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他幼承家訓,1949年隨其父(著名老中醫時逸人先生)侍診, 並就讀於前中央國醫館附設中國醫學專修科〈後改為南京市中醫進修學校〉,1951年畢業,1952年在南京考試合格後取得了中醫師資格,遂正式行醫。1953年又赴山東大學醫學院醫療系學習西醫5 年,畢業後留該院附屬醫院內科工作。1959年由中央衛生部調至中醫研究院從事中醫的臨床醫療、科研、教學工作。先後在西苑醫院傳染病組、消化組、腎病組從事臨床科研工作。
他從醫四十餘年,著述頗豐,先後發表學術論文200餘篇,著有《傷寒論串解》、《外感熱病證治要義》、《腎炎的中醫證治要義》、《時門醫述》、《中醫診斷和辨治綱要》(日文版)、《時氏腎臟病學》等書, 並參與編著了《實用中醫內科學》、《現代中醫內科學》、《中醫證候鑑別診斷學》、《中醫疾病鑑別診斷學》、《實用中西醫結合診斷治療學》等大型中醫學術著作。主審了《中醫腎臟病學》等專科著作。他擅長中醫內科、婦科、兒科等,尤對熱病、脾胃病及腎病更見專長。特別是由他領導組建的中國中醫研究院研究生部臨床研究室以西苑醫院內腎科為臨床科研基地,是國內最早開展中西醫結合治療腎臟病研究的單位之一。三十多年來,始終堅持突出中醫特色,發揮中醫藥治療腎臟病的優勢,並努力汲取現代科技最新科研成果,走中西醫結合的道路,不斷探索和總結,已形成了一整套辨證論治體系,對中醫腎臟病研究事業的發展壯大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該研究室已成為全國少數幾個中醫腎臟病研究最有影響的單位之一,也是衛生部有關腎臟病研究的臨床藥理基地。他曾先後赴墨西哥、比利時、荷蘭、日本、泰國、德國、香港、台灣、澳門等地進行講學及醫療活動,受到各國朋友的歡迎。
他在學術方面頗多建樹,在臨床醫療方面精益求精。他幼學中醫,復學西醫,並長期致力於中西醫結合內科研究工作,特別是對傳染病和腎病進行過全面系統的研究,提出了許多富有創造性的學術觀點,對於提高臨床療效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如在傳染病研究方面,從理論上對中醫的傷寒和溫病進行了深入探討,對《傷寒論》六經辨證首先提出陰陽消長的觀點,以陰陽消長說明急性熱病的發展和變化,合理地解釋了被認為是千古疑案、難以探索的《傷寒論》厥陰病問題,認為厥陰病是陰和陽都衰微到極點而出現的熱厥及其轉化的寒厥,相當於現代醫學的感染性休克。並根據熱厥的治療原則,用以治療中毒性菌痢昏迷者,及時挽救了病人的生命,取得了良好療效。
又如在腎病研究方面,他主要在慢性腎小球腎炎和慢性腎衰的中醫理論與實踐上進行了深入研究,目的是將中醫的經驗運用到現代醫學的疾病研究上,使之產生新的理論來指導臨床實踐並提高療效。
他曾十餘次參加全國中醫及中西醫結合腎病學術討論會,交流慢性腎炎、慢性腎衰的治療經驗。為了提高中醫對本病的認識,他根據自己的臨床經驗提出以正虛為主,邪實作為兼夾處理的辨證分型方案,被採納為全國統一的辨證方案和療效判斷標準,經實踐證實比較符合臨床實際。他還首先提出在辨證中要重視氣陰兩虛證,有助於提高療效。這些均已得到同道們的認可與讚揚。
他曾主持承擔多項科研課題,由他主持了國家“七·五”攻關項目“慢性腎炎腎虛證的臨床與實驗研究”,並在實踐中發現氣陰雙補方有保護和恢復腎功能的作用,促使蛋白尿減輕或消失;滋腎化瘀方有治療和消除腎炎血尿的作用。其研製的“保腎沖劑”、“滋腎止血片”、“腎炎Ⅱ號沖劑”、“腎衰膠囊”、“益腎祛濁口服液”等系列新藥對於慢性腎炎、慢性腎功能衰竭均有顯著的治療效果。
學術觀點
