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李卻非
- 出生地:湖南酃縣
- 職務:革命者
- 畢業院校:北京大學
- 主要成就:酃縣黨組織創始人
人物生平,人物事跡,
人物生平
李卻非(李樹彝)(1899-1932),湖南省酃縣水口鎮水南村人,1899年9月9日生。1921年6月-1922年初在北京大學文科學習,1921年經何孟雄介紹參加“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和社會主義青年團,同年冬由青年團員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1922年初,受中共北方區委和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的派遣,離開北京大學,擔任駐唐山工運特派員。1922年3月調京奉鐵路唐山製造廠從事工人運動,李卻非根據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上海臨時中央局指示,主持召開了唐山青年團常委會,成立了青年團唐山地區委員會,並和鄧培共同努力,成立了中共唐山地方委員會;1922年4月代表唐山地區工會和青年團,赴廣州參加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李卻非在全國第一次勞動大會上提出“訂正中國勞動歌及勞動旗幟案”,在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匯報唐山團組織的發展和工作情況。會後回到唐山,8月參與領導了京奉鐵路唐山製造廠工人的罷工。
1924年夏到湖南安源路礦從事工人運動,擔任工人學校第三校主事;1926年夏被派遣回到家鄉酃縣從事農民運動。李卻非先後協助國民黨建立酃縣黨部,以個人名義加入國民黨,被選為縣黨部執委;1926年8月成立酃縣第一個共產黨支部--中國共產黨特別支部,李卻非任黨支部書記;李卻非和其他同志一起深入農民民眾,進行宣傳教育工作,1927年5月酃縣農民協會正式成立,李卻非任執行委員;同時還建立了農民自衛軍和農民特別法庭。1927年5月21日反動軍閥許克祥發動“馬日事變”,李卻非被迫離酃縣赴長沙,尋找黨組織。
1927年10月毛澤東同志在井岡山創建農村革命根據地,李卻非持湖南省委秘密介紹信,從長沙赴井岡山求見毛澤東同志,毛澤東接見後,安排李卻非在湘贛邊界特委工作。
1928年5月,毛澤東同志親自派遣李卻非回酃縣開展工作,指定李為酃縣縣委書記,李卻非在工作中貫徹毛澤東同志的指導思想,深入貧苦農民,發展黨員,成立區、縣工農兵政府,開展分田地運動,建立農民赤衛隊;1928年9月酃縣赤衛隊協助江西遂川縣消滅敵軍建立鄉政權,打通了井岡山與遂川縣大汾之間的通道,受到毛澤東、朱德同志的書面表彰。毛澤東同志還親自聽取過李卻非的工作匯報。1928年10月14日湘贛邊界特委在茅坪召開邊界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李卻非被選為第二屆特委委員。李卻非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昌盛發展,作出了貢獻。
1932年6月湘贛兩省敵軍大規模進攻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李卻非化名繆貽仕,隱蔽在安仁縣太湖仙一個廟庵里,在國民黨挨戶搜查時被捕,雖遭殘酷審訊,卻一直不暴露真實姓名和身份,堅守黨的秘密;敵人軟硬兼施,毫無所得,將其殺害,丟在沿河的沙洲上。當天傍晚,被一位姓林的和尚發現,抬回佛寺不久,因傷勢慘重犧牲。
1998年5月4日北京大學百年校慶時,李卻非烈士英名補刻在“北京大學革命烈士紀念碑”上。
人物事跡
酃縣黨組織創始人
歲月悠悠,光陰荏苒。黨的優秀革命戰士,酃縣第一個黨支部的創建人李卻非烈士,離開我們五十多年了,但在唐山青運和工運鬥爭的歷史上,安源路礦的紀念館裡,井岡山的革命史冊中,都還記載著他的名字和光輝業績。人們痛惜的是,這位德才兼備的革命戰士才三十三歲就被敵人殺害了。
