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從外部觀察和理解新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新疆作家,李橋江是從新疆內部開始思考這裡的草原及綠洲。
2004年以來,李橋江堅持小說寫作的同時,走遍新疆大地,他采寫的人文地理散文作品集知識性、研究性、新聞性、可讀性、實用性、趣味性為一體,成為新疆人文地理散文寫作不可複製的一頁。長篇小說《紅狼》則以全新的視角剖析了古老的遊牧文明,被譽為中亞遊牧文化的一曲輓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李橋江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新疆塔城市
- 出生日期:1966年
- 性別:男
李橋江簡歷,代表作,
李橋江簡歷
男,1966年生於新疆塔城市。曾在《青年文學》、《西部》、《綠風》等期刊發表小說、報告文學、詩等,散文曾被收入《亞心文粹》等多種文集。著有長篇小說《紅狼》、《紅裙子》、《紅墩》,散文集《草原的門》、《草原古墓與黃金寶藏》、《絲綢之路動物與植物探秘》、《林子裡的秘密》、《穿越黃金河谷》、《沙雅印象》、《聖地》、《馬蓮花開》、《粉紅椋鳥》、《地下的火焰》、《沙漠植物園》等多部。現為新疆經濟報記者。
代表作
長篇小說《紅狼》。
相關評論
《紅狼》:最後的牧歌(馮永芳)
一直期待看到《紅狼》,因為在一、兩年的時間裡,我總會斷斷續續從李橋江那裡聽到它的進展。在空空蕩蕩或人來人往的隔段式辦公大廳里,他不分節假日和白天黑夜在電腦前敲打的影像頗為沉著和自我。
5月中旬,拿到這本書的那天,李橋江沒了慣常的不緊不慢,表情也不再平和散淡,那天的他有些失常,他急急給了我一本,幾分鐘以後又折回來,說自己還沒顧上好好看看書的模樣。
他草草翻了幾下,是在給自己的記憶或夢境一種證實吧,或者是一種了結,也可能是某種期待。他那時的複雜心思只有他自己懂。
但我當時更多地看到的是一種脆弱,這種脆弱平時被他超重的身材包裹得嚴嚴實實,但在這本封面暗沉的新書到來的那刻,他的脆弱一覽無餘,雖然他並不承認。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書了,但這本書對於他肯定是非比尋常的,是他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文學創作,是他把心完全沉浸下去的一次自我突破。
這本書是他的戀人,他和她廝守了無數的時間、寄託了各種情感、經受了苦痛和折磨,相互慰藉和補充著,也相互完成著。最後,她脫離了他,成了一個獨立的存在,他也獲得了解脫。曾經割捨不斷的千絲萬縷,隱秘的私情或者大膽的表白,完全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或許這正是一部優秀小說的魅力所在,也恰恰是《紅狼》震撼人心之處。
當時,我也正在接觸牧民這個群體,對這個群體而言,我的生活經歷和採訪體驗都是浮光掠影式的,所以,在看到《紅狼》時,我很慚愧,我應該再早些看到它。
在旅遊者的眼裡,牧民的世界有著廣闊的草場和成群的牛羊,無邊的自由和野生的情慾,唯美而放縱,站在我們所謂文明生活的對面,讓人抗拒但嚮往、參與但疏離。
事實上,只有牧民才知道這是個怎樣的世界,但他們不願訴說,於是,李橋江來為他們代言:自由的背後是孤獨,空曠的背後是艱辛,它不是唯美的,不能只用旁觀者的眼來看,用想像來臆造,它對於牧民是真實的,要實實在在地生存。
這裡有豐美的夏季,但更存在於牧民記憶中的是貧瘠的冬季,在冰雪掩蓋下的牧場,可憐的草根,折磨著牛羊,也折磨著牧人,於是要不斷轉場,停著是受苦,動著也是受苦,但只要動起來,就有希望。
紅狼,那隻被夕陽染上了神的色彩的狼,是草原的精靈,也是牧人的幽靈。牧人仇視它,但也尊敬它。這隻狼被李橋江賦予了精神上的意義,他試圖不從人的角度來打量它,而是讓它自己獨立地存在和思想起來,甚至讓它來打量人類和那些被人類馴化了動物。於是,紅狼成了書中不是主角的主角,它雖不常出場,但它無處不在。它是野性、智慧、狡詐的化身,也是悲哀、無奈、死亡的載體。它和牧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相互的對立中走向共同的命運。
李橋江給了我們一個身臨其境的遊牧世界。不僅僅是要感同身受,那是文學的描寫功能,最多能起到照相機和攝像機的作用,文學更多地是讓人思考,和書中的人物、和作者一同思考。牧民中不乏智者,書中的主人公就是個智者,平凡的智者,他的智慧不是書本上來的,是他在自然和生活中得到的,他平時是個地地道道的牧民,但他的世界很博大和厚重,他的腦海里裝滿了牧民的過去、現在和將來。所以他比其他牧民要傷感和多愁。當草場越來越退化,當羊群越來越膨脹,當狼越來越沒了棲息之地,人也得走向自己給自己挖好的陷阱,走向自己新的荒涼之地,重新開始。他知道他們最終的歸途,那就是離開草原。
