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

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

佳作薈萃,群星璀璨。作為“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發展工程”的一部分,中國作家協會編輯出版了“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這是對新時期我國少數民族文學成果的梳理和檢閱,是我國少數民族發展的大事,也是中國當代文壇的盛事。這套叢書編選了各個少數民族各類題材的代表性作品,集中展示了新時期我國少數民族文學繁榮發展的景象,也拓展和扮靚了中國當代文學的版圖。

基本介紹

  • 書名: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
  •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 頁數:819頁
  • 開本:16
  • 定價:65.00
  • 作者:中國作家協會
  • 出版日期:2013年12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06372114
  • 品牌:作家出版社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文摘,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是一個時期成果的展示,又是走向新征程的起點。對於這套叢書,我們堅持科學性、時代性和權威性的標準,懷著使之臻為典藏讀本的願望,進行了認真的組織、策劃、編輯和出版。廣大少數民族作家不辜負黨和國家的厚望與重託,牢記使命和宗旨,以自己的勤奮與才華創作出更多無愧於時代與人民的優秀作品。

作者簡介

哈若蕙 回族,籍貫南京,生於北京。自幼隨父母支援西部,寧夏遂成第二故鄉。1978年10月考入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分配至寧夏廣播電視大學,曾任講師,副教授,文法系系主任。曾被評為中央電大優秀教育工作者,入選寧夏“313工程”跨世紀學術技術帶頭人。1999年調入寧夏人民出版社,曾任綜合編輯室(含電子音像編輯室)主任、總編輯助理,副社長,編審。2009年8月調任寧夏回族自治區文聯副主席、黨組成員。

高校工作17年,主要從事中國現代、當代文學,文藝美學,電視藝術理論等學科的教學與研究,主編《藝術鑑賞概要》(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出版社2002年9月版),發表《靈魂的告白——盧梭(懺悔錄)與巴金(隨想錄)比較談》《現代文學歷史分期之我見》《一個失去平衡的世界——廬隱悲劇創作初探》《一枝紅杏出牆來——寧夏新時期女性文學淺議》等相關論文30餘篇,20餘萬字:創作電視片腳本《西夏故土行》(60寧夏衛視2003年播出)及各類散文10餘萬字。

進入圖書出版領域後,致力於社科人文精品圖書的策劃編輯,先後策劃責編了“跨文化叢書·外國作家與中國文化”“鵝毛信文庫”“人文日本新書”等書系。連續獲得第十三屆、第十四屆中國圖書獎,首屆“三個一百”原創出版工程獎,獲首屆中華優秀出版物(論文)獎,並被全國版協、中國編輯學會授予“第五屆全國優秀中青年編輯(圖書)”稱號,2005年獲得寧夏回族自治區政府特殊津貼,2006年獲得寧夏回族自治區“五一勞動獎章”。

圖書目錄

《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上)》目錄:
序言楊繼國1
小說
騎手為什麼歌唱母親張承志3
揚風灣凌喻非14
“我們的隊伍來了”哈寬貴32
長白山密林里馬犁45
老“牛倌”新傳馬連義58
一生沙葉新71
藍旗陳村78
行情馬明康104
火鍋韓統良116
有那樣一排白楊吳季康125
西街小鎮姚金海142
隘口白練151
黃沙黃土王延輝157
麼叔馬知遙168
齋月和齋月以後的故事古原199
季節深處馬宇楨207
清水裡的刀子石舒清219
淡藍色的玻璃查舜227
琴聲王樹理240
筏子客的女人馬麗華250
最後一網魚楊英國257
桃花盛開謳陽北方264
古城乞丐三題何曉272
讓你打我一回於懷岸279
撏臉李進祥291
碎媳婦馬金蓮300
傘曹海英317
花兒與少年平原330
清真明月馬笑泉345
馬琳,馬琳馬忠靜351
胡墼冶生福370
……
《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下)》

文摘

著作權頁:



騎手為什麼歌唱母親
張承志
朋友,你喜歡蒙古族的民歌嗎?那山泉一樣輕快流暢的好來寶;那號角一樣激動人心的摔跤歌;那曲折、遼遠、拖著變幻無窮的神妙長調的《黑駿馬》;那深沉、悲憤、如泣如訴的《嘎達梅林》,自古以來打動過多少人的心啊!每一個草原上的騎手都會說:馬頭琴的樂聲沸騰了我們的血,點燃了我們的心!
我特別喜歡唱歌。來到烏珠穆沁草原以後,我深深地愛上了那些樸實無華的蒙古族長調歌子。剛穿上牧民的袍子,我就用漢字把蒙語歌詞拼寫在小本上,一天到晚“啊嗬噥”地唱。牧人們見我愛唱蒙族歌子,高興地稱我為“瑪乃道欽”——我們的歌手。
可是,雖然我很快學會了幾支流傳草原的民歌,但我並沒真正理解牧人歌手的心情。比如說,我就曾經好久不理解,草原上的人們為什麼總是歌唱母親。
“母親”常是蒙古族民歌的主題。漸漸,我發現一個規律,只要你喜愛蒙古族民歌,你就會發現:以母親為主題的歌子,簡直有著神話般的力量!
記得我剛到內蒙草原插隊時,有一次到牧民吉格木德爺爺家裡做客。牧民們圍著吉格木德爺爺喝著奶子酒談笑。威風凜凜的吉格木德爺爺微笑著,一面拉著那把自製的、安著一個紫檀木長鬃馬頭的馬頭琴,一面唱著歌。
幾支歌子唱過以後,馬頭琴奏起了《乃林呼和》——譯過來就是《修長的青馬》。這是一首馳名烏珠穆沁草原的、歌唱母親的古歌。
當歌中唱到“頭髮斑白的母親啊,你的恩情像東方的晨曦;頭髮銀白的母親啊,你的恩情像溫暖的朝暉”,我突然看見吉格木德爺爺那皺紋密布的紫銅色臉龐上滾下兩顆淚珠。再唱到“酷夏的夜是多么難熬啊,是母親餵給了我奶水;嚴冬的夜是多么凍人啊,是母親掖緊我的皮被……”蒙古包里靜悄悄的,男人們低下了頭,女人們輕輕啜泣起來。歌聲拖著委婉的長調,穿過蒙古包的天窗,輕輕地向草原飄去……
這是為什麼?朋友,我相信你一定願意聽聽我所找到的答案吧!這答案是我親身經歷了草原上嚴冬酷暑、風雲變幻的艱苦鬥爭才找到的。我是多么希望告訴你這些體會啊,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講清楚……
和大多數在牧區插隊的知識青年一樣,我也有兩個母親。一個是我的生身母親,住在北京;另一個是我的蒙古族母親,我叫她“額吉”,住在草原。按漢族的習慣,額吉算是我的“乾娘”;按蒙古族的習慣,額吉把我看成她的抱養兒子。我住在額吉家的蒙古包里——那是阿拉哈哥哥結婚時,賣掉了那匹漂亮的棗紅自留馬置下的。在這座蒙古包的氈頂下,我們迎送過多少難忘的歲月啊!

