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惺公(1900—1939),上海《大美晚報》主編副刊,1937年11月上海被日寇攻占後,朱惺公在報刊連續發表文章揭露日偽當局的種種殘暴統治。又將汪精衛早年行刺滿清攝政王載灃未遂於獄中所寫詩句《被逮口占》中的“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改為“當時慷慨歌燕市,曾羨從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終慚不負少年頭。”譏諷汪精衛的賣國行為。1939年6月15日,朱惺公收到汪偽76號特務寄去的一封帶子彈的恐嚇信。朱惺公不為所動,自題輓聯“懦夫畏死終須死,志士求仁幾得仁。”
1939年8月30日,朱惺公從上海盤湯弄寓所步行去報館時,突然被76號特務狙擊,壯烈犧牲。他的遺體後來葬於滬西虹橋烈士叢墓中。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朱惺公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江蘇丹陽
- 出生日期:1900年
- 逝世日期:1939年
- 職業:上海《大美晚報》主編副刊
人物生平,宣傳抗戰,
人物生平
朱惺公(1900—1939),字松廬,丹陽呂城鎮人。出身中醫家庭,父母早亡,唯讀了七年書就被迫輟學,此後當店員謀生,但業餘自學寫作。朱惺公任《浙江商報》副刊編輯,1932年赴上海為中國化學工業社設計廣告,一度兼任《時代日報》特約編輯。1937年淞滬會戰後,化學工業社裁員,朱惺公失業,經營機杼出版社又告失敗。1938年2月,上海美商《大美晚報》(Shanghai Evening Post and Mercury)中文版發行人張似旭聘任朱惺公為副刊《夜光》編輯。因宣傳抗日,首創“滬西歹土”四字稱號,又連載《民族正氣——中華民族英雄專輯》和《漢奸史話》,又以“陳劍魂”筆名將汪精衛當年行刺清朝攝政王載灃未遂於獄中所寫詩“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改為“當時慷慨歌燕市,曾羨從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終慚不負少年頭。”,譏諷汪精衛賣國。1939年6月15日,朱惺公收到極司非爾路76號以“中國國民黨鏟共救國特工總指揮部”的名義送去的恐嚇信,聲稱如不改變抗日態度,即缺席判處死刑。他不為所動,反而在6月20日的副刊上發表《將被國法宣判死刑者之自供》,表示死而無憾。又寫成自輓聯“懦夫畏死終須死;志士求仁幾得仁?”。8月30日下午4時30分,朱惺公從北河南路94號寓所步行去報館時,在上海北河南路與天潼路口被極司非爾路76號特務吳四寶、茅子明和張國震用無聲手槍彈中太陽穴而死。1939年9月1日,在膠州路萬園殯儀館舉行追悼會。民國34年抗日戰爭勝利後,受到明令表彰。民國37年,上海一些人士集資為他修建墳墓,並樹碑勒石,以為永久紀念。
宣傳抗戰
朱惺公是一位有正義感的硬漢。他戰前為《浙江日報》副刊主編。上海淪陷後,他應聘《大美晚報》主編副刊。
朱惺公入《大美晚報》即在副刊設計“菊花專輯”以菊花喻抗戰。他寫道:“我以為菊花生來是一個戰士,它挺起了孤傲的的乾枝,和西風戰,和嚴霜戰,和深秋時的細雨戰,更和初冬時的冷雪戰。抗戰時期的國民,皆宜效法。”翌年,朱惺公又在《夜光》上辟“民族英雄專輯”和“漢奸史話”,忠奸對比,古今相映,愛憎分明,產生了強烈的社會反響。
不久,副刊又刊署名陳劍魂的《改汪精衛詩》,對汪精衛的賣國進行鞭撻。汪精衛原詩是他早年作為革命黨在清末赴北京行刺攝政王未遂被捕後,於獄中寫成:“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如今汪精衛已成為一個可恥的賣國賊,故而陳劍魂改詩為:“當時慷慨歌燕市,曾羨從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終慚不負少年頭。”
《將被國法宣判死刑者之自供》愛國同胞將其編輯的《夜光》副刊視作黑夜中的一顆明星。然而,日偽則視其為眼中釘,必欲去之而後快。不久,他收到了一封具名“中國國民黨鏟共救國特工總指揮部”的恐嚇信,威脅說:“如再惡意漫罵,將被國法宣判死刑。”惺公不但毫不畏懼,而且針鋒相對,在《夜光》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將被國法宣判死刑者之自供》。大略如下:
“余對於死,乃絕無所畏。二年來之寄生孤島,早如待死之囚,所以不死者,乃刑之尚未遍及無辜。余乃叨天之幸,直至今日,仍得以不死之身,借文字與孤島人士相見,今貴部將判余死刑矣!此誠余之寵幸也!蓋以如此死法,死為烈士矣。烈士,死之最光榮者也,餘一介寒士,庸懦無能,安足當此!余自信不能為烈士,余友皆謂余未必能為烈士,今貴部乃欲以此嘉名寵賜於余,是則安得不令余自撫昂藏,頻摸頭顱,亦如汪精衛當年‘慷慨歌燕市,不負少年頭’所發之豪語。余之頭顱能得為無情之槍彈所貫,頭顱乃不得謂為無價,頭顱有價,死何憾乎!雖然,死則死耳,死必死得清白,而不作糊塗之鬼。茲當貴部尚在容忍之日,余不能無一詞以辯,是以在將死未死之前,披肝瀝膽而自為之供,所以答貴部者,亦即所以告社會人士知余死之而不冤也。”又:“秦檜,誤國之大奸也,究無通敵作倀之史證。而今日之汪精衛則不然,居然將欲欣膺偽命,袍笏登場矣。是則汪精衛已由秦檜而進一步作劉豫受金主齊王之封矣。以奸惡如劉豫者,而欲國人不反對,是則除非將中國人皆殺盡,方可安享其永久之祿位。否則,中國如尚有一人,必將誓死以反對。余固中國之一人耳,貴部即能殺餘一人,其如中國尚有四萬五千萬人何!”又:“嗟夫!余今既不能逃避,又不能屈服,惟有作待死之囚矣!余知余如果因此而死,余兄在遠聞耗,必曰:‘佳哉吾弟!復何怨?朱子之死得其所也。’余妻亦必忍淚強笑而告誡余之幼子曰:‘汝父因不願作亡國奴死,汝如長大,必當復此不共戴天之仇!’餘子雖幼,將亦雀躍而舍余妻曰:‘阿父雖死,猶是中國鬼也!中國不亡,魂其歆格,尚饗。’至是余之英靈,必將彪炳於雲霄之上,而與日月爭光,照遍全中國任何黑暗陰霾之面,而追尋文文山,李若水之魂,相與共話亡國之痛矣!言盡於此,即此可代遺囑,如天道不滅,正氣猶存,彼蒼者天,其必佑我。……餘生作庸人,死作鬼雄,死於此時此地,誠甘之如飴者矣。”
這篇洋溢著民族氣節,對汪偽極盡諷刺之能事的文章發表後,1939年8月30的下午,朱惺公從盤湯弄(今山西路南京東路)寓所步行去報館時,突然被76號特務狙擊,彈中太陽穴而死。他的遺體,後來葬於滬西虹橋烈士叢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