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背景
此帖書於後漢乾祐元年(948 年),是唐末五代時期官員、書法家楊凝式(873 年-954 年)草書代表作之一,內容是記述古代醫學上一種健身的按摩法,文體近似口訣。楊凝式精於道教養生,寫此書法時高壽 76 歲;從華陽焦上人尊師處得此口訣,乾祐元年冬殘臘暮,在紙本上寫下。筆法勁逸,轉側多變。
作者簡介
楊凝式(873—954年)五代時期書法家。字景度,號虛白、癸巳人等。華陰(今屬陝西省)人,久居洛陽。官至太子少師,人稱“楊少師”。因佯瘋,綽號“楊瘋子”。善行書、草書,效法顏真卿,加以縱逸,成為名家。前人說其用筆有破方為圓、削繁為簡之妙。他是唐宋之際繼往開來的大家,存世主要書跡有《韭花帖》、《神仙起居法》、《夏熱帖》、《盧鴻草堂十志圖題跋》等,刻本有《步虛詞》等。
畫作內容
釋文:
“神仙起居法。行住坐臥處,手摩脅與肚。心腹通快時,兩手腸下踞。踞之徹膀腰,背拳摩腎部。才覺力倦來,即使家人助。行之不厭頻,晝夜無窮數。歲久積功成,漸入神仙路。乾祐元年冬殘臘暮,華陽焦上人尊師處傳,楊凝式(下一草押)。”
後紙有宋
米友仁,元
商挺,清
張孝思題記及無名氏行書釋文5行。卷前右下角有明項元汴“摩”字編號。
卷前後及隔水上鈐有宋“紹興”、“內府書印”,明楊士奇、陳淳、項元汴,清張孝思、陳定、清內府等鑑藏印。
此卷最早為宋高宗內府之物,後入賈似道手中,至明代曾經“江陰葛惟善收藏”(都穆《寓意編》),《清河書畫舫》又稱“郡人王氏所藏”,明代為項元汴所有,至清代乾隆時進入內府。
書法由唐到宋,楊凝式是一轉折人物,蘇軾評曰:“自顏、柳沒,筆法衰絕。加以唐末喪亂,人物凋落,文採風流掃地盡矣。獨楊公凝式筆跡雄傑,有二王、顏、柳之餘,此真可謂書之豪傑,不為時世所汩沒者。”
此幅小行草書是楊凝式七十六歲時的作品,似隨意點畫,不假思索,用墨濃淡相間,時有枯筆飛白。書字的結勢於攲側險勁中求平正,且行間字距頗疏,在繼承唐代書法的基礎上,以險中求正的特點創立新風格,盡得天真爛漫之趣。此書是楊凝式行草書傳世作品的代表作,對宋代書法影響較大。
題記與鈐印
《神仙起居法》有宋、元、明、清人的題名及釋文、題跋、印鑑。後紙有宋米友仁(米芾之子)、元散曲家商挺、明末清初作家張孝思題記及無名氏行書釋文5行。卷前右下角有明收藏家項元汴“摩”字編號。
該帖鈐有歷代收藏印一百二十餘方,其中宋朝的主要有杜綰的印章,包括“杜綰”、“祁國之裔”和“杜氏世玩”(此印已殘,僅見“杜氏”二字)。南宋內府的印章包括“紹興”、“內府書印”、“內殿秘書之印”和“希世藏”。南宋韓侂胄的印章為“永興軍節度使之印”。南宋鑑藏家張澂的印章包括“西秦張澂之印”、“西秦張氏家藏之寶”、“西秦張澂”、“寶藏寶玩”和“真賞”。南宋宰相賈似道的印章為“長”和“悅生”。南宋理宗駙馬楊鎮的印記為“副騑書府”。元代有書法家趙孟頫的印章,包括“趙孟頫印”、“松雪齋”和“趙子昂氏”。明代鑑賞家項元汴的印章為“項墨林鑑賞章”等。
藝術鑑賞
此幅小行草書是楊凝式七十六歲時的作品,筆法勁逸,轉側多變。用墨濃淡相間,時有枯筆飛白。書字的結勢於攲側險勁中求平正,且行間字距頗疏,在繼承唐代書法的基礎上,以險中求正的特點創立新風格,盡得天真爛漫之趣。此書是楊凝式行草書傳世作品的代表作,對宋代書法影響較大。《神仙起居法》充分表現了他這樣的個性:顧盼生姿,風神跳蕩,用筆結體全出意外。蘇東坡稱他為“書之豪傑”。