後記

2013年初春,中國作家協會少數民族文學委員會在春城昆明召開會議,一項旨在展示中國少數民族文學成果的、編選出版《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的活動由此啟動。會議甫一結束,出席會議的楊繼國先生就將這一訊息傳達給了寧夏作協的同志們。在一片歡欣中,繼國先生和我們認真商量了編選回族卷的有關事項,醞釀成立了編選工作班子。一個由寧夏作家協會主持的、由回族文學研究專家、評論家、作家為主的編委會迅速成立。楊繼國擔任名譽主編,哈若蕙擔任主編,郎偉、楊梓、李進祥、石彥偉、閆宏偉、馬星為編委,並確定具體分工為:回族卷上冊小說部分由郎偉、李進祥、馬星負責,郎偉主編;回族卷下冊散文、報告文學、詩歌部分由哈若蕙、楊梓、石彥偉、閆宏偉負責,哈若蕙主編。
承擔《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編選工作的所有編委,深知使命神聖、任務崇高,但經我們的努力能否全景式展現中國新時期回族文學的精彩與繁盛又的確充滿挑戰。為此,編委會從廣泛徵稿、確定入選標準、規定各卷字數方面明確了工作目標。首先,以編委會名義發出《徵稿啟事》,面向海內外回族作家、詩人徵集代表性的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作品,徵集方式為推薦和自薦結合。其次,在入選標準上,特別關注於那些在新時期文壇有影響的回族作家的創作,特別關注於那些深刻反映當代中國社會,回回民族在祖國大家庭共鑄中華情、共圓中國夢的文學創作,也特別關注那些具有濃郁民族文化色彩、凸顯民族精神和現代意識,藝術風格鮮明的回族文學作品。鑒於許多回族作家跨體裁創作,原則上每位作家入選作品限於一種體裁。再者,在編選體例上,限於字數,長篇小說只存目,長篇報告文學做節選。最後,在正文編排上,我們原則上採取以作品發表時間為標準排序的方法。
轉眼間已是初秋,《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回族卷》上、下冊的編選工作已基本就緒。翻閱厚厚的成稿,一個個名字親切溫馨,一行行文字錦繡如織。回族卷(上、下冊)總計80餘萬字,共收入短篇小說(33篇),散文(45篇),詩歌(70首),報告文學(5篇),入選作者計150餘人。其間,編委們付出了辛勤的努力,也得到了各入選作品原發刊物、各地方作協及相關熱心回族文學發展人士的大力協作與關懷。對此,我們深懷感激,深深致謝!欣慰之餘也有許多遺憾,雖傾情努力,力求全面,但限於篇幅、限於視界,仍不免掛一漏萬、不免遺珠之憾。我們唯願這一份滿蘊民族文化芳香、承載著深厚感情的文學佳集能夠傳播流轉,為中華文化的百花園再添異彩!
祝祖國繁榮昌盛!祝各族人民吉祥如意!
哈若蕙
2013年9月6日

