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琳 簡介:
字佩珊,筆名操琴者,別署菊逸齋主。
天津武清人。
1950年參軍,曾任文化教員。
1954年轉業到山西大同市,任大同市運輸公司秘書,1982年任市交通局史志辦公室主任。
1987年退休。
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書協山西分會理事,大同市書協副主席兼秘書長。
人物簡介,社會評說,
人物簡介
李光琳(1926~ 2000)字佩珊,筆名操琴者、菊逸齋主。天津人。1950年參軍,曾任文化教員,歷任華北軍區空軍後勤部中心文化教員,1954年轉業到山西大同市,任大同市運輸公司秘書,1982年任市交通局史志辦公室主任。生前為大同市書法協會副主席兼秘書長。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山西省書法家協會理事,中國老年書法研究會會員。書法作品曾參加1979年後歷屆山西省書展,1982年參加晉冀魯豫四省書法聯展,1983年參加大同、西安、洛陽、紹興、揚州五個歷史文化名城書印聯展,1984年參加山西省與日本琦玉縣書法聯展、並獲琦玉縣獎。一生致力於書法,並善操京胡,晚年狂草達到極高境界。山西大同市名勝古蹟西嚴寺匾額,大部分由我國著名魏碑書法家李光琳書寫,風格雄渾溫厚,不失為一亮點。辭條輯入《當代中國書法藝術大成》、《中國古今書家辭典》、《中國現代書法界人名辭典》、《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名鑒》、《中國當代藝術界名人錄》等。
社會評說
來杭州已近十年,往事多已模糊了。在每日數小時的臨帖中,時常回憶起恩師李光琳先生,特別在每有所悟、很想和他交流的時候——卻只剩下無奈的感嘆!
兩千年深秋,恩師去逝,那時我在杭州讀書,沒來得及奔赴,令我有一絲安慰的是,家父以一個老故交的身份,盡心為先生主持了葬禮。我為恩師撰寫了一副輓聯——“籌謀未展人先去,逸菊難詠秋已深”來總結恩師的一生。
佩珊翁是我的書道蒙師,也是我唯一行過拜大師禮的夫子。六七歲時,就被父親薦於恩師門下習書。恩師生於書香世家,襁褓喪父,其伯李樹年(北京輔仁大學任職)收養。在伯父督導之下四歲始,背詩、習文,初學趙孟頫。稍長,伯年先生將恩師送至京華碑學大家李九華門下,一改華美風骨,由此書風發生了質的轉變。
“十年功夫不尋常”,這是李老送給父親的一方白銅鎮紙上刻的句子,也是他題寫的。小時候練字就一直用它壓紙,一用就是十幾年,至今我才明白這簡單的一句話有多深刻的含義。先師更是個京劇票友,齋號名“菊逸”。見他的時候,多數時間正在聽戲或拉胡琴。他說你要聽懂,能聽懂它,就算入門。其實那時候我聽不懂,有點懂了,很想告訴恩師,也最想聽到恩師給我的肯定,但是世事總是這樣無常。
記得那時,每個星期都要交作業的,有時候帶著弟弟一起去。兄弟倆一路上就唱就騎,到了李老家,新的作業先看,然後拿回上個星期送去的,都已經細細的圈點好了,(至今還好好的保留在家裡)再和他絮叨一會兒才走,還是騎著車一路大聲唱著。天氣不好的時候坐爸爸的車去,每次出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在車裡睡著很久了。帶著批好的作業回家給父親看,他如果高興會誇我幾句,我就寫的更起勁了。恩師的批語都是朱筆、草書。那時我不大認識草書,父親就給念一遍,受了這鼓勵,心裡別提有多高興,臨帖就更下工夫,漸漸漸漸就臨進去了。
有時周末父親把恩師接來,媽媽在廚房裡忙著燒菜,我也很會拍馬屁,給他放了京劇,再拿平時只有爸爸才用的一套康熙五彩,泡一杯新近的烏龍。恩師就端著茶靠在一個最大的沙發里閉著眼搖著頭哼哼。記憶最清楚的一次是在某一年的初春,那天太陽真好,陽光直曬著露台的玻璃,空氣很濕潤,帶著點兒泥土的味道,條條光柱伴著些微風透過了潔白的紗簾晃動著灑在了水磨石地板上。爸爸和媽媽在廚房裡不知在叨叨些什麼,時而發出爽朗的笑聲。我和恩師在客廳里聊天,放著京戲的帶子,喝茶。陽光曬著我的背暖暖的,他眯者眼說、我傻呵呵地笑。
“菊逸齋”的那個小院兒對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很簡陋。小院正牆上造了一塊細水泥版,一公分厚、四尺宣紙大小,夏天的下午或者傍晚若去,他正拿一根舊毛筆蘸了清水,在這塊水泥板上寫狂草,隨寫隨乾。他說“這塊水泥板能給你灑脫自如的膽子!”的確如此,一般人總是攤開宣紙,不免拿捏一番,勢氣大減,難成佳構。水泥板經濟的很,寫起來也沒有心理負擔,久而久之膽量煉就,再上宣紙就能馳騁自如,一如懷素書蕉葉一個理。
恩師生是一位典型的文人書家,一肚子學問,卻空懷鴻鵠之志,布衣而終。晚年想出本小冊子,因囊中羞澀而被人欺騙,半生積累的作品全部丟失,終而含恨九泉。九十年代,山西省政協常委孫冬元(趙鐵山高足)極力向省長推薦其為山西省文史館館員,卻因官員更迭而貽誤,成了空談。
記得一年春節,恩師用這樣的句子做為春聯春聯,貼於陋室左右:“夢久不知身似蝶,水清安識我非魚。”橫聯曰:“無欺自安”。這也是先生對自己人生的寫照。
零二年回鄉,我再去探望師母的時候,她已經不能下地走動了。遠遠地,她看見我進來,佝僂著身子坐起在床上靠著窗台,哭了,像個孩子。我為恩師上了一炷香,呆呆坐了一會,就走了。後來定居杭州就沒再去過了。恩師、師母故去的情景我都沒看見,但是這近二十年的熟識,讓我不得不感受到一個大書家的悲涼一生,可能我才知道每天指導我的是怎樣難得、難見、難遇的一位明師。
我們周圍的所謂“大家、大師”們,或者是身居在書協高位上的人們,至今依然不知道曾經有這么一位可以在書法史上留下一筆的人物。就是因為他的卑微,就是因為他的貧窮,就是因為他的傲骨,就是因為他的矜持,無聞的走完了他平凡而沉重的一生。(楊昀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