在學術研究方面,由於他深入實踐,善於思索,對問題的探求總是細緻入微,反覆比較,深得其中要領。所提出的看法,不落俗套,從不人云亦云,而是在實踐中進一步深化其理論。例如 ,對於外感熱病,歷來主張寒溫匯通,認為兩者的對象是一致的,都是急性傳染性或感染性疾病,只不過初起時所表現的證侯有偏寒、偏熱之不同而已,以後的轉歸和經過大致相同。由於古人未能明確地分辨各種傳染病和感染性疾病的不同經過,故認為開始為太陽病階段,以後有的是太陽傳至陽明,有的是太陽傳至少陽,有的是太陽直接傳至太陰或少陰或厥陰。雖然所用六經辨證與衛氣營血辨證不同,但實質是一致的,故他有六經辨證與衛氣營血、三焦辨證同一性之論。
他主張辨病與辨證相結合,尤應重視證的動態變化,這是他的又一學術思想。他認為不論傳染病或感染性疾病及內科雜病的治療都應採取辨病與辨證相結合的方法,每種病都有其特殊性,而證是一般性的,根據病的發展規律,證也在不斷地變化之中,因此辨證論治只有重視證的動態變化,才能體現治療個體化的特點,體現中醫論治的優勢。如在診治慢性腎炎中認為該病的病程雖然很長,但也同樣有證型的轉化,脾腎氣虛或肝腎陰虛都可以轉化為氣陰兩虛,並於1980年首先提出這一證型的機理和證治,爾後愈來愈多地得到了同道們的一致公認。
在慢性病的治療中,時振聲強調要把握正邪關係,特別是正虛邪實比較明顯的疾病。如慢性腎衰,在病情穩定時應以扶正為主,但也要兼顧邪實;在邪實突出時,則當以祛邪為首務。慢性腎衰的邪實,在多數情況下,屬於可逆性的加劇因素,如感染、心衰、血容量不足、電解質紊亂等,控制這些因素,常可以使病情轉危為安,趨於穩定。
他還強調治療急性病要防其轉變。其含義有二:一是早期治療,免生變證;二是預護其虛。這在急性熱病的治療中有重要的意義,可以控制感染,預防合併症,促使早日恢復健康。在治療慢性病中,由於五臟相關,“虛邪之至,害必歸陰,五臟之傷,窮必及腎”,故強調慢性病宜從腎論治,可以獲得較好療效。如所治一氧化碳中毒性腦病、運動神經原疾病,常以補腎活血而獲愈;所治老年慢性哮喘性支氣管炎,常以補腎納氣而取效;所治慢性潰瘍性結腸炎、腸功能紊亂經久不愈者,常以補腎固澀而取效;所治老年前列腺肥大,常以補腎通利而奏效;所治慢性腎炎則更多採用補腎法 ( 溫腎利水、溫腎健脾、滋腎清利、滋腎平肝、滋腎益氣、滋腎清熱等等 ) 均取得了明顯效果。
社會評價
他不僅以其獨到的學術建樹享譽中醫界,而且以其高尚的人格受人擁戴。尤其在治學方面言傳身教,孜孜不倦,異常嚴謹,曾先後培養了全國中醫腎病骨幹數百人,進修生二百餘人,並常在全國各地進行講學及醫療活動,為解決中醫後繼乏人,培養中醫人才,特別是中醫腎病方面的人才做出了很大貢獻。在講學中,對於學術上的問題,他總是以實事求是的態度以理服人,從不沽名釣譽。同時他也不抱門戶之見,博採眾長,常用自己的臨床實踐進行驗證,在驗證的基礎上, 不斷充實和發揮。
在教誨學生方面,他總是言傳身教,身體力行,為人師表。他經常諄諄告誡學生既要掌握中醫知識,也要掌握必要的西醫知識,還要了解其他學科的知識,在中西醫結合的基礎上,更好地挖掘、系統地整理中醫理論,並運用現代的實驗手段和方法在實踐中驗證和發展理論,在理論指導下去進行再實踐。這樣既可使理論不致空泛,又使實踐不致盲目。時振聲教授身體力行,言傳身教,教書育人,先後培養內科腎病專業博士研究生14名,碩士研究生14名,留學生數十名 。已畢業的研究生均成為全國中醫界的技術骨幹,其中有不少人還承擔了國家、部局級有關腎病研究課題組長的重任。
由於他具有深厚的中醫理論功底,精湛的醫療技術和豐富的臨床經驗,故國內外求醫者總是絡繹不絕。對病人他都熱情接待,認真治療,他還長期擔任國家領導人的保健任務。對求醫問藥的信件,每一封信都親自動筆復函,從不敷衍或讓別人代勞。他這種認真嚴肅的態度,實在令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