序言

總序:
展示與起點

丹增白庚勝

在第五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會議上,中國作家協會正式推出“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發展工程”。這項工程得到中宣部、財政部的大力支持,旨在按照黨的文藝政策及民族工作總方針,進一步加大對少數民族文學的政策支持和經費投入,從培養人才、鼓勵創作、加強譯介、資助出版和理論批評建設等方面採取切實有力的措施,提高少數民族文學創作質量,繁榮民族文學創作,從而推動社會主義文藝的大發展、大繁榮。
佳作薈萃,群星璀璨。作為“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發展工程”的一部分,我們編輯出版了“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這是對新時期我國少數民族文學成果的梳理和檢閱,是我國少數民族發展的大事,也是中國當代文壇的盛事。這套叢書編選了各個少數民族各類題材的代表性作品,集中展示了新時期我國少數民族文學繁榮發展的景象,也拓展和扮靚了中國當代文學的版圖。
中華民族,是由我國56個民族組成的;中華文明,是由我國56個民族共同構建的;中國文學,是由我國56個民族共同創造的。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我國各民族翻身解放,社會面貌和精神面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作為共和國平等一員的55個少數民族,都以自己的方式投身於社會主義的國家建設。文學創作是參與文化建設的重要途徑和內容,因而促使各民族的文學也逐步走向發展、創新和繁榮。特別是新時期以來,我國多民族、多語種、多門類與多梯次的文學隊伍正在壯大。目前,55個少數民族在中國作家協會都有了自己的會員。他們有的是本民族的第一代作家,有的是本民族作家群的代表,有的在國內和國際都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本次入選的作品,是1976年至2011年在國內公開出版發表的中短篇小說、散文、報告文學和短詩等門類的佳作。長篇小說、長篇詩歌和長篇報告文學則暫列存目,適時另行選編出版。
從語種上看,入選的作品有直接用漢語言文字創造的,有用本民族語言文字原創後譯成漢文的。由於歷史文化與生產生活的演變,我國少數民族有的有自己的語言文字,有的曾經有過但現在不再通用,有的有語言而沒有文字。文學的民族特點和民族風格是由多重元素構成的,如語言文字、題材、主題、族屬、審美心理、抒情方式、風俗畫、風景畫和哲學宗教理念等。所以,考查文學的民族性要綜合多重進行,避免片面性和單一性。從入選的用漢語文創作的作品來看,他們同樣表現了本民族的文化自覺,寫出了本民族“精神生活的花朵和果實”。“真正的民族性不在於描寫農婦的無袖長衣,而在具有民族精神”。還有很多生動具體事例都證明了運用漢語言創作的少數民族作家同樣可以創作出優秀的民族作品,同時表現出我們很多少數民族作家深厚的漢語言修養與傑出的才智。所以,提倡學好漢語言、用好漢語言也是提高文學藝術質量所需要的。我們這個多民族的國家需要一種通用的語言來便於相互之間的溝通,增進相互的理解。另一方面,一種語言就是一個博物館。民族語言文字蘊含著民族心理的密碼,承載著傳統文化特有的審美方式。它在抒情表意方面,有些地方是極其微妙而難以取代的,況且,我國邊遠的少數民族牧區、林區或農區廣大讀者客群,還是對本民族的語言文字最熟悉、最有親切感。所以,我們必須積極扶持民族語言的創作,發揮民族語言的優勢,推動民族語言的創作。《民族文學》增設蒙古、藏、維吾爾、哈薩克和朝鮮五種文字版本便收到了良好的成效。在一個國家,有不同語言文字的創作,在一個民族也有不同語種的創作,這種差異更易於張揚文學自由和審美的效能,激活新的審美感受和藝術張力,更容易形成各個類型的作家之間互相激發、互相補充、互相促進的局面,以保持我國文學發展繁榮持續性的活力,同時更好的保證眾多讀者多元性的審美需求。沒有差異,不會前進;沒有差異,不會多彩;不承認差異,不會有平等。膚淺的趨同論,是不科學的,是無益的。它的實質是單一論、終止論。這也是為中華文明乃至世界文明的演進發展所驗證的道理。