千里求學 探索真理
李卻非,又名李樹彝,曾用名李煥業。1899年9月9日生於酃縣水口鎮水南村一戶殷實家庭。李卻非的父親李學誠生有五男兩女,李卻非排行第三。由於二叔李學孔早年去世,李卻非過繼給二叔為兒,撐起門戶,頂起灶煙,繼承其家產——十畝水田和兩塊茶山,由生父耕種。
李卻非七歲啟蒙,先後在水口葉家祠國小和縣城梅崗高小讀書,1917年2月,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長沙岳雲中學,認識了本鄉同學賈紆青。
1921年6月,考入北京大學文科院。此時,北大的部分進步學生已沉浸於對馬克思的學說研究,傾心於對俄國十月革命勝利的討論。特別是以羅章龍、鄧中復、何孟雄等同志為首發起成立的“北大馬克思學說研究會”吸引著廣大青年學生,李卻非通過何孟雄介紹,加入了研究會。
“馬克思主義學說研究會”通過蒐集、編譯馬克思著作,通過演講會、討論會等方式,學習、宣傳馬克思主義,李大釗和一些進步教授常到學會公開講演,博得了學員的稱讚。李卻非更是如饑似渴地參加學習,從中接受馬克思的革命思想。
1921年7月1日,中國共產黨誕生,北大“馬克思學說研究會”也開始從事革命的實際工作,把理論和實踐結合起來。他們決定建立一個接觸工人運動的組織,並派人到長辛店、唐山等地進行探索,與工人廣泛接觸,建立工作據點。8月,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成立,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也隨即成立,並開始在馬克思學說研究會中吸收志願工作人員。
李卻非積極加入了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
在學習、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李卻非逐漸轉變為一個無產階級戰士,1921年冬,李卻非經何孟雄介紹,由青年團員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唐山工運 嶄露頭角
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成立以後,北方工人運動春雲漸展。因此,怎樣加強對各地工人運動的領導,就成為北方區委和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1921年9月,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負責人羅章龍從上海回到北京,傳達了中央擴大會議精神,具體制定了北方工人運動工作的初步方案:決定以長辛店、唐山、南口和豐臺作為工作試點;設立工人補習學校,向工人灌輸革命思想,講述罷工鬥爭知識;加強黨報《工人周刊》編輯陣容和發行工作;在鐵路、礦山城市建立黨與團的組織;籌辦工人運動講習班,訓練工會工作人員……,有計畫地推動北方工人運動的發展。
唐山是北方最大的產業工人聚集地之一,這裡有當時我國最大的開灤煤礦,有斜貫南北的京奉鐵路交通線。工廠密布,煙窗林立,汽笛轟鳴,車如潮湧。1922年初,李卻非受中共北方區委和北方勞動組合書記部的派遣,擔任駐唐山工運特派員。
初春的北方,依然寒風凜冽,漫天雪花。李卻非一到唐山就滿懷豪情投入了緊張而繁忙的工作。他不畏嚴寒,首先來到開灤煤礦,深入礦井,和工人一同採煤,促膝談心,了解工人生活,宣傳革命道理,啟發工人鬥爭覺悟,並秘密組織地下工會。1922年2月5日,他以“舒意”為筆名,為北方區委黨報《工人周刊》寫了一篇題為“開灤礦局之實行包工制”的短文,一針見血的揭露了開灤礦務局動用保全警察野蠻恢復包工制的罪惡陰謀:“開灤礦務局,向來對待礦工是非常殘酷的,簡直比對待牛馬還要過一百二十倍,各礦工的怨恨聲氣,已經直高雲霄,”“去年十月間,該局將馬家溝分部的獎金製取消,用保全警察的野蠻力恢復了往日的包工制,目的是用包工頭以最低報酬去僱傭工人,用包工頭直接指揮工人,以免罷工。”接著,他又用飽蘸著情感的筆墨喚醒工人團結起來進行鬥爭:“礦工朋友們:你們還不團結起來抵抗,你們的人格已經被辱欺盡了,你們的生存權利被剝奪盡了,你們若甘心受下去,那么不但你們自己賺不到衣、食、住,你們的妻子也要餓死凍死了,你們的小孩也快要埋葬或做乞丐了。”
