因袁叛變,錢未送到,但我聞此卻很受感動。在營中所接近的進步人士有:魯桐、劉江凌、周南上、李林黛夫婦、王乃諾、劉回、黃河旋(後三人均系華僑)。在營中住了半年,因洛營改制(成了轉送機關),又把我和全營的人轉送西安勞動營。在營中經過許多曲折,我看“公開脫險”形式很難爭取,便毅然決然於臘月某日晨,溜出勞動營,至城內南四府街二十四號(?)我的姨甥王學曾處(王現住西安北關東新巷三十號菜園),丟掉拄了十多年的拐棍,帶起行李,坐上洋車,跑出西安,直奔秦都。這才算脫離了殘害進步分子、愛國志士,訓練人們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萬惡深淵——西安勞動營。去到距西安西南約二十五里的郭杜鎮,國民黨某補充訓練團,找到前密縣國民黨縣委蔡德安,暫求掩護安身。至次年(一九四一年)正月初,聞日寇西來,又微服東返,擬與周旋,不料至洛陽後,忽聞日寇停止西進,便想進城去找張之朴同志,因自己是逃犯,恐被人識破,不敢進城。又跑到嵩山北邊張的聖水煤礦找張。走到水車圓(?),聞知張不在礦上,無奈,才往許昌石固,投入蕭灑所辦的游擊實習第二團內潛伏。不久,隨該團至陝西華州,因該團被編散,我又潛回洛陽、許昌、長葛、新鄭、禹縣一帶,常和陳春藤、南西光、陳伯瑾、趙瑞符、胡建華、周悅然、王國鈞、蔡鴻業、鄭瑞生、鄭建中(小名成勛)等來往聯繫,直至一九四二年末(當時大旱災已形成)。一九四三年春,大旱災情嚴重,甚之形成人吃人。我既系逃犯,無處藏身,又無處吃飯,無奈,跑到魯山縣避難就食於楊式灝家中。楊被暗殺後,我又到魯山城北十八里段店開煤礦,藉以掩護同志和民眾(王乃斌、李星五、羅晗成)。後托原改組派趙守枝⑩與國民黨河南省主委鄧飛黃關說,潛入該黨部合作社供職,兼辦煤礦事業。這一階段,和谷效顏、趙宜人兩同志均過從頻密。一九四四年春,日寇至魯山,隨國民黨省黨部逃至內鄉縣赤眉城⑾。至秋季,討得國民黨省黨部及三青團河南支部的任命,和趙吉甫東返。(當時一切公務人員,多不敢去淪陷區,故我才能討得這種任命)。至滎陽、鄭縣、密縣、禹縣一帶,和挺進軍王國然聯合乾游擊隊。(當時和鄭建中密謀,先在王國然部下成立二十支隊——我們又名之為“雙十軍”,由任新治擔任隊長,然後再和皮定均同志的部隊聯合。)我和王拉到密縣南山後,又和王決定向國民黨省府方面要個大名義,並領取大批款項、子彈,以便東返後公開拉歸共產黨方面,於冬至日動身往赤眉城。一九四五年正月至赤眉城。結果王既沒討到大名義,也沒弄到大批款項,子彈也弄得太少。東返至禹縣後,見王這勢力日小,不惟丁營、王光亮支隊以及趙營等都叛變了他,或被解決,而荊乃桐支隊也拉走了。同時岳狗頭(名德功)也坐大,不聽王的指揮,而任新治的二十支隊,又公開拉歸共產黨方面,王的基本人所剩無幾(只有幾十人)。於是王以事不可為,決定回豫北。而我對當時形勢認識不夠,估計錯誤,以為不帶武力,而公開跑往共黨方面也貢獻不大。同時看著漢奸、反動團隊勢力還大,不易戰勝,於是沒有再和鄭建中、趙吉甫等取得聯繫,就在禹、鄭、寶、臨各縣潛伏並聯絡活動,以備後舉。(後悉,當時趙吉甫任共產黨滎陽縣長,鄭建中任密縣南縣長,任新治任密縣北縣長。)夏天又到盧氏縣朱陽關國民黨省黨部,復被派至西坪鎮至丁河一帶,擔任服務團名義,辦理設茶水站工作,僅一月又回朱陽關。不多天,日寇就投降,我一心爭著單獨東返,先到鄭州。當時國民黨省黨部代主委劉錫五,以我一人來往淪陷區,不無微勞,不好意思不給我以應付,故特給我以鄭州市黨部第三特派員名義(第一特派員是王壽山,系我們的直接對頭,沒到差;第二特派員安國鈞也是中統,負專責)。我當時不惟不能見到被他們所疑指為共產黨的名冊,連漢奸的名冊也不能見。且我的特派員名義,既不對外,連勤務員也呼喚不動。乾有兩三個月,即被調到開封省黨部文書科供職。一九四六年夏,被該省黨部載退,即到鄭州開煤廠。於一九四七年後季起,就又積極工作,受趙宜人同志的領導,和王國然進行“鄭州起義”事情。至一九四八年第一次解放開封時,王曾放槍起義(當時曾蒙唐亮司令員口頭誇獎),無奈,因岳得功索要大名義(如給孔從周同志那末大的軍職名義)未遂,私自逃跑,王又受其牽扯,同為逃出,以致未能與組織取得密切信任的聯繫。後來王雖拉歸我方,但“鄭州起義”終未表現出來。在鄭州這一段時間,我掩護過的同志,有鄭建中(是共產黨方面原密縣縣長,密縣人,是我培養起來的,被人槍殺於平漢路官亭車站附近)、鄭宜亭(密縣人,現任我縣超化區區長)、吳緘三(密縣人,現任開封省立婦女幹部會計學校教導主任)、張合全(他目下大約仍在新鄭西南柳莊)、申良、李末、張順卿等。多年以來,由我在密縣所領導的同志及民眾,被殺害的約有數百人,這也是我此生常引以為憤恨難忘的一件心事。一九四八年鄭州解放後,我仍在鄭州公安總局作秘密工作。至冬季,中原軍區運輸司令部設鄭州,李靜宜、谷效顏等同志陸續到鄭,多勸我從軍。我於一九四九年春,南下到舒城趕上李靜宜同志,即正式參加解放軍。旋即隨軍至南京,在南京交通接管委員會任秘書。後於約六月至南京公安部二外鼓樓站擔任外勤,至十月又到二野駐寧辦事處招待股任股長。於一九五〇年春隨軍來渝,經西南軍區分配我到招商局工作。約於九月,往交通職工消費合作社城區分社任負責人。一九五一年春,又回招商局,嗣後招商局被合併於重慶航務局,我就於四、五月間又擔任航務局合作社副主任兼經理到今天。一九五二年元月一日,航務局合作社擴大為航運合作社,我擔任主任兼經理。六月底,本航運社被合併於民族路合作社,我被調到那裡服務,但未到職。我的自傳暫寫至此為止。至於較詳細的歷史材料,在航務局,在重慶市聯社,都寫有數千字的材料,特此附明。一九五二年六月三十日,樊百全親筆書於重慶航運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