從馬克思主義理論看來,每一個民族無論其大小,都有為此民族所有,為他民族所無的優秀特質。文學的根脈在本土,文學創作不能脫離精神母體。文學的原創性和民族性源遠流長,具有相對的穩定性和傳承性。從當前直到久遠,必須重視文學的民族特點和民族風格。另一方面,既然大家都有優秀的方面,自然也應該有不如別人的地方,這就決定了民族性的鮮明和穩定是與民族的狹隘保守性相悖的命題。民族文化的自信與書寫、開掘與張揚,源於那些積極有價值的珍貴特質。這就要求每個民族的作家都能以寬闊的胸懷和開放的姿態,積極學習其他兄弟民族的優長之處,並敢於面對世界,積極進行共同交流,善於取長補短,反思追問,以民族的優秀傳統為依託,創作出具有時代高度和國家情懷,能體現人類共同追求的作品。我國新時期少數民族的優秀文學作品,都鮮明地體現著這樣的文學品格。很多優秀作家也有這方面深切的感受和體驗。
我國當代少數民族詩歌具有鮮明的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各少數民族的詩人對本民族獨特的社會歷史的描繪,對獨特的心理素質和感情的表達,對源遠流長的民族民間詩歌形式的學習和創新,對珍貴詩歌藝術資源的借鑑和吸納,使當代少數民族詩歌呈現豐富多樣的風格與光彩。從詩歌的話語特徵上看,當代少數民族詩歌不同時期表現出不同的話語亮色。新時期以來,隨著改革開放,我國進入了全球文化的開放、衝撞和交流的時代。優秀的少數民族詩人們,繼承傳統,紮根本土,放開眼界吸納有益的藝術元素,趨利避害自由地馳騁在時代拓寬的藝術空間中。由於政治性不再是文學創作單一的標準,少數民族作家和詩人正放開更豐富的眼界,煥發更通達的靈性,使少數民族的文學作品彰顯出更天然的民族和地域特色。同時,隨著世界視野的拓展,諸多帶有人類性的藝術體驗和詩歌題旨也自然成了少數民族詩歌的書寫內容。除詩歌之外,我國少數民族其他題材的文學作品曾相對貧弱。由於生產方式、生活方式、文化傳統、社會狀態和語言等方面的影響,除若干人口較多、語言文字成熟完整的民族外,很多少數民族曾經幾乎沒有小說等作品。建國後,隨著少數民族經濟、文化和教育的發展,隨著各民族之間廣泛通暢的交流與互動,少數民族小說創作隊伍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得到快速的發展。特別是新時期以來,我國少數民族小說創作從邊緣進入主流,成為中國文壇的亮麗風景,不僅有眾多的少數民族作家得過“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優秀兒童文學獎”、“五個一工程獎” 及“駿馬獎”,有些還獲得國際上的相關獎項,躋身於世界著名作家的行列。
國家的統一,民族的團結,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祖國的根本保證,是國家在世界崛起的應有姿態。在這方面,文學應該走在前面積極發揮歷史責任和主動精神。黨和國家歷來重視少數民族文學事業的發展,並在各方面給予了特殊的扶持。1981年周揚同志就曾說過:“民族文學的書,民間文學的書,要適當多出版一些,現在還是太少”,“要搞四個現代化,要建設社會主義的高度精神文明,文學藝術要發展,少數民族藝術也要發展”。特別是第五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會議上,劉雲山同志明確提出:“繁榮少數民族文學,發展少數民族文化,是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題中應有之義,是促進民族團結和諧、實現人民幸福生活的時代要求。”1991年,趙朴初老先生在看到一篇關於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文章後,曾欣喜地賦詩一首:“出題能令億民思,九派群科念在茲,功德日增凝聚力,靈根長發萬年枝。”我們堅信,廣大少數民族作家不會辜負黨和國家的厚望與重託,將牢記使命和宗旨,以自己的勤奮與才華創作出更多無愧於時代與人民的優秀作品。
“新時期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集”是一個時期成果的展示,又是走向新征程的起點。對於這套叢書,我們堅持科學性、時代性和權威性的標準,懷著使之臻為典藏讀本的願望,進行了認真的組織、策劃、編輯和出版。在此,謹向為此付出辛勞的各界朋友致以真誠的謝忱,並對我們的作者和譯者表示崇高的敬意!