李卻非的深入發動和嚴密組織,給震動全國的開灤大罷工埋下了火種,奠定了基礎。
1922年3月中旬,李卻非根據工作需要,從開灤煤礦來到京奉鐵路唐山製造廠。
唐山製造廠是唐山大廠,俗稱南廠,有三千多工人。早在1921年,就有了黨的秘密活動。李卻非以這裡為基點,發展黨的組織,成立了中共唐山地方委員會,鄧培任書記。
此後,唐山工人運動在黨的領導下,迅速發展起來。北洋軍閥交通部部長葉公綽為了收買人心,在扶輪國小辦起了南廠業餘學校,入學人數寥寥無幾。中共唐山地方委員會針鋒相對,在新立街頭“合樂館”辦起了“職工業餘學校”。李卻非親自擔任職工業餘學校教員,他給工人講中國社會發展史,從猴子變人到原始社會,從原始社會到奴隸社會,又從奴隸社會發展到當今的封建社會,把課講得栩栩如生,通俗易懂。他說:社會在鬥爭中發展,要推翻當今受帝國主義侵略、軍閥混戰的舊中國,建立一個獨立富強的新中國,只有走俄國十月革命的道路,團結起來,進行不屈不撓的鬥爭。
李卻非和工人朝夕相處,關係密切。他以“職業業餘學校”為據點。不斷地向青年灌輸革命思想,啟發他們階級鬥爭覺悟和入團願望。1922年4月,唐山青年團員發展到十四名,其中新發展的候補團員七人。根據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上海臨時中央局的指示,李卻非主持召開了唐山青年團常委會,決定修改團的章程;成立青年團唐山地區委員會,設立文牘、教育、宣傳、調查、會計五個股,並規定“凡團員都得在一股辦事”。李卻非代理書記兼文牘股工作,同時還討論了派代表參加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問題。會後,李卻非向上海臨時中央書記方國昌(施存統)作出了書面匯報。
1922年4月,李卻非沿京漢線南下,代表唐山地區工會和青年團組織,赴廣州參加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同去參加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還有中共唐山地方委員會書記鄧培同志。
1922年5月1日至5日,李卻非首先參加了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召開的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他和一百六十二名代表一起,討論了“工人參加民主革命、成立全國總工會、對工人進行社會主義教育”等問題。會上,李卻非提出了“訂正中國勞動歌及勞動旗幟等方案”。
1922年5月5日至10日,李卻非接著參加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上海臨時中央局主持召開的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到會二十五名代表聽取了少共國際代表達林題為《國際帝國主義與中國及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的演說;聽取了施存統作的臨時中央局工作情況報告;討論和通過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綱領》、《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章程》等七個議案;並一致同意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加入少共國際,成為它的一個支部。李卻非向大會匯報了唐山組織的發展和工作情況。