作品評價
書法由唐到宋,楊凝式是一轉折人物,蘇軾評曰:“自顏、柳沒,筆法衰絕。加以唐末喪亂,人物凋落,文採風流掃地盡矣。獨楊公凝式筆跡雄傑,有二王、顏、柳之餘,此真可謂書之豪傑,不為時世所汩沒者。”歐陽修跋其書云:“自唐亡至宋興,蓋一百五十年間,惟五代楊凝式為‘一時之絕’。”
摹本信息
到了明代,董其昌更是將楊書傳世數帖刻入他的《戲鴻堂帖》中,繁複臨摹並且留下了其摹本。看董其昌的摹本,雖不如原帖的跌宕起伏,但是虛實對比明顯,節奏分明,通篇氣息流暢,充滿恬靜平和之氣。這幅臨帖帶有濃厚的董其昌個人恬靜風格,也可以從中看出董其昌對楊凝式書法的理解。
近代高二適先生也曾對《神仙起居法》有過臨摹。與董其昌所臨的恬靜內斂不同,性格耿直孤傲的高二適先生,將楊凝式字中的俊逸瀟灑表現的淋漓盡致,一往無前的豪氣騰然紙上。
歷史傳承
卷前後及隔水上鈐有宋“紹興”、“內府書印”,明朝初年重臣楊士奇、明代繪畫家陳淳、明代收藏家項元汴,明末清初作家張孝思、清內府等鑑藏印。此卷最早為宋高宗內府之物,後入南宋晚期權相賈似道手中,至明代曾經“江陰葛惟善收藏”(都穆《寓意編》),《清河書畫舫》又稱“郡人王氏所藏”,明代為著名鑑賞家項元汴所有,至清代乾隆時進入內府。1925年故宮博物院成立後,對藝術藏品進行整理,但因點查人員對文物熟悉程度不夠,在1937年文物南遷時再次對文物清點整理時,才發現了《神仙起居法》卷。後將此卷藏於故宮博物院。
此卷於明朱存理《鐵網珊瑚》、都穆《寓意編》、張醜《清河書畫舫》,清卞永譽《
式古堂書畫匯考》、顧復《平生壯觀》、吳升《大觀錄》、清內府《石渠寶笈·三編》、胡敬《西清札記》等書有著錄。
書道博物館藏本
日本東京書道博物館收藏的五代楊凝式《草書神仙起居注卷》已刊印在日本出版的《書道全集》中。北京故宮也藏有此卷,二卷本文跋文基本相似。經過對比和審閱,日本藏本缺乏楊氏書法的蕭散疏狂的逸致,筆法拙滯,某些字的筆畫交代不清,甚至出現失誤。故宮本則無此跡象,因此可認定日本藏本是從故宮真本上翻下來的舊本,其上的“內府圖書”“紹興”“悅生”等印章也是從真本上翻下來的,為偽造。此外,從米友仁的題語來看,筆法軟弱,其中“居”“行”等字也存在結體不穩的毛病,與真跡相比,真偽判然。據嘉道年間《書畫鑒影》的著錄,此墓本約作於清代前期。《神仙起居法》縱27.9cm,橫25.5cm,與故宮博物院所藏版本在字型和形式上非常相似,卷首有大草書“墨皇”二字作引首,並有元代留夢炎、明代文徵明及清代阮元、額勒布的題跋。
重要展覽
《神仙起居法》卷現藏於故宮博物院,其定級為“名書家罕見珍品,珍甲”,為國家一級甲等文物,2012年被列入第二批禁止出國(境)展覽文物目錄(書畫類)。
2013年9月4日故宮博物院武英殿舉行《故宮藏曆代書畫展(第七期)》的第二輪次展出。本次展出書畫作品共有118件,一級品87件,繪畫涉及到人物、道釋、山水、花鳥等科目,書法有楷書、行書、草書、隸書等,分為晉唐宋元、明、清三個單元,其中就包含《神仙起居法》。
2020年9月2日舉辦的“千古風流人物——蘇軾主題書畫特展”也曾展出《神仙起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