2013年11月12日

序:

序 言

楊繼國

回族是一個歷史悠久、文化燦爛、有著優秀文學傳統的偉大民族。在回族的發展歷史上,不僅創作產生了大量豐富的口頭文學作品在民間代代傳承,而且湧現了數不勝數的傑出作家,奉獻了大量在中華文壇熠熠生輝的作品,在中華文學百花園裡綻放著獨特的風采。
進入新時期以來,在黨和國家民族政策和文藝政策的光輝照耀下,在各兄弟民族的大力幫助下,回族作家的創作積極性得到了進一步的解放,民族自覺意識有了新的增強,回族文學獲得了驕人的創作成績,呈現了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新時期回族文學的繁榮首先表現在作家隊伍的壯大和創作實力的增強上。衡量一個民族文學創作的實績,首先要看它擁有的作家隊伍的陣容。回族雖然有一千多萬人口,但由於居住上“大分散、小集中”的特點,散居全國各地,創作人才產生不易,且很難布成陣勢。新時期以來,隨著回族人民政治、經濟、文化上空前的解放,隨著民族生活的沸騰激變和民族精神、思想的有力張揚,各地的回族作家如雨後春筍般湧現了出來。而這之前就已經開始寫作的回族作家,也煥發了新的藝術青春。在這個需要巨人而產生了巨人的偉大時代,東西南北中的回族作家們意氣風發地登上了中華的文學舞台。他們中,既有寶刀不老的文壇宿將,也有正當盛年的中年骨幹;既有英姿颯爽的女中英豪,還有意氣風發的文壇新秀。大家胼手胝足,勤奮耕耘,人人矢志握靈蛇之珠,個個奮力抱荊山之玉。有的擅長於小說,有的擅長於詩歌,有的擅長於散文、戲劇、理論,有的則幾門兼擅,被稱為“全方位高產作家”,從而組成為一支門類齊全、陣容整齊,多層次、多梯隊、多“兵種”的空前盛大的回族文學大軍。這種盛況,在我們這部選集中也有所反映。這是令我們欣慰並自豪的。
其次是創作了大量的回族文學作品。回族作家隊伍的質量是以他們的作品為衡量依據的。在這個偉大的時代里,回族作家們爆發出巨大的藝術生產力,創作出版了大量的、難以數計的文學作品。至於在海內外報刊、出版物上發表的單篇作品,恐怕更是燦如繁星,非人力所能計數。因而,在編選這部選集時,我們一方面為回族作家所取得的成績自豪,心中滿溢著豐收的喜悅,但也常常生出遺珠之憾,為篇幅所限不能更多展示一些優秀作品而痛惜。
新時期回族文學的成績,更表現在作品質量的大幅提高上。歸根結底,作家是要用作品說話的。衡量一個民族文學的成績,是看這個民族為國家、為世界奉獻了多少有影響的文學作品,看它是否形成了相對穩定、成熟的民族藝術風格。在新時期回族作家的作品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幅多么可喜的景象啊!在創作質量上,說新時期回族文學如同拉美文學那樣呈“爆炸”之勢,也是毫不過分的。
張承志的《心靈史》不但為知識界所熱捧,而且走入深山,走入底層,為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所珍藏;霍達的《穆斯林的葬禮》,一印再印,不斷再版,而長期在讀者中盛行不衰;石舒清的《清水裡的刀子》,以其回族所特有的思想和藝術靈光與趣味,獲得文學界的高度評價;穆青、郭風、沙葉新、馬瑞芳等人的散文、戲劇、報告文學,沙蕾、木斧、馬瑞麟、高深的詩歌,都在當代中國文壇占有重要的地位,直接推動了這些文體的繁榮和發展。在這些作品面前,我們完全可以自豪地說,新時期回族作家的創作,無愧於這個偉大的時代,無愧於我們可愛的人民,也無愧於我們這個偉大的民族。
同時,我們還欣喜地看到,新時期的回族文學創作,呈現出了自己獨特而迷人的味道,在中國文藝百花園裡放射著自己鮮明而亮麗的風采。
新時期回族文學創作的藝術題材是豐富廣闊的。漫步於回族文學創作的形象畫廊,我們可以驚奇地看到,回族作家們展示了多么廣闊、豐富的創作領域啊!從空間上看,既有反映祖國各族人民生活的,也有表現不同地方民族聚居區域內回族人民生活的,更有表現海外乃至世界人民生活的,可謂是包羅萬象,蔚為大觀。從時間上看,既有反映古代回族與其他兄弟民族人民中英雄人物、重大事件的,也有表現現當代民族人民新的生活風貌和精神嬗變的……文學創作題材,實際上是一個文學表現內容的問題。一個民族文學創作題材的豐富與否,反映了一個民族人民的現實及內心世界的寬闊和豐富程度。這種題材的豐富性,使回族文學像一條波瀾壯闊、汪洋恣肆的大河,兼收並蓄,源遠流長。它雖不像小溪般澄澈純淨,一眼見底,但卻氣象萬千,雄渾寬闊,從而呈現出無限壯觀、無限豐富的博大景象。這正是一個大的民族所應具有的文學景象。