兩個大會同時接受了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封建軍閥”的政治主張。從此,工會、青年團成為黨團結教育工人、青年的核心組織。
從廣州回到唐山,李卻非對黨領導的工運、青運工作的認識有了進一步提高。此後不久,京漢鐵路8月罷工取得勝利。中共唐山地方委員會決定因勢利導,領導南廠工人發動一次大的罷工鬥爭。
9月1日,以唐山南廠為主體的工人罷工委員會成立,起草了宣言,決定向廠方提出幾項要求:“星期及各種假日,須照常發給全薪;入廠十餘年或七、八年未加薪者,應即日加薪;以後應每年加薪一次;每年須有兩星期例假,二年須有兩月例假,假期中照發全薪;病假須給全薪,……。”並決定“誓非達到目的不止”。
1922年9月13日,罷工委員會向廠方正式提出上述要求,限三天答覆。1922年9月14日,全廠三千多工人停產一天,舉行民眾大會,工人同仇敵愾,鬥志倍增,再次派代表向廠機務處交涉。
三天過去了,三十天也過去了,廠方仍一再拖延,遲遲不作答覆。工人到了忍不可忍的地步。1922年10月13日凌晨,全廠工人罷工。
罷工開始,全廠各門派人把守,糾察隊近千人巡行維持秩序,工人個個精神煥發,鬥志昂揚、紀律嚴明。廠方見之,驚恐萬狀,請求警察廳派保全隊逮捕了工人代表。當即罷工委員會組織了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向廠方提出嚴重抗議,要求立即釋放被捕工人代表。
接著,廠方又用大量的金錢雇買部分工人破壞罷工,同時籲請美國駐兵出面鎮壓。罷工委員會沉著應戰,一面揭露廠方陰謀,規勸受蒙蔽的工人;一面致函美國兵營,質問他們是否明白國際法,如無視中國主權,一切責任由兵營長官負責。美國兵不敢輕舉妄動,受蒙蔽的工人回到了罷工隊伍。
罷工一直堅持八天,10月20日,廠方1922年不得不答應罷工委員會提出的各項條件,罷工終於取得了勝利,李卻非雖然不是罷工委員會成員,但他作為唐山工運特派員,協助罷工委員會工作,顯示了他卓越的領導才能。
李卻非學識淵博,文筆高深。1922年到唐山後,他還擔任了北方區委黨報《工人周刊》的特約通訊員和記者。他以此為陣地,奮筆疾書,激揚文字,喚醒了工人團結戰鬥,勇往直前。他的文章筆力遒勁,獨具一格,很受工人歡迎。
1923年5月1日,在紀念國際勞動節三十七周年之際,他為《工人周刊》第六十三期寫了“五一節和中國勞動運動”一文,高度讚揚了工人階級的奮鬥精神,揭露了資產階級和官僚政客的猙獰面目。文章寫道:“國外勞動階級每逢‘五一’節這天,均十分熱忱和全副的精神表示極熱烈的紀念”,這“表示本階級在人類進化中偉大功績和莫大建設能力”,“在最近壓迫階級的桎梏,固然比前更為嚴厲,但被壓迫階級的反抗和覺悟,也已儘量進步。”“中國方面的勞動者,因本諸後進國慣例,早是在暗無天日的重重壓迫下,多則聽見‘五一’節的名聲,沒有了解‘五一’的真諦,實在沒有可怪的處所。”“近幾年已是大變,從前的漠不關心而覺悟於急進。縱觀年來的—最短歷史,的確有一日千里之勢。”“資產階級的恐慌和國外帝國主義的恐怖,急切籌謀抵制,表面上看去,似乎很能施勞動階級以打擊,但實際更引起了革命的感覺和行為,最大的如:1921年的海員大罷工、1922年的開灤礦工大罷工、1923年的京漢大罷工,均是包含著階級鬥爭和革命的要素。雖然有勝利的,有失敗的,但其深明的覺悟和激昂的精神,都能表出中國勞動運動的真面目。中國的無聊政客官僚和武人,在寥落不成器的時候,往往帶上假面具,用陰惡險詐的手段欺騙勞動者”,“先前的確有幾分效力,現在勞動階級的朋友再也不聽了,已經覺悟不能永遠都做被壓迫者。”
