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梁訓的變形計
“一個人、一間房、一座山,獨自生活了五六年。”湖南衛視4月24日—5月5日播出的“變形計”中,七星關區
青場鎮糧都村梁訓成為了與城市孩子互換的農村主人翁。在梁訓與成都孩子
何俊鵬、山西孩子廖紅毅互換的一個月里,兩個不同世界的碰撞,不僅使孩子們的視野變得開闊,他們的故事和行為,也影響了周圍的人。從孩子、家長、村民、教師的口中,透露出了城鄉孩子教育的不同色彩。
遇上變形計
糧都村坐落在海拔近兩千米的高山之巔,據當地人講,只要不是艷陽天,大山里總瀰漫著霧氣,能見度百米左右。由於山多地薄土貧,這裡成為了我省典型的貧困村。14歲的梁訓家有四兄妹,他是最小的一個。而梁訓的父母在他八九歲時就外出務工,將他丟在了家裡,在一年的時間中,他至少有10個月是獨自一人呆在家裡,獨自做飯、獨自上學,每年還餵養一頭肥豬。
湖南衛視《變形計》欄目組在這大梁山里遇見了梁訓。“見到梁訓時,導演組沒太多猶豫便立即定下了他。梁訓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與年齡極其不相符的身高,背水變形的
脊柱,如同白紙般純樸的性格,常年獨自留守在家的孤獨。”欄目組負責人說,毋庸置疑,留守是農村孩子和老人的普遍生存狀態,但是像梁訓這樣極致到只有一個人、一頭豬、一間屋,完全沒有成年人陪伴的情況還是極為罕見。“他的生活能夠讓來參加“變形”的城市少年獲得更加珍貴、極致、刻骨銘心的體驗,並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產生更加強烈的心理觸動,由此引發全社會更加深入的關心關注農村留守兒童和老人的生存和心理狀態,激勵大家為他們提供更加有實際意義的幫助。”
與梁訓交換的是來自成都的
何俊鵬(15歲)和山西的廖紅毅(16歲),這兩位都是俗稱的“富二代”,不愛學習、不聽話、喜歡混社會成了他們“變形”的理由。
就此,梁訓與這兩位家境殷實的學生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互換,梁訓前往成都住在何俊鵬的家裡,而何俊鵬、廖紅毅則來到糧都村,體驗梁訓多年來的生活。
梁訓眼中城市
梁訓從未進過城,就連
青場鎮的集鎮也只去過一兩次,此次成都之行是他第一次接觸現實中的高樓大廈。聊起成都,梁訓說:“區別很大,那裡有很多高樓,坐電梯會暈,就像坐飛機一樣。有很多好玩的,去看了熊貓。吃的好,就是好多東西都不認識。”梁訓在成都的石筍尖國小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在他的眼中,這裡充滿了樂趣。“同學們很熱情,一下課總是圍著我問問題,我的豬有多大?可愛不?班上的人比我們學校(糧都國小)的多,有五十多人,我們班只有二十幾人。學校環境比這裡好,有足球場、籃球場。語文老師還單獨給我上了拼音課……”在石筍尖國小,梁訓當著同學們的面第一次唱起了歌,贏得了大家的掌聲。“我覺得是同學們好奇了,我覺得,我比他們要有出息,因為他們一天什麼事都不做。”梁訓說,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留在那裡的學校讀書,並在臨走時,顯得依依不捨。
村里人看法
自何俊鵬與廖紅毅來到糧都村的那一刻,就受到了村里人的特別關注。梁訓在臨走之前做了一碗包穀酸湯飯放在桌上,梁訓想著,怕他們不會燒火、不會做飯餓著。但來自山西的廖紅毅可能吃不慣並沒有動。60歲的熊廷英老人在廖紅毅來到梁訓家的第一晚,一直沒有看見梁訓家的煙囪冒煙,於是半夜給他送了飯,這也是讓廖紅毅記憶最深刻的一頓飯,這頓飯讓他們熟了起來。“可聰明了,不調皮、不亂來、挺客氣的。他住在這裡喜歡來我家玩,一來就說‘奶奶給我瓜子吃’。”在熊廷英老人眼中,這兩個城市孩子是可愛的,對於他們不會燒火做飯,老人覺得:“畢竟不是農村娃,對家務不熟悉。從來沒見過城裡孩子來,想不到大人會把娃送到這裡來。”
胡志軍是糧都村的村支書,他透露,在“變形”過程中,梁訓養的小豬生了病。廖紅毅與何俊鵬在隔壁村請了獸醫醫治,豬是好了,但是220元的出診費難倒了這兩個“富二代”。“他們餵豬一頓熱一頓冷的,豬就感冒了。請醫生來看了,沒錢,到處借錢,借錢給豬打了針,就想到了給村里抬水管掙錢,那時村里正在安裝自來水管。”“單從這裡看,孩子很聰明,農村孩子就不一定想到,做了兩天工程,也是苦得起的。”胡志軍說,之所以給錢,就是想鼓勵他們體驗一下農村生活,在農村,我能用艱苦的環境改變他們的思想,從這裡體現錢的珍貴,最後廖紅毅發出了感慨:“我在家裡沒想到錢這么珍貴。”
真情感動
此次的變形任務中,何俊鵬與廖紅毅要在青場中學上一星期的課。對於本來就厭學的他們,再次進入學校時又是什麼樣的情況?青場中學教師楊坤,當時就擔任兩個孩子的臨時班主任。楊坤說:“從整體上看,兩個孩子從內心講是善良的,可能是沒有遭過罪。我見識過何俊鵬的脾氣,他在校期間將寢室門踢壞了,但在與我談心之後,自己又將門修好了。”“廖紅毅懂事,不做特別礙眼的壞事,何俊鵬聰明,但調皮。兩個成績都不好,第一次參加數學考試,一個27分、一個43分。”楊坤認為城裡、鄉村教育的不同,“有得有失,農村孩子刻苦,生活能夠自理,但條件相對較差。城裡環境複雜,誘惑多,優質條件造成其不思進取,但城裡教育設施好,孩子生活條件好。”
為了能夠與他們兩個深入的交談,楊坤將何俊鵬和廖紅毅帶進學校形成慣例的留守孩子野外交流會中。在山頂一片平地上,十幾個中學生與楊坤圍成一圈,紛紛講述自己的留守故事。何俊鵬聽完之後,痛苦了半個多小時,他說,同樣是人,咋個他們這么造孽。”兩位少年都被身邊孩子們的事跡深深的觸動,都表示,要好好改變。
個人改變
在經歷這次“變形”之後,村裡的人都覺得,梁訓變開朗了。記者採訪時,梁訓大方地邊跳邊唱《我相信》。梁訓說:“我以前想做一名司機,可是現在,我想當一名歌星。”梁訓的班主任梁戩覺得:“他的接受能力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上課紀律很好,就是不愛與同學相處。現在上課回答問題很積極,要求上台表演,一說就起來了。”
走之前,梁訓的父親告訴了我們一個令人欣慰的訊息。這次他們回家,梁訓的母親就不走了,留下來陪著梁訓讀書,種些莊稼,多餵幾頭豬。記者看見,梁訓家的豬圈裡睡著兩頭百斤重的小豬,梁訓的臉上也笑開了花。
記者隨後致電成都何俊鵬母親,他的母親在電話中說:“何俊鵬的變化很大,不那么愛要錢了,也懂得了關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