李橋江從從容容地說著,就說出了一部史詩或經典。一部遊牧者的史詩,有時波瀾壯闊,有時蜻蜓點水,歷史在書中鋪陳,現實在眼前遠去,分不清歷史和現實的距離了,現在已成為歷史,一個遊牧者的時代正在遠去,他們的背影和狼的背影相生相伴,在夕陽的餘暉中,雄偉而淒涼,當夕陽一點點消失,這些最後的背影和黑夜一起被時代和文明埋葬。
消失總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但一點點推進的消失讓大多數無從察覺,但李橋江察覺到了,他厚重的憂慮傳染給了我。在歐美已經完成的牧民消亡正在這裡緩緩進行,當人和狼的鬥爭停止,牧區的生活也就會成為記憶。
歷史總是這樣,讓一些事物消失的同時,又讓一些事物新生,在消失和新生中,人類和自然忽遠忽近。牧區的輓歌和農區新生嬰兒的啼哭相伴著進行。
書中的地名、人名都是真實的,甚至那些發生的事,人和人、人和狼的事,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被李橋江進行了時空重組。這讓我有些意外,我本來是把他當虛構的小說來讀的,現在,它成了非虛構,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用真實完成著遊牧者最後的史詩。
李橋江《紅狼》:記錄野性與和諧(何運超)
李橋江的文字,在整個新疆人文地理寫作領域,很多讀者算比較熟悉了。但他新近出版的《紅狼》是一部約20萬字的長篇小說,自然給人一種全新的面貌。李橋江的這本小說放在新疆文學圈慣有的題材看,很有相似之處,但寫作上也有自己的特點,把《紅狼》看成一部耳目一新的傑作是誇張的,但忽略作者對題材的努力挖掘也是失誤的,我們需要客觀看待《紅狼》的出現。
小說題目——“紅狼”本身確實是狼的一種,生活在美洲,數量十分稀少。李橋江用“紅狼”來當書名顯然有所寓意(並非書里寫到的狼一定是紅狼),其中包含他在新疆多年來思考的一些文化命題,《紅狼》——就充當了一種深層文化的解讀背景,也許他的理解烙印著自己的主觀痕跡,但文學一貫如此,它需要主觀。
對於小說的結構,其實看下來比較散漫。相比傳統寫法的開始、發展、高潮和結局,《紅狼》的情節感覺比較隨意。我們可以認為是作者不太注重結構,或者他原本想體現一種散文化的寫作。
李橋江首先是熟悉塔城地區的情況,以及那些北疆鄉土的生活風俗,農牧民的放牧和遷徙在他筆下都是如數家珍。不過,過於依賴讀者和作者擁有的一份鄉土情結,也容易在小說中脫離文化審視的目光。作為李橋江第一本小說,《紅狼》邁出了一大步,但同時也意味著他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從新疆小說界當前的情形看,絕大多數作者都在捕捉新疆的民族風俗和文化特色,可很少有作品能被國內界定為真正優秀的小說。不少人都把理由歸結為廣大讀者對新疆特色的文化認知度不夠,認為讀者不了解新疆。但實際上未必如此,對於一本小說而言,並不見得需要讀者對一個地域和文化產生多么深入的認識才能明了它的優秀。誰能說我們不是俄羅斯人就看不出《戰爭與和平》是好小說呢?這種感覺就好像必須要親眼看到一隻猴子變成人類,才會相信進化論一樣荒謬。
今天我們看李橋江這本《紅狼》的意義,依然標誌著本土年輕一輩創作者堅持探索的一份精神。新疆需要很多的“李橋江”,而李橋江也還需要很多的“紅狼。
遊牧生活的一曲輓歌(陳超)
“當現代文明以排山倒海之勢,裹挾著人類社會走向星際空間之際,有一種文明卻沿襲著自然的法則,在現代社會的邊緣,年復一年,平靜地演繹著自己的歷史。這是一種與現代概念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它離人們熟識的生活很近,又恍如隔世,它既古老,又散發著永不泯滅、耐人尋味的人類的童年印象。
李橋江在年前出版的《草原之門》一書中要為我們描述的草原、牧民、以及他們在當代的生活。對於我們眾多的現代人來說,它是遙遠的、陌生的、古老的,也許,這也就是現代人對其充滿詩意想像的部分緣由。 以其對草原的熟知,李橋江為我們展示了草原的天藍水清,草綠鶯飛,以及牧民騎著馬悠然于山野的閒適;於是我們看到了《奧爾白瑪的草原情結》、《春牧場即景》、《大海拉提的草原》,看到了《春天干草原上的一個瞬間》;它也為我們展示了雪地里的跋涉,冬窩子里的生活,暴風雪中牧民轉場的艱難——《卡木斯特的冬天》的嚴酷,《生命大遷徙》的悲壯,《天堂里的憂患》……不管是詩意、閒適,還是嚴酷、悲壯,作者文字之間隱藏的對草原的情與愛卻是顯明的,濃烈的。但是,這一切都抵擋不住草原的退化,抵擋不住年輕人對城市生活的嚮往,抵擋不住遊牧生活在現代社會的衰落,以及草原遊牧民在巨大的社會轉型期的困惑、迷惘與希望。比如牧民曼太在城市裡的舉止失措,對現代社會裡不道德商業行為的不解;比如奧爾白瑪“想去看看烏魯木齊的高樓汽車”等等。
《草原的門》抑或是草原遊牧生活的一曲輓歌。 李橋江為我們忠實地記錄下了這個轉型時代散布在新疆草原上的形形色色的牧民以及他們的生活,詩性的語言與深情的敘述總讓我們生出許多詩意的想像,雖然有些無奈與感傷,但依依不捨之情恰似我們對童年的追憶,這也許就是李橋江要把我們引入草原之門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