接著,李卻非十分精闢的分析了敵我狀況,指出了勞動者今後的鬥爭的方向。他在文章中指出:“敵對階級營壘很厚,而且堅固;敵對階級握有政權,可以儘量壓抑和抵禦;敵對階級爪牙滿布;敵對階級慣用狡猾和妥協;敵對階級能直接使用武力。”而“本階級團體渙散,尚有很多沒有組織的;戰鬥的火線沒有聯合;沒有雄厚的預備金;缺少訓練,不堪戰鬥;懷疑和恐怖分子尚多。”相比之下,便有下列要求:“盡力謀求本階級的發展,現有的工會須嚴密組織,清一色的為本階級的健強壁壘;沒有工會的須盡力宣傳和幫同組織;聯合戰線,統一行動,更不必單做經濟的要求行動;每一個工友都應該從工薪底下抽出最低限度作為預備基金,非在緊急之中不能動用;應趕速組成海員總工會、鐵路總工會、礦工總工會,再集合其他產業組合總工會組織全國的總工會;實際做事,並排斥異類,標明戰幟,不與敵對階級妥協。”
李卻非這些充滿戰鬥的檄文,遠遠不止這一些,由於國民黨的恐怖政策,沒有等到革命勝利,他的很多文章就被銷毀了。然而,我們今天重讀這些倖存下來的文章,就會使人們深深感受到李卻非當時那種無所畏懼、堅信不疑的鬥爭精神。
家鄉建黨 再立功勳
1924年夏,由於革命形勢的迅速發展,李卻非根據黨的指派,離開唐山、北京,回到湖南,在安源路礦續繼從事工人運動的領導工作,擔任工人學校第三校主。
李卻非教學有方,有辦工人學校的經驗,他把平日調查到的一些工人生活的材料搬到課堂,然後引論出工人生活困苦的根源,揭露當今社會之罪惡,從而醒喚工人階級的覺悟。他在提高工人文化水平的同時,又注意訓練工人的戰鬥能力,要求每個工人在頭腦中有個階級觀念,要為謀求本階級的解放而學習。
李卻非關心學生,嚴格要求學校的教師。當時,有個教師陳××,軍閥教育作風嚴重,一次,動手打了一個學生,工人起來反對。李卻非調查後,嚴格處分了這個教師,並對學生進行了解釋,安定了學校秩序。
李卻非在安源路礦工作了兩年時間,為湘贛兩省工人運動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革命骨幹。
1926年前後,湖南農民運動蓬勃興起,酃縣在長沙、衡陽求學的一批進步青年先後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陸續回到酃縣,秘密展開革命活動。7月,國民革命軍出師北伐,途徑酃縣,進一步促進了酃縣農民運動。為了加速酃縣黨組織的建立,李卻非受中共湖南區委的派遣,回到久別的家鄉。如火如荼的農民運動,給家鄉面貌增添了新的姿采。李卻非內心感到由衷的高興:家鄉變了,家鄉的人民變了。他要在這塊自己出生的土地上戰鬥,為革命再做貢獻。
當時是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為了鬥爭的需要,李卻非根據黨的指示,和張國威、羅芳芝等同志一道,協助酃縣建立了國民黨黨部,並以個人名義加入了國民黨,同時被選為縣黨部執委。
在合法身份的保護下,李卻非一方面協助國民黨省黨部委任的農運特派員陳湯籌建農民協會,一方面做秘密發展黨組織的工作。1926年8月,酃縣第一個黨支部—中共酃縣特別支部成立,李卻非任書記。
有了特支的領導,酃縣廣大農民、商民、學生、婦女進一步發動起來,他們團結起來,向土豪劣紳作鬥爭,開展禁賭、禁菸、嚴禁買賣婚姻,謀求解放婦女的活動。9月中旬,酃縣農民協會成立,周介甫任委員長。12月,酃縣婦女聯合會、酃縣商民協會、酃縣學生聯合會又相繼成立。
革命形勢的發展,農民運動的蓬勃興起,李卻非深深體會到他長期從事工運工作,缺乏農民運動的領導經驗,他迫切希望中共湖南省委派得力的同志來酃縣指導農民運動。
1927年1月,全省工農第一次代表大會在長沙召開,酃縣派出的代表在會上匯報了酃縣農運情況,提出了要求增派特派員的問題。湖南省委決定增派朱子和為酃縣農運特派員。朱子和是毛澤東主持的廣州農民講習所第六期學員,回到湘潭領導過農民運動。因此,對朱子和來酃,李卻非感到十分高興。他經特支集體討論,增補朱子和、何國安為特支委員,並重新成立了酃縣農民運動協會籌備委員會,由朱子和任主任。
在此基礎上,李卻非主持召開了特支擴大會議,對當前形勢作了具體分析,決定舉辦職業學校、培訓農運骨幹;積極發展黨團員,擴大特支力量;組織宣傳隊伍,進一步發動民眾,抓緊建立農會組織,籌建農民自衛武裝。會上,朱子和說:要發動農民,要樹立農民威信,必須首先打掉土豪劣紳的威風。李卻非當場拍板,支持這一行動。