新時期回族作家的創作風格也是多彩多樣的。在新時期回族作家的創作中,我們看到的是繁花競放、流派紛呈、風格各異、個性不同的繁華景象。以小說家而論,張承志“曾經相當偏愛抒情散文式的小說敘述方式”張承志《老橋·後記》,十月文藝出版社1984年版。。後來又宣稱:“我一直熱愛的是詩”,“傾訴在本質上只能是詩”張承志《錯開的花·自序》,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因而,他的小說作品語言精美、奔放、抒情,韻味濃烈、雄渾、強悍,具有“詩化小說”的創作特點。霍達自稱有“含英咀華之好,並雕章琢句之癖”《穆斯林的葬禮》作者小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88年版。,因而她的作品,具有雅致、細膩、傳神的藝術特徵。而陳村由於比較注重借鑑西方現代派小說的技巧,他的作品,就有“冷而熱,諧而沉,亂而有序,既是鬧劇,更是悲劇,既引人發笑,更令人在苦澀中深思的嘲弄式風格”引自《文學評論》1986年第3期。,從而展現出了異彩紛呈、絢麗多姿的可喜局面。新時期的回族詩人,也是各具神采,各競風流。沙蕾的真誠自然,清雅流麗;木斧的凝練傳神,意象純淨;馬瑞麟想像豐富,情緒濃烈;趙之洵清淡飄逸,絢麗輕盈;高深真摯放達,底蘊深厚……從而給人以多樣的藝術感受,充分顯示了回族作家不同的藝術追求和多樣的創作才華。
雖然新時期回族文學創作的藝術題材和作家風格是多種多樣的,但我們仍然從中可以看出他們相對一致的藝術特徵和美學追求。因而,新時期回族文學創作的成就和進步,還表現在民族文化的自覺和民族風格的成熟上。
衡量一個民族文學成就的標誌,不僅僅在這個民族作家隊伍和作品數量的多少,還在於這個民族的文學,是否具備了穩定而成熟的文學風格,在這個民族的文學創作中,是否貫穿並體現著民族的文化自覺。世界文學史的發展過程表明,每個國家、每個民族的文學的發展,都在其紛繁多彩、多元同構的現象中客觀地、內在地呈現出一種帶有普遍性的創作特徵和審美追求。作為中華民族文學的多元有機組成部分和一個獨立、客觀存在的文學範疇,新時期回族文學的發展,亦呈現出了一種在多彩多姿的狀態中占主流的、大體趨同的創作特徵和相對一致的藝術追求與審美理想。
在過去,由於經濟基礎的落後和政治上的歧視,一些回族作家甚至於連自己的族屬都要迴避,更遑論在作品中反映民族文化意識、表現民族情感了。進入新時期以後,這種情況有了根本的改變,回族作家們不僅自覺深入民族的現實生活,與本民族的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創作了許多深刻反映民族社會生活、表現民族情感、具有民族文化符號的文學作品。就是在一些不是直接反映回族生活,甚至是非回族題材的作品裡,也滲透著自己的民族情感,表現出自己特有的民族視角和審美傾向,散發著回族文化特有的靈光和趣味。
例如,張承志、霍達、石舒清小說的表現題材雖然不同,藝術風格不同,但他們的作品,都從不同的側面表現了回族的精神文化,生動形象地刻畫了這種精神文化對人物性格和命運的影響,因而散發著濃郁的民族文化神采。再如,沙蕾、木斧、馬瑞麟、高深、馮福寬詩歌歌詠的對象不同、題材不同,但他們都抒發的是回族人的感受和情懷,詩歌中散發著強烈的民族精神,從中可以感受到回族作家固有的文化內涵、思維特點和審美特徵,從而使這些作品散發著獨有的道德思維、直覺思維、神話思維的特點。正是這種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民族風格。從而使新時期的回族文學在中華文學百花園中獨樹一幟,具有著自己鮮明的民族特點和文化特色。這充分顯示了回族作家的文化自覺和回族文學在風格上的成熟,尤顯難能可貴。
在新時期回族文學的創作實踐中,我們也得到了一些有益的創作經驗和啟示。從回族文學創作多元一體的格局中,我們可以看出回族作家們相對一致的創作追求和審美理想。新疆的回族作家白練說:“作為一個民族作者,著力於發展和繁榮本民族的文學藝術,是義不容辭的事情。”所以,“應責任感的召喚”,“比較集中地反映了回族人民的生活”,“而且是盡了力的”白練《白牡丹·黑牡丹》後記,新疆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甘肅的回族作家馬步斗在談自己的創作時指出:“處於本世紀末和跨世紀的回回民族,受到現代世界的激烈衝撞,比起其他民族的文化心態來,似更有著其獨具的特色。在歷史的急遽變革中,回族靈魂的深層悸動、嬗變是那樣深沉乃至酸楚”,“作品裡所寫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生活在作者身邊。我熟悉他們,了解他們,力求寫出他們那令人縈思不已的對於人生況味的品嚼……”馬步斗《李家鋪外傳》後記,敦煌文藝出版社1992年版。。北京的回族作家馬連義抒發自己的寫作理想時說:“我愛我的祖國,愛我的民族,也愛我的故鄉。……迄今,我創作的反映回族生活的所有作品,每每都是故鄉真實生活的寫照,我筆下的人物(除名字虛構外)均確有其人。故鄉餵我的是乳汁,我回敬給故鄉的是,一個遊子深沉的愛呀!”馬連義《人間自有真情在》後記,寧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陝西的回族作家馮福寬更是這樣激勵、鞭策自己:“面對生我養我的回回民族,我常常琢磨思索,夜不能寐。我是回回民族的兒子啊!我能不把這一切寫出來嗎?”馮福寬《穆斯林之歌》後記,陝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因此,新時期回族作家的創作追求和審美理想,從個體的角度講,是“比生活更美,比自己更美,他會覺得此生因追尋過這樣的作品而毫無遺憾,他在感受著自己生命的火焰漸漸暗淡的同時,也滿意地看到這生命又在那些作品中活潑地跳起來”的文學最高境界的“美文”張承志《美文的沙漠》,《文學評論》1985年第6期。。而從回族作家的總體來講,則是“表達著使用者和使用民族的心境、情緒、特定意識、弦外之音、獨有的生活、基於傳統和文化的只可意會的心理素質”的“傳神而有靈性” 張承志《美文的沙漠》,《文學評論》1985年第6期。的文字,即民族文學的民族化。
文學的民族化,是一個民族文學走向成熟的標誌。新時期回族文學之所以在短短的時間獲得了如此顯著的成績,就與回族作家們注重文學的民族化、創作上開始步入自覺階段分不開。
但是,民族化,並不是民族文學的最高標準,也不是回族作家的最高追求。俄國的文學理論家別林斯基指出:“只有那種既是民族性的同時又是一般人類的文學,才是真正民族性的,只有那種既是一般人類的同時又是民族性的文學,才是真正人類的”。 引自《民族文學研究》1985年第2期19頁。因而,文學的民族性,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和世界性、人類性結合起來,才是真正民族性的,才是那種達到極致的民族文學的境界。從新時期回族文學的發展和回族作家的文學作品來看,許多作家很好地認識並正確地處理了這一關係。例如,曾經有人用“驚人的真實,驚人的偏執”來概括張承志回族題材的創作,但這並不準確。正如張承志在闡述自己創作初衷時所說的:“但是你們應當做證,這裡毫無狹隘。這裡含有人、做人、人的境遇、人的心靈世界和包圍人的社會、人性和人道。這裡有一片會使你感動的、人的光輝。”《心錄史·走進大西北之前——代前言》,1991年花城出版社版。因而,他的這些作品,就具有著更深刻的內涵和更普遍的意義。由於反映了回族人民,而且反映了整個人類對於信仰和精神自由的追求,因而它們發表出版後,不僅受到了回族民眾的歡迎,而且打動了許多非回族人的心,有著強大的藝術生命力和普遍的藝術感染力。正是這種態度和精神,才使得新時期的回族文學創作,既帶有自己鮮明的民族特點,又同步於當代文壇的發展;既具有顯著的認同傾向,又超越於自己的局限和習慣性的樊籬,從而呈現為一種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多彩多姿、多維、多角、多向發展的可喜景象,這既有力地顯示了新時期回族文學的創作實績,又響亮地宣告了回族作家創作意識的成熟。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新時期的回族文學,不但以其巨大的成就、芬芳的成果盛開於中華文學的百花園中,而且已經以其成熟的姿態,自立於民族文學之林,成為中國文學、世界文學的一道亮麗而獨特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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