會後的一天,正是初春二月,陽光燦爛、春花盛開,朱子和、李卻非在縣城隍廟主持召開了五百多農民的民眾大會,作了進一步發動。根據特支會議精神和與會農民要求,朱子和帶領五百多農民包圍了大土豪譚子谷的住宅,譚聞風而逃,農民憤怒起來,抓住了譚的老婆,沒收了他的部分財產、糧食,分給了貧苦農民。首戰告捷,大滅了豪紳威風,大長了農民志氣。
接著,特支組織了三個宣傳隊,分別前往東,南,西三鄉進行了各種形式的宣傳,向廣大農民宣講革命道理,揭露了帝國主義、軍閥、官僚、土豪劣紳的反動本質,號召農民組織起來開展鬥爭。李卻非身先士卒,深入農村做艱苦細緻的工作。短短兩個月時間,唐旺、霍家、河漠、潘家、十都、水口等農民協會和集義團農民自衛隊先後成立。
全省工農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決議,要求各地團防局將武器交給農民協會。酃縣團防局拒不執行,3月,李卻非、朱子和帶領四百多農協會員包圍團防局,奪取了團防局的八十多根槍枝,團防局反動頭目賈威、孫秉文逃至十都等地。4月,朱子和、李卻非在縣城主持召開了各區、鄉農民協會代表會議,決定抽調部分精壯會員到縣城進行軍事訓練,立即組織“酃縣農民自衛軍”。隨後不久,潘祖浩、羅芳芝、黎育教、鄒英偉等同志率領西鄉、南鄉、東鄉九百多會員雲集縣城,進行訓練。並正式成立酃縣農民自衛軍,朱子和任總隊長。
五月初又成立了酃縣農民特別法庭,李卻非、何國安等兼任審判工作,先後公開審判了中村大土豪鐘倫元、石子壩大地主劉炳清。
農民有了自己的武裝,有了自己的法庭,腰桿子更硬了,膽子更大了。農民紛紛起來,參加農民協會。到1927年5月,全縣建立了四個區、三十三個鄉農民協會,會員達兩萬餘人。農民的鬥爭熱情進一步高漲,抓土豪、斗劣紳、分財產、派款子,圍剿賈威、孫秉文反動武裝,其勢如暴風驟雨,席捲全縣,土豪劣紳膽顫心驚,賈威、孫秉文畏縮江西。
就在農民運動方興未艾,生機勃發之時,長沙反動軍閥許克祥製造了驚駭全省的“馬日事變”,酃縣團防局反動頭目賈威、孫秉文從江西竄回酃縣,揚言“石頭要過刀,廁所要過燒”,四處通緝、搜捕共產黨和農運幹部,朱子和帶領部分農民自衛隊攻打縣城,不幸被捕,慘遭殺害。為了保存力量,李卻非等同志被迫離開酃縣,前往長沙等地尋找黨的組織。
革命暫時失敗了,但特支在酃縣播下了火種,將重新點燃井岡西麓的鬥爭烈火。
井岡鬥爭 拋盡熱血
1927年10月,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途徑酃縣水口,向井岡山進軍,創建了中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他吸引著湘、贛無數革命志士,李卻非的心也奔向了井岡山。
李卻非帶著用五蓓子藥水寫的湖南省委秘密介紹信,從長沙回到酃縣。由周里護送上井岡山。在下井,李卻非會見了宛希先。
宛希先得知李卻非是中共湖南省委派來的同志,便引他見了毛澤東。毛澤東問明了他的身世,對他重回家鄉參加革命表示歡迎,並把他安排在湘贛邊界特委工作。
1928年5月,由於叛徒告密,中共酃縣縣委遭受破壞,書記劉寅生壯烈犧牲。縣委宣傳部長周里同志突圍出來,晝伏夜行,趕赴寧岡茅坪向毛澤東匯報,要求派人回酃縣重建縣委。
毛澤東說:“酃縣有兩個同志在這裡,一個叫李卻非,一個叫黎育教,你要那個回去都可以。”
“兩個都要!”周里同志回答說。
“那好!滿足你的要求,回去以後,由李卻非任書記,黎育教任組織部長。”
此時,跟隨工農革命軍進行鍛鍊的酃縣赤衛隊也由下井到達茅坪。為了重新點燃酃縣的鬥爭烈火,毛澤東在茅坪謝氏慎公祠召開了即將回酃縣開展工作的縣委和赤衛隊會議,並對大家作了當前形勢的報告,決定赤衛隊隨縣委負責同志一道回酃縣開展工作。他說:井岡山五大哨口,與酃縣接壤的就有兩個哨口(八面山、雙馬石),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此次回去,你們一定要進一步發動民眾,發展黨的組織,儘快建立各級政權,開展土地分配,採取波浪式推進的策略和方法,擴大根據地,堅持長期鬥爭。
5月中旬,李卻非同志率領赤衛隊經八面山回到酃縣青石岡,在這裡,李卻非立即開展了訪貧問苦,發動民眾建立區鄉政權的工作,他主動和貧苦農民、綠林好漢交朋友,他首先結識了綠林兄弟張明光。在他的啟發和幫助下,張明光加入了中國共產黨,5月下旬,青石崗區工農兵政府成立,張明光擔任主席。
6月上旬,李卻非等通知到達大院東西坑,主持召開了酃縣黨員代表大會,黎育教、周里、張平化、姚曉園、鄺光前、邱笛、萬達才、張秉仁等二十餘人參加了會議。會上,李卻非傳達了毛澤東的指示,並同與會代表一起討論,決定開闢以青石岡、大院為中心,與井岡山連成一片的革命根據地,迅速建立鄉、區、縣各級政權,擴大赤衛隊武裝,發動農民開展土地分配。會上重新選舉了酃縣縣委組成人員,李卻非任書記。
會議結束後,李卻非組織縣委領導同志分別深入青石岡、大院等地開展工作。李卻非多次來到貧苦農民徐鼎燕家,和他交朋友,拉家常,並同他談形勢,宣講革命道理,啟發他的階級覺悟,引導他參加革命隊伍。1928年6月上旬。徐鼎燕通過周里的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擔任大院區工農兵政府主席。
由於縣委的艱苦工作,六月中旬以後,青石岡、大院兩個區委、工農兵政府和青石岡、桃源洞、泮壠、東西坑等五個鄉黨支部、工農兵政府先後建立,黨員人數發展到三百餘人。6月下旬,成立了酃縣工農兵政府。
各級工農兵政府成立以後,大院、青石岡、東西坑、桃源洞等地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插牌分田。李卻非作為縣委書記,下上奔波,日夜操勞,檢查指導工作。
耕者有其田的實現,使廣大農民紛紛參軍參戰,赤衛隊武裝迅速擴展。1928年9月,李卻非應江西遂川縣委請求,派赤衛大隊攻克離大汾圩六十華里的石門嶺,消滅了盤踞在石門嶺的遂川靖衛團,建立了石門嶺區政權,打通了井岡山與大汾之間的通道。不久,毛澤東、朱德率紅軍回師井岡山,聞訊酃縣赤衛大隊收復石門嶺,十分高興,立即寫信給酃縣赤衛大隊,以示表彰,並令酃縣赤衛大隊立即開往大汾圩會合,加強大汾圩防守。
8月中旬,毛澤東率領工農紅軍去桂東迎還朱德率領的紅四軍主力,經茨坪、荊竹山到達酃縣大院東西坑宿營,當晚,接見了李卻非等縣、區、鄉幹部,聽取了李卻非同志的匯報,詢問了酃縣蘇區開展區、鄉政權建設、土地分配和擴大赤衛隊武裝情況,教育大家克服困難,繼續堅持鬥爭,粉碎湘贛敵人可能發動的第二次“會剿”。
10月,李卻非領導赤衛大隊一舉殲滅了進攻蘇區的南鄉挨戶團,緊接著,又派縣赤衛大隊攻打坂溪南岸的挨戶團,擊斃了殺害劉寅生、劉平章的大土豪、團總周樹立,為酃縣人民除了一害。
10月14日,湘贛邊界特委在茅坪召開邊界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李卻非代表酃縣縣委參加了這次大會,並被選為第二屆特委委員。此時酃縣革命鬥爭進入全盛時期,根據地面積擴大到三百七十七平方公里,人口發展到二萬六千七百多人,還有廣闊的游擊區。
井岡山根據地是中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李卻非作為根據地四縣之一的縣委負責人,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建立和發展,立下了卓越的功績。
1929年1月,湘贛兩省敵人糾集了二十五個團的兵力,對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發動了大規模“會剿”,酃縣赤衛大隊把守八面山哨口,終因敵強我弱,井岡山失守,酃縣蘇區遭敵破壞。李卻非到桂東、安仁等地隱蔽,繼續從事革命活動。
1932年6月,國民黨集中十二個師“圍剿”湘贛蘇區,革命再一次遭到挫折,李卻非來到安仁縣太湖仙一個庵子裡隱蔽,並改名謬貽仕。兩個月後,國民黨大舉清鄉,挨戶搜查,李卻非被安仁縣挨戶團發現,抓去進行了殘酷審訊。他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也沒有出賣一個同志,